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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了解。
虽然主子和她交往是掩饰了身份,但是其中情谊却不全然是假的。也许主子从她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影子也说不定。
不多时,只听她道:“到了。”
阿洛在她身后停下脚步,走到她身侧,和她一同静静看着院子里的人影。
同一时刻。
严管家进了沈苏和休息的屋子,看了床上沉睡之人,神情没有半分震动,只是将薄衾给她盖好,将床上的帐幔轻轻放下,吹熄了琉璃灯盏中的烛火,悄无声息地阖上门,走远。
燕国第七公主苏和,被称为妖姬并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就如此时,身体已经安置在床上安眠,而她却顶着那张死去时容颜,循着仇恨的味道,凌空而去。
****
今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晚。
后天就要返程回北狄国的贺兰惜,将手中握着的白玉药瓶对着灯光细细瞧着,心中犹豫有,为难有,不甘亦有。手指捻着白玉瓶缓缓转动,瓶身反射的光芒,带着刺眼眩目的明亮,让她不禁眯了眼。
然而。她却是紧紧盯着那一份光,像是看着人生最后一丝的光亮。心中万千情绪最后化为一缕狠绝。
她猛然收回手,将药瓶死死握紧。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而她,绝对不能输!
想起景天避暑山庄中,自己功亏一篑的谋算。心中不由气愤地牙痒痒。
既然娇弱亦不能让他怜惜,那女子亦不好除去,那么她就从男人的劣根性上下手!
“我就是不信,迷迭梦下,你还能再将我推开!”她眼中闪过一丝必得的神彩。
这是她从神医那里得到的烈性春啊药,能让男人在幻境中看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如此情啊欲之下,她就不信,他还能狠心推开她。
只要她能进入端王府,她就有机会赢得端王的心。在她看来,沈苏和那样的无知而无能的女人,根本不能算作对手。等她赢得端王的恩宠,要弄死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不过是最简单的事情。
因着她后日就要动身返程,大盛国她看得上的不要她,而她看不上的则是不愿意嫁。遂,来大盛国两个月后,她又将完好无缺地回到北狄国。
大盛国皇帝觉得就让她失落离去,未免太残忍,遂同意了最后一场欢送宴将在端王府举行。
无论两国之间有着何种仇恨,酒席之上,都可以杯酒释恩仇。暂时忘记彼此仇恨,一时间觥筹交错。
正是宴酣之际,没有人在乎东道主端王殿下并不在,也没有人察觉到主客悄然退下。
凤冷夜看着送行人名单,视线落在“蒋心妍”一栏,不由停滞了几分,再往后一瞧,却发现是要随军前往边疆的。
这个人,他还有印象。
那是一个性格不拘一格的女孩子,和苏和关系不错。
如此一来,等迎娶苏和之时,她还能回来吗?
他思忖着,少了一位挚友,苏和到时候怕是会不开心罢。
毕竟在这京中,她并没有很多友人。
这样想着,根本没和旁人说一句,就径直将她的名字划去了。
还是等着苏和与我成完亲,你在随意吧。
正当时,房门却被人蓦然敲响。
凤冷夜眉心蹙结。
他记得吩咐了守卫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宴席上有了什么事,大可去寻冯管家。
更甚者,那人似乎不等他吩咐,就贸然推了门进来。
凤冷夜看过去,却见到一张艳丽如花的面庞。那人穿着北狄国传统的紧腰窄袖便于马上行动的服饰。凹凸有致的惹火身材,仿佛要将夜色点燃,热烈多情的眸光,似最妩媚的玫瑰,妖娆惑人。行动间,叮铃铃的配饰更给她平添了一份鬼灵精的天真纯情。
随着门开,飘进来一股子迷离暗香,甜腻醉人。那夏季特有的不知名的浓烈花香,让习惯了淡雅气味的凤冷夜有些不适。
他合起手上册子,冷冷看着捧在一盅体态款款而来女子,瞳彩极深,一股隐忍的嫌恶和戾气扑面而来:“谁准你进来的?”
而贺兰惜却是不怕的。
走近,脸上笑颜愈发娇艳,一举一动都在无形中勾人。妖魅的眉眼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嗔笑:“端王殿下,何必如此不解风情。没有人教我进来,只是我自己听说你尚未用过晚饭,故而特意给你送了过来。”
说着手臂上往前一递,如雪皓腕上套着的的金玉石手镯嘭声清脆,素色的玉石,银色的手镯,更衬得她肌肤白皙如雪。
凤冷夜毫不客气地一掌挥开她凑近的手臂,连带着那盅汤一起打掉。
也是不是自己错觉,随着她的凑近,那种诡异浓烈的香气愈发刺鼻。
呼吸间,心中隐隐有怪异的情愫升腾。
那种情不自禁失控的感觉,让他想起了自己面对苏和时的状态。不同的是,面对着苏和,他没有半分抗拒失控的感觉,而此时,如果不是不想与她有任何接触,他早就一掌抽开于她。
“滚!”不自爱的女人,就如苍蝇般教人厌恶!
