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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项先生开一瓶今早从法国干邑空运过来的白兰地,醒好之后送去圆桌那里。”
“好的,请您稍等。”
侍者拿出对讲机,将夏温暖的要求复述给主厨听,很快走远了。
林依这下更加窘迫得无地自容,稍稍退开一步,小媳妇似的扯着礼裙上的小波浪,声音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慕川,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香槟。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说清楚。”项慕川唯恐温柔不够用,将人轻轻扯过来,大掌抚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慰,下意识瞥过夏温暖姣美的脸庞,视线里没有什么温度。
她记得他喜好烈酒,甚至能说得出酒类和酒名,却不再劝诱他有所节制,注意身体。
是不是,如今他就算是喝到肠穿肚烂,醉到不省人事,她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夏温暖微微眯起眼睛,她有些读不懂项慕川投过来的那道视线,他这是在怪她多嘴呢,还是不满她言辞间的犀利伤到了林依?
其实,夏温暖已经算很客气了。她并没有刻意在炫耀什么或者是给林依难堪,否则,她只会将话说得更狠更绝!
夏温暖知道,项慕川是从来不碰香槟的,他对这酒严重过敏。曾经有一次微醺的时候浅尝过一口,没几分钟后就全身发起红疹子被送进医院急救,把她给吓了个半死。
而林依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她口口声声说爱他,难道就是爱到可以去害死他?!
夏温暖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得太过收敛,便宜了林依,于是没好气地瞪了项慕川一眼,像是在说:你好自为之!
项忱适时插进一句,“项二,走吧,几位董事该等急了。”
项慕川点头,对着镜面一般光亮的柱子照了照,留心地理好西装上的立领。
然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转过身,夏温暖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却看见林依提起礼裙,好像也想跟上去的样子。
她立刻冷笑一声,再不束手束脚,快意地戳穿道,“林依,他们去的是男人扎堆的地方,不适合带女伴。”
男人们谈天说地的时候,又是在这种比较大型且open的地方,最忌讳有女人在场旁听了。
就连夏温暖都规矩地避嫌了,林依倒好,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她还真是仗着项慕川宠她就无法无天了么?
林依一听到夏温暖的声音,脚步倏然顿住,她手足无措地回过头,委屈地绕着手指,眼眶里已经沁出了些许水汽。
第37章 林依的受难日2()
不、不能去吗?
可是——项慕川刚刚还那样斩钉截铁地和自己说,她只要跟着他就好了。她可以不用管别人怎么样的但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林依怔怔地望着项慕川,殷切地眨动着双眸,似是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反驳的声音。
但男人良久,都没有开口吐出一个字来,却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林依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想哭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一点点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止水一样的平静。她忽地笑了一下,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林依终于恍然:原来,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她不知道而已。
只有她!
她就是活脱脱一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这时,项忱又一次笑眯眯地站出来缓和气氛,“林小姐是吧?”他先是出言确定了一下,然后又说,“我们只是过去寒暄而已,不会占用项二太多的时间的。温暖,你照顾一下林小姐吧。”
夏温暖闻言挑眉:呵,将林依丢给她?这还真是项忱会说出来的话。年纪一大把了,就爱搭台看好戏,总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着实让人头疼!
不过项慕川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拒绝,只说,“嗯。依依,我很快就回来。”
咦,他就不怕她把她照顾出个好歹来么?
林依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忽然觉得累极了,身心俱疲,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明明才刚到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像是已经背着千钧重担走了整整一天,而且,还得继续走下去,她不能停。
等回过神来,项慕川和项忱已经走远了,就剩林依和夏温暖面对面站着,宛如两株极尽娇艳的、各有千秋的花儿。
她们不约而同地打量着彼此,仔仔细细,从头到脚,一寸寸地看,生怕错漏了什么似的。
林依的呼吸渐渐粗重,她没由来地就想逃,在这刺目的灯光下,她的懦弱与狼狈无所遁形。
“这件礼服谁帮你挑的?”夏温暖率先开口问道。她的眼睛里像是揉进了一粒沙,声音里透出些许不快来。她很快想了一下,又说,“是kelvin吧?也是,就项慕川那上不了台面的审美观不可能搭配得这么像样。”
林依快速眨巴了两下眼睛,抬起头面露疑色地看了一眼傲气十足的夏温暖。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她这是在夸自己?
