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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笑声忽地就戛然而止,脸红得都快要能滴出血来了的夜洛二人也是一愣,随即就与众人一样,把目光都投向了大门处。
红木雕花的大门此时已经被人从外推开,伴随着呼啸而入得风声的,是一群大约十人左右的小队伍。
屋内渐渐的又安静了下来。
带路的驿丁明显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可这两支人马却也都是他一个小人物得罪不起的,因此在把身后的十数人带到大堂等待饭食后,他就赶忙溜之大吉了。
昨天在夜洛他们于此驿站下榻之前,这里是没有其他过往官员的。
青临到狄义一路,本也不是什么要道,尤其是这个时节,这里只有他们一伙人也才是正常的。
但现下突然加进来了这么十多个人,气氛忽然就有些不对劲了。
沈燕南放在了桌下的手突地就捅了捅夜洛,夜洛却没理他,只是径直地盯着坐在了他们对面的那伙人望个不休。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对面的人看什么,小心一会儿人家来抽你几个大耳刮子。”
见夜洛不理自己,沈燕南就奇怪的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那群人,可根本就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反倒是因了她那样直白得都有些过分了的视线,已经惹得那群人有些不喜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觉得奇怪罢了,这个方向除了我们外,竟然还会有别的人。”
经沈燕南提醒,夜洛也收回视线,垂下眸子没再继续看向对面,语气也显得平淡无奇,就好像窗外的寒风抚过梅花花蕊一般的云淡风轻。
但沈燕南才不信呢。
不然还真就枉费了过去三年中,他们数次在生死之中互相扶持过的交情了。
“行,你不告诉我,难不成我还不会自己去查吗?”沈燕南吊儿郎当的挑眉,在夜洛耳边很是无赖的压低声音道。
“随你。”
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夜洛开始低头用饭。
就连自己都还不能确定的事情,她要怎么告诉他?他爱去捣腾就去呗,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捣腾些什么来呢。
原本热闹喜悦的早晨,因为突然加进来的那十数人,就这样安静的落幕了。
沈祜邀了夜云泽到后院去下棋,精通此道的傅容自然也同行。
剩下夜洛和沈燕南,二人倒是早就撒丫子跑掉了,他们对于这种一静坐就能坐上半个时辰、有时甚至是一个时辰都还要久的对弈,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喂,你倒是和我说说呀,你刚刚一直盯着那群人干嘛。”
而等到一出了屋,沈燕南就又抓着夜洛不依不饶的攀扯了起来。
夜洛无语道:“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奇怪而已。”
第97章 狄义()
夜洛无语,“真的没什么,就只是奇怪而已,况且我说了你既然不信,那干嘛还来问我?咦,你看那边是什么。”
“什么什么,那边有什么?”
沈燕南紧张的转头看去,但那里只是蓝天白云,难得的一个好天气罢了。
“夜洛!”愤怒不已的怒吼声穿透了天空,可夜洛却早已经溜得不见人影了,独留下重明可怜的看着他,眼里还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字——傻子。
“姑娘,怎么了?”
一墙之隔处,刻有福寿团花的长廊上,刚刚才出现于沈燕南和夜洛话中的主角,现下正猛地就止步在了原地。
“万护卫,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
万洪被问得一愣,其实他刚才正在想着别的事,根本就没注意到旁边发生了什么。可尽管如此,现下他仍是垂眼道:“属下什么都没听到,想必是姑娘舟车劳顿,听错了吧。”
“是我听错了吗?好吧。”
这一路上,万洪的实力可都摆在那儿,既然他说什么都没听到,那可能就真是她出现幻听了。
女子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就继续示意前面的驿丁带路,带他们到另一座院子里去休息。
冬季万物凋敝,寒风凛雪,原本该是最清闲的时候,这间小驿站却难得的同时迎来了两批往来的官吏,而且还都是身份最特殊的那一类。
是夜,大堂里却忽然就冷清了下来。
两座院子灯光通明,银镶石扁的灯台上,烛火轻微的摇曳着,今晚所有人都是把饭食让驿丁送来了房间,并未再去大堂用膳。
在外闲逛了一天的夜洛和沈燕南,今日回来的也很早,现下都规规矩矩的坐在了沈祜和夜云泽的下首。
“查清楚他们的身份了吗?”
饭后,轻啜了一口温茶,沈祜看着沈燕南问道。
“还没有。”沈燕南坐直了身子,“在驿站他们出示的是勘合,上面除了狄义官府的官印外,就再无其他了。”
“狄义?”
