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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公主的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未料到永昌公主竟是一点儿都没有犹豫,就做出了决定!
安静了片刻,皇帝深深叹了一口气,“永昌,是父皇无能,让你涉险!”
永昌公主却斩钉截铁得说道:“不,父皇,儿臣是大夏的公主,这是儿臣的使命,父皇就成全儿臣吧!”
皇帝看着自己女儿如此为大夏子民着想,心中十分欣慰,也同时叹息,“永昌啊,父皇知道你一心为了百姓,可是,此次和亲,前路艰险,你做好准备了么?”
虽然和亲是无奈,为了不让北冥国有借口,可是,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全身而退!
“梅宁轩不是说要阿瑾护送儿臣么?倘若有阿瑾在儿臣身边,儿臣无所惧怕!儿臣相信阿瑾!”永昌公主此时心中的血液已经沸腾起来,她知道,从自己出生的那一日起,就注定了,她要为大夏牺牲,因为她是公主。
皇帝叹道:“永昌啊,恐怕梅宁轩让玉容护送你,是一个陷阱,因而,你们两人上路,一定要小心才是啊!”
皇帝这一提醒,永昌公主倏然想起,梅宁轩仿佛是对阿瑾有意,难道说,是为了……阿瑾?可是他直接让阿瑾和亲不就成了么?怎么是她呢?永昌公主想不通。
皇帝看出自己的女儿仿佛是想不通这一点,他的确也不明白大夏这么多将领,为何梅宁轩选了北唐瑾这个女将军呢?不会是两人里应外合吧?可是,这又似乎说不通,北唐瑾,她不会害永昌吧?
“玉容,你对这一点,怎么看?”
北唐瑾摇头,道:“微臣也觉得这是个陷阱,但是,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利用,但是,隐约觉得,北冥国一定是要挑起事端,找个理由出师大夏!毕竟,师出无名是很难取胜的。”
皇帝点头,他的确也是这么觉得,而且,倘若北冥国真的和大夏联姻,梅宁轩来签订盟约的时候,就应该提起,不会在占了新罗国以后才提出,这本身就是不寻常的。
“既然玉容已经明白了这一点,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皇帝又挑眉看向北唐瑾。
北唐瑾道:“回禀陛下,既然对方要耍花招,那么,微臣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事事小心,不给对方可趁之机!”
皇帝点头,眼中都是对北唐瑾的赞赏,“玉容不愧是我大夏战无不胜的将军,朕也相信你,一定不会令朕失望!”
北唐瑾可没有皇帝那么乐观,谨慎道:“陛下,虽然臣并无完全的把握化解师兄的这场阴谋,但是臣能保证,一定用性命保护公主,令其不受损伤!”
皇帝听了,不禁失望,他本以为北唐瑾有了万全的把握,此时看起来,对方着实也是心中没底,但是,若是派遣其他的人去,胜算也并不大,毕竟,北唐瑾是静箴大师的徒弟,整个大夏,又有谁比她更加了解北冥国二皇子呢?
“好!玉容,永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能让朕失望啊!”
北唐瑾屈膝领命,保证道:“请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皇后在一旁听着,向永昌公主招手,“永昌,你过来。”
永昌公主一直在听皇帝和北唐瑾的对话,发现自己方才忽略了很多细节,皇后突然叫她,她愣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母后。”想到自己要远嫁,可能此生也不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永昌公主的眼中有些酸涩。
皇后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女儿,感叹道:“你从小就十分懂事,忧国忧民,为大夏百姓解除危难,母后以你为荣,永昌,此去前路艰险,母后不会阻拦你,母后支持你,你是大夏最优秀的公主,是母后和父皇的骄傲!”
永昌公主一下扑到自己母亲的怀里,泪水决堤,安慰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会平安归来!”
第299章 身世之谜1()
永昌公主的决定得到了群臣的赞赏,同时想到这位柔弱的公主将面临的前路艰险,又不禁唏嘘感叹,恐怕此去再也无法返回,自古红颜薄命,恐怕就要在这战乱之中香消玉殒了。
北唐瑾既然要护送永昌公主和亲,同郑文宇的婚事已经推迟,原本紧锣密鼓准备婚事的北唐府,乍然得到这个消息不禁为之一震,北唐洵已经乱了阵脚,预感告诉他,北唐瑾这一走,凶多吉少!北唐瑾为了稳住北唐洵,已经将阆仙请到府上,并以是北唐洵旧友的身份在北唐府住下,北唐洵才稍稍安了心。
和亲的这一消息传出,很多人都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边关一旦打仗,那么朝中局势可能就有变动,但是虽有野心,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坐等机会的降临。
和亲事宜,准备小半个月,终于安排妥当,准备出发。
当日,永昌公主兰月池沐浴,北唐瑾随其后也在兰月池沐浴更衣。
兰月池是后宫品级高的嫔妃在重大节日沐浴的地方,按照礼仪,北唐瑾不能在兰月池沐浴,但是皇帝过于宠爱永昌公主,对方请求,便也答应了。
兰月池的池水引自温泉水,长期沐浴舒缓神经,对身体有益,北唐瑾进宫的时候,时常在此处同永昌公主共浴,只是今日不同往常,永昌公主须得先沐浴更衣,之后是大小礼仪无数,十分繁杂。
北唐瑾担忧永昌公主,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便也令宫女们为她更衣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倏然传来一阵”啊——”的尖叫声,紧接着,是一道闪电一般的白色影子一闪而过。
本是井然有序的,捧着衣裳首饰的宫女们,吓得打翻了盘子,衣裳掉进池子里,首饰也轱辘轱辘滚得满地都是,北唐瑾方从池子中出来,她皱眉看向那罪魁祸首,只听见“喵——”的一声,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猫。
这时候一身着华丽衣袍的老妇人慌慌张张跑进来,眼睛扫视四周,口中喊着:“雪裳,你在哪里,你去哪里了?”
