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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深吸两口气,长长吸气,最后缓缓吐出。
蒋心妍和她四目相对,对望良久,脸上的怒气顿时压了下去,闭嘴转到她身后。四周瞅了瞅,可巧看见沈言手中摇得无比风流的折扇,一把抢了过来,不顾他惊诧的目光,高傲地俯视他,“哗”得一声打开,举止潇洒地扇着。
掩面低泣的贺兰惜,眸光不注意瞅到四周低语的人,眼眸中划过一丝阴沉。
他们所说之事,不外乎华阳郡主乃是女中豪杰,又是老将军的孙女,老将军为了大盛国久战沙场、出生入死,其气节不容置于啊。想必老将军之孙女也不会是个小家子气的女子。
心中愈发确定。沈苏和,果然不是能小瞧之人。
沈苏和本来不愈和她计较太多,败国之女,她还不放在眼中,无奈她止不住作死。
遂平心静气地对着她道:“贺兰公主多虑了。端王殿下本是风华绝代之人,更是我大盛国万千女子心中最最敬仰的大英雄,人人都希望能和端王殿下两情相悦,可惜殿下是要大盛国难得一见的青年大将,注定不会被儿女之情所累,贺兰公主以后莫要以男女之情乱揣测端王殿下了,那样实在是对他的侮辱。”
果不其然,她此话一出,围观人群中,本来还有些嫉妒她能成为端王妃的女性瞬间就被她的话俘获了。
端王殿下不属于任何人!
即使他结成亲了,也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而男的则觉得天人之姿的端王殿下就该是那种不染红尘的高贵存在啊,岂能为了儿女情长所困?你个蛮国公主真是太小瞧我大盛国的军魂了!
“我”贺兰惜深觉不妙,想要解释,却被沈苏和截断。
她似笑非笑,神情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温柔宽慰:“我之所以不愿和你姐妹相称,着实是因为,即便我日后入府,我也将是端王正妃。妻妾地位不容乱,你身为端王侧室,和我以姐妹相称着实是失礼。无论人前人后,你都该恭声叫我一声‘王妃殿下’。当然,此时,我现在只不过天下食府的主人,故而在想让你唤我为沈姑娘。贺兰公主出身北狄国并没有错,不过,你既然已经入了端王府,那么就请你忘记你的出身,和曾经的地位。大盛国是礼仪之邦,你当细心学习我朝礼法才是。莫不要任何时候,都要以‘我出身北狄国’为借口,那着实给端王府抹黑。”
妻妾嫡庶,是大盛国千百年传承得来的纲常伦理,更是统治的助力,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来质疑!
所有不遵从之人,全部都是异邦蛮族!是未开化的野蛮人!
蒋心妍默默给她在心里鼓掌。沈苏和便是这样,平日里温婉贤淑,必要时,也是能言善辩的。
“就今日之事来说,贺兰公主的穿着打扮,着实不合我们大盛国礼法。当然思乡自是可以。”沈苏和提前堵住她的话,笑容愈发真挚可亲,“我走之前,曾和端王殿下商谈过,既然你决心要嫁给端王,甚至不惜自荐,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只是,那个时候你难道就不知道,既然要入端王府,那么就是永远不能回北狄国的吗?何以以此为借口?再说贺兰公主闹市纵马一事,今日所幸是我,我身边有霸王护着,故而才能安然无忧,若是换成他人,依着贺兰公主如此不精通的骑术,恐怕会给端王惹麻烦。还望贺兰公主以后三思而行,谨记我大盛国女子当守之礼。”
一席话,将先前贺兰惜扣在他们头上的罪名统统洗了个干净。而后,又不客气地给她戴了数顶大帽子。
沈言无辜地摸摸鼻子。
阿洛背景板似的,站在她身后,不置一词。
“妾,谨遵教诲。”贺兰惜拭去眼角之泪,恭声应下。
不在乎她是不是在心底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沈苏和兀自笑着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借着蒋心妍之力,上马车之前,她扭头看向她:“不知贺兰公主为何会到这里?”
想起自己的来意,贺兰惜盯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眶,不胜可怜道:“听闻你今日回来,我便想着亲自来迎接你。端王殿下”
抬手止住她的话:“谢谢贺兰公主的好意,只是”目光瞄过那一匹匹高头大马,婉拒道,“苏和身体素来不大好,难以承受马上颠簸。贺兰公主可以先行。”
“沈姑娘何必过谦?身为端王妃,岂能没有匹配得上端王的能力,不过是一匹马而已,沈姑娘就不要拒绝了。”柔声说着理所当然的话,仿佛这是在平常不过的。而其中的深意却是用心险恶。
沈苏和借着蒋心妍的手,上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对着她道:“贺兰公主却是又说错了。大盛国并不支持女子抛头露面。所谓鲜衣怒马的仗剑天涯的人生,唯有出身武将之家的巾帼女子才有的神彩。我不过是寻常一女子,偶然得到端王殿下垂怜,自然是不能如贺兰公主一样,纵马天下,狂放不羁。我们这些人,只要为端王守得一方安宁,就好。将家弄成军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蒋心妍暗中捏捏她手心,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干得漂亮!
