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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脸儿红红的摇头,“没没有,就是随便问一问罢了。”
“随便问一问?”
夜洛把她面前的那一碗白粥也推到了尤悔面前,自己则是考究地看了看小七的神情,好半晌后才迟疑道:“小七,不会是你也想识字读书吧?”
“没有,大哥哥,我没有!”出乎意料之外,小七竟然反应激烈的否认道。
“这有什么啊。”夜洛按住了小七想跳下木榻去的动作,无语道:“我是不爱读书都硬被我父亲抓着按头读了进去,要是他知道你这么好学,还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呢。”
“真的吗?”受惊的小兔子眼巴巴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啊,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了?”
“没有,大哥哥说的,我自然都信。”小七又被吓到了,在木榻上的身子赶忙坐直,一脸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就怕夜洛不相信她。
“唉。”夜洛却长叹了一声,“怎么你们兄妹俩都这样啊,一点玩笑也不能开。”
好笑的把紧张得全身都绷直了的小七给抱进怀里虎摸了一顿后,夜洛的心情莫名就变得很好。
而一旁默默看着她们的尤悔,小脸上也悄悄地挂上了一个小小的笑弧。
今天的阳光不错,林间怒放的棠樱的花香悠悠传来,弥漫在了小小的帐篷之内。
那是那一年尤悔和小七见过最美的棠樱,闻过最香的花香。
“怎么还没吃完?你们这样磨叽可不行,等着收拾的东西还多着呢,我两只手可忙不过来,赶紧吃完了来帮忙。”
刚从外面回来的张婶一撩开帐帘,顿时就数落了开来。
大军即将拔营,他们虽然不是前锋,可后勤需要准备的东西反而才更多。
夜云泽现在身份不同了,沈祜又投其所好的送给了他许多珍贵古籍,导致他们一行人如今的行礼就愈发繁重,只靠张婶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
夜洛和尤悔三人当下也不敢再吃喝打诨了。
匆匆地把面前的白粥馒头都消灭掉后,尤悔和小七就给夜洛与张婶打下手,忙活了起来。
“对了,蛮蛮,先生那边的箱笼里的衣袍你也给拿过来吧。”
张婶说的是帅帐旁独属于夜云泽的那间小帐篷内的箱笼,以往是为了让夜云泽方便在帅帐内忙不得回来时好换洗更衣,所以才把衣物拿了一些过去的。
但此时既然都要准备离开了,那自然就也得把那边的箱笼都一起给收拾好了。
夜洛应了一声后就起身往外走,尤悔刚想跟上,就被她阻住了,“我走了,这里就只剩下你一个男的了,要是你也跟着我过去,一会儿需要用力气的时候怎么办?你就留下来好好帮张婶和小七吧。”
尤悔现在的身子,张婶一只手就能推倒他,他能帮上什么忙啊。
可夜洛就是这么说了,尤悔居然也信了,顿时就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证会好好出力的。
看得夜洛和张婶都好笑不已。
离开了帐篷,夜洛就又再次往帅帐的方向走去。
这次外面的守军就没有再拦她了,只是示意的询问了两句后就放行,一路畅通无阻的又回到了那间小帐篷里。
此时夜云泽已经和沈祜在主帐中推演沙盘,自然不在帐内。
夜洛想了一会儿后就也不打算再去询问她父亲,自己决定的留下了一套松竹绫棉和一套碧色暗花攒心梅的裳袍后,其余的就全被她打包拿走了。
箱笼之上只留下一张纸条,写明原委后,她也就离开了。可人都才刚撩起帐帘呢,眼前竟又出现了那张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笑脸。
“哟,我刚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没想到还真是夜小郎君啊,怎么又回来了?”
沈家少主笑嘻嘻的看着夜洛,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与其形影不离的少帅卫队都伯,重明。
“少帅。”
夜洛心里有些不耐烦,怎么到哪都能遇见这太子爷。
“夜小郎君不用多礼,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沈家少主还是笑嘻嘻的问道。
“是大军即将拔营,我们在收拾行礼,想起家父这儿还有几套旧袍,所以我特意来拿回去。”
但不管怎样吧,这是在沈家军内,对方是沈家军的少帅,因此不管她有多不喜这个人,面对他时,她还是一点礼数都不能错的。
“原来如此,那我不就耽搁小郎君回去收拾行礼了。”
“多谢少帅,小人告退。”
夜洛礼毕,拿好手中的衣袍,退了三步后就转身要走,一刻都不停留。
“夜洛,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卫队里,成为我的卫队士兵?”可就在夜洛疾步离去,都已经快要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时,沈家少主却猛地又高喊了这么一声。
她此时此刻是真的很想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但两旁的士兵却都一点不配合,全都惊讶不已的望着她。
居然还有不愿意到少帅卫队里去的人吗?他恐怕不是傻子哦。
沈家少主慢悠悠地又渡到了僵立的夜洛身边,“你真的不愿意吗?”