然而下一秒,林依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过,你难道没和kelvin说明具体的场合么?这是慈善年会,又不是企业剪彩,你可真是在场穿得最明艳的一个了!难不成你是来选美的么?画蛇添足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
林依登时被那一连串的问题堵得无话可说,心口鼓胀得像是快要裂开,而实际上,她也没什么好为自己辩驳的。
夏温暖猜测得不错,她确实没有和kelvin说过这个。
然而,说没说过,那又有什么要紧呢?
她这一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一会似在火中煎熬,一会又像在深海里沉浮,所有的记忆,都是疼痛不堪的。
为了这场晚上八点钟才开始的年会,林依却从早上八点钟就开始坐立难安,紧张得胃酸翻涌,吃不下东西,空腹饿了一上午,用午餐的时候才勉强塞进了半碗薏仁粥。
她一直在发愁自己该穿什么样的礼服,该梳什么样的发式,该佩戴什么样的首饰,却又怕会弄得不好看,不适合,到时候出了洋相。
所幸后来项慕川带她去了kelvin那里,他让她别担心,一切有t市最好的造型师为她量身打造,肯定不会出错。
于是面对着那个品位一流,气质斐然的高挑男子,林依连吸口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整个过程中,她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冲撞了他。
所以,被套上那件紫红色的单肩大波浪晚礼裙,她没有拒绝;被戴上那条昂贵的红宝石项链,她也乖乖听话。
从头至尾,林依都顺从得像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
然而,即便是这样,此刻她的处境有好到哪里去吗?
林依将头抬高,再一次看向夏温暖。她一身纯白色的欧式礼裙,极其简约的风格。除了一朵淡雅的胸花,再没有其他的装饰。但如此低调而朴素的长裙,却还是能将她的曲线凸显得曼妙而妩媚,宛如一朵清丽无瑕的白莲。
所有的情绪于一瞬间爆发——这样子完美高贵的女人,根本不用比,自己就已经完败了!此时林依就感觉好像整副身子都被掏空了一般,然后粘稠而厚重的酸楚从头顶狠狠灌下,很快就将她淹没了。
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地红了一圈,温热的泪积聚涌动,随时都能夺眶而出。
林依想,或许大哭一场,就没有那么难受了;把泪流干,一切就都会好的!
然而,夏温暖冰冷的声音却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她稍稍凑近一点距离,一字一顿,“给我忍住,林依。”
“如果你在这里掉眼泪了,丢的可是项慕川的脸。而且,没有人会同情你的,他们只会笑话你。”
林依只觉双耳都快要裂开!
她捂住嘴巴,拼命地一口一口吸气,身子却无力地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脸色前所未有的憔悴。
看啊,她连哭都得忍着!她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为什么会这么的折磨人?!
夏温暖面无表情地将林依的反应看在眼底,忽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好端端的,她怎么摆架子教育起她来了?
呵,她配么?
这样想着,夏温暖竟是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也不管这会不会又伤到林依小小的玻璃心。
算算时间,正主也应该要到了吧!
夏温暖回过头,视线避开重重人群一路往前,她似是看到了什么,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然后她迅速地将手中那杯快要饮尽的果汁搁下,换了一杯新的,手指轻轻拨开垂下来的几绺发丝,露出了傲人的颈部曲线。
林依还在那儿顾影自怜,夏温暖才懒得去管她,优雅地转过身,走远,毫不留情地将她一个人扔在了原地。
开玩笑,正事要紧!
她又不是林依的保姆,犯不着真得守到项慕川回来,再来个完美交接吧?
夏温暖眉心微动,将讽刺的笑意敛去,接着露出自信满满的微笑。她慢慢地穿过三五成群的人潮,偶或点头向熟识之人打个招呼。
忽然地,手腕被一道坚定却不失霸气的力量牵住,温热感急速侵袭而来,夏温暖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甩开,耳畔却立刻遭到了充满邪气的骚扰。
——“别乱动,果汁会洒出来。”
好听的男声里,满满都是诱人的蛊惑,还夹杂着些许狡黠的笑意。
夏温暖只觉耳朵都快要怀孕,垮下眉梢,急忙避开了他灼热的吐息,不耐地甩出一句,“你来干嘛?项忱在哪里?”
她微愠的视线狠狠朝着长身玉立的男人扫过去,像是恨不得要在他似笑非笑的俊脸上开出一个大洞来!
项慕川也不恼,低下头拿幽深的眸光紧紧盯着她猛瞧,噙着下巴,顾左右而言他,“这条裙子,是不是太透了?我好像能看到”
“项慕川,你朝哪儿看呢?!”夏温暖又气又羞,恨不得踮起脚尖抽他个昏天暗地。他那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