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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姿态是保证。
他的身体毫无异样,结论出自海军科学部,自然是稳定军心的最佳捷径。
得到允诺,统御海军科学部的大将黄猿也不再纠缠,耸了耸肩,男人随即转身朝门口走,一边慢吞吞丢下句:
“耶看着点你们元帅啊别让他躺在病床上还必须殚精竭虑处理公文。”
片刻过后,出口那扇门开启复又重新闭阖,黄猿波鲁萨利诺离开,医疗部负责人紧随其后,室内余下萨卡斯基和他的几位嫡系心腹。
他收回目送的视线,眼神睇向立在一侧的副官,收到示意,他忠心耿耿的副官随即上前,“萨卡斯基元帅——”
“近期内召开的世界联盟国家会议,负责随行保护德雷斯罗萨国王一行的舰队即将启航”萨卡斯基垂下眼帘,视线停在他的双手上,口中逐字逐句的开始下达命令。
那是苏醒之后瞬间做出的决定,也只有交代给嫡系心腹,才能放心的事务:
“安排几个人上船随行,抵达德雷斯罗萨后秘密查找一个人。”
这半个月来,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的人,不久前终于看清楚她的模样,是梦亦或者现实,他想,去到的德雷斯罗萨当地,或许能找到线索。
似是而非的幻境里,那个人自幻觉中剥离到他触手可及,最后仍是错失————那样一个人,他怎么会误以为是幻境,那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毫无记忆?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闭了闭眼睛,强自压下心头瞬间翻卷的惊涛骇浪,随即,重新睁开眼睛,他看向副官,“取纸和笔来。”那人甚至没有留下名字,他对她一无所知。
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也只能使用别的手段。
接过一旁呈上来的随身笔记本与钢笔,萨卡斯基低下头,专注的开始描绘:
柔软的轮廓,温婉秀气的眉宇,温润的眼神,未语先笑的唇稍
纤弱病气的身子骨,修长双臂,细细的腰肢
他的笔触如同拥有自我意识那般,流畅的勾勒出那人的模样,甚至在他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象刻在脑海中,只是先前被迷雾蒙蔽,到得此刻,他
熟悉她身体线条,肌肤,发丝,眼神,笑容,所有细节。
多么古怪,同时理所当然。
他甚至知道,那人的后腰处,隐秘位置有一道仿佛伤痕的印记,狭长的,凄艳的红色,象还在流淌鲜血的伤口。
错觉般,这一刻,他听见她的声音,清亮柔润,‘不是伤,是天生的。’
她在燃烧的篝火边,金红火光映衬着她几近裸/露的身子,透明晶澈水滴凝在吹弹得破肌肤上,被火光折射出泠泠艳光。
那人略略侧过脸来,眼梢眉尾藏着逶迤的娇羞。
笔尖猛地一顿,眼前的蒙昧暗夜景致如海市蜃楼般散去,萨卡斯基回过神,看了眼手中纸页上勾勒出的半身小像,沉默片刻复又就着下一页空白,开始下笔勾画另一幅画像。
同样是那人。
苍白的脸庞,温婉气质被妖丽魔魅取代,身上附有绯红缭乱刻纹,居高临下俯视,无边寂寞蛛丝般密匝匝地纠缠在眼底。
毫无相似之处的气质,描绘的确实是同一个人。
她就象某些深夜传说中,双面的妖/女,令得男人一见难忘。
多么荒唐,连他也不例外的被蛊惑。
良久,他将完成的两幅小像交给副官,命令他让奉命行事的情报人员先行过目,去往查找连姓名都不知道的人,她的模样就是唯一的线索。
另外,他交代取回几样资料。
就是在办公室内尚未看完的秘密卷宗。
以及,”交代留在前半段的情报部队,以最快速度收集几件事的情报。”
那是他忆起那人在篝火边出现的蒙昧景致后,脑海中突如其来浮现的关键词。
萨卡斯基相信,这些表面毫无联系的东西,或许能给他一些答案,或者提示:
“岛岛果实的持有者。”
“地处无风带的荒岛塞什尔。”
“失落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
“异种女王苍龙。”
他的命令交给嫡系心腹分别执行,副官同时返回元帅办公室取回卷宗。
待得室内余下他独自一人,萨卡斯基偏头看向一侧外墙上的窗户,良久,微微眯起眼睛。
记忆里从未存在过的东西,如果能找到线索
岛岛果实现今持有者,海军档案中记载————如今身在赤土大陆某个防守严密的地方,由五老星控制着,确保天龙人所在的土地固若金汤。
那是个秘密,当今知晓者寥寥无几。
古怪的是,不知怎么,有那么一瞬间,萨卡斯基的认知出现偏差,岛岛果实应该是另有其人。
失落帝国阿契美尼德王朝————就更是无稽之谈,饶是掌控海军情报部队,前大将现今的海军元帅,赤犬萨卡斯基也从未听闻过那个词。
异种女王苍龙————又是什么?