北唐瑾目光看向那老妇人,她看上去十分着急,像是在找孩子的母亲,可是,跑进来的,明明是一只猫啊!
“你是何人,竟敢闯进兰月池!”本是乱成一团的宫女终于回过神来,发现是一个妇人闯进来,使得他们的差事搞砸了!
然而,那妇人却是完全不理会宫女的问话,目光还搜索着那猫的位置,北唐瑾发现,这个妇人,似乎情绪不正常,她制止了上前的宫女,道:“去重新准备衣裳吧。”
宫女们目光一直盯着那妇人,此时才回到北唐瑾的身上,眼中满是胆怯,生怕被北唐瑾责罚,听到北唐瑾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立即有人去重新准备衣裳了。
“将军,这个妇人,这——”有宫女胆怯的问道,这个妇人怎么处置呢?都是因为她闯进来,才耽误了时辰,弄得一团糟啊!
北唐瑾皱眉望向那妇人,对方还在池子旁边来回寻找,口中喊着:“雪裳,雪裳——”那么旁若无人,仿佛,他们不存在一般。
“将军,你去池子里面再泡一会儿吧,免得受了凉。”其中一个宫女见北唐瑾后背上好几道狰狞的疤痕,不禁颤抖,不禁提醒着,这将军,生得这么美,只可惜,身上的疤痕简直不堪入目啊!
北唐瑾点头,慢慢走向池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老妇人却猛地朝着她冲了过来,目光直直盯着她的后背看,宫女们上前阻拦,“放肆!这是玉容将军,你不得如此无礼!”
那老妇人却将上前的宫女甩了一个趔趄,目光仍是直直盯着看北唐瑾后背,北唐瑾自然能感觉到老妇人的目光,转身十分诧异的看着对方。
那老妇人却猛地一把将她抱住,“麟儿,是麟儿,是麟儿!我的麟儿!麟儿,你终于回来看母亲了!”
老妇人的力气十分大,北唐瑾一阵皱眉,脑袋一头雾水,这老妇人口中的麟儿又是什么?只是,她来不及细想,还是先平复这老妇人的情绪才是,她柔声道:“我不是麟儿,您恐怕认错人了吧?”
“不,不会的,麟儿,你就是我的麟儿,娘怎么会看错呢?你腰上的红豆一出生就有了,你是麟儿,是我的麟儿!”
腰上的红豆?北唐瑾蹙眉听着,她后背的腰上的确是有个红色的血痣,那是打娘胎里就有的。那么,这老妇人应当是看到误会了吧?
“将军,衣裳重新准备好了。”这时候,取衣裳的宫女从外面进来,北唐瑾用力推开妇人,可是对方抱得越发紧了,北唐瑾无奈,只好道:“您且松手,我先更衣。”
那老妇人才慢慢松开了北唐瑾,宫女们一阵嘟囔,“将军,这个妇人一定是哪家的家眷,竟乱闯,好没有规矩,依照奴婢看,直接将她赶出去就是了!”
这么一个疯妇,耽误了时辰,将军怎么还这么纵容?
北唐瑾伸开胳膊,任由宫女一件一件套衣裳,小声说道:“我曾学过看相,这妇人贵不可言,你们千万要好生照顾,不要得罪了她!”
“啊!”离得近的宫女一听,皆吓了一跳,方才他们岂不是将这妇人得罪了?
“可是,方才,方才奴婢们已经将她得罪了啊!她会不会……”方才说话呵斥的宫女一阵胆怯得问道。
北唐瑾摇头,“你们要将功补过。”
“如何将功补过?”宫女们小心看着那妇人,她始终站在不远处,直愣愣瞧着这位玉容将军。
此时北唐瑾的衣裳首饰已经穿戴完毕,她对着其中一名宫女的耳朵处耳语一番,那宫女听了,一阵摇头,“这样能行吗?”
北唐瑾冲着她微微一笑,“去吧。”
那宫女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在门外还一顿学着猫叫。
那妇人一听猫叫的声音,也不看北唐瑾了,匆匆奔出门外,“雪裳,雪裳——”
还在北唐瑾身旁的宫女皆十分震惊,怎么学几声猫叫,这妇人就被引出去了?北唐瑾看出他们的疑惑,解释道:“这妇人显然情绪不正常,而那只猫咪是稳定她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