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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家伙还随身自带染发剂吗?第十宇宙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种分时段分场景自动变色的染发剂?改天我也去买一些回来。毕竟这玩意儿看起来似乎比我之前弄出的那个七彩发色还要神奇啊。]
如果是平时风烛这么吐槽的话,红蛇再怎么着也会接着他的话随口说两句。
然而此时此刻,红蛇却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它才嗓音嘶哑语带犹豫地开口说道:
[之前这家伙的头发为什么会忽然变成黑色就先不提了。但他现在的发色配上他之前的眸色肤色]
[风烛,你就没有想到谁么?]
风烛闻言之后,他那在夜色下本就晦暗的眼眸顿时愈发沉郁了几分。
他就这么神色冷淡地注视着焚天已然变得暗红一片的短发。
即便他此时的目光平静至极,但实际上他却早已不仅是遍体生寒,甚至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因为此刻这个男人和中域的某位神明实在太像了。
红发、金眸、蜜色皮肤。
过于骁悍的体魄,若有若无的嘲弄。
即便两者的容貌并不相同,却依旧由不得风烛不想起那位酒神来。
可如果对方真的是酒神重泉的话,又何必装成他人的模样来到这所大学里?
风烛姑且还算了解重泉。重泉是那种但凡对他有一分怀疑,便会直接带着他回到中域的性格。
那位神明根本没必要像今日这般与他一问一答,他更没必要在伪装之后又露出这种破绽来。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这个舍友仅仅是单纯的和酒神有些相像么?
不。这家伙就是神明。
或者应该说——他就是主神。
风烛目光晦涩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垂在沙发外侧的那只右手。
此时对方似是在竭力忍耐着那种头疼欲裂的状态,于是无意识动了下右手手指,仿佛想要抬起手来按在他那痛得发疯的额头上。
然而就在对方指尖划过空气的刹那,被他指尖划过的虚空中立即出现了一道存在感十足的空间裂缝。
大抵是因为沙发上那个弄出空间裂缝的存在压根没有走进去的意思,所以这道裂缝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
但这也足以让风烛确定对方的主神身份了。
毕竟如果说对方那三主神独有的暗金色眼眸只是让风烛隐有怀疑的话,那么当对方轻而易举地撕裂空间之后,风烛就再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
因为这种极端罕见的能力除了三主神以外风烛当真从未见过有谁能够拥有。
更何况
更何况刚才那一瞥之下,他发现这道空间裂缝背后显示的景象看起来极端眼熟。
——那是酒神殿主殿的模样。
由此可见,此刻躺在沙发上的那位主神即便不是酒神本人,也绝对与酒神重泉关系匪浅。
而三主神里唯一一个风烛没有见过的,只有那位很少露面的疯神焚天了。
这一瞬间,风烛却反倒有点希望他这位舍友是酒神伪装的了。
因为如若他的舍友不是酒神伪装而成的,那便代表着对方很可能真的就是疯神,甚至疯神焚天和酒神重泉都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如果一切当真是这样的话
风烛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可能,那一刹那他忽然感受到了冬日究竟可以冷到何等地步。
在今日之前,风烛脑子里基本已经有了死神=疯神的等式。
而今日之后,这道等式后面又多了一个疯神=酒神的条件。
到最后他所得出的结论是——死神=疯神=酒神。
如此简单的一道题目,却让风烛花了许久才勉强做出了这个猜想来。
穿越这么久以来,风烛的脑子从未像此刻这般混乱过。
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瞬间全都席卷向了他的大脑。半响之后,风烛垂眼注视着手上的那瓶龙舌兰,然后此生第一次喝下了这种闻着便辛辣过头的酒液。
龙舌兰的热烈与苦涩一寸寸灼烧着他曾竭力维持的理智。
在这种理智与疯狂已然趋于一线的情况下,风烛竟然缓缓平静了下来,然后初步理顺了那些纷乱至极的思绪。
最后,只听他用那被酒水染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冷笑着吐出了一句:
“乌鸦嘴。”
这句话既是他对红蛇说的,却也更是他在对自己所说。
因为他们两个当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乌鸦嘴!
当初他们离开中域时在地球上说过些什么来着?
——“还好你没惹到那位疯神。”
——“我连焚天的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惹到他?”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似乎不仅真的惹到了这位疯神,甚至还莫名其妙地围观了对方的掉马现场?
