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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就是不行,老爹你起开。”
把挡在了男孩身前的夜云泽移开,夜洛看着他,做凶恶状。
“小鬼头,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就说什么,不然的话,哼哼有你好看的。”
男孩安静的回望着夜洛,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忽然就一点都不怕他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纸老虎?
“你不用问了,我来这肯定不是做坏事的。”
“呃”
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要说什么的夜洛,忽地就被抢白了。
“蛮蛮,你看吧,为父就说只要好好地讲道理,那没有什么是讲不通的。”
夜云泽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神情就看向了小男孩,“不过孩子,你怀里抱着的那是什么?”
夜洛闻言,视线也就转了过来,投向了男孩手中紧紧抱着的那个包裹。
“对啊,那是什么,好像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抱着它不松手。”
夜洛好奇的摸了摸下巴。
“这个不能给你。”
可还不等她再多问一句,小男孩却忽然情绪激动了起来。
“啊!”
而下一刻,夜洛就低低的痛呼一声,有些吃惊的看向男孩。
但男孩却没发现,他只是趁机挣脱了夜洛的钳制,死死地抱着怀中那个脏兮兮的包裹,一溜烟就跑进夜色中的树林,不见了。
“蛮蛮,没事吧。”
刚刚的变故实在发生的太快,夜云泽完全没反应过来,但夜洛的惊呼他却听见了。
“没事。”
夜洛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明显下了狠劲的两道血痕。
那孩子是属狗的吧?
“天哪,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满头黑线的夜洛被夜云泽大惊小怪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爹爹,我真的没事,这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如果夜洛说这话的声音不是那么得咬牙切齿的话,那也许夜云泽没准还真信了。
“别犟嘴了,这血痕不浅,还是先好好的包扎一下,可不能大意。”
夜云泽心疼的为夜洛包扎着手心,而夜洛则是狠狠的在心底把那只“小狗”给从头到尾的都骂了一遍。
“好了,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多了,我们赶紧到处查看一番,不管能不能找到马车和马匹,我们都不能再在这儿多待下去了。”
“嗯,爹爹,那我们先去那边?”
“好,那边靠近河流,人们渡河后,马车肯定会有遗留下的,我们就先往那边走。”
夜云泽和夜洛跳过这个小插曲,开始办正事了。
两人顺着河道的方向走下去,一路上都只听得见蛙虫蝉鸣之声,倒是颇有丝暮春初夏的意味。
但偏偏这样静谧的情景,在此时此刻却只会显得愈发的恐怖。
“爹爹,你看!”
本来是走在了夜洛前面,而后慢慢变成与夜洛同行,最后甚至已经是落后了夜洛一步的夜云泽,在她忽然地这么一喊后,是差点就跳将起来。
“爹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夜洛转身,一脸无语的看着正拍胸口给自己压惊的某人。
“没、没干什么啊!蛮蛮,你刚刚让我看哪呢。”
“那儿!”
虽然很不想就这样跳过这一茬,但时间的确是不多了,所以夜洛还是带着夜云泽到达了一座小土坡旁,那里现下就有着一辆马车。
“这肯定是哪家乡绅在渡河时便弃车留下的,只是当时可能情况紧急,所以就这样任着这马儿拴死在了这颗树上。”
现下出现在了夜云泽和夜洛面前的,是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
以及那一匹满身伤痕累累,早已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儿。
“爹爹,它还有气吗?”
“这里明显是有过一场战斗,这匹马儿被拴死在了这颗大树上,身上又被砍了这么多刀,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了。”
夜云泽有些可惜的叹道。
“咦!”
但随即,夜云泽和夜洛就都惊疑出声。
“老爹,刚刚是我看错了吗?”夜洛伸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应该没有吧。”
夜云泽迟疑的摇了摇头后,就跟在夜洛身后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就停住了,站得远远的看着夜洛蹲下身子,扬手在那马儿的鼻前伸了伸,随即便只见她惊喜的转过了头来。
看来,这匹马儿也是个命大的呀!
“蛮蛮,我觉得你这样真的挺不合适的。”
“蛮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呀?”
“蛮蛮,我们连自己都快自顾不暇了,哪还有余力去照顾其他人?更别说还是一头畜生了。”
“蛮蛮,我一开始说的是去找一匹马儿来驮人,而不是找一匹马儿来让你驮,你自己觉得呢?”
漫漫山路,伴着自己老爹那好像永远都说不完的絮絮叨叨,夜洛开始觉得自己扛着的这匹小马也不是那么的沉重了。
而且要不是它,她也不能知道,原来自己的力气又着实增长不少啊!
“老爹,要不你就来帮我搭把手,要不你就不要站在我前面挡着路好吗?”
