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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雨薇冷冷看着洛琪床边的点滴,她走上前,忽然将细细的点滴管从药水的瓶口拔了出来。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输液管中被空气一点点充满,她知道当空气流入洛琪的血管,并一点点流向她的心脏时,她所有的恨都可以释放瓦解了。
她要她死,无声无息的死已经算便宜了她!
“齐雨薇,你干什么?”一声断喝从门口传来,楚天佑出现在门外,当他看到齐雨薇手中的输液管时,脸上一沉,马上冲了过来。
齐雨薇手一颤,手中的针管落地。楚天佑已经扯掉洛琪手背上的针头。一串鲜红的血珠冒出,楚天佑拿起桌子上的药棉替她按住。
手背上的疼痛令洛琪幽幽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头花容失色的齐雨薇以及脸色沉厉的楚天佑。
一瞬间,洛琪明白了什么。浑身一冷,打了个激灵。
齐雨薇总算回过神来,匆匆就要离开,却被楚天佑冷声喝住:“站住!”
齐雨薇脸一白,停下脚步:“楚总,请问你还有什么指示?”
楚天佑一弯腰,捡起地上的针管:“你给我个解释!”
“解释什么?听说洛琪住院了,所以我来看看她。再怎么说也是老朋友嘛。别人不仁,我不能不义。倒是你楚总,怎么好端端的把针管给她拔下来了?莫非你……”
“看来齐小姐是想让我调录相给警方。”
“你……”齐雨薇脸色一白,强作镇定的说:“楚总你忘了,我现在是孕妇。”
一般情况下,法律不允许对孕妇进行拘留,逮捕等强制措施。
“你给我滚!”洛琪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冷着脸,一字一句的命令齐雨薇:“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麻烦你积点德!”
她见过无耻的人,可是像齐雨薇这么无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她以为随便指控两句,她就会怀疑楚天佑吗?
想想刚才就觉的不寒而栗,如果楚天佑再晚来一步,那么她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洛琪,楚天佑,我们后会有期!”齐雨薇咬了咬牙,摔门而去。
(20)她死了行不行?()
齐雨薇的身影消失,楚天佑鹰准般的目光仍盯着齐雨薇离开的方向,“别担心,她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我知道。”话虽然这么说,看着地上的针管,洛琪还是感到一阵后怕。
刚才楚天佑拔下她的针头速度太快,手背还在流血,盯着药棉上的殷红,楚天佑起身:“我去帮你叫医生。”不料手却被洛琪在后面紧紧拉住。
“不要……”她的眼睛仍然惊魂未定的,像在寻找他的保护,拉紧他的手,不敢让他离开:“不要离开我,这点伤不要紧的。”
“不行!你的针还没打完。”楚天佑又瞟了眼还挂在支架上的半瓶药水,还是挣开了她的手,为了表示安慰,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别怕,我马上就回来。”
洛琪还想阻拦,楚天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望着那个背影,洛琪怔怔的出神。刚才,如果不是他,她就一命呜呼了。
之前所有的怨恨,都在他毫不犹豫拔下她手上针头的那一瞬冰释瓦解。洛琪觉的他就像一面很华丽的盾牌,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为她抵御所有的危险。
似乎只要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怕。
刚才看他对齐雨薇的态度,至少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哪怕只有一点点。
耳边又响起那天霍夫人对她说的一句话:要我看,天佑对你也并非无意。一辈子就那么长,不见的每个人都能碰到那个至爱的人。能不能幸福,就看那个人懂不懂的把握。
都说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她和楚天佑,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霍夫人喜欢她,他同意娶她,可以说,她既有天时,又有地利。唯一欠缺的,就是他的心。
她要怎么才能走近他呢?
那张照片,对他一定很重要吧?她撕碎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所以,他才迁怒于她,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护士来了,重新替她在另一只手上扎了针,冰凉的药液顺着针管一点点流淌进她的血管中,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楚天佑替她将针管放慢了速度。
他专注的目光清澈而又温柔,完美的侧颜无懈可击,洛琪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心里软软的。
“楚天佑,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柔,像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飘落在楚天佑的耳际。
他歪起脸看她,粗黑的眉毛因为疑惑而轻轻的挑起:“什么?”
将脸羞涩的压在胳膊上,洛琪有些踟蹰的低声道:“我不该撕碎你的照片,对不起……”
正在摆弄针管的手停了下来,楚天佑神色复杂,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良久才闷闷的说:“为什么要提它,你一提它我就会认为你现在躺在这里,真的很活该!”
