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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老夫人的条件很简单——答应和林依结婚,然后让她顺利地生下孩子。
否则,她就会中断对夏温暖的所有治疗!
这世上多得是办法,可以让一个人死得悄无声息。
而且,夏温暖肚子里还怀着孩子,那就是一尸两命!
项慕川知道奶奶是绝对下不了手的,但项忱就不一定了,那个男人有前科,手里沾满血腥,温暖落到他的手里,岂不是会九死一生?!
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种结果一边倒的选择题,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想到他就连陪着她同生共死都做不到,项慕川就无比憎恨自己的无能!
到最后,项慕川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妥协
项老夫人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便由着这群年轻人自己折腾去了。
身体复原了之后,项慕川有去找过一次项忱。
他无论如何都想见夏温暖一面,就算是和项忱低头,用求的,项慕川也在所不惜!
然而当时,项忱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闲散地笑着。
没有阻拦,也没有恶意的言语中伤,项忱只是随随便便说了几句话,就将项慕川构筑起来的自信瓦解得一干二净,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天真!
——“项二,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就没有资格再靠近温暖了。”
——“别说什么为了救她的蠢话,放弃就是失败!而败者,就该出局!”
——“而且,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你的靠近,只会给温暖带来伤害——身体上的、心灵上的。”
——“她为你流过多少血,落过多少泪,趁着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算一算吧”
——“你知道么?一直以来,温暖都值得更好的而你,早就已经配不上她了”
项慕川到现在还记得项忱当时的表情,没有讽刺,没有嚣张,也没有不可一世。
他很诚恳,诚恳到让他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而那个时候,项慕川才终于恍然大悟——或许,自己真的是应该,还夏温暖自由了!
项慕川终于从冗长的回忆之中回过神来。
男人抬起头,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盛满了沉痛与苦涩的眼眸。
但项慕川强逼着自己,将那些负面的情绪一一隐去了。转而换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毫无温度的眸光可以切割一整个寒冬。
项慕川并不想让夏温暖看到,在深渊之中苦苦挣扎的自己。
他宁愿她恨,她怨,甚至是冷酷无情,也不愿接受她同情的眼光。
项慕川静静地望着夏温暖,却不敢太过的明目张胆,就像是一个鬼鬼祟祟而又战战兢兢的小偷。
他的视线只在夏温暖的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急速转开,两秒钟之后,又悄悄地迂回着绕回来——再看,再避——如此循环,不厌其烦。
夏温暖站在风中,被吹乱的黑发比三个月前长了许多,柔亮得如同是散开的墨色锦缎,软软的、滑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她还是那么的瘦,深深凹陷的脸颊,纤细的手臂和双腿,不盈一握的腰肢,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折断。真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究竟受了多少苦。
只是小腹凸起的痕迹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还有那诱人且傲然的胸线,美得澎湃而自然。
项慕川有些失神,缓缓地伸出手去,分明是想要触碰她,但却在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动作之后,瞬间攥紧了拳头,那力道大得,甚至能听见骨头交错碰撞的“咔嚓”声。
明明想要靠近她,想要得不得了,他却只能——却步!
停在这里,不敢再走下去;
心受着煎熬,苦不堪言
项慕川沉着眉眼,强迫自己面无表情,朝着她淡漠地吐出四个字:“好久不见。”
夏温暖听着男人平静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晃神,莫明有种衣不蔽体的刺骨错觉。
到目前为止,不管是谁,在得知了自己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之后,情绪都会有所转变——或开心、或惊讶、或激动、或失控
总之,不会如项慕川这般毫无反应。
就像是他走在马路上,忽然看到了一块钱,但他的面上,不会浮现出半分的波澜。
想想也是,他项慕川是什么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对一块钱产生什么兴趣呢?
就如同——自己是消失还是出现,是昏迷还是苏醒,是死,还是活,项慕川也都通通不会放在心上一般。
夏温暖的心底顿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她轻轻“嗯”了一声,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包。
“我听齐高说,你有事要找我?什么事?”
