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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了一下嘴角:“大公主”
凤相蓉坐在奴婢搬过来擦净的椅子上,她双手端正地放在膝头,神情落落大方,美目顾盼生辉,好似郎朗夜空皎洁的明月,微微垂首看向她时,脸上涌出慈悲怜悯的神彩:“是我。兰侧妃,最近可好?”
这句话无疑是最大的嘲讽,兰清歌转头瞧向她,灰败的唇角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儿地方如此僻静,甚好。”
像是没听出她话语中的嘲讽之意,凤相蓉点点头,认真道:“如此便好。这也省的我担心自己的安排不尽人意了。”
兰清歌脸皮一僵。
凤相蓉接着说:“我也不是没有听过你请求面见端王的恳求。可是并无非是我故意为难你。你偏居一隅还不知晓吧。就在你小产那一日,端王妃已经突然被查出来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端王殿下高兴地难以自已,是以留在府中****陪伴端王妃,寸步不离。故而”
她遗憾地笑道:“没有时间来看你了。”
“有孕?!”兰清歌手指紧紧攥紧手心,声音隐隐带上撕裂之感,“你说她居然也有了身孕?!”
凤相蓉柔和一笑:“可不就是嘛。宫中皇上太后赐下来无数赏赐,恐怕王府中都快要堆不下了呢。”
兰清歌手心染上血,捂着脸,悲戚地低低笑起来。一开始如哭如诉,到后来莫名其妙地开怀大笑,她声音嘶哑道:“她居然会有孩子?她怎么可以有孩子?!”
她手狠狠拍打着床面,年久失修的床板发出几欲断裂的哐当声。
如果她有了孩子,谁还能记得自己有过一个没生下来的孩子?那是端王的第一个孩子呀!
“端王只会有一个孩子,那便是我的儿子啊!她怎么可以怀孕?!!啊啊啊啊啊”
凤相蓉丝毫没有被她歇斯底里发泄的模样吓到,反而轻笑着拨弄着自己的圆润光洁的手指甲:“兰侧妃真是病糊涂了,你真是忘记了?你的孩子还没能生下来呢”
兰清歌就像是突然被人按掉开关的玩偶,双眼狰狞瞪大,目眦欲裂,整个人愣住许久,失力倒在床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是桌案上花瓶,骤然跌碎在地,什么也都没有了,只有一地丑陋的白瓷碎片。
失了魂似的,低声喃喃道:”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他是端王的独子是端王唯一的儿子“
凤相蓉目光落在她身上,轻飘飘道:“唉,真是天可怜见的。”
俯身摸了摸她冰冷的面庞,凤相蓉喟叹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实在不忍看你被蒙在鼓里懵懂无知的样子”
怜悯地目光落在她眼底,缓缓道:“你以为你真的能将孩子活着生下来吗?兰侧妃,你可真是太天真。你留在府中,沈苏和为了避嫌不好朝你下手,你和你的孩子说不定还有一丝生机。可是谁让你非要留在宫中呢?”
凤相蓉双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同自己四目相对,笑容愈发怜悯慈悲:“你身为皇后的人,乃是皇后用来拉拢端王的棋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留在王府呢?你以为宫中没有人会怨恨你,还是你觉得宫中的话有人会护着你?唉你太蠢了。”
兰清歌瞳孔骤然一缩。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明黄色的衣衫,团龙抱云的衣摆,惊艳的眼神
——皇帝。
那一夜新梅苑初雪之舞,她在皇帝眼中瞧见了痴迷和惊艳。而后状似无意的几次相处,更让他震惊于自己的才情。
无数次,她都在他眼底瞧见了隐藏的欲、望。
可是,她心中丝毫没有玩火自焚的恐惧感。
她知道的,皇上重视亲情,不会染指自己亲弟弟的女人。虽身不由己的被她吸引,却会冷静自持。
她那时候忌惮于沈苏和,怀着身孕的她留在府中的话,孩子绝对保不住。她便想到了皇上。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她藏身皇宫,就算沈苏和手手眼遮天,恐怕也耐她不可。
可是,谁知道
凤相蓉瞧着她怔怔然沉思的模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嗤笑,怪不得蒋贵妃一定要斩草除根,原来真有着这种内幕。
蒋贵妃,果然是个心思警觉的女人。
她起身:“这后宫中,藏污纳垢,远不是皇帝可以肃清的。你身为皇后的棋子不老老实实呆着,反而动小心思,是将这宫中的女人当成白痴吗?不若我就告诉你吧,也算是积了点功德。”
“你每日都要去去皇后寝宫旁边的御花园游玩观赏,也许你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露脸,可是,你不知道地却是,在那条小路上,已经被人撒上了无色无味的药粉。用量甚微,就算太医如何高明也查探不出来。而那药粉,不会让你流产,只会让你生下一个死胎。”凤相蓉笑着道,“说起来兰侧妃应该感谢那个背后害了你的人,不然,依着你这么看重这个孩子的状态,要是剩下一个死胎你还不得疯掉?”
