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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烛见状后已经准备自己回去了——反正基于舍友的身份他该问的基本都问了,既然对方不需要帮忙他也实在没必要再多说什么。
况且他本身也不想和别人牵扯太深。
更别说他这位舍友还有可能就是刚才在礼堂里对他起了杀意的人。
风烛之前独自走进洗手间未尝没有试探对方的意思,但他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却撞见了对方那似是头疼欲裂的模样。
这么一来他反而无法确定对方刚才的来意了。
“走。”
焚天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风烛的思绪。
显然,对方这是打算和他一起回寝室的意思。
风烛对此虽然稍感意外,却也就这么跟在了对方身后。然而他走了没两步就被前方的焚天扣住手腕直接拉到了身前。
焚天抬手扣住他手腕的那一刹那,风烛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几分,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攻击焚天从而与对方拉开距离。
只不过下一秒他便抑制住了这个念头。
因为焚天并未钳制他。那个男人只是轻嗤了一声,然后对他开口说道:
“走在我前面。”
风烛原本对他这位新舍友仅仅是抱着一种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但刚才对方扣住他手腕时的速度却让他骤然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男人当真太危险了。
刚才那一瞬间,风烛甚至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给扣住了手腕。如果那时候那个人扣住的不是他的手腕,而是他的脖颈的话
此刻他真的还能活着吗?
风烛竭力压下心底不断浮起的忌惮感。他强自忽视了背后之人若有若无的视线,就这么走上悬浮车、与对方一同回到了宿舍里。
如果说之前风烛只想无视新舍友的存在的话,现在他却是真的想弄清对方的真实身份了。
因为如若第十宇宙随便一个人就能强到对方这种程度,那么他就要重新考虑他接下来的一些计划了。
毕竟第十宇宙里像对方那么强的人还存在不少的话,那他想让第一宇宙与第十宇宙续约之事的难度显然会高上许多。
因为这意味着第十宇宙有可能已经强到不需要再与第一宇宙继续结盟的地步了。
想到这里,风烛直接从自己的空间装置里拿出了一些度数极高的龙舌兰来。
按着常理来说,大学里的舍友们经常会聚在一起交流感情。而今天是他和舍友见面的第一天,他和对方随便聊一聊、从而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看对方头疼时的样子以及之前出手时的利落程度,完全不像是身体上存在什么问题。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估计就是心理问题了呗。
如此一来,他出去和对方喝酒谈心倒也不算太突兀。
就是不知道他那位新舍友酒量如何了——希望这些龙舌兰能为他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吧。
风烛打开自己寝室的大门后,也没找什么理由,他就这么不抱太大希望地对着躺在客厅沙发上的焚天直接问了一句:“喝酒么?”
焚天原本正闭眼平复着今夜过于动荡的心绪。听到这话后,他顿时撩起眼皮神色微妙地瞥向了站在寝室门口的风烛。
说来也好笑。焚天活了上万年,倒还真没怎么碰过酒液。
因为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于他而言,酒液所带来的疯狂感实在太过虚无缥缈。
——说的再直接点,那简直假到令人发笑的地步。
所以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玩意儿之中,那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想归这么想,焚天还是嗤笑着扯了下嘴角,然后从沙发上坐起身来对风烛说道:
“过来。”
他知道这个小崽子突然找他喝酒或是另有用意。
不过无所谓。
毕竟以他们两个的身体素质来说,最后究竟是谁先醉那还真不一定。
第80章 疯神的潘多拉(十五)()
风烛将那些龙舌兰酒放到桌上后; 又从自己的空间装置里拿出了两个外表看着一模一样的玻璃酒杯来。
两者之间唯一不同的,或许便是其中一个酒杯里存在着能将酒液替换成白水的机关罢了。
这点小把戏当初他在东王宫里也曾用过一次。
以东霆的敏锐程度都没有发现的话,今天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念此,风烛直接将另一个没有机关的酒杯递给了焚天。
焚天漫不经心地瞥了风烛递来的酒杯一眼。
他确实不知道风烛此刻在玩什么把戏,但相应的,有件事风烛大概也不知道。
从这个小崽子拿出两个酒杯的那一刹那; 他就感觉到了两者之间的不同。
——风烛未递过来的那个酒杯划过空气时的声音稍微比另一个要沉重一些。
显然,这个小崽子自己所用的杯子里多少有那么点名堂。
然而焚天却并未拆穿对方。他反而饶有兴致地接过风烛递来的杯子,然后随手弹开龙舌兰的瓶塞,就这么给自己倒了一杯。
甚至在风烛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他已然无所谓地灌了一口下去。