项慕川撩起头发,放荡不羁地斜靠在旁边的电线杆上,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下意识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瞳孔微缩,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烟瘾也就是近一段时间严重起来的,戒不掉,他也不想戒。
项慕川其实不喜欢抽烟,甚至能说得上厌恶。
但尼古丁确实可以麻痹神经,在弥漫着呛鼻烟雾的世界里,项慕川总是能看到一抹身影,清浅的笑容美不胜收,距离近得可以数清楚她眼睑上的睫毛,可他每每伸手去抓,却是什么也抓不到。
项慕川其实更愿意沉浸在虚幻之中,从此一睡不醒。
他或许,只是戒不掉一个人而已
然而,他却不能让那个人知道,再也不能了。
夏温暖的声音同样冷淡:“我在网上看了那则新闻所以过来和你确认一下。”
这之后,沉默了大概三十秒,男人才再一次开口。
“——你是说,‘婚礼将近’那个报道么?”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项慕川竟还着重强调了那四个字。谁料他自己却一口气没缓过来,被生生刺得够呛!
——活该!
让他自虐!
夏温暖静默地看着他,不出声,只点了点头。
冷风鞭在脸上,疼得肌肤都没了知觉。
项慕川嘶了口气,轻轻地耸动着肩膀,说道:“其实那是半真半假。我和依依是准备举行婚礼,但那只是个仪式而已,我们并不会登记结婚。”
他刻意停了一停,又望了夏温暖一眼,“毕竟,我和你的离婚手续还没有办好,在法律上,我们俩的夫妻关系尚未解除”
夏温暖眯起眼睛,笑着打断他,声音却冰冷而尖锐,“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没有和你解除夫妻关系!”
项慕川听罢,蓦地抿住唇,他死死地将痛苦的低吟封死在里头,面上的神情从未有过的沉重与难过。
可项慕川已经抢先一步侧过了脸,夏温暖根本看不到男人此刻的表情。
能够清晰地听见男人深吸一口气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了,却依旧好听——“所以,你今天来,是找我签字的么?”
夏温暖没点头也没摇头,她默认了。
其实,项慕川一早就看出夏温暖的意图了,可他却一直在打擦边球,迟迟不肯挑明。
因为舍不得,也因为放不下。
第100章 老婆,对不起……()
啊啊,不行,不能多想。
不然又会头疼
夏温暖再一次扶住发胀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已经过去的事,过度深究也没什么意思。
她听见小k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向他点点头致谢道:“好的,我都知道了。非常感谢。”
小k连忙摆手说“不用”,让夏温暖注意身体,便转身走掉了。
做不成复检,让夏温暖有些小小地失望。
但既然来了医院,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于是夏温暖又按部就班地去做了产检。
之后被医生告知宝宝发育良好,一切指标都正常。
揣着b超单子,夏温暖脚步轻快,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冬日里的白天非常的短,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两旁的路灯是鹅黄色的,照在人的身上,有一股莫明的暖意。
夏温暖将滑下的包包挎回到肩上,一抬头,翘着的唇角却骤然沉了下去。
只因她见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项慕川?”夏温暖的声音冷沉到根本不像她。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她公寓的整扇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一套正装,领带打得很细致,大概是从哪里刚刚应酬回来。
夏温暖不知道项慕川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自家门口是要干什么,但离他这么远,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酒味,让她深深地皱起了眉。
正巧这时隔壁的王阿姨推开了二楼的窗子,拎着一个洒水器准备浇水,瞧见夏温暖,便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夏,回来了啊?”
“嗯。”夏温暖朝她挥挥手,也笑。
“小夏,这小伙子是你熟人么?我看他在你家门口站了好几个小时了,一直在等你呢。”
王阿姨指指项慕川,朝夏温暖努了努下巴,非常八卦地问了一句。
夏温暖撒不了谎,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
王阿姨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一面浇花,一面和夏温暖开玩笑道:“我说你们俩认识,我老伴就是不相信。还非要觉得他心怀不轨这么俊,穿得又这么好,怎么会是坏人呢?”
“而且,这小伙子我看着很眼熟,好像见过他很多次了一样”王阿姨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歪着头,好像在回忆到底在哪里曾见过项慕川。
夏温暖讪笑道:“怎么会呢,可能只是长相相似的人吧”
王阿姨本来已经记起来这个男人就是几个月前天天给夏温暖送牛奶的工人,还常常大清早地守在她家门口等着,但被夏温暖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有道理,普通送奶工哪能穿得起这么一身行头啊!
“也对。”王阿姨浇完花,将一半的窗户关起来,慈祥地催促夏温暖道,“好啦,别站这儿和我说话了,快点进去吧!天这么冷,可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