又被噎了的贺兰惜暗自握紧手心,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疼得紧。然而,更疼的,却是被她轻而易举落下的脸面!
垂下的纤长眉睫挡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果然,此人必除。
事情尘埃落定,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准备出发之人也上了马车。
掀开车帘进去的时候,沈苏和脚下一顿,笑而邀请:“贺兰公主的马匹已失,不若就同我一起乘坐马车吧?车中甚是宽敞,并不挤的。”
蒋心妍出里面扯了她袖子一下,贴身附耳,不悦道:“苏和,你管她做什么?她纵马差点伤到你!”那个贺兰公主就是个贱人,管她去死啊。
沈苏和面上笑容不减,声音极轻道:“心妍,你不想反将她一军吗?”
外人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大致是安抚爱憎分明的华阳郡主。谁也不知,她温柔可亲的表相下,心思却是深沉的。
“这样怕是不好。”
蒋心妍也从里面伸出一颗头,皱眉:“快进来,别磨磨蹭蹭的。已经耽误这么久了,别等下天黑了都回不去。”
贺兰惜虽然觉得上车便是示弱,但是,她是疾行的。并未配备多余马匹。心中是不喜欢沈苏和这个女人,不过,想起断网如果看到她和沈苏和亲密,恐怕对自己也会和颜悦色很多。
男人的防备一旦松懈下来,何愁她不能夺得端王的宠爱?
在不能将她斩杀的时候,交好她,也是不错选择。
这样想着,她道了谢,上了车。
第98章 成亲前夕(一)()
回了京,少不得一些必须的拜访和集会。
金秋九月,最是天高气爽。
京中的名媛贵女举行了不少宴会,因着端王的关系,沈苏和也出现在了名单上。
完成了必要的应酬,赋闲在家的沈苏和同样闲着无事的蒋心妍又聚在一起了。
蒋心妍一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邀请函,看过一张丢一张,嘴里不屑道:“一些闲得只会勾心斗角的女人的举行的宴会,有什么可看的?文夫人?啧啧,就是户部尚书的那个?一家子地势利鬼,鬼才去她的宴会!哟——这还有张小姐的!一个迷恋端王已久的白痴女人,据说恨你恨得要死要活的,桀桀,来者不善”
看到最后,那一大把请柬都被丢了个干净。
蒋心妍终于满意了,拍拍沾了些金粉的手,捏起果盘里的柿子,咬开有些厚的果皮,用力吸着里面甜甜的果酱,边吃边指手画脚道:“那些都太低级了,当初没有端王插一脚时,她们就没一个想起你的,一个个高贵矜持地跟淮河上的花魁似的!哼现在,无论他们是要临时抱佛脚,还是其心可诛,我们都不必理会。反正她们以后也就只能对你羡慕嫉妒恨而已。”
沈苏和听着,笑着摇摇头,不言语。
前几天已经定下了,成亲了日子,就在月后。
十月十五,宜嫁娶,宜出行,禁动土。
确实是个好日子。沈苏和笑吟吟地想。
两人又在闲扯着什么,突然守在外面的阿洛未禀而入,模样有些焦急。
转头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阿洛也没将蒋心妍当成外人,躬身禀告:“主子,丞相府来了消息,今早有人拿来一纸婚书,直言主子早已定亲。现在完全是攀附权贵,才要另嫁!”
“谁说的?”沈苏和摸着下巴,静静思考。
“是沈初玉。”
这种事,无论真假,此时爆出来,绝对是其心可诛!
阿洛紧紧握拳,心中恨不得将那一对不知好歹的的主仆千刀万剐。
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不光是炸翻了丞相府,对端王府来说也是不小的震动。
幸而,陈丞相御人有术,不着痕迹地控制住来人。更火速寻得当事人齐聚丞相府。
入了京城这一年之久,沈初玉也已经是见过大世面的,不会再入之前那般,做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丑态。
即使是丞相府严阵以待,她也能安然地端着茶杯,细细品尝着雨前龙井。细腻的醇香,让她这种不懂茶的人也非常喜爱。
沈苏和乘着马车到了丞相府,被快速地请进会客厅,似乎一点都不觉得事态严重,还恭敬有礼地对着丞相和诸位干亲一一请安行礼。
进退有度的模样让微微有些心紧的陈丞相,也淡定了不不少。
彼此寒暄了好一会,直到沈初玉掩唇呛咳一声,他们才缓缓想到还有一个人被遗忘在了一旁。
见众人望过来,沈初玉也没有慌乱,反倒是从容地笑道:“姐姐,好久不见。”
沈苏和与最上面的丞相对视一眼,继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沈三姑娘,我只有一个亲兄长,并未友其他姊妹。你怕是误会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