高度数的龙舌兰带来的是成倍的苦涩与辛辣,乍一入喉时仿佛还裹挟着一种和被火焰直接灼烧时完全不同的炽热感。
焚天对这种口感谈不上有多喜欢; 顶多也就是勉强忍耐一二罢了。
毕竟他又不是重泉那家伙; 他绝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崽子而对某种酒液都情有独钟了起来。
“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或者你是觉得我心理有毛病,所以还没开学就想着先来开导我了?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焚天显然不是那种绕弯子的性格。他抬手按了下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的额头; 然后垂着那暗金色的眼眸就这么看向了风烛。
在焚天的世界中; 很多事情的答案都十分简单。
因为他从不纠结; 也从不犹豫。
无论风烛此刻来找他究竟是想要什么,反正他对此作出的回应无非就是给与不给罢了。
这些简单至极的事自始至终都没必要复杂化。
风烛闻言倒是多多少少摸清了焚天的脾性。于是他也没扯出一堆借口来; 只是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来意:
“作为你的舍友,我对你难免有些好奇。”
“你想了解我?哪种了解?”焚天说着又拎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大半杯龙舌兰。
龙舌兰的热烈口感使得他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心绪愈发躁动起来。焚天干脆在杯子里扔了块体积颇大的冰块,半点也不在乎如今南域仍是冬季。
[卧槽!他这是不是在调戏你?他知道他的情敌都有谁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还真是个无所畏惧的勇士啊!]
在风烛开口回答焚天之前; 红蛇已经先一步在他脑子里出声了。
风烛直接无视了红蛇说出的那一长串废话,毕竟对于红蛇这种随时随地将事情往爱情方向扯的本事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他的注意力依旧在他那位舍友身上。
“比如说,我似乎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年龄?”
风烛不清楚别的宿舍究竟是个怎样的相处氛围。但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见面这么久,依旧除了对方的姓名外全都一无所知吧?
甚至于就连“林火”这个名字都很可能只是个假名。
风烛之前也看过了与对方有关的一些资料,却压根半点都没当真。与其信那些基本上是瞎编出来的东西,还不如由他自己来判断对方的大致身份。
风烛最先问出的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罢了。
然而他没想到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他那位舍友竟然都要想一想再回答他?
一个年龄而已,至于这样吗?总不会这家伙其实是个很在意年龄的女人假扮的吧?
焚天不知道风烛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神色微妙地扫了风烛一眼。
过了半响,他才开口回道:“222岁。”
风烛对焚天究竟多少岁并不怎么在意,然而他听到对方的回答后倒还真有点意外。
虽然特招生们肯定都超过了30岁,但单从焚天的眼神和脾性来看的话,他确实不像是活了那么久的人。
事实上风烛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充斥着一种燃尽一切的热烈与癫狂感。
就是焚天身上那种难以遮掩的澎湃生命力使得风烛下意识地觉得他极端年轻,于是风烛也就真的这么说了:
“那你看起来还真年轻啊”
焚天闻言面色反而愈发微妙起来。
222岁或许勉强称得上一句年轻,但他真正的年纪却还要在它上面再加个一万岁。所以当风烛一再说他年轻时,焚天反而诡异地有种风烛似乎是在说他幼稚的错觉。
“该我问了。”
在风烛再度开口之前,焚天拎起一瓶未开封的龙舌兰直接扔给了他。
焚天当然没那么好的耐心去挨个回答风烛心底的疑问。
既然刚才风烛已经问过了,如今自然是轮到他来发问了。
只不过焚天没想到的是,他想问的事还没问出口,风烛竟然就仿佛他已经提问了一般利落地给出了答案:
“我今年21岁。”
这个小崽子
焚天喝酒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就这么神色不明地看了坐在他右侧沙发上的风烛一眼。
风烛见状只是勾起薄唇面带笑意地回视着他。
那一瞬间,焚天眼底的漫不经心之意反倒敛去了几分。
与之相应的,他心底的躁动感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眼前的这个小崽子,还真是半点亏也不吃啊。
这个小崽子很清楚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根本无关紧要,所以他也不想因此而回答什么复杂的问题。
于是这家伙就在他开口提问前直接默认了他要问的也是年龄之事,然后干脆利落地报出了自己的年龄,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