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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就是天蛛楼的主人。
在这对姐妹暴露过后，他并非没有这样想过。
幻仙谷的青帝说过，天蛛楼主人鬼狼会幻化之术，而会幻化之术的鬼族都不是普通人。
因为幻化之术这种术法，都是鬼族统治阶层才会传承的术法，而这姐妹受命于罗刹左使，一直在苍尧使用幻化之术。
唯一的问题却是，这只是一个猜想，不能因为一个猜想而冒险去断掉线索。
妙问夫人自嘲般的笑意看着她，“你自以为自己赢了么？月妃已经回不去鬼境了，她的生死对于左使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你便因为这样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而选择自己死在这里。”
舒未央面带微笑，然眼神坚定不移，“我必须这么做！”
舒小乔从迷烟的昏睡中醒来，“姐姐姐姐！”
“不必再说。倘若不将南瑾月带来，我是绝对不可能告诉你们。”
被捆绑的舒小乔逃不了，也根本放弃逃的可能，但她趁着机会语速飞快，“快毁掉地宫！南瑾月灵力受创，没有地宫就不能再维系灵力她很快就会”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被墨九翎捏着脖子提起来。
“舒小乔，你果然觉得自己的命太长。”墨九翎冷冽的目光之中已动了杀心。
舒未央眼皮蓦地抬起来，字字清晰如玉珠落盘，“墨，九，翎，你的命也不长了！”
墨九翎眸中寒光大涨，侧手将舒小乔摔了出去，猛烈的撞击下，重重摔到树干上跌落的舒小乔突出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是你。”
“墨九翎？？！！”
除了慕凌波与慕小宝，几乎其他所有目光都汇聚过来，望着这个夜色之中狂怒的男子，负手而立衣袍随风飞舞。
便是连终年藏身在夜凉的妙问夫人，也因此被震撼住。
“你你就是墨九翎？”她从震撼中，逐渐了然过来，“难怪难怪你有红莲血玉。”
墨九翎这个的名字，便是在夜凉国也近乎无人不知。
整个苍尧无人不知，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一夕之间被关入红莲水狱的事迹。
夏侯彦的嘴都合不拢，整个人已经傻眼了。
云琅稍显冷静，但冷眸之中的精光依然表明他的不可置信。
慕凌波的声音更是跟着彻寒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那个阵法，“泄露消息的人，是你！”
第589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28）（）
舒未央怜惜地看了一眼地上受伤的妹妹，目光重新变得冷清无情起来。
“或者说，是我将这个消息卖给了天蛛楼。”她在如此压力之下，仍然不急不缓地开口，“原本你我并无恩怨，但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惜圣临城实在太让人失望，还是让你逃出来了。不过墨九翎，从修罗神军手下即便逃了出来，你也同样身负重伤。现在你九幽宫的人都被你分散在苍尧各地，你以为现在的你，真能杀过这些杀手，再冲破我的阵法？”
墨九翎眉峰微微上扬，三分邪气的眸子反而从惊怒之中露出些许令人胆寒的笑意。
好看的唇角勾起一个冷峭的弧度，眼底分明藏着剑般的锋利。
“想知道我能否杀你？你已没有任何能威胁到我的，为何我还要顾虑杀不杀？”
“你儿子的解药真的不想要了？！”
慕小宝摊手，“未央姐姐你真是灰常好笑呢，你看小宝哪里像是中毒的样子！哎，小宝早就告诉过你，小宝可不怕坏人的！”
慕凌波沉吟片刻，这时蓦然抬起眼皮，“是你。”
沉默了一刻。
“不是你将消息卖给天蛛楼，你就是鬼狼！”
舒未央嘴角继续挂着一缕微笑，但却摇了摇头，“此刻我不想说谎，但我不是鬼狼，小乔也不是。”
妙问夫人听到鬼狼这个名字，恍然大悟，“当年听闻左使在苍尧有过布局，可惜苍尧提前开始对鬼族大肆屠杀，在他成功之前便关闭了鬼境之门。你们不是鬼狼，他才是。只不过鬼狼在鬼境之门关闭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慕凌波冷冷看着她，“也许你这一句不是说谎，你不是鬼狼。但是对现在的天蛛楼来说，你们依然是主人，这没有任何分别。是你给我下毒？为什么？”
舒未央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吸了一口气，轻吐而出，“这么多年，被发现后反倒是轻松的感觉。有时候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谁。真是对不起，左使大人让我们用来寻找南瑾月的法器在你身上发现相似血脉。我原以为，幕清幽是南瑾月逃身在苍尧的化名。”
“你到底在说什么？”慕凌波几乎要暴怒，“不要告诉我你是认错人！”
