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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来一往打得风生水起,留下我和这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揉搓完隐隐发疼的额角,我放下手,飞快环顾周遭一圈,然后又一次皱眉:
也难怪鼻子里充斥着浓腻的血腥味,因为客厅里趴倒一具尸体,从背影看正是那个海列车上乌拉尔商会的叫什么来着?得莫特里?的奴隶商人。
现在他是一具死尸,面朝下趴倒,倒下的位置地上凌乱不堪,从残余物判断他应该是倒下时不知怎么砸坏了这屋里的养鱼缸,碎裂的玻璃把他脖子都搅烂了,血流得大半个客厅都是。
他那个女伴蹲在沙发脚边衣衫凌乱哭得那叫一个惨,只是不知道她是因为死人哭,还是因为后边出了别的事才这样神容扭曲无比惊惧。
瘦高个大刺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神色似笑非笑。
他那同伙塞尼奥尔此刻恰恰起身,看样子应该是刚查看完奴隶商人的死状————他自己一身换过的干净西装,头发也干干净净,半点先前的疯癫痕迹也没有。
“那么好了,现在全部住客到齐,说说你觉得凶手是哪位?”
瘦高竹竿男人收回盯着我看的视线,眼皮垂下,嘶声开口,问的是哭得快昏倒的那个女人,“得莫特里是替少主打理生意的人,他死了,如果你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后边似乎还有话意犹未尽,不过纵使没有说出口,拉长的尾音也杀意满满,足够让原本就吓得够呛的人陷入更深刻的惊恐。
果然————
“不,不,不——我不知道啊啊啊!”哭得脸上妆都花了的女人抬起头,结结巴巴的叫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也”
“不,别杀我!”
她话说得语无伦次,可不知怎么,脸色难看的象死人也不敢昏过去,哭叫的同时缩紧身体,一双手拼命拢着衣裳这样子竟是
我后退一步,避开此时正走到近前的塞尼奥尔,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嫌恶。
对方顿了顿,随即停下身形,开口,“抱歉。”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门外,复又低声问道,“原来你也住这里,是2c的住客?”
“别靠近我。”我同样压低声线,冷冷的呵斥他,“殴打女人的男人很恶心。”
他沉默下来,几秒钟又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只是面上的神色显得非常难看,语气也加重几分,“这里没有殴打女人的渣滓,哪怕我们是海贼。”
听他这般言辞,我哼了一声不打算争辩什么,直接告诉他,“贩/卖/人口更恶心。”说完之后转开脸,音量提高几度,“莉莉妮特,帽子还给那个鱼人,我们该回去了。”
“不要!”外边,暴力萝莉立刻反驳,声音听上去兴致很高,“呐继续,打得过我东西就还你。”
闻言,我眉梢抖了抖,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情更恶劣了些,连带声音都变得鬼气森森,“现在,进来,别惹我生气。”
说完眼角斜乜————乖乖出现在身边的小萝莉,顺带瞥了眼紧随而至却被站在附近的名为塞尼奥尔的海贼抬手拦下的水牛角鱼人。
他还是那一身无论颜色搭配都很辣眼睛的装束,让我更加坚定了要莉莉妮特悬崖勒马的主意。
打量一脸戾气的少年几秒钟,转开瞬间进入不忍直视状态的视线,我语重心长告诫自己这边的熊孩子,“别和渣滓扯上关系。”
回去以后你要养多少美少年我都替你出钱,这个不行,我不同意!
我用眼神明明白白告诉莉莉妮特,我的坚持,想了想又在她有些失望的目光里缓声解释,“混血鱼人无所谓,海贼也无所谓,但是!贩/卖人口的绝对不行!”
莉莉妮特一直是个好孩纸,熊是熊了点,不过每次我的坚持她都会同意,这次当然不例外。
几乎不假思索,她点点头,转手把刚刚来的路上不知藏在哪里,看到鱼人少年就忽然拿在手上挑衅对方的那顶帽子扔还给原主。
然后,她仰高脑袋,冲着我笑得很乖巧,“呐呐还给他了呢也不会再理他了嗯!”
乖我摸了把她脑袋上的单支水牛角,接着,没等说点什么安抚失恋的这暴力萝莉————
“诶?安娜,这里是在玩真相只有一个的游戏吗?”眼睛滴溜溜一转,暴力萝莉立刻转移了兴趣,顺带扯了扯我,另一手伸长了指着地上的尸体,“象你之前说的故事那样?”
我:¬¬话是没错,不过这里是海贼不是柯南,虽然我说过几个万年小学生的故事可是,你这样饶有兴致真的没问题吗?一点严肃感也没有。
刚刚被勒令失恋的莉莉显然被勾走了注意力,片刻之前还喜欢的那只鱼人都抛诸脑后,“分析案情太麻烦了啊!目击证人哭得好吵啊!”
