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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那日朝贺,他便隐隐感觉到,凤晰琀对北唐瑾有意,只是,这样一名女子是不能嫁入明王府的,因此,为了阻止凤晰琀,他还是精心选了郑家的人,一般的人,哪里能受得了凤晰琀的威胁呢?郑文宇则不同了。
皇帝的笑容越发深沉,看样子,很快有好戏上演了。
永昌公主明显发现气氛不对劲儿,她看看北唐瑾,又看看凤晰琀,也没有心情赏花了,即便是,凤晰琀这曲《凤求凰》吹得情真意切!可是,对方那炽烈的眼神,令她极为厌恶!但是,她堂堂公主,还不会失了公主的身份打断凤晰琀的吹奏。
北唐瑾一开始微微蹙起眉梢,心中甚是不解,慢慢的表情也淡然了,时而承接凤晰琀炽烈如火的爱意,时而同皇帝讳莫如深的眼神对视,又时而对于郑文宇忧心的探寻给予解答。
她和明王,其实不是凤晰琀表现的这样,而是,什么都没有,北唐瑾给郑文宇的眼神便是这样的讯息,郑文宇看了,也稍稍放心。
明王见到两人目光的交汇,心中越发忐忑,为何,北唐瑾为何不直截了当得告知郑文宇,她心慕的人是他呢?
难道她真的要嫁给郑文宇不成?随着明王忐忑的心境,曲子的意境也变了,从热烈的追求,变得越发忐忑和害怕起来,皇帝越是听了越是高兴,饶有兴致得瞧着两人的交锋,眼眸越发深邃。
在永昌公主看来,凤晰琀那热烈追求的眼神就是对北唐瑾的亵渎,她仿佛觉得,一株洁白的莲花被人玷污了一般,因此,曲子刚停下来,永昌公主就忍不住怒气,指着凤晰琀道:“明王殿下也太过分了吧!好歹这也是皇宫內院,你怎么能如此毫无遮拦?”
凤晰琀毫不在意永昌公主的怒斥,笑意依旧慵懒,他的目光温柔得在北唐瑾的身上移动,“既然喜欢,何必遮掩,我这又不是做贼,公主说是不是?”
永昌公主一下子被噎住了,眉黛一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王殿下说得好,喜欢一名女子自然是无需遮掩,若是人家姑娘压根就厌恶您呢?”接触到北唐瑾那不悦的神色,郑文宇如是说道,他相信,北唐瑾这样的表情,已经是对明王心生厌恶了吧!
“厌恶?郑公子眼神儿不太好吧,她这分明是愿意接受我了,是不是,北唐瑾?”凤晰琀嘴角得意得勾起,看向北唐瑾的目光越发炽烈,仿佛是一团火,要将她整个包裹,分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北唐瑾一阵愕然,他怎么在这种场合征求她的同意?这是逼魄她作出选择么?
她不想拒绝,看着他的熟悉的眼神中那隐隐的担忧和害怕,她的心难受得像是针扎,她真想就此答应了。
可是,可以么?
不可以!她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她清楚如今的局势,凤晰琀卷进来,那将成为众矢之的,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跳进个火坑里呢?
不能,因此,她只能拒绝。
强迫自己移开眼睛,将紧缩的疼痛感压制为最小,北唐瑾淡淡得垂眸,笑道:“明王殿下说笑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一名女子能做得了主的?”
皇帝哈哈哈大笑,“玉容说得好,说得好,玉容乃是将门淑女,怎么能同一名男子私定终身呢?是不是?”
皇帝神色颇为得意,尤其是接触到凤晰琀那痛苦又诧异的眼神。
他就知道,凤晰琀这么公然示爱,北唐瑾一定会拒绝!
可是,他偏偏不会告知他,就是要他明白,北唐瑾根本就无意他,让他死了这份心!
郑文宇也笑了,看起来,明王真是在外面过得太自由了,连大家世族这些规矩都忘了,若是今日北唐瑾真的答应了,那么她岂不是名声毁了?一名女子没有经过父母的同意便答应一名男子的婚事,这无异于私定终身!
北唐瑾如此聪慧,不会令自己的名声受损,自然是要拒绝了!
“明王殿下听到了吧!阿瑾并无意于你,往后您还是不要如此俞距,令双方都尴尬!”好不容易逮到明王的痛脚,永昌公主一脚便踩了下去。
凤晰琀听了,却是慵懒一笑,道:“公主理解错了,玉容并没有拒绝我,她是在告知我,若要娶她,须得登门提亲,因而,我明日便去,那时候,便是明媒正娶,并没有什么不妥了吧?”
永昌公主听了,一阵愕然,“你,你真的要去北唐府提亲?这可不是儿戏啊!”婚姻大事,岂是玩的?
不仅仅是永昌公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十分震惊,皇帝没有料到凤晰琀竟这么直接得要提亲,这事态的发展,可是大大的失去了掌控了啊!不成,他一定要阻止才行!
郑文宇耳朵里还是凤晰琀那慵懒至极的嗓音,人却怔然了半天,他此时才真正明白,凤晰琀今日的目的,分明是要在皇帝下圣旨之前,捷足先登啊!