“擅长幻化之术的人不多，能够将幻化之术用在别人身上，还能够封印对方血脉的人，在鬼族之中也屈指可数。除了南瑾月，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况且你身上有和南瑾月相似的血脉，法器是不会错的，我只有宁可错杀一千！”她微微蹙眉，低声道，“在你重新出现后，我也试过，失败了，这令我后来更加小心，不断试探。我不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所以有过很多杀你的机会都不敢出手。”
慕凌波的手指已经紧紧收拢，她从身旁却感受到更大的怒气。
分明是无形的滔天怒火，却令人感觉不需要去看也能够感受得真切。
墨九翎，慕小宝，慕凌波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年龄相差甚远，在人生不同阶段的人，在这一刻才有着惊人的相似。
第590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29）（）
“可是后来我已经没有再动手了，因为我已经察觉到不对。”舒未央在阵法之中，身体缓缓亮起白色的光，仍然慢条斯理道，“不止是你能控制得住毒，你修为进展的速度，不是一般鬼族能够达到的。即便是南瑾月也没有这个能力。鬼族与普通人通婚，血脉只会减弱，不可能增强。一直在观察你的变化，始终没有头绪你到底是谁。”
她身体的白光越来越亮，妙问惊道，“她要毁地宫！”
那抹越来越强的白光是从一根玉石棒之中发出，舒未央将其从衣襟中拿出来，稳稳将玉石棒插到地面，已开始一心要破掉地宫，而非防御阵法。
那抹红光耀眼的玉石被墨九翎扔到妙问手上，随即整个人仿佛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游走在月色之下。
他已经等不了妙问破掉舒未央的阵法，阵法之前还有一众看着碍眼的家伙。
这些天蛛楼的走狗，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再活下去！！！
“敢对我娘亲下手，小宝也不会放过你！”
慕小宝小身子灵活快速，就像龙卷风一样跟着墨九翎过去要给娘亲报仇！
“嘤嘤嘤！”千年貉斗志满满跟着慕小宝一起冲，让小宝生气就是让它生气，它一定不会让这些坏人伤害到小宝！
慕凌波分神了那么一刻，看到那两个丝毫不犹豫便能为她冲锋上阵的人。
在动身之前，原本积压了五年多怒气的她，竟露出一点笑意来。
何其有幸，即便经过这么多年的磨难，但若能够有人如此赴汤蹈火，竟也不觉得可惜。
可是！这也并不代表有人能够在做出这么多触她底线的事之后，还能好好活在她面前。
黑沙漫天，狂风卷起无数沙石，甚至周围无数的大树都跟着连根拔起。
云琅抄起手中的长剑，夏侯彦惊道，“你也要去？他们出手你凑得上热闹么？”
“关你屁事，看好你的叛徒！”月光下白影同样带着腾腾杀气而来。
他也必须出手，不止因为受雇于她，必须保护慕小宝安全。也因为他们值得他出手，这些人也值得为此付出代价。
夏侯彦一向不善战斗，他站在那个宛如黑色飓风一般的场地之外，冷眼看着地上残留着最后一口气的舒小乔，“今天这样的结果，你们当初可曾料到？”
舒小乔望着夏侯彦眼中那种寒意，仿佛冷的感觉能侵占到全身。
妙问夫人满头银发在暴涨的灵力之中四下飞舞，红色的灵光像是冲僵的猛兽。而她白纸般的脸色上，唇上慢慢渗透出鲜血来。
如此内伤之下，她也很难控制红莲血玉这种凶煞的神物，必会有极大反噬。只是如此紧急，不由得人有半分犹豫。
等到血玉的灵力快要冲破舒未央六芒星阵的一刹那，白光已经亮如白昼。
地面宛如万马奔腾的强烈震鸣，几乎有一种要山摇地动的错觉。
血红的灵光冲破的瞬间，白色玉石棒崩然碎裂，六芒星的灵光也在同一时间全部殒灭了。
第591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30）（）
舒未央在那股巨大的灵力冲击下退得老远，然而她那鬼魅般惨白的脸上，却仍挤出几分笑。
“你晚了，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这个时间，这个力量不足以让我毁掉你的地宫。但老天助我，地宫原本就已经危在旦夕中，你们在临走之际又必须破掉所有地宫结界”
“真好，现在的地宫虽还不算被毁，但也只剩一个躯壳。以南瑾月现在的能力想要在死之前修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那种笑之中，有某种解脱。
她仰面对着月光，清辉沐浴在她脸上，她闭着双目微笑。
“我终于完成了”
妙问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下子跪坐下来。
手摸着地面，就像摸着一具死去的尸体。
仿佛只这一瞬间，满头华发的她原本年轻的面庞便苍老了十几岁。
‘唰’的一声，凌厉的破杀之声从原本黑雾般被恐怖剑气笼罩的战场贯穿而来。
绯色红绫在月光下像波涛的洪水，强大的灵力立刻将舒未央重重击退了几十米。
黑雾逐渐散去，飞沙走石在月色下逐渐平复。
慕凌波从血泊之中逐渐显身，绯色轻纱荡漾在夜色里，身上却没有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