风烛对死神=酒神=疯神这个等式其实也不怎么确定。
毕竟先前这位主神的头发不是还变过黑色吗?三主神里可没有哪一位的头发是黑色的。
不过现在重点不在这个上面。
此刻风烛的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究竟是该趁着对方状态不对时直接跑路,还是就这么装作一无所觉地继续留下来。
这才是他如今最先要做的决定。
第82章 疯神的潘多拉(十七)()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赶紧走人啊!]
[不管沙发上那位究竟是酒神本人、还是别的什么存在; 反正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要我说我们还是现在就撤吧!]
红蛇想得并没有风烛那么深。
它到现在也只以为沙发上那个叫林火的男人是酒神假扮的,倒是还没脑洞大到联想到疯神身上,更没得出死神=疯神=酒神这种足以震惊无数宇宙的等式来。
但光是对方可能是酒神伪装而成的这一点,就足以让它和风烛为之忌惮了。
可即便红蛇如此说了,风烛却似乎完全没有理会它的打算。
——因为他既不想离开,也不能离开。
刚才那口龙舌兰裹挟的后劲使得风烛微微闭了闭眼靠在了那张单人沙发上。
他虽然不是一杯倒; 但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要不是今夜之事已然完全失控,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体验这种理智几欲被悉数燃尽的感觉。
那一刹那,风烛忽然想了很多东西。
比如原本他以为是自己倒霉过了头,所以才莫名其妙地和死神、酒神牵扯得越来越深。然而今夜他却发现,他的运气或许比他想得还要糟糕几分。
他不仅惹到了死神和酒神,连带着和那位行踪不定的疯神都算是见过面了。
甚至于那些自始至终与他纠缠不清的家伙很可能都是同一个人。
或者说; 同一位神。
他该庆幸另一位给他发悬赏令的东王东霆是个人类吗?否则就冲着先前焚天偶然变幻出的黑发来看; 今夜说不定还会出现以上四者都是同一个存在人格分裂造就而成的荒谬情况。
对此,风烛只是任由着喉间蔓延而起的灼热感将这种荒诞不经的念头烧得一干二净。
随后他便敛下思绪冷静地思考起了三主神的事情来。
首先,在某种语言里; “林火”合二为一即为“焚”字。
再结合其他细节来看; 他这位舍友是疯神焚天的事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关键是疯神=死神、疯神=酒神这两个等式成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少。
今夜疯神掉马的事终究发生的太过突然; 以至于风烛根本没时间去找线索从而得出最准确的结论。
于是他只能将事情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现在他所产生的所有想法都是在默认三主神是同一个人的基础上进行的。
假设他们都是同一个人的话; 那么对方为什么要弄出三个身份来?
他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有什么事是那种随便哪个身份都强到无可救药的家伙都无法达成的?
以这三位如出一辙的铁石心肠来看,感情这个原因显然是最先被排除。至于其他的原因由于此刻的线索太少,风烛暂时也无法得出什么结论来。
但焚天此刻的状态却让风烛隐隐有了一个猜想——那就是三位主神极有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这件事。
毕竟他与死神、酒神也算是相处很久了,那两位主神是真的发自内心地互相厌恶。重泉一直想找个机会直接弄死夜荒; 而夜荒近年来似乎也对重泉满心杀意。
如果这一切当真都是他们在逢场作戏的话,那么风烛反倒觉得自己栽得半点都不冤了。
然而在风烛看来,这两位一直在做戏的可能性实在太低太低了。
比起这种猜测,他还是更倾向于对方属于心理学上的人格分裂这种情况。
至于这位主神究竟是主动进行人格分裂的还是被动分裂的,他此刻显然依旧无从得知。
不过当初他吐槽第一宇宙都是疯子的事果然没吐槽错。
连他们的主神都已经带头玩起人格分裂这一套了,第一宇宙估计也真的剩不了几个正常人了。
考虑到主神的三个人格间似乎并未共通记忆,风烛觉得只要自己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焚天察觉到今夜他已经掉马的可能性并不高。
虽然风烛并不清楚焚天为什么会来这所宇宙第一大学,但说句自恋一点的话,他觉得对方很可能是为他而来的。
因为此刻焚天是他的舍友,而他并不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然而无论焚天究竟找他做什么,既然对方选择了隐藏身份入学,就说明短时间内这位神明不会立即表露其主神身份。那么至少在这段时间里,他姑且还算是安全的。
但如果他现在掉头就走的话,等焚天缓过了这阵头痛,怕是会立即意识到自己已经掉马的事。
风烛从不敢低估主神的任性程度。如今他亡命之徒的称号还在冷却中,要是事情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