“还是直接问死掉那个人的灵魂。”前一秒指着尸体的手指抬高几度,落在一点空气上,莉莉。不爱动脑筋。妮特,语不惊人死不休,“问他凶手是谁!”
第一百六十章()
比冤家路窄更糟心的情况;是双方狭路相逢,你孤身一人对方人多势众,然后;你已经走过街道拐角这会连掉头都来不及。
就象此时此刻的我。
和这伙海贼迎面相向的结果,是双方擦肩而过之后,不出所料的被拦下。
迷彩t恤黑长裤的一票横肉脸当中分出三个人手,两个一左一右把我堵在嗯冷清的巷子半中间,背贴墙壁站着,类似碰到警察苏苏临检那样;剩下一个负责盘问,嗯理由很正当:
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宵禁,所有国民们都老老实实回家呆着的情况下,这时候还在外边游荡的我显然就是个可疑分子;需要彻底盘问清楚;以策安全。
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是一伙大海贼团,这种情况下我还真要被质问得错以为,自己真是鬼鬼祟祟打算干点什么破坏这个国家和平安定的事;囧。
海贼说话的口气居然比海军还正义凛然,也是醉了好么。
对于此时堵在面前这个看起来像小头目的家伙,接二连三的发问;我表示不置一词————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姓名;来历;家住哪里;为什么宵禁之前还在外边游荡让我怎么回答?说实话吗?开玩笑。
没有炮制出一个难以揭穿的谎言之前;个人深深觉得,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妥当,就算不能蒙混过关,也让我拖延点时间好好盘算盘算撒
反正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哈
转念一想,又酝酿了下情绪,接着我就小心翼翼的盯了站在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海贼一眼,之后飞快的垂低了视线,把脸微微偏开几度,以缄默的态度面对一切。
就象当年在马林弗德那会,我家熊孩子还小的时候,三更半夜带着她在岛上游荡,极偶然的情况下会被巡夜的海军警卫部队撞个正着,那时的表现————
像个标准的良家妇女,一点点小畏惧,一点点小不忿畏惧是因为面对手持武器的男人,不忿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即使违背宵禁法令,也仅仅是有原因的
这样。
无害,懦弱。
带着欺骗性质的假相。
马林弗德某些特殊时期同样是有宵禁的,海军高层大人物们出于对时局掌控而施行的政令手段,对如我这般小市民的影响,体现在夜晚出行受限。
可是,恰是这点对我至关重要,娜娜,我家熊孩子,她天生的资质导致她的成长比其他任何一个孩子都艰难坎坷。
她'听'得见,还是小婴儿的时候我就察觉到她的异常资质,我原本不是那么细心的人,奇怪的是或许母亲和孩子之间真的有天生的感应吧?
彼时大海贼时代开端导致的动荡环境,让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彻夜啼哭,比任何人都敏锐,对善意和恶意,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能分辨得一清二楚,即使带着她逃到马林弗德,全世界最安稳的岛屿,我的娜娜也还是没能平静。
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磕磕碰碰摸索着,试图让我的孩子安安稳稳,只要她能平安长大,无论是什么手段我都会用,违背宵禁的法令而已,那不值一提。
春华秋实,日升月落,众生百相————马林弗德岛上演绎的悲欢离合,共生的光明与黑暗,我带着她静静的旁观,岛岛果实是大地本身,自然能让她看到真正的‘世界’。
人类最大的恐惧,根源是出自‘未知’,懂得了世界,聆听万物之音也就是比较敏感而已。
我从来不是好女人,只是既然成为母亲,保护孩子平平安安长大,是我必须负起的责任。
我也不懂得什么是循规蹈矩,成为安娜之前,早已经养成的性格,小细节会随着环境改变,骨子里的真实却还是本性难移。
偏题了。
总之,那些年在马林弗德,夜游时难免碰上海军警备部队,不过,这个世界强权下的规则法规属于平民的,偶尔小小的叛逆越界,相信对握有武力的执法者们来说,蝼蚁的反抗可笑至极。
我知道的,在男人占据着绝对控制权的特定环境下,柔弱的年轻女人总会有某种微妙优势,我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美艳妖娆的长相,可总算是女人,还娃娃脸
当然,我更知道,这里比不得马林弗德,德雷斯罗萨处于海贼的统治之下,比起马林弗德海军们的纪律严明,海贼的节操肯定糟糕得很沉默反抗更可能受到暴/力对待。
只不过————我没觉得这三个把人围堵起来盘问的海贼团成员会对普通女人怀有悲悯心态,有希望解决我的困境的是另外那位,这伙人当中显然是领导者的那位
唐吉诃德海贼团方块军干部,赛尼奥尔皮克。
虽然着装扮相犹如变/态,不过,海列车上餐车车厢遇见那次,对于莉莉妮特熊气十足的发言,他的表现倒是颇有绅士风度,像个会对弱者手下留情的人,即使他是海贼。
尤其是,还有被鱼人少年说过,我与某位女士相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