沈祜顿了顿,然后就看向了夜云泽。
“恐怕是京城人士。”
夜云泽沉吟道:“不知主帅有没有注意到,刚刚那几人皆是以为首的男子唯命是从,而那男子又处处在意他们之中唯一的那名女子,可从她身上几件绣有朝云纹的衣饰看来,恐怕就是帝京中人无疑了。”
在北殷,能于丝绸云缎之上绣出朝云纹的就只舍春号独此一家。
而舍春号别无分号,就余一座三层小楼临立在那建安的汉水河畔,不管这座古城是如何风雨飘摇,都不见它湮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
并且既然那女子能身穿多件由舍春号缝制出的裳袍,恐怕在京城内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呀。
沈家军这些年虽然都活动在西北方,并未靠近过南方,但关于建安的消息,沈祜却从未怠慢过。
不仅花费了重金分批把沈家死士送入京建立情报网,而且自一年前起他就接受了夜云泽的提议,开始不遗余力的与京中各势力结交。
为此,尽管他们从来不曾踏入帝都,可对于那里的一切,他们都不陌生。
“是京城人士,又从狄义伪装身份出发,这可真不简单啊。”
沈祜笑了笑,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案几之上,“我们都还没进京呢,居然就碰见了这么一伙人,也实在是热闹。”
“如今各地枭雄皆被圣旨召回了建安,恐怕这一路都不会平静了。”
“呵,这样才好,太平静了岂不无趣啊,云泽。”
沈祜谈笑风生间,这位奇人一生戎马的悠然与杀伐果断之气就那样奇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对于自家的这位主帅,夜云泽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而夜洛和沈燕南却是不禁兴奋了起来。
终归都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沈燕南是一直抱着想借一出风云便能一鸣惊天下的雄心,夜洛则是对那汇聚了天下奇士、风云诡谲的风暴中心充满了向往。
因为那里本就是他们父女心心念念了这十多年的终将之地啊。
休息的时候,时间过得总是特别的快。
眨眼间两日便就这样过去了,期间他们与另一座院子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居然也是在休息了一日后余今天出发。
这可就不得不同行了呀,毕竟冬日路滑,在都结冰了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想走快一些也是不可能的事。
寒日里昼短夜长,两支队伍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行进着,一同赶路,一同宿营。
但青临与狄义之间本就相距不远,就算他们走得再慢,在十天之后仍然是到达了狄义。
“少帅,前面就是狄义城,别再看了。”
重明上前把马车的帘子放了下来,阻止沈燕南一路来一直很是有失体统的偷窥行为。
“咳,谁看了,你可不要乱说,我不过是觉得这马车里有些闷,所以才开窗透透气,怎么什么事到了你眼里就都变样了?重明,你这样的习惯很不好哦。”
沈燕南倒打一耙的说道,但这次重明的反应却很淡定,做势就要去开车门。
“是吗,那我去帮你叫夜公子过来。”
昨天、前天、大前天,沈燕南偷窥人家的举动可都是被夜洛人赃俱获地给抓住无数次了。
“别啊,重明你这是干什么呀,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说嘛,别激动别激动啊。”沈燕南赶忙就拉住了重明。
夜洛可不是别人啊,她那张嘴从不饶人不说,而且她还有一个绝技,说不过便打。以她那把蛮力,她直接是就能打得让你把真相给吐出来。
他这小身板可招惹不起她啊。
“那就请少帅坐好吧,或者也可以小憩一会儿,等进了城之后,属下会叫醒你的。”
这一轮明显就是重明完胜,沈燕南蔫蔫的哼了一声,就赌气的闭目养神。
耳根子总算是能清静了,重明脸上的神情忽然就轻松了起来,要是这个时候沈燕南睁开眼睛看见了,他肯定会气死。
马车骨碌碌的在往前跑,远处那座用青石砌成的城池渐渐清晰。
狄义到了。
与沈燕南不同,一路都是睡过来的夜洛在傅容的声音下揉着眼睛起来了,一掀开幔帘,映入眼底的便是那座青色的城。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这下不用傅容说什么了,夜洛动作麻利的就跳下了马车,一路步行进城。
离北殷帝都最近的县城虽然不是狄义,但若想从水路进京,那最近的一个港口却就坐落在此。
因而这里也繁华热闹,港口间从北殷各地往来的货船络绎不绝,商贩走夫也四处可见,新奇的东西更是琳琅满目。
夜洛不过就跟在马车旁边走了一会儿,现下却是早已经完全看花眼。
“所有运往建安的船只,都得先经过狄义,这里的繁华也不比帝京差多少,而且管制也比建安松不少,外域运来的东西着实不少。”
夜洛看着周围目不暇接,她身旁马车上的傅容就在旁边为她解答。
一会儿是漂亮的衣服,一会儿是好看的团扇,再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