第82章 喋血妖姬(二)()
贺兰惜目光扫过撒了一地的汤水,眼底光芒暗淡了两分,旋即脸上有堆起不在乎的谄媚,掩唇媚笑时,叮铃作响的手臂从凤冷夜眼前寸许之地划过,浓郁的花香更深地窜进他鼻腔,惹起一阵异样情愫。
贺兰惜丝毫不介怀对方嫌恶而蔑然的神情,反而更紧地靠过来,娇嗔道:“呵呵,端王殿下可真是不解风情呢看起来风度翩翩芝兰玉树,实则却是个呆木头”说着手指就往他紧皱地眉心一点,却被他猛然起身躲过,贺兰惜见之却笑得更深,“我的心意,端王殿下怎么能故作不知呢?这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放肆!”
凤冷夜愤然甩袖,浩瀚威仪肃杀扑面而来。
听着她的话,他非但不曾有半分动容,反而更深的反感应声而出。这个世上,怎么竟是这种无羞无耻的人?卑贱而拙劣,愚蠢而恶心,目光短浅地只知道看着眼下的朝生暮死。因为无法超脱肉体的束缚,所以才这般短视吗?
“呵哈哈哈端王殿下真是好威严,教小女子好害怕呀”像是怕极了似的,她捂着胸口,语态娇弱可怜。
凤冷夜根本再没有施舍给她一道目光,只是深深看向窗外。
沉声质问:“你做了什么?!”
不该的。
他的书房,没有许可,没有禀告,外人怎么会被放进来?
贺兰惜娇俏地笑起来,明艳的眼中流转着脉脉波光:“放心,我并未做什么过分之事,只是他们总是拦着我的去路,就暂时让他们休息片刻罢了。”
说到这儿,她的笑容愈发欢畅。
那神医果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医术制药堪称惊世绝艳!
就当他心底氲出无休止的怒气之,手指不由自主地想要捏碎敢于冒犯自己的这卑贱之人时,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制地踉跄了一下。
凤冷夜惊讶于自己身体骤然发生的异变,遂想起先前闻到的诡异的浓烈香气,蓦然抬头看向眼前开之人。视线一阵模糊不清,待清晰后,他却不由自住地骇然变了脸色。
低喃出声:“苏和?!”
贺兰惜听着这话,微微侧了侧头。虽然早有预料,他叫出的名字,会是那个她第一眼就觉得危险的女人,但还是忍不住怨愤难平,心中憎恶地紧。
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平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然而,即使她此时恨极沈苏和,上前扶着他的动作却不曾有丝毫停滞。
手指第一次触碰到他身上玄色鹤氅,指腹透过轻薄有质感的锦衣,可以感受到他体表的温热和紧绷。那一点点滚烫起来的温度,似一把火,要将她燃灰烬!她只觉得自己都要融化在那刹那间肌肤相近的温度中,心底升出难以言喻的欢喜和激动。
按耐着心中的喜悦,她柔柔出声:“是我。”
****
沈苏和趴在屋脊上,百般无聊地看着阿洛轻而易举地重伤了这家所有人。没有骨折,也没有伤口,只是身体内部都已经全部坏掉而已。最开始她还能津津有味地观赏他精准犀利的出手,听着他们凄厉哀嚎,被他们怨恨的瞪着,还有点趣味性,而等到最后,只知道哭泣的敌人却就只剩下乏味。
最开始重伤的是他的子女,随后是他的妻子,最后才轮到他本身。
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珍爱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更痛苦了。
沈苏和知道,阿洛同样了解。故而,在最初地报复中,这是他最喜欢用的方法。
沈苏和轻盈地一跃而下,动作粗暴地扯住那人头发,一把揪起来,而和她行动不相称的,是她那张无辜而纯真的脸,她细细瞅着他血泪纵横的面,似乎在用力分辨他究竟是谁,在他惊恐的神情中,笑眯眯道:“哦呀,许久不见,你居然也认出我了吗?”
“唔,妖,妖姬”苏和。
他牙关惊恐地打颤,大口大口地呕着血,内腑已经收到不可复原的伤害,呕出的血沫中带着黑色的内脏碎片。本以为是自己将要身死,眼前出现了幻觉,然而这真实的痛楚却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恐惧就像是压在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点点消磨掉他的生机。视线逐渐逐渐涣散,然,余光扫到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妻子时,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气,挣扎地求饶:“放过放过她们罢,她们都是,无辜的”
当年的事,就算被怨恨,怨恨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能迁怒他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都是我的错是我”
妻子昏沉地意识中听到丈夫的声音,也挣扎醒过来,看着身边依然昏厥的孩子,又看了看低声下气求着恶人饶恕自己的丈夫,泪眼滂沱地哑声嘶吼:“相公不要求他们!不要求他们!”
“相公是妾身心中最英勇之人,能和相公你一起死是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