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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手中的柳条挥舞的速度慢了些,不拘一格地拍拍她的肩膀,对她友善地笑着:“嘿,怎么这么见外?还叫什么金子姑娘呢!”
云素将欲推脱,心想着这不合礼数。金子银子以及阿洛,皆是随嫁仆从,身份自然不同一般。哪里是她一个半路奴仆能平辈相称的呢。
金子嬉笑道:“王妃既然收下你,就是将你一视同仁,你又何必妄自菲薄?”
云素心中砰砰然,讷讷说道:“我,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被主子挂念着,当成一个人来看,这种感觉让她受宠若惊,心中既感激又欢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忧愁。唯恐这份幸福是过眼云烟,转眼即逝。尝过了人的滋味,她以后,又该如何度过以后漫漫日头。
金子揽着她,裙摆下的腿荡啊荡的:“哪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不过呐,王妃对你可是真的很好。”
云素轻咬贝齿,点点头。
“小秋如果没有记错,这个人就是当时害得在怜夫人手中差点被打死的奴婢吧?”
“嗯。”
“说来,你也是太天真、太容易轻信他人了,你瞧瞧小秋那人,眼角下垂,目光阴佞,眼珠子整日骨碌碌地转着,便该知道此人不是个安分了,不可轻信。也就只有你,才会相信她是真的对你好。”金子嘲笑了片刻,想到了些什么,转头对着有些低落的她道,“当然,你也不必觉得难过,如果不适她和怜夫人不珍惜你,你也不会同我们在一起。”
正在失落自卑情绪中的云素听了此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神情亦疏朗许多:“金子说得极是。我虽有过难捱的日子,但是我此刻却是快乐的。”
金子喟叹道:“有得有失,这方才是人生。”
停了停,她又接着说,“人,终究是聪明些,才能活得长久,云素,你也要提着点心。王妃有些话不说,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一旦我们做了些不可挽回的错事,失去了王妃的信任不说,阿洛更是容不得我们的。纵然是我和银子,亦不能叫阿洛手下留情。拿当日连夫人的事来说罢,你当时若是怯懦不发,王妃断然是不会救你的。更不会留你在身边。没有心的人,活着不若死了。”
云素听着这满汉杀机的话,心中非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有一些难掩的兴奋。
她深深点点头:“我省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携手回去的时候,云素问道:“你和银子并不是一直伺候在王妃身边的?”
“是啊。”金子道,“王妃不喜旁人近身,先前一直是阿洛伺候。此番来了王府,阿洛身为男子,终究是有很多不便。我和银子才被大爷挑中,跟随王妃入府。”
云素低声说:“怪不得端王殿下元宵夜那么震怒”
“可不是嘛。”金子笑嘻嘻道,“阿洛和王妃情同兄妹,甚至必阿爷同王妃更是亲近。平日里,也是叫大爷嫉妒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欲快。可是大爷也不过是个花架子,身上功夫根本比不得阿洛一个手指头。说来,阿洛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人却是一顶一的沉稳可靠。如果不是不知道他誓死效忠王妃不做他想,我倒想着,能嫁他为妻,恐也是此生一大幸事呢!”
云素笑喷:“你这个不知羞的!我倒是不知,你居然还存了这个心思。”
金子微微抬了下巴,一副趾高气昂地模样:“反正阿洛又不喜欢我,我想想又怎么了?”
“不知羞不知羞啊你!”云素感觉自己都要给她捏一把汗了。
金子凑近她,仔细打量着她:“我就是不知羞只不过,云素你当真就没有对他有一丝念头还是说你看上看端王?”
云素被她说的满脸通红,手下下力拧了她腰间软肉,听得她一声佯装的惊呼,心中又羞又恼:“啐,金子真是个惯会开玩笑的!不同你说了”
扭头就跑,在不敢看身后那无皮没脸的金子一眼。
金子被如此好逗弄的人笑地前俯后仰,一手撑着小径旁的树干,一手揉着腰间隐隐作痛的那块肉,鼓鼓囊囊道:“嘶嘶那丫头,可真是害羞了。看这手下多狠啊,真真疼死我了”
正当她活动了一下腰肢,制备循着来时路走回去时,却灵敏地听到枯叶干枝的灌木丛深处传来一声闷笑声。
金子顿时摆正身姿,柳眉一条,露出几分凶巴巴地气态,薄斥道:“谁?快出来!偷偷摸摸的,想什么样子!再不出来便叫王妃治了你的罪,打发了出去!”
“治我的罪?”丛中那人缓缓走出来,气质光风霁月,行动流水般从容优雅,脸上带着揶揄地笑,“妄议主子,容妆不检,我若是告知了王妃,不知王妃是先治罪我呢,还是先责罚你?”
