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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就推开了连花枝都够不到的小七,妇人嫌弃的唾道。
“你干什么!”
而好死不死的,这一幕偏偏就被刚回来的尤悔撞见了,他冲到跌在了地上的小七身旁,对着那锦衣妇人怒吼道。
“哟,吼什么啊,真当自己是小公子啊?不过就是个死了爹的倒霉蛋,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
妇人推了推鬓间的花钿,居高临下的看着尤悔兄妹冷笑道。
“你”尤悔气急,他最不能容许的便是别人欺负小七,更何况这还就发生在了他眼前?尤悔拽紧了手就要起身。
“哥哥,我没事。”
但他的衣袖却又被别人拽住了。
小七借着尤悔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和灰尘后,她就扬起了笑脸,“哥哥,我真的没事,娘亲还在家等着我们呢,我们回去吧。”
“小七。”
隽秀稚气的男孩唇上,有那么两三道红痕。
小七很熟悉,那是每当自己的兄长无能为力可又愤怒至极时所狠狠咬出来的痕迹。
每一次当她看见时,她都会很心疼,其实她真的想告诉他,她没事,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请不要再为了她受伤了。
“哥哥,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袖子,仰着头看他,那明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无声的祈求。尤悔紧握的手,突然就无力了。
“好,我们回家。”
“哼。”尤悔和小七相携着一起离开,可他们身后的妇人却冷冷的讥讽着笑道:“真是一对破落户。”
“好了,你也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别忘记将军之前的吩咐,摘完花我们就赶紧回去吧,要是大屋那边真有什么纰漏,你就等着去和珍珠做爸妈吧。”
锦衣妇人身旁的同伴,见她和两个孩子都这么计较,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你放心吧,那边会有什么纰漏啊。”
虽然表面上还是在逞强,可妇人在听到“珍珠”二字时,手里的花剪还是忍不住的一抖。
“不过时间的确是不早了,我们是应该早点回去的。至于有些人,等回到了古溪,看我怎么好好的‘照顾’他们。”
最后一句话,妇人说的声音极大,大到足够本就还未走远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哥哥!”
小七抓紧了尤悔的衣袖,怕他冲动之下又回去了。
“我没事。”但尤悔却只是低头朝小七轻轻地笑了笑,然后拉下她的手牵紧,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傍晚,军营里按时生火做饭,白烟袅袅,一派烟火气象,仿佛这里真是一个宁静平和的小村庄一般。
孩子们在各自娘亲的呼唤下开始回家。
夜幕也慢慢降临。
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祥和,微风吹拂着柳絮轻飘飘地落到了夜洛的肩上,但她却浑然不觉,只是极其专注的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她都快不记得自己维持这个动作到底有多久了,反正她的身子几乎僵硬。
夜色中的军营,火炬都点得特别明亮,这是为了防止夜袭。
尤其是万骑军才刚刚靠此大获全胜过一次,因而在这方面他们也就更小心。
比起白日,夜里军营的防备才是最森严的。
“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啊。”而干等了大半天的夜洛,看着眼前再平静不过的军营,忍不住偷偷伸个懒腰。
今天如果无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傅容早上才堪堪能自己下地走动,张伯却还是只能卧养在床,就算他们有对策,可也还是冒险。
如果能再多拖几天就好了。
夜洛想的入神,旁边的草丛却忽然一阵震动,在她一惊,握手成拳即将打过去时,有声音刚好传来,“蛮蛮,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第77章 蝉鸣之声()
赶忙散掉劲力收回手,夜洛很是无语,“老爹,不是让你过来时先小声的喊一下吗?”
就他老人家那小身板,刚才要是挨实了她一拳夜洛抚额。
“为父忘记了,对不住啊蛮蛮,但前面怎样了?”
“没怎样,和平常无二。”
连来交接的巡逻都和昨日一模一样,她暂时还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夜云泽轻叹一声,“要是能无事自然最好,我们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夜洛点头,然后又突然转眸看向了自己老爹,“不对啊,爹爹你怎么会过来这边,不是说好了你要守在大院那边吗?”
夜云泽一顿,半晌没说话。
“老爹,到底是怎么了,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见他脸上出现了那种有些尴尬的神情后,夜洛立刻就一脸正色了起来。
这样正经的神情,还真是很少能在她身上看到呢。
“也没什么。”而夜云泽顿了半晌后,最终在夜洛的催促下,慢吞吞地才开口,“是张婶不知怎的忽然就提到了柳王家娘子,所以你大哥就——”
接下来的话夜云泽不用说,夜洛也懂了。
怪不得她父亲要避出来呢,换做是她也一样。
夜洛的视线慢悠悠地又转回到了前面,她和夜云泽都突然不说话了,任蝉鸣之声在耳畔刮燥的一直响着。
柳霏儿啊。
也不知道这个劫,会在大的身上残留多久呢?