夜洛空出了一只手,抹过滴到了眼睛里的汗珠,“要念叨,能站到我后面去念叨吗?”
“蛮蛮!”
“爹爹,不是我不想听你的话,但刚刚我们找遍了河道附近,还有第二匹马的踪影吗?况且天就快亮了,我们不带它回来,还能怎样,大哥的身子可真不能再长途跋涉了呀。”
如果可以,谁愿意扛着一匹马儿走这么长得山路的?
反正夜洛是不愿意。
第21章 鱼肚白()
明月当空,星子开始悄悄隐匿,东方渐渐地有了一抹浅浅的鱼肚白。
山洞内的气氛却于这一刻又再度多添了两分死寂。
半夜忽然惊醒的傅容,就靠着墙坐在了那儿,从漫天星辰,坐到了现在天方渐亮。
张婶也沉默着。
而且不止沉默,现下张婶竟还是所有人中离得他最远的人。
平日里必不离开傅容半步,体贴照顾的人,如今也已变成了张伯。
“表哥,喝点水吧。”
只是如此一来,从那晚开始就已经没有过机会能靠近傅容的柳霏儿,此时却直接就贴着傅容坐在了他身边。
见此景,张婶眼皮跳了跳,可却仍是一动不动,一语未发。
“多谢。”
傅容自柳霏儿的手中接过了水囊,可却没有打开。
“表哥是还在担心夜先生和阿蛮吗?”
“嗯。”
傅容因病、因这几日的颠沛流离,面色不佳,可月光之下,柳霏儿只能看到他清波潋滟的美丽侧颜。
“表哥,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之前你不是还曾与我说过,夜先生和阿蛮是曾在山林间隐居过好些时日的人,想必比起我们,他们两人独自行动,反而还更熟练和安全一些呢。”
“话虽是这般说,可现下情况不一样,自不能一概而论。”
如今古溪兵祸加身,逃难者中又不乏亡命之徒,夜云泽和夜洛就算再怎样熟悉这大山,也不可能保证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情况下一定安然无恙的。
更别说,他们是为了他才去冒的这个险。
“表哥说的是。”
柳霏儿轻轻皱起了两道黛眉,惋惜的叹道:“如果刚刚能把先生和阿蛮留下来就好了呀。”
旁边一直不语的张伯,和更远处的张婶,身子都是一僵。
“但可惜霏儿人微言轻,先才就算有心想要挽留住夜先生和阿蛮,也都没能敢随意开那个口呢。”
她是被压迫着没敢开口留下夜云泽和夜洛的人,那能开口留住他们的人却眼睁睁的就这样看着他们去送死?
柳霏儿眼眶微红,借着掏出手帕来抹眼泪的间歇,嘴角微微地就勾了起来。
“霏儿,你先去睡吧。”
嘴角的笑容都还没能笑凝实呢,现下僵住了的人却就变成她了。
“表哥,霏儿还不困,就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吧。”
柳霏儿手上忽地就下了力气,她的眼眶现下更是红通通的看着傅容,可怜兮兮的说道。
“不用了。”
但傅容却对她笑了,笑得还是和以往一般无二的温柔清美,“你已陪着我在这等了大半夜,你的身子怎么能熬得住?听话,赶紧先去睡一下,养足了体力,说不得我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你若没了体力,那到时谁来照顾我呢?”
柳霏儿很想说,那最虚弱、最需要休息的你怎么不先去睡下?
可这话都已到了嘴边,最后她却还是没能说出来。
不是傅容现在的笑容还不够温和,也不是傅容现在的态度还不够和缓。
恰恰相反,就是因了他此时太过的温柔亲和,亲和的让柳霏儿习惯的就听话,不愿做与他的意思相驳的事情。
尤其是现今,她就只有他一个仗恃的时候。
“傅容哥哥,那我就先去歇息了,你也赶紧休息吧,夜先生和阿蛮肯定会没事的。”
柳霏儿一步三回头的走进了内洞去,外围顿时就只剩下了傅容、张伯和张婶三人。
气氛,一下子就又回到了最初,死寂的吓人。
“郎君,天就快大亮了,不如我出去接一下先生和蛮蛮吧。”
“不准去!”
张伯的手还伸在了半空,傅容却就已经厉声阻止了张婶的脚步。
“现在天就快大亮,山中众人肯定也大半都已苏醒,张婶你这个时候孤身出行,太不安全了。留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咳咳咳!”
“好好好,老奴哪儿都不去,郎君你别激动。”
心底本因了之前争吵时的一句“你太过自私”而衍出的那些伤心,现下突然就烟消云散。
张婶此时是心疼的一把就挤开了张伯,亲自帮傅容拍着背、顺着气。
其实如果可以,张婶又何尝不愿昨晚出去找车马的人是自己呢?
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