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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短篇小说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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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对那里的情况很高兴,”那苍老的嗓门说,“照管得很好,就是在自己家乡也不过如此,你没有去过吧?”

    “没,没有!”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经理迄今尚未去过。

    “墓场方圆有好几英里,”伍老头说时声音颤抖,“井井有条,像个公园,所有的坟墓上都栽着鲜花,道路又宽又平。”听那副腔调,谁都会清楚他多么喜欢又宽又平的道路。

    老头又顿了一顿,接着眉开眼笑地兴奋了起来。

    “你知道,一罐果酱那旅馆要女孩子们付多少钱?”他说,“十法郎!简直是敲竹杠。格特鲁德说,就那么一小罐,只半个金镑那么大,她只吃了一匙,而他们竟敲了她十个法郎。格特鲁德把罐子带走了,教训了他们一顿。干得好。他们钻我们感情的空子,以为我们到那边去扫墓,就什么钱都肯花。就是那么回事。”他说时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点不错,一点不错!”经理叫道,但到底什么一点不错,他却完全莫名其妙。他兜过办公桌,跟着伍老头那拖沓的步履走到门口,送他出去。伍迪菲尔德老头走了。

    经理痴痴地瞪着眼睛,呆呆地立了很久,头发花白的传达室老头凝视着他,像条以为要带它出去散步的爱犬似地从自己的小房间里闪进闪出。“麦凯,半小时之内我不见任何人,”经理说,“懂吗?什么人都不见。”

    “是,先生。”

    门关上了,坚实而沉重的步履踏过鲜红的地毯,肥胖的身躯猛地跌坐在弹簧椅上;他想要,他打算要,他准备好要哭泣一场了

    伍迪菲尔德老头竟然提起他的儿子的坟墓,真是晴天霹雳,简直像地面裂开,瞧见他儿子躺着,而伍迪菲尔德的女儿眼睁睁地盯着他一样。真怪!虽然时光流逝,六年已经过去,但他还总以为儿子依旧身穿军装,完璧无损地躺着,只不过是长眠不醒罢了。“我的儿子啊!”他深深地叹道,但没有落泪。过去,在孩子死后的最初几个月甚至几年里,他一提起“我的儿子”心里就痛如刀绞,非潸然泪下,痛哭一场不可。那时,他曾经宣称,他曾经逢人就说时间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也许别人可以时过境迁,愈合创伤,忘却不幸,而他则不能。怎么能呢?他儿子是独生子,自从孩子出生之日起,他就含辛茹苦,为他创业;要不是为了儿子,不但蒸蒸日上的企业毫无意义,就是生活本身也都索然无味了。要是没有儿子继承并在他百年之后发展他事业的前景,这些年来他怎么能够那么节欲寡欢,心力交瘁呢?

    而这个前景的实现只是功亏一篑。战争爆发之前,儿子已经在办公室见习了一年了。每天早晨他们一块儿出发,晚上一块儿乘车回家;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听到过多少恭维的话语啊!难怪他如醉似痴地迷恋着那个前景呢!至于儿子在职事人员中的人缘,从上到下,直到麦凯,没有一个不是赞不绝口的,而他却一点也没有被宠坏。没有,他依旧那么聪明伶俐,那么单纯淳朴,对人的谈吐都那么得体,还依旧带着几分稚气,嘴边总是挂着“简直好极了”。

    然而,这一切都成了过眼烟云,一去不复返了,好像完全没有过那么回事。那一天,麦凯交给经理一封轰雷击顶的报丧电报:“沉痛地向你宣告”他离开办公室时悲痛欲绝,他的一生彻底完蛋了。

    六年前,六年时间过得真快!那似乎是昨天发生的事啊。经理松开双手,感到迷惑不解,他似乎有些不对头,现在的感情竟然不是原先所指望的了。他想站起来去看看儿子的照片,但这张并非他所喜爱的。照片上儿子的表情很不自然,很淡漠,甚至显得冷酷。儿子根本就不是那般模样。

    这时,经理突然看见一只苍蝇落在他的大墨水瓶里,在那里无力地但拼命地往外爬;它的细腿划动着,似乎在喊:“救命!救命!”瓶壁又湿又滑,爬不上来,在水中挣扎着。他拿起钢笔,把它拨出瓶子,抖落在吸墨纸上。它身上的墨水慢慢渗开,它在那滩墨水中静静地躺了一秒钟,接着前腿开始移动,继而立住脚跟,把湿漉漉的小身子支撑起来,着手进行清除翅膀上墨水的艰巨工作。它一条腿像镰刀在磨石上磨似地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地刷着翅膀;然后,腿停止刷动,似乎在踮起脚尖,企图首先张开第一只翅膀,然后张开另一只。终于成功了,于是它坐下来,像小猫似地开始洗脸。现在,你可以想象,它在轻快地、欢乐地摩擦前腿呢!可怕的危险业已过去,它死里逃生,准备飞向生活了。

    但就在这时,经理打了个主意。他把笔蘸饱墨水,厚实的手腕按在吸墨纸上,正当苍蝇振翅欲飞时,不料当头落下一滴墨水。这一下子,苍蝇会怎么样呢?会怎么样呢?那小家伙给吓坏了,惊呆了,唯恐接着又会发生什么,连动也不敢动。但过了一会,它慢慢地似乎痛苦地活动起来,移动前腿,站住脚跟,一切重新开始,不过这一次要缓慢得多。

