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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凤冷夜将她心中所有的柔软尽数摧毁。她的骄傲,她旖旎的暗恋,她幸存的小心思,刹那间支离破碎!
天地骤然失色,只留余一片冰冷的白,端得是绝望彻骨!
杜若噙着一汪眼泪,晶莹透明的泪水顺着她光洁地脸庞缓缓滑下,她抬手失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水渍。她低垂着头,屈身行礼,低声哽咽:“奴婢,奴婢谨遵端王殿下,教诲。”
凤冷夜一直都认为,奴才就该有奴才的的样子。敢对主子指手画脚,也就是间接表明他威严不足,难以震慑他们,不能叫他们全心服从。
而且,她这个样子总是教他觉得眼熟。
在那遥不可及的异世,他遇见过这种很会自作多情的人。
因为他那时的不在意,给了那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明明只是家人代为寻来的一个替补品,在他的无意纵容下,却妄想着娶正室而代之。更让他恨极的是,她居然成功了!
终于是拆散了他们。
所以现在看见和那人相类似的女子,尤其是越看越一样的,他就止不住反感。这样想着,神情就愈发嫌恶。
杜若低头啜泣了一会儿,在凤冷夜渐渐远去的时候,她收拾好破碎的心思,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似的,兀自坚强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道:“端王殿下!”
见他停下脚步,她才不顾一切似的放手一搏,坚决道:“奴婢同意端王殿下说地前一个道理,但是第二个,奴婢却是不同意的。杜若虽然鲜少出门,但是却不是目光短浅不谙世事的少女!想当年,北燕国还未亡灭之时,祸国妖姬便是从未出过战场的女子,但是她却凭借一人之才,拒北狄国八万骑兵于西陵关!巧接天时地利,屠戮了他们十之八九的骑兵,并使得北狄国再也不敢进犯北燕国领土。初出茅庐便有如此才华,奴婢虽然不敢自比与她,但是,却也不认为自己比她差甚多!”
杜若目光灼灼,死死盯着凤冷夜的后背,似乎要灼烧透他的后背,直直看进他心底!
祸国妖姬那时也不过十多岁女子,她不可能比不过!
要是给了她同样的场景,她不认为自己会比她做得差!
故而,端王对于我先前的评价是错的!是错的!我并不是那般一无所用!
凤冷夜也知道那件事。
那是发生在,前身“凤冷夜”和苏氏兄妹相识的前两年。
那时的妖姬苏和,不过一十四岁。
以幼女之身,率领十万军队阻击北狄国于西岭关。
西岭关已经是北燕国最后一道关卡了,一旦突破,那些西北蛮子就能长驱直入,捣入京师。一国统治岌岌可危!
经过了数日苦战之后,西岭关外堆积了无数尸骨。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经久不褪!
外人只知是妖姬苏和趁了天时地利,才侥幸俘虏了敌人,而北狄国因为她毫无人性的放血虐杀俘虏事件,才许多年不敢窥伺北燕领土,知道北燕国灭亡,他们也没敢出一兵一卒。
然而,他当时有幸见识了当日一幕。
随风而起的,如有生命的白色雾气,从她挑动琴弦的手指下缓缓溢出,犹如神降。隔着七八里的山坡,那潺潺流水般悦耳的琴声却恍若奏起在耳畔,勾魂夺魄,使人情迷。
有些见识的将军连忙将沉醉其中的兵卒打昏,点燃了火焰,逼退如烟雾萦绕身侧的淡淡白雾!
他也是从那时,在昏昏沉沉地听说南疆蛊术。
迷惑人心,控制其灵智,不用久,却足以让北狄国整个溃败!
听她大言不惭地自比妖姬苏和,凤冷夜真是不知道该称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又痴又傻。
哪怕知道发动那种大范围的蛊术也许会造成本身死亡的,也能不顾一切,且坚信自己能成功这一点,就算是一百个杜若,也做不到!
苏和深深眷恋着她皇兄,并将他视为生命,心中的执念和决心,远非常人能比得。哪怕是现在他,对上她,也不敢说能全身而退。
也不知她从哪里来得自信。
“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么就随你兄长去军中磨练吧。留在府中也无甚用,去吧。”
第91章 从长计议(一)()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万般看不过的,皆是妄念。
北燕国未灭之际,她尚抚育陈嬷嬷之手时,无数次,陈嬷嬷曾这样恭顺地站在她面前,如此劝诫于她。那时,她眼睛从高处静静俯视与她,其间不见悲喜,唯有一片沉寂荒凉。
脑海中像是被突然塞进去了无数的景象,破碎而无序,冲击她头脑阵阵发昏,如陷泥潭,难以从那些破碎的记忆中挣脱。
也许下一刻她就会那些景象整个击碎时,那无悲无喜的默念却犹如是沙漠中突降的甘霖,灵台顿时清明积分。心中默默念着陈嬷嬷地曾一次一次告知她的佛偈,闭上眼,将那些扰乱人心的记忆系数遗忘脑海。
不见,便可不相忆;不忆,便可不相知。
无论真假,皆是虚妄!