这些毫无头绪的认知,当中唯一可能查到线索,怕就是‘地处无风带的荒岛塞什尔’。
当然,得到情报部队的最终反馈之前,萨卡斯基倒是有些希望,他混乱的只是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异种女王苍龙,最美丽的鬼见过她的人无一例外会被迷惑,心甘情愿奉上所有。
到底是谁给予的这种认知?
而他为什么会诡异的笃定,那人,似梦非梦的境地之中,他见到的她,就是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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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极度惊骇过后,紧接着,油然而生的是极度羞愤与震怒————流星火山大喷火————自身持有的恶魔果实能力即刻发动。
如果可以,这一刻金红岩浆潮已经淹没所有可惜,毫无动静,象是恶魔果实能力失效了,原本心随意动的元素化并没有到来。
片刻过后,面对着死寂一片的幽暗深冷环境,萨卡斯基僵硬地张了张嘴,几点火星子溅射而出之后,又是几缕黑色烟气自口中溢出袅袅升空。
“啊?!你没事吧?”
透过怔愣的视线,萨卡斯基看见这女人惊讶的脸,象是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儿不知所措,她比先前更凑近了几分,细细打量着他,眼神似是担忧,“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
她一边说一边朝他伸出手,葱白纤细指尖慢慢的、慢慢的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接着,用有些迟疑的音调,轻轻的嘟囔,“不会是又失去知觉了?这可怎么办啊?”
“话说,到底是哪种恶魔果实能力造成的啊?”
“这造型是小男孩喜欢的那种机械玩具吧?”
“嘴里冒黑烟怎么看都像线路故障啊?”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说话的音量又轻又软,与其说是她在关心他,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
手指在他眼前挥来挥去试探了几下,她又开始检查他的身体从脑门心开始,这边动动那边摸摸,像个刚拿到新玩具手法拙劣的小孩。
萨卡斯基僵硬地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任她为所欲为,不是他不想避开,实在是脑子里一时堵了太多东西以至于忘记该怎么反应。
因为变化的缘故,他体型缩小了许多,此时这娇小的女人站在近前,从他的视角平视过去
略略倾身的衣襟处漏出柔软起伏叫他有些不自在。
另外,她靠得近,近乎耳语的嘟囔也尽收耳中。
“机械玩具的话,声带可以发出人类的声音吗?不能交流该怎么办?用写的吗?”
“可是————”她忽然迟疑的停顿下来,低头看向地下,随即又抬起视线,“就算能想办法弄到纸和笔,这样也抓不住笔吧?”
短暂的静默过后,晚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目光中的别有所指究竟是什么,领悟的同时他简直‘抓不住笔’这是嘲讽他现在这双手是动物前肢吗?!
混账!这一刻,萨卡斯基只觉得原本已经熄灭的愤怒之火又一次卷土重来,瞬间烧毁理智。
忍无可忍!
咳!或许是难以忍受纤细指尖在自己身体上抚摸而他却毫无感觉的画面,也或许是不愿意继续看着这人此刻清澈双瞳里倒映出的东西,萨卡斯基猛地咳嗽几声,呛出哽在声带里的最后一口焦烟,多少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呵斥她,“放肆!成何体统!”
靠得这般近,双手搭在他肩上,用掺杂了惊喜与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哪怕是靠得这样近,他的鼻端也毫无知觉,更体会不到她的温度
何等令人不悦!
他中了恶魔果实能力者能力变成一只铁皮玩具狗被她看在眼里
何等可恨!
出乎意料的是,比起他的愤怒羞恼,她的反应很直接,听见他的说话声,她一双眼睛就这样亮起来,眼波流动间裹挟着不容错看的喜悦之意。
“实在抱歉呢我太激动了。”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手,直起身,双颊浮出浅浅嫣粉色,面上的神色却不是羞怯而是如释重负,“您一直没动静,我什么也做不了啊”
先替自己先前的行为不检解释一番,随即又说了件让他暗自心惊的事实————她说,“也不知这里是怎么回事,我的能力似乎无法发动,真是太奇怪了。”
说话间又将视线偏开少许,环顾周遭片刻,足下一边慢慢的朝外走,口中接着说道,“现在您没事,我也能放心到外边看看。”
“我稍后回来,外边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她这样说,走的速度不紧不慢,方向是这片被清理过的空地之外,堆积如山的破烂玩具堆,依照她言下之意怕是要立刻离开去更远处搜查。
然而————
他哪里看起来没事?!萨卡斯基只觉得心情的阴郁指数又降低几分,暗暗瞪了她几眼,却在发现她一无所觉之后,想了想,到底还是压下脑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