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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看着端王几乎就要松口了,茂国公夫人顾不得疼痛,登时站起来,指着沈苏和,声音嘶哑而怨毒道:“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她有罪!她有罪哈!!”
“茂国公夫人,莫要放肆!这是公堂之上,容不得你肆意喧哗!”
“可是沈苏和这个小贱蹄子要害我儿啊,是她!就是她!她要害我!啊”
张诚旸看着母亲这最后一搏,心中一动,一把抱住她的腿,悲痛地哭泣:“母亲,母亲您且冷静啊!端王殿下公正严明,定然不会包庇任何人的!母亲,母亲”
哀泣声回荡在公堂之上,他伏在茂国公夫人的腿上,无奈的哭泣。声音感人肺腑,仿佛要哭出血泪来!
被容许起身的沈苏和看着略有些疯癫的国公夫人,和浑身都写满“我是无辜的”张诚旸。这副惺惺作态,让她不由莞尔,神情恭敬而且无害,仿佛怕她不懂,仔细地解释:“国公夫人怕是太激动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若民女为您一一解答了去。”
不等她同意,沈苏和就自顾自道说起来:“先前民女已经仔细地询问过您和小侯爷了,可以肯定的时,那小厮在死亡之时,身边没有外人,有的之是小侯爷。而国公夫人有所不知,那毒药发作迅速,不用半刻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也就是说,中了那毒才会死的小厮和我们天下食府的食材,和我们天下食府的人,统统没有一点关系!”
“他啊,是在陪着小侯爷时死去的。不管是小侯爷杀了人,还是小侯爷不知道的人杀了人,这都与我,与天下食府,扯不上一丝干系。于是”她言笑晏晏,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自己的愉悦,“夫人您说,民女是不是无辜的?”
也许是被她逃脱的笑容刺激到了,茂国公夫人按耐住心中几欲脱困而出的凶兽,咬牙切齿道:“就是你!你和神医关系那么好,手中多一些毒药也不是不可能!想来,必定是你偷了我儿的帕子!然后趁我儿子不注意杀掉了小厮!你对我儿子心怀不轨!就是你!你想夺得我正室的位子,所以才来害味道!一定是这样!”
“夫人,您要知道,民女当时远在南部,如何能害得了您的儿子?更何况”她不由得抿嘴一笑,半嘲半讽地看着她,想看着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说句不好听的,民女虽然卑微,却也有自己的准则,断然是不会嫁给一个有妾有子的男人。也许在夫人眼中茂国公的权势滔天,是人人都恨不得啃两口的宝物,但是对于民女而言,就算国公爷将整个国公府都捧到民女眼前,民女也是不屑的!”
茂国公夫人被她惊得后腿两步,踉跄不稳。幸好张诚旸已然起身,揽住她,才没有跌倒。
她幽幽深邃的乌瞳中,除了不屑还是不屑,没有半分贪婪。
她说不去半句反驳,先前的咄咄逼人,此时像极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拼命维护的,甚至是不择手段为护的,居然是别人不屑一顾的东西?
“对于您说的指控,民女觉得处处都是破绽。毕竟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有这样一种毒药存在。如果民女真的心怀不轨的话,大可直接在郊外伏杀小侯爷,这样不仅没人会怀疑于我,更可以斩草除根!我又是何必出这样明显的错,被别人揪着不放呢?夫人,民女虽然愚钝了些,但是也不是个傻的。真是不知,您为何这样戏弄于我”
她状似好奇与怀疑的神情,看的茂国公夫人发虚,踉跄后退着,坐倒在椅子中,半晌说不出话!
张诚旸虽然有感于母亲对他的维护,但是,见此事败露,而且母亲和他在沈苏和面前全无了招架之力。他心中暗恨:绝对不能被此事牵扯进去!
如果他赔在了这里,那么茂国公府的爵位他必然就不能继承!
早被他打压的那些不安分的庶子,岂不是要翻天?
这是这么一想,他都觉得难以承受!
不不不,他绝对不能被牵扯到这里面!
看向母亲的眼神一厉!
母亲,莫要怪儿子不孝了!
儿子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
这件事,您就替儿子承担了吧!
第36章 公堂起风波(五)()
而此时,去验证毒药毒性的仵作也收拾干净回来了,躬身低语,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向两位大人一一禀明。
——和神社所说别无二致。
事已至此,已经可以判定沈苏和是无辜的。
而接下来要继续的话,也是从茂国公夫人和张诚旸处得出,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茂国公夫人被这一变故打击打击地不轻,呆愣地坐在椅子上,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惶然,讷讷流泪,只会重复地低泣:“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先前她有多自信,而今她就有多绝望。
她知道沈苏和那个小蹄子惯来伶牙俐齿,却不知她居然如此能言善辩,果然是她轻敌了吗?以为她是个卑贱的商女,低估了她的心机手段
心中恼恨她,但是想起来这件事的后果,不禁一阵戚戚然。
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此事若就此了结也就罢了,但要追究下去,恐怕其中的牵连不是她能承受的。
然而,此时是端王坐镇,可能轻易揭过?