“回禀少帅,夜洛很是感激少帅的厚爱,可我一无长处,二无出色智谋,不过就是手上有几分蛮力罢了。再加之家父也觉得我此时正是需用功读书之时,因此这恐就只能让少帅失望了。”
夜洛完全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对她有如此的执着,一定得让她进他的卫队?
尽管她承认,之前在山谷里时自己是有些失控了,可天生神力的人又不是独她一家。
虽然很不想提及,可林队长那不就是一个天赋异禀、勇猛过人的存在吗?就只他那一把大刀,起先可是连她都有些不能适应的。
但怎么落到了他眼里后,她仿佛就变成一个稀世珍宝了?
夜洛不能理解,可那也无妨了。反正她是把自家老爹给搬了出来,而且还再加上了一个“现正需用功读书”的借口。
如今虽是乱世,有兵权者才能掌天下。
可在这烽火连天中,想从一介寒门跻身贵族的道路里,有谁是能从文者不要,反而要去选择只能用血、用命、用一次次自尸山火海里挣出来的机会呢?
夜洛这轻轻的几个字,几乎就是一把铁锤,锤碎了他接下来本已准备好了的长篇大论。
“好吧。”
最终沈家少主也只挤出了这两个字,而夜洛则是再次作揖行礼,欲要离去。
“诶,等等!”
喀嚓,夜洛几乎都听见了自己某根神经断裂了的声音。
“夜洛,你有字吗?”
什么东西,这位太子爷的思维向来都是跳跃得这么大的吗?
夜洛一脸的懵然,可这次沈家少主却不再需要她回答了。
“我乃东郡稽州沈氏这一代的嫡长子,名颐,字燕南。夜洛,你可要记住了。”
盛夏的光影里,浓郁的树荫总是占据了她大多数的记忆片段,因为夜洛怕热,所以夏天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讨喜的季节。
可从这一天之后,在未来占据了她几乎所有关于夏天的那大片大片的浓郁树荫之中,就还要再加上这一幕。
在枝叶繁密的槐树下,少年看着她的明亮眼神,爱笑的眼睛,还有那仍带着稚气的旖年玉貌。
以及夜洛憋了又憋的两个字。
我去!
时年元凤六载,北殷迁都,旧都遭弃,使得原本与帝都为邻的东郡从繁华演变至苍凉。
东郡贵族军阀不满,与新朝渐渐矛盾加深,最后导致东郡军阀与后蜀狼狈为奸,掀起叛乱的滔天战火,随即蔓延北殷大地。
且又因文昭帝昏庸残暴,奢靡无度,使得百姓民不聊生,在东郡大军所过之处,投诚者络绎不绝。
短短时间之内,起义军便就多达六十多万,剑锋之处直逼建安。
至此,北殷陷入了长达三年之久的战乱割据,直到北川军西出越门关,一路横扫,所过之处竟无败仗之后,北殷局势才又重新稳定了下来。
招安的诏书,同时也如雪片一般的纷飞向了四处。
又过了一年之后。
青临的冬天,滴水成冰,树梢枝间全是冰渣子,稍稍一不留意让它们落进了那么一丁点到你脖领里的话,恐怕整个人都会跳起三丈高来。
那就更别说是一整个的雪团子了。
“沈、燕、南!”
“哈哈哈,看你那傻样,夜洛你不行啊,我都走到你背后了,你居然还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要是在战场上,那你还不早被敌人解决了?往日重明教你的那些是全被你丢进狗肚子了去了吧?”
仿若一望无际的雪地之上,沈燕南捂着肚子笑得恨不能在地上打个滚的看着夜洛狼狈的模样。
而后者在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之下,脸色逐渐由阴转晴。
在沈燕南还只顾着自己的肚皮会不会被笑破时,她忽然十分温柔道:“少帅,很好笑是吧?”
沈燕南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他刚刚不会是听错了吧,夜洛的语气“哎呀,等等等一下,别!哎哟。”
一连串包含着疼痛感的惨嚎声在雪地上接二连三的就传了出来,而且还颇有络绎不绝之势。
震得旁边树梢上的雪花都翩翩落了下来。
“住手!夜洛你可以了哦,我不过就塞了你一个雪球,你至于这么对我吗?”
连滚带爬地好不容易逃出了夜洛的魔爪,沈燕南捂着被揍得都淤青了的熊猫眼,指着她就委屈不已的大声控诉道。
“哼,也不知道是谁也皮痒的。”
看着贼喊捉贼的人,夜洛赏了他四个大字,“自作自受。”
故意在沈燕南面前拍了拍手,又弹了弹衣袖上的雪花后,夜洛转身,扬长而去。
“喂喂喂,你别就这样走了啊,看你那小样儿,告诉你刚刚我就是在让着你的,不信我们再来切磋一把?诶,你别不理人啊。”
夜洛和沈燕南一路吵吵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