有时候她都会想,依大哥的那榆木脑袋,会不会就这样一辈子了?
这对于别人,那一辈子太长,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于傅容,她却觉得似乎一辈子都还短了些呢。
而她对他们最后的记忆,似乎也只停留在了那一座还未来得及盛放便已凋敝了的葡萄细藤下,相依偎的身影。
“蛮蛮!”
但就在夜洛微微出神时,夜云泽却轻轻推了她一把。
灵魂立马回窍,夜洛也没多问怎么了,只是顺着夜云泽的视线望去,就只见前面原本还在的巡逻兵,现下竟全都不见了。
“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只见先前突地就跑来了一个士兵,他们在说了什么后,巡逻兵就全都跟着他走了。”
把监视着大院的士兵全给调走,这到底是得发生多紧急的事情才会下达这种命令?
夜云泽和夜洛趴在了墙角的阴影处,借着草从和矮木的掩饰,就看着那一排火炬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老爹,现在又该怎么办?”
“你继续在这里盯着,我先回去准备,如果一有什么不对劲,就赶紧回来通知我们。”
“好。”
夜云泽起身,悄无声息地就靠着后面一个狗洞回了大院,剩下夜洛一人依然守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整个军营的火炬都黯淡了一些。
有几个地方,是不是干脆都全暗了?
夜洛藏在草丛后面的身子扭了扭,尽最大的力开始安静地活动筋骨,可不远处却忽然又走来了一群人,迎面望去虽都是熟面孔,可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她就更熟了。
夜行衣!
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万骑军是想悄悄地杀了他们这些战俘?
不可能,夜洛马上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并且早在他们靠近前,她就已经钻过狗洞,消失在了原地。
“爹爹,外面来人了,是周锐的卫兵。”
那晚主要负责夜袭的就是周锐的卫兵,这些可是万骑军现下仅剩不多的一支精兵。
“无事,先按原地计划。”
听到来人是周锐的卫兵时,夜云泽和傅容的眉头都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但随即夜云泽就发话,所有人便也动了起来。
大院灯火萧条,雄伟的朱红色大门早已斑驳,边角之上甚至已有破败的痕迹。
此时砰一声,在人不客气的砸开后,这大门算是彻底报废了。
“小的们,动作都迅速点,可千万别让二队的给赶上来了,要是谁让队长落了面子,那等会回去可是要受‘款待’的,都赶紧给我动起来。”
这差不多五十人的小队在一声令下,竟悄无声息的就散开了。
那形如鬼魅的动作和速度,迅疾的便在大院之内惊起了一阵阵低呼,可随后不久,便又归于死寂。
“副队,一共二十九人,一个不少。”
“好,全都带上马车。注意了,蔡先生吩咐过的昏迷的那两个要重点监视。”
“是。”
被大刀招呼着,从大院的后门处走出了一个个神情惊慌的北殷战俘,其中两座担架最是引人注目。
夜云泽被夜洛扶着,张婶满脸惶恐不安的紧跟在了张伯的担架旁。他们此时就和其他人一般无二,就是五个被这忽来的变动给弄得手足无措的老弱病残罢了。
只除去,他们身上的包裹好像收拾的很从容啊。
“各位大才子们,情况有变,现在就请你们配合一下,跟我们走吧。”
领头的一挥手,士兵们手上的尖刀一扬,哪又还会有人不配合的?
当下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的跟着士兵移动,也没人敢问他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夜云泽和夜洛一行自然也在其中。
但好在也不用多久,五辆玄黑的马车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所有人都是一愣,可那又贴近了几分的尖刃却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没人需要说明,大家伙默默地就登上了马车。
其实严格算下来,是文吏和幕僚的不过七、八名,剩下的几乎就都是随侍了。
可也都托了这些文弱书生们的福,像夜洛这样假托书僮长随者也可以乘坐马车,尤其是夜云泽和傅容这一辆,因为有蔡先生的嘱托,要优待两名伤病者,所以他们的马车上就只有自己人。
这对于夜洛几人而言,可真是福音。
“张伯,你还好吧?”
“放心,我撑得住,一会儿你们尽管行事,不用顾虑我。”
万骑军对待这一批战俘虽然已经算是温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