这样想着,她看望张诚旸的目光不由带上悲戚和惶恐无助
张诚旸似是看清事实后受了打击,跪在地上的他身形瑟瑟,几乎要瘫倒在地上,神情一阵悲一阵忧。
最后他坚强地挺直了脊梁,面上的踌躇和难以置信系数退去,只留得满眼悲怆。
他悲泣着,姿态无比卑微,这种高低反差,让人甚是不忍。
他对堂上之人磕头,一下一下,声音响亮,不多时,额上就磕出血,血水和着后悔的泪水,顺着脸庞滚滚而落,语气沉痛而自责:“端王殿下,孙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的!是我不该对沈姑娘抱有不该有的心思,才会使得本就不喜她的母亲,更加厌弃于她!以至于做出而今这种祸事更让沈姑娘蒙受不白之冤,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啊如果我更相信沈姑娘一些,更有魄力一些,定然不会走到而今这种地步!”
哽咽住,偌大的堂上一时间只听他落泪的声音。而这种无声的悲恸,反更教人感同身受。
也许他是无辜的,是被他糟心的母亲牵连了去。
沈苏和与茂国公传出了流言,身为国公夫人自然是不会喜她,而自己的儿子又倾慕于她,心中一时愤怒,做出出格举动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任谁也不会喜欢和自己丈夫儿子牵扯不清的女人。
一时间,旁听众人心中划过这种念头。
茂国公夫人瞪大眼睛看着他,自己疼爱了快二十年的儿子,仿佛是不认识他一般,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像是要穿过他的外皮,直直看进他心底!
这是,我的儿子?
身体直哆嗦,无力地手臂颤抖着指着他。胸口压抑地生疼,一颗心似乎被无名之力揉碎成一团,痛极!怒极!
喉咙中仿佛哽了一口淤血,张张嘴,除了一串破碎的“你你你”,再也发不出其他声响。
堂上之人忍不住皱眉。
他看似是仁孝忠义地将一切过错都承担了,实则全部推给了茂国公夫人,自己甩得一干二净。而如果茂国公夫人是个聪明的话,心痛过后,也会按照他说的走。
如此下去,此案必定不会有真相!
沈苏和倒是没有他们的担忧,只是长久地站着和他们花心思辩驳,身体有些疲乏,所幸阿洛也在堂上,不着痕迹地扶着她,让她站地更舒服轻松一些。
她饶有趣味的瞅着左边的两位,目光来回逡巡,似笑非笑。
窝里反这种事,看着最是讽刺。
沈苏和垂下眼帘,眸中一片森寒。
“但是我母亲长于深墙之中,素来端庄持重,定然不会做下这等有违律法之事!我母亲必然也是不知其中真相,只因为厌弃沈姑娘,才会中了奸人的计谋。还请端王殿下和孙大人明察”说罢,他转身看向沈苏和,眼眶通红,无比真诚愧疚,“还请沈姑娘看在我母亲年事已高的份上,原谅了她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沈姑娘如果不解恨的话,我愿意承担沈姑娘的一切怒火但求,但求沈姑娘原谅我母亲吧”
然后,又是无比悲壮地道歉磕头。
沈苏和连忙侧身躲过,因动作太大,身形不稳地摇晃了一下,柔弱无力地倚靠在阿洛身上,脸色苍白无血色,不由掩唇低咳起来。
凤冷夜视线落在她身上,公案下的手不自觉握紧。
虽然知道她身体不适,但是她身后那人甚是刺眼!看他动作那般娴熟,恐怕早就不知做过多少次了。
男女授受不亲,主仆之别,难道他从来不知道吗?
而茂国公夫人虽说心中满是凄凉悲切,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其中苦涩,唯有她知。
“沈姑娘是我不对,是我被嫉妒愤怒冲昏了头,以至于污了你的清白,要怨恨的话,我也心甘情愿的承受只求,只求你宽宏大量放过我儿子,我儿子他是无辜的啊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身体不适,难以起立,她定然也会对她行个大礼。
“不不,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和母亲您没有一丝干系!”
“我的儿啊”
“母亲!”
两人声情并茂地哭诉,并没有让沈苏和有多大的动容。
她垂着头,压抑着胸中的反感,淡淡道:“茂国公夫人,民女只是一介平民,哪有什么权利说放不放、原谅不原谅的?公堂之上,自有端王殿下和孙大人明辨是非,是非曲直皆有公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茂国公夫人又何必如此为难民女?民女出身卑微且福禄缘薄,担不得两位的大礼,还请莫要折煞了民女”
言罢,又是一阵低咳。
哪怕到了死局,这二人都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