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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语气里,我总觉得他们警惕的都有些过了,而且在这样的一个小村庄里,爹爹你觉得他们还有必要这般重兵把守在那间大屋之外吗?”
此时此地,除去万骑军外,就都是些老弱妇孺。
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威胁是能让周锐这般小心翼翼的。
这里几乎都能说已经是他的天下了,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守卫”着那位夫人呢?
“是有些不对劲。”
夜云泽也点头,一来因为那里位置敏感,他没事绝不会靠近。二来他现在说到底还是俘虏的身份,除去蔡先生的营帐外,他也刻意不离开大院一步。
所以对于那间屋院外的情况,要不是今天夜洛和他讲了,他还真不清楚。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位夫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监视,周副将又为何要这样严密小心呢?”
这事还真是奇怪,无论怎么看都不对劲。
“算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万骑军自己的家务事,无需我们操心。”
他们现在该操心的,是如何把握住眼前的机会!
晚上夜云泽和夜洛回去时,张伯仍然是昏迷不醒,张婶正在喂其吃粥,傅容见到他们回来了,则是垂眸不语,只沉默着向夜云泽行礼。
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啊。
夜洛看着又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夜云泽,实在是对傅容无语的很。
而夜云泽则是直接就拂袖而去,回房关门睡觉。
“蛮蛮,你别这么看我,阴渗渗的实在吓人。”
“哟,难得啊,居然还能吓到你?我还以为你都快成天不怕地不怕的了。”夜洛很是不客气的说道。
傅容抿了抿唇,扭过了脸去。
夜洛眯眼,气笑了,“你现在都不屑和我们说话了是吧?那行,我走人,可以吧。”
夜洛转身就要走人了。
“老头子,你醒啦!”
脚步蓦地就僵掉了,夜洛微微的一怔,然后转身就要往内间跑去。
“蛮蛮,过来扶一下我。”
“好。”夜洛毫不犹豫地就一个转身到了傅容的榻前,扶着还四肢虚软无力的他就继续往里跑了过去,速度极快。而等到他们都看见那半倚在木床之上的张伯是睁开了眼睛时,两人差点就都喜极而泣。
“张伯。”
夜洛和傅容都忙围了上去。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什么话都不用说,只要看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张伯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况且在记忆最后的片段里,他是看见了夜洛的。有她在,张伯才最终放任自己倒了下来。
虽然遭遇并不是很好,但现在还能睁眼,眼前还能再看到这几张面孔,他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身上慢慢复苏的蚀骨的疼痛,那也都成了小事。
“老头子,别闭眼啊,赶紧睁开看看我。”
但明显现下不是适合感动的时候,张伯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想安慰张婶,说他只是累了而已。
可一睁开眼睛,对面三人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张伯,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去请李大夫过来。”
“张伯,如果伤口又痛了,你可千万别忍着,这儿还有李大夫开的止疼散,先吃一点试试,看能不能止痛。”
“老头子,你可别吓我们呀!”
一句接一句,夜洛三人颇有些没完没了的架势,根本就不给张伯开口解释的机会。
张伯几次想打断他们,说他就是累了,不用请大夫,只要让他好好休息一番就可以了。
但奈何人家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本来张伯就刚醒,说话都是费劲的,再被傅容和夜洛他们这么一搅和,当下就更是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最终,张伯干脆直接两眼一闭,不再白费力气。
“老头子,你怎么又昏过去了!”