“永昌,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对玉容,乃是一片真情,要娶回家疼爱的,岂是玩的?”凤晰琀说话的时候,朝着皇帝挑眉,又道:“我还预备在皇祖母那里求一块‘金玉良缘’的牌匾,以贺这段美满的姻缘。”
永昌公主越是听,越震惊,“你要求牌匾?金玉良缘?”求了牌匾可不是儿戏了,难道明王真的心慕阿瑾,可是,她怎么一点儿也没有感知到呢?而且,看阿瑾的神色,也不像是心慕明王,反而是担忧之色。
难道是明王逼魄的?
“好了,好了,逸宁啊,你就别逗永昌和玉容了,咱们还是回去下棋吧,朕在这里站久了也有些累了。”皇帝一阵摆手,转身踱步而去,然而,凤晰琀并没有跟上他,而是挡在他的前面,笑道:“陛下,我们的赌约,你输了,一定要认账才是啊!”
皇帝的眼眸闪过一抹精咣,拉了拉凤晰琀的衣袖笑道:“朕一言九鼎,怎么会不认账呢?逸宁想多了!走吧,走吧,回去同朕下棋!”
皇帝催促着,凤晰琀万分不舍得回头望着北唐瑾,朝着她眨眼睛,那神色和表情充满了自信和喜悦,仿佛是大事已成,当他的目光看向郑文宇的时候,又迅速走过来,拉住对方,道:“听闻郑公子棋术精湛,咱们今日杀一盘如何?”
郑文宇愕然之后,很快恢复平常的面容,他知道,即便是明王想要迎娶北唐瑾,皇帝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因此,他并不在意凤晰琀方才的话,因此,对于凤晰琀的邀请,他欣然接受了,“愿意奉陪。”
皇帝却显得十分不悦,好好的,怎么又拉来了个郑文宇?只是,他抿着唇,并没有说什么,只要凤晰琀回到养心殿,他其实也能忍受多了一个郑文宇,左右不过他成了一个观棋的罢了!
目送着三人离去,永昌公主的目光又回到北唐瑾的身上,一阵担忧,“阿瑾,明王这是在威胁你,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逞!”
北唐瑾的心中依旧十分难受,她自然明白凤晰琀这是要做什么,可是,她同时也知道,皇帝陛下不会轻易妥协,如若不然,也不会有今日这一出,但是,即便是如此,北唐瑾面对永昌公主的时候,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道:“永昌,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皇帝陛下不会那么轻易让明王上门提亲的。”
“是么?可是,方才我听闻父皇说赌输了,应当是答应了明王了吧。”永昌公主一阵狐疑,怎么北唐瑾同她的想法不一样呢?
北唐瑾摇摇头,道:“恐怕皇帝陛下同明王之间的赌约不是同公主想的那样,因此,公主还是不要插手,咱们还是好好去看看琴谱要紧。”
永昌公主还是狐疑,“阿瑾,这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忧呢?”
终身大事么?北唐瑾苦笑,若是此次计划失败,她的终身恐怕也就这一十五载了,她担忧,却无能为力。
“公主要相信我。”北唐瑾虽然心中担忧,还是给了永昌公主一个安心的笑意,永昌公主才放了心。
阿瑾这么聪明,一定有了法子了。
到了养心殿,凤晰琀和郑文宇便在棋盘上厮杀起来,真是互不相让,郑文宇的棋术也十分高超,而且落子诡秘不好捉膜,同时又不失稳重,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风格,凤晰琀哪里会怕郑文宇,他虽然知道郑文宇的棋技了得,但是赢棋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郑文宇原先同明王接触得并不多,此时看到对方的多变又奇怪的行棋风格,不禁对此人越发敬佩,明王此人看上去桀骜不驯,性格乖戾,其实心思十分深沉,而且聪慧无比,并不在他之下!
皇帝在一旁捋着胡子观看,越发觉得,明王和郑文宇接下来的争斗正如同这棋盘上演义的一般,定是十分激列精彩。
“承让了!”足足下了两个时辰,这盘棋才算下完,凤晰琀极为优雅得抱拳,看起来十分谦逊,似乎并不在意输赢。
郑文宇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笑得十分坦然,道:“明王棋技果然甚高,今日一盘厮杀,真是过瘾啊!”
棋逢对手自然是乐事,虽然这个对手是晴敌。
然而,当两人出宫的时候,明王可没有那么温雅了,而是挑衅得对郑文宇说道,“郑公子,本王劝你,还是直接退出,免得你碰得头破血流!”
郑文宇毫不示弱,道:“明王殿下这句话我记住了,只是事情还没有到最后,明王这定论下早了!”
第257章 拦截传旨()
“这么大的排场,是做什么的?”喧闹的大街上,一支队伍整齐浩荡,横过整个街面,引来百姓纷纷侧目。
“哎呀,你连这个都知道,这是高公公的轿子,今日这么大的排场,定是传旨的!看这后面的箱子,是赏给谁家的宝贝吧!”
“原来是高公公啊,哎呦我的老天爷,高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手指动一动,朝廷官员抖一抖啊!”
“这话可别乱说,小心被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