凤相蓉说完,掸了掸衣衫,欲转身离开,却不防被躺在床上的那人兀得拉住衣袖。
凤相蓉转身看着她,只见她双目猩红泛出浓重血丝,在灰败满是死气的脸上,那双眼睛闪动着唯一的生命的火光,犹如寒冬腊月夜间森林游荡的饥饿野兽,跳动着欲择人而事的疯狂光芒;又像是坟地上跳动在骷髅头中的幽冥鬼火,有着让人后背发冷的寒意。
“是谁?!”她半撑着身子,神情扭曲而狰狞,状若厉鬼,凄厉对着它吼道,“是谁!是谁要害我?!啊啊啊”
守在门外的侍卫有些担心地询问:“大公主,您没事吧?”心中警惕着,一有不对便会直接闯进去。
婢女显然是更贴心细腻的,在外面踌躇道:“大公主,这人已经疯了,您还是快出来。您若是有了损伤,还不得心疼死我们这些做奴婢的?”
凤相蓉掰开她手指,对着外面道:“不打紧,你们安心守着即可。”
说完,彩放低了声音,含笑对着她道:“这不是很明显吗?这世上,有谁能有这种玄之又玄的、闻所未闻的药粉?”
“是寒生!不,不对!!”兰清歌手指撕扯着薄衾,指甲崩裂,撕扯地血肉模糊,“是沈苏和!果然是她,是她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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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相蓉同大皇子凤启澜的感情好,自然也就比一般人更得太后喜爱,爱屋及乌,便是这个道理。
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难逃太后耳目,更何况还是一个以“厌胜之术”而获罪的罪人。
凤相蓉陪着太后用晚膳时,太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起来这件事。
凤相蓉有些忧愁道:“孙女确实是去瞧了瞧那兰氏”说完,她眉头深锁地长叹一声。
太后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就连筷子都不动了,搁在桌子上。
陪这太后的嬷嬷甚会察言观色,给太后端上一碗参汤,对着凤相蓉使眼色道:“大公主去看她做什么?一个罪人,也不觉得污秽。”
凤相蓉解释道:“孙女想着,纵然有错,她也还是同孙女差不多大的孩子。不小心走了错路,也是怪可怜的。太后娘娘您知道的,孙女惯来见不得血腥,以己度人,不觉就想去看看她。”
嬷嬷在一旁笑着附和:“大公主就是心软,太后您莫不是忘记了。当初大公主被御花园的猫儿抓伤了,哭成了大花脸,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害怕皇上将那猫儿打死呢。”
太后抿了抿嘴,不悦地瞥她一眼:“你这丫头,再心软也不能对着一个罪妇心软。她那是罪有应得,哀家最厌恶有女人祸害哀家的儿子了!先是有罪妃兰氏,现在又来了个小的!真是哼!”
凤相蓉赔笑道:“太后放心,孙女听您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如此,太后才开心了些。
第186章 祸起同盟()
兰清歌是被暗中赐死的,更因着太后授意,将她整个人的存在都抹了去。
端王府唯有三位妻妾,正妃沈苏和,妾室贺兰惜、怜夫人。不再有兰清歌这个存在。
南疆公主若央等了那么久直到等到兰清歌这个障碍都死了,也不见宫中发落沈苏和,这才确定,沈苏和逃过了这一劫。
她恨恨摔了手边触手可及的瓷器装饰,将一切都摔碎!
心中的怨愤之情呼之欲出!
像是四要仇人血肉一般,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极速喘息着,目露凶光恨恨地说着:“沈、苏、和!为何你还不死?!”
当日,兰清歌之所以出现差池,并非是因为她能力不精,而是被若央从中插了一脚。
其实,如果兰清歌自己做事再小心些,在南疆使者被留皇宫时,安分一些,不要仗着腹中胎儿就处处为难沈苏和,留宿凤冷夜,说不定若央便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可惜——
她不知道南疆公主乃是冒牌货。
她也不知道这个“南疆公主”爱慕着凤冷夜。
才有了如此身死魂消的悲惨结局。
若央也极为不解,她明明将这个局布置得很好啊。
怎得怎得她又逃脱了?
兰清歌身上有着合欢蛊不错,可是她并没有对自己用蛊,她如何会将皇上认成凤冷夜呢?
这个疑点不是很明显吗?
怎得,怎得他们就这样放过了?
那么她故意留在沈苏和身上的云颜蛊岂不是根本没有价值?!
云颜蛊,有迷惑作用,会让人将旁人看成心底那人。
若央有些神经质地啃着自己手指:“明明他们只要发现这个疑点,当时的沈苏和就应该立刻被发现的!随着我一同来的那个如同狼一般敏锐的将军可不是傻瓜,怎得怎得他就没有发现呢?”
如果不是自己“一无所知”,她早就去揭发沈苏和的罪行了!
这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感觉,让她神经愈发紧绷,手指甲很快便被她啃光了,露出染血的血肉。
她当然是不懂的。
大盛国对蛊术深恶痛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