“蛮蛮,赶紧去喊先生,就说张伯出事了。”
“好,我马上就去。”
这一晚的大院之内,可真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夜洛和傅容、张婶是一惊一乍的不知道乱了多久,直到最后夜云泽一头雾水的被夜洛给扯到了张伯榻前后,这一切才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虽然夜云泽初一看到半倚在榻上的张伯紧闭双眼时,心内也是漏跳了一拍。
但等到张伯听见动静睁眼后,他就知道是无碍了。
一点都不像某三个毫无沉府,只是轻轻地一点风吹草动便惊得上蹿下跳,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土包子。
在夜云泽和张伯没明说,但毫不掩饰的蔑视目光下,傅容和夜洛是立刻就一头黑线。
第74章 蝴蝶翅膀()
张婶倒无所谓。
只要张伯醒了,那其他的就都是小事。
现下天色已晚,李大夫自然是不能去叫的了,只有等到明天。可尽管如此,傅容和夜洛却还是不肯离去。
张婶叫了几次无果后,也就都随他们了。
四人全围坐在张伯身边,把他昏迷中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除去刚才夜云泽和傅容发生的争执外,其余皆一点保留都没有的告诉给了张伯。
“此时万骑军忽然要拔营,而且还刻意把消息隐瞒了我们这些战俘,情况一定是有异。”
“不错。”
张伯虚弱的点了点头,“万骑军既然已经夺回了家眷,北殷的护送队伍也已被他们打散,在离古溪较近的时候,他们应该在原地再整顿几日才对。”
万骑军于九原大败之后,几乎旗号都被打折了。
能安然无恙地逃回古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他们最消耗不起的就是残存的老兵,而像那晚一般的夜袭,死伤人数却不轻。
万骑军最后虽然胜利了,但也得好好的休养生息一番才行,不然下次这一支军队就真的是要消失了。
“他们突然这样着急的赶回古溪,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动。”
“古溪城内有变,这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这的确都是我们逃走的好机会,不然一等倒进入万骑军掌控的势力范围内,我们再想逃就绝不可能了。”
夜云泽和傅容、张伯一人一句的讨论着。
把先前还好似乱麻一般的事情,瞬间就理出了一个大概的思绪。
他们的确是不能再这样一路跟着万骑军走下去了,不然夜云泽和夜洛想要到达建安的愿望,怕就只能变成空想。
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大院这一晚,照例有许多不眠人睁眼到天亮,可夜洛他们这一屋却就有些与众不同了。
等到紧闭的房门再打开时,夜洛的脚步几乎都是要飘到了天上去了呢。
“看你那傻样子,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夜洛敛去了笑容做凶恶状,“小屁孩,你刚刚说了什么?说谁是傻样?”
靠在了石柱旁也不知多久,衣襟都已被露水打湿的尤悔撇了撇嘴,“你这日子倒是过得没心没肺的,可却把小七给担心坏了。要不是她一直缠着我来看看你怎样,有没有被士兵打得半死不活的话,我才不来这看你的傻样呢。”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早起的人儿也有戏看。
在一大清早便起来梳洗做活的人们自大院出来后,不少人都能够远远的看见一个半大的少年拖着一个小屁孩,一路揍一路就拖进了旁边的小林子里。
风中,隐隐约约的还传来了童稚的嘴硬声和呼痛声。
“赶紧说,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就只为安小七的心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我好着呢。”
甩了甩刚刚活动完的手腕,夜洛双手环胸的对着尤悔恶声道。
尤悔愣了愣,却出奇的没怼回去,只是垂了眼,不说话。
夜洛一怔,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小子怎么突然这样一副表情?
“喂,怎么了,有事就说啊。”
夜洛这一趟出来是要去找李大夫过来为这边诊脉的,看看是不是只要醒了便一切无碍。
她可不能耽搁太久,不然等会儿回去了,张婶可是会要她好看的呀。
夜洛心底有些着急了起来,但尤悔却还是不说话。
天尽头渐渐有红霞绽出,带着些许温暖的金黄色光芒洒了一地。
纤长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下,铺满了碎金的光点,尤悔透明一样的肌肤下,甚至都能看见青色细小的血管。
这还是一个孩子啊。
夜洛心底长长的就叹了一口气。
如果古溪城未破,现在的他又会是个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就不会再有眉间那吓死人的沧桑
“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行了吧?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再不说我可就真走了哦。”
说完,她想了想又觉得这时间还是不太够,所以立刻改口说数到十。
对于尤悔立刻投来的鄙视目光,她完全就视而不见,气得他是又咬牙又握拳的。
“你知道,我和小七其实都是北殷人吧。”
“废话。”
因为尤悔现在的身份是后蜀人,所以就算夜洛是罗城护送队伍里的一员,她也尽量避免与他们兄妹俩在大庭广众之下接触。
此时亦然,在把尤悔拖进这僻静之处前,她便已经确认过四周没人了。
所以这时她也毫不避讳道:“我可是在大山里就遇见你了,一看就知道也是从古溪逃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后蜀人。”
尤悔抿紧了唇,他也不会忘记当时遇见夜洛的情景。
在险象环生之后,腿脚都还是软得站不住时被人抓到了,谁也不知道当时尤悔的心跳得到底有多快。
他都以为自己肯定是完了的。
但谁能想到,被他狠狠咬了一口的人竟就那样放过了他。
当挣开夜洛的手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