    经理想:它可是个有勇气的小家伙,并对它的勇气感到由衷的钦佩。对待事物就是要有这种勇气,要有这种精神,不能灰心,这只是这时,苍蝇又完成了那项艰巨的任务,经理正赶上再一次蘸满钢笔,不偏不倚地把一滴墨水洒在它刚刚擦净的身体上。这次情况如何呢?经理焦急地等待了好一会儿。看,前腿又摆动了,他宽慰地舒了一口长气。他满怀同情地俯身对它说:“你这能干的孩子”他真想慈悲为怀,吹几口气帮它擦干身子。但尽管如此,它的挣扎已经怯生生地有气无力;当经理又把钢笔深深地插入墨水瓶时,他暗自决定,这是最后一次了。

    确实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滴墨水落到透湿的吸墨纸上,黏糊糊的苍蝇躺在墨水中毫无动静;它后腿紧贴在身上,前腿则不见了。

    “爬起来,”经理说,“快!”他用笔拨了拨苍蝇,但不中用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会发生了,它一命呜呼了。

    经理用裁纸刀挑起死苍蝇扔进废纸篓,沮丧的心情压迫着他,使他觉得有些惶惶不安,于是伸手揿铃传呼麦凯。

    “给我送几张吸墨纸来,”他厉声说,“别拖拖拉拉的。”老仆慢吞吞地走开时,他开始寻思刚才在想些什么来着。想什么呢?是在想他掏出手帕擦擦脖子。他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佐群译

    作品简析

第十一章 特德·休斯() 
特德休斯(1930—1998),英国作家,出版有多卷诗歌集和、戏剧。是二战以后英国读者最多的作家之一,1984年被任命为英国的桂冠诗人。他的妻子是着名诗人兼家西尔维亚普拉斯。普拉斯在他们离婚后自杀的举动轰动了整个西方文坛,至今还是困扰研究专家和传记作者的问题。代表作有诗集雨中鹰、乌鸦、季节之歌、高黛特,诗体回忆录生日信札等,另有大量剧本和儿童文学作品。

    雨中马

    年轻人一翻过山,第一阵细雨就向他扑来。他翻起上衣的领子,站在呈斜坡形的给兔子打满了洞的树篱围堤的顶上,俯视下面的山谷。

    他走得太远了。出门的时候本来是心情愉快地寻访记忆中那些铺着沥青路面的街巷的一次散步,结果梦幻般地让大门、小路和篱间径道变成了一次穿越耕地的艰苦跋涉,他的鞋子坏了,低些田地里的黑泥渐渐糊上了他那套灰色衣服互相磨蹭的裤腿。而现在空气里飘动着一股阴冷的潮气,不定什么时候又会下一场倾盆大雨。他哆嗦了一下,迎着寒冷抖擞起精神。

    他一直想念的就是这番情景。他曾经模糊地感觉到,但并非真的是这种感觉引导他这次散步,他在这个地点也许能饱览全景。十二年来,无论什么时候回忆起这幅景色,他脑海里出现的正是从这里所望见的景象。现在这往下凹的河谷展现在他面前,已经荒芜不堪。表土浅浅的、光秃秃的田野又黑又湿,像是下了几个星期雨以后一个古代的湖的湖底。

    什么都没有发生。并不是他曾经盼望看到一番景物全非的变化。但是他确定期待过什么来着,某种欢愉,某种富有意义的感觉,他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因此他等着,想借助细节来唤起确切的情感——那些异常熟悉的蜿蜒的树篱、石头、门柱和他曾经当作靶子使的装在门柱上的铁扣,他这会儿站立的养兔围堤,是他二十年前从村子里远眺时所看到的这座山的第一个标志,他曾对自己说:“那看起来就像兔子。”

    十二年的岁月已经改变了他。这片土地再也认不出他来了,而他也报之以冷漠的眼光,就像瞧着最后一次寻访仅仅从祖父讲的故事里才知道的故乡,只是感到枯燥乏味而已。厌倦。接着,他突然烦躁起来,脚上的鞋子,霏霏细雨,身上的新装,天空以及走回去要踩着泥地跋涉的两英里路,这些小小烦恼,一齐袭来,激起他一肚子的恼怒和不安。

    如果在峡谷里径直向那个农场往回走一英里,也许快一些,大路在农场后面呈环形延伸。但是一想起要碰见农场主——发窘地被他想起认出,或者被当作一个非法侵入者让人吆喝——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着雨正从远处拔地而起,拖着灰色的破碎的雨柱把树木和那些农场都搞得一片模糊。

    一阵愤怒撩过他的心头:他恨自己居然落进了这个污泥陷阱,也恨这片土地,使他感到这样无家可归,这样衰老、僵硬和愚蠢。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别无他求。可是在他转身的时候,他从眼角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大吃一惊,全部感官都警觉起来。他停下步子。

    在他右面那边,一匹瘦瘦的黑马正越过耕地向山这儿奔来,它低着头,伸长着颈子,看起来像一只用足趾奔跑的猫,像一只尽干坏事的狗。

    山从他站立的高处稍稍往下倾斜,然后在他右面三百码以外又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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