摆脱了困扰她许久的迷阵,久违的意识终于缓缓清明过来。只是,眼前没了乱七八糟的景象的困扰,却有人握着她的手,在她耳畔喋喋不休地说道着什么,又聒噪又烦躁。
沈苏和沉下呼吸,听了片刻。
“你都已经睡了快一个月,即使为兄不差这点钱,可是总用参汤吊着,却也是有损你的身体的。好了好了,为兄以后不生你气就是。即使你不告诉我一声,就决定和那畜生成亲,我也不会对你用粗了,我保证!”
沈苏和听着不由呼吸一滞,差点被呛到。
兄长,你说话的这话可是没有一点可信度啊。
耳畔时不时传来兄长咬牙切齿凶残的磨牙声,让已经清醒过来的沈苏和忍不住开始装起死人来。
“快快醒过来吧,阿洛最近都担心地食不下咽,硬生生瘦了一大圈。恐怕你再不醒过来,阿洛就要先你一步走了!”
“还有那个禽啊兽,最近总是往这里跑,为兄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了,你若是再不醒来的话,为兄可就要忍不住对他动粗了”
沈苏和一把握住他将要离开的手,缓缓睁开眼,脸色尚有几分委顿,许久没说话的的喉咙发音时也有种嘶哑地疼痛:“兄,兄长”
“哟!你可终于醒了。”
只消一眼,她便看出了沈言已经看出了她先前的伪装,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强忍下喉咙处的痛感:“对不起”
沈言本来还一副气势汹汹,感觉自己被侮辱的样子,然,等视线落于她脸颊,愈发苍白,透出几近透明的脆弱,顿时熄了怒火,一边换了人去请寒生过来瞧瞧,一边体贴地扶起,让她倚着枕头坐起来。
“先不要急着说话,你那声音可真难听。”边嫌弃着,边说出体贴的话语,“你这嗓子许久不曾用了,肯定有些不适,还是等寒生来了,让他看看在好好说话罢。本来长得就不好看,要是再加上一口嘶哑的声音,为兄说不定就要养你一辈子了!”
沈苏和动了动隐隐还有些疼的脖颈,偷偷看了他一眼,兀自抿唇笑着。
此番一见,方知兄长是真的原谅了她。嘴上还是凶巴巴的,神情却是柔软得紧。
过了须臾,拎着药箱的寒生,和备用了热汤的阿洛救一齐冲进门来。
寒生细细给她把了脉,又小心翼翼地拨开她后颈处的发丝,瞧了瞧她颈部的咬痕,眼见已经完全愈合,只有些粉嫩嫩地红痕,方舒了一口气。
“苏和既然醒过来,那便是无碍了。阿洛,把你手上的药膳乌骨鸡汤端过来,趁热给她喝一点。长久没有主动吃过东西,先吃些清炖的,免得会油腻反胃。”起身取了笔墨,笔走龙蛇地挥挥扬扬写下一张纸的方子,抬手递给围过来的沈言,叮嘱道,“不要急着让她下地,毕竟是好些日子不曾走动了,身体难免酸涩,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再慢慢改善吧。”
“知道了。”接过纸张,粗劣观摩了一番,瞧着上面除了日后调理的用的药方,还有最该食用的食物清单,倒是用心至极。沈言感谢地对他拱手。
寒生却是一笑,妖魅的脸上居然露出干净的色彩:“沈兄客气。在下在上京多亏苏和关照,方能有个栖身之所。而今能用到在下,正是全力报答的时候。”
这话听在耳里十分悦耳。
要知道,而今谦虚有礼又有真才实学的青年却是不多了。寒生出身名师,难得又是个恭谨之人,倒是值得一交。
这样想着,沈言看他就愈发顺眼了。
后来几天,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让已经大好可以出来走动的沈苏和小小惊诧一番。
寒生来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和人如此亲近。而她的兄长也是个高傲的人士,寒生能得到他的认可,可见城府不浅。
是日。
最新鲜的葡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摆到沈苏和面前,酸甜的口感叫她身为喜欢。一颗一颗地吃得优雅而迅速,不多时,面前就剥了一堆葡萄皮。
而在外面和寒生同游的沈言在纵情享受上京风情时,亦没有忘记家中的小妹。砸了大把银子,买了一盘罕见的马奶提子,送到天下食府。
阿洛一颗颗洗净之后,端给了她。
滋味虽然和葡萄有些差别,但是口感却也是同样喜欢,味道不错。瞧见她很是喜欢,阿洛脸上不由自主透出几分欢喜,只是他没有忘记自己职责:“主子,您吃慢点。午饭才用过,吃多了怕您的肠胃消化不了,倒时候腹胀,您又是要难受了。”
沈苏和手下速度没有一点停顿,只是将葡萄的果盘往他那里一推:“阿洛也和我一起吃吧,不然,我总是觉得手下停不住。”
阿洛没有推辞,躬身在一旁坐下,想起食府外面遇到的人,他忍不住道:“主子,我今日出去,见到了凤冷夜,他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