金子丝毫没有将他的威胁听在耳中,只听得“妄议主子”一句,顿时就火了起来。双手叉腰,作出宛若泼妇骂街地凶悍作态,恶狠狠道:“好呀你!居然敢偷听?!真真是个不知羞的!我们女子一块儿说体己话,你倒是听得仔细啊!我!我非让王妃给你一个教训才是!说,你是哪里的下人。”
没有一丝后怕也就罢了,反而不依不饶,只等他说出来自己主子是谁,便要拉了他去向王妃治罪。
林煊微微一哂,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绝对不是侍卫该穿的装着,心道:“我就这么不打眼吗?我都且记得她是王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怎得她就不认识了我?明明我们还见过的。”
莫不是因为心中有着倾慕的男子,便看不到旁地男人了?
但是这见过就忘,未免也太过
金子却真的是觉得他眼熟至极,不过,一时间没和记忆中的人物对起来。便想着,既然是在府中,肯定是谁的仆从罢!
至于那不同的衣服不就是和旁人不同吗?
金子想当然的以为,眼前这个不知羞的男人,大概和她们一样,是谁比较宠的仆从。是以穿着打扮,皆与常人不同。
第161章 男人交情 以酒为媒()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去,寒冬终究压不住干枯枝头喷薄欲出的嫩芽花苞。
徐徐暖风吹过,池岸旁的垂柳,最先泛出鹅黄的嫩色,院墙根部的迎春,亦是不怕霜寒气息未歇,展出灿灿金色。
林煊近日喜欢往府中走动,凤冷夜自然是喜欢,留了他一同喝酒,最是应景不过。
日薄西山,黄昏已至。
凤冷夜清冷深邃的凤眸中染上一层晚霞红色,视线落在对面和自己痛饮的人身上,不由问道:“宁谦,细细算来,你也跟了我八年了,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还不成亲?”
宁谦,是林煊的字。
听着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林煊抬眼看着他,唇角牵出意味深长的笑:“止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只是好奇而已。”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左右不过是我还没有遇上心动的女子罢了。自然比不得止卿共享齐人之福。”
凤冷夜人如其名,目光如隆冬森寒冷夜,直直刺向他。很明显,这触及了他的逆鳞。
林煊抿嘴轻笑,被他凛凛凤目中的凶气一震,心中却是不怕的。对着他端起满满酒杯,一口喝尽,向其赔罪。
这也就是林煊而已,若是旁人,凤冷夜定然不会饶他。
凤冷夜看着他一杯一杯喝着,道:“这些酒皆是一等一的好酒,千金不换。你用我的酒向我请罪,真不知道是谁更占便宜些。”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由此可见,只要有情有心,便胜过金银珠帛。只要我赔罪的心意是真的,你又何须在乎我手中的酒水是属于谁的呢?”
“几日不见,宁谦似乎能言善辩了不少。”凤冷夜觉得稀奇。毕竟也是多年的交情了,林煊是什么的人,他哪里有不清楚之处。却不知何时,居然得了一张巧嘴。
“这全都是王府中的酒水养人的缘故。”口中的话一转,脱口而出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煊想起那一日自己在王府走动时,偶然结缘的那女子,不由会心一笑。
那一日,金子最后还是没有拿了他去见王妃,而是让他用身上的一块玉佩给“收买”了,最后放过了他这个偷听的“无耻小人”。
至今想起来,他都不由一乐。
金子,金子,虽然名字粗鄙了些,心底却是不错。纵然作出凶巴巴的模样,也不过是面上凶了些。决然没有沈苏和面上柔和,心底却是杀伐果决的狠戾。
凤冷夜看着他,摇头笑笑。真是越夸他,越不像话了。
“你问你,你说一个男人,要怎样,才能安心跟在一个女人身边,默默无声的守在一旁。为其鞍前马后,身先士卒?”
林煊道:“这就要看止卿说的是什么的人了。”
“此话何解?”
“为慈父者,为其儿女尽心尽力,费尽心血。此时一种。为长兄者,抚育幼妹,关爱有加,不求回报。此乃另一种。当然”他停了停,看向凤冷夜,煞有介事道,“还有一种,则是,为忠仆者,主生仆活,主辱臣死。从古至今,此等忠臣志士亦不乏少数。哪怕是当年的北燕国公主,亦是有许多能人知己。纵然她身死,亦有许多人为她奋不顾身。当年差点殒命的止卿,恐怕更是清楚。”
凤冷夜听着他的话,不开口,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酒。
吊他胃口最是无趣不过。林煊摸了摸鼻子,心中感叹一句,继续说道:“我知道,止卿想问的,定然不是我先前说过的三种之一。确实还有一种,不过,那是最为痴情者。北燕国公主和太子的情事,想必这世间,唯有你最清楚。苏合公主为了太子,真真是不顾一切,无论是生死沟壑,还是血途杀戮,她都为太子做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先皇长久谋算,本朝将军人才辈出,因为北燕国亦是大厦将倾,恐怕她已经阻止了北燕国覆灭”
他顿了顿,“此等痴情,不求回报。发乎情止于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