“喂!”刚刚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被他一句话就打破,洛琪用胳膊支起身体,又想与他斗嘴,可是马上她又泄了气,“装的跟情圣似的。那照片上的女孩是谁?是不是你爱的人?真奇怪唉,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娶她?和其它女人勾三搭四我就不说了,还要和我假结婚。楚天佑,你可千万别说是霍阿姨棒打鸳鸯不让你们在一起,我才不信,如果你坚持的事情会有人拦得了你!”
仿佛一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的眉不耐烦的拧了起来。他看着眼前不断滴滴嗒嗒的针管,恨不得放到最快的速度狠狠的惩罚下那个不知轻重的女人。
“如果我娶她,你的奸计还怎么得逞?”虽然没有真的付出行动,可是他的嘴却依然不饶人的展开对她的报复。
“只怕是没有我,你也不会娶人家!”
他的的手指放在针管上,恨恨的说:“不想让你的手背吃苦头的话,就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
他痛苦的眸色和隐忍的怒容让洛琪有些害怕,她也有点后悔扯到这个话题了。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禁区,它被主人牢牢的保护着,容不得任何人的侵犯。
“对不起……总之,那张照片,我很抱歉。”
她的道歉充满了诚意和内疚,低垂的头有些小小的失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再抬头看他。
楚天佑盛怒的目光渐渐软了下来,他的大手用力的撑在床边的桌子上,像是要结束这无谓的谈话,冷冷的说:“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那张照片,也不要提那个人!”
“为什么?”她不想问,可偏偏脱口而出。
“她死了行不行!她死了!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楚天佑一连串的怒吼把洛琪吓的目瞪口呆。
吼完,他又极落寞的冷笑了一声。是啊,从她头也不回离开他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应该当她死了。可是,偏偏他做不到。甚至有时候楚天佑在想,他真的宁愿她死了,如果她死了,大不了他怀念她一辈子。也好过他现在恨她,念她,心有不甘,甚至没办法去完完全全的接受任何人。
他的心情似乎很低落,说完这句话也不听洛琪的反应,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转身向门外冲去。
那愤怒离去的背影,颀长而又落寞,狠狠的扎在洛琪的心间,让她的心一片荒芜。
他爱的人已经不在了?该死,她狂乱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心中充满深深的自责。
怪不得他那么在意那张照片,那天相片破碎时他心痛的表情又映入眼帘。
她顿时明白了他所有的表现,他的毒舌,他的温柔,他的醉酒,他的呓语,他的痛苦,他的落寞……
**
在医院住了两天,洛琪听从楚天佑的意见,决定回家养伤。
最重要的是,有了齐雨薇那一闹,洛琪对医院的安全性已经噤若寒蝉。楚天佑工作忙,阿凯又是个大男人,他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陪在她身边,所以医院远没有家里安全系数高。
可能是考虑到张阿婆与洛琪不合,楚天佑没有让她回霍宅,而是安排她住在自己的别墅中。对此,洛琪快要感激的以身相许了。
其实,只要她不触犯他的底线。楚天佑对她,还是无可挑剔的。
“这几天,你不用去上班了,安心在家里养伤。”从医院把她接回来,一切安排好后,楚天佑如是说。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洛琪还对广告部的工作念念不忘,王月才打算将一部分设计的任务交给她,她可不能错失了机会。
“没听明白吗?先把你脑门上的伤养好再说。”楚天佑好笑的睨着她,他怎么没发现她还有工作狂的倾向。
“那你呢?”她依依不舍的拉住楚天佑的手腕,其实在医院的时候也挺好的,至少他可以天天陪着她。
“我?”楚天佑受宠若惊的甩开她的手,指着自己直挺的鼻子,对洛琪的问题感到匪夷所思,“我当然是要工作了。不然,谁来挣钱养你!”
“我不用你养,我也可以挣钱养你的!”
“你说什么?”楚天佑叉起腰,打量着她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番,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洛琪,你没发烧吧。你说你要养我?”
看他不屑的样子,洛琪嘟了嘟嘴:“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我有一天变的很厉害,养你也没问题啊。”
楚天佑擦了擦汗,很庆幸她没有发烧。不然,他又要将她送回医院好好打开她的脑壳看个究竟了。
“好吧,我就等你变厉害的那天。不过,变厉害之前,还是先考虑下怎么消除你额头这道疤吧?本来长的就一般般,再多道疤,你说,它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性趣呢?”楚天佑慵懒的眯起眼,很没人性的冲她受伤的额头戳了戳。
靠之!有他这么毒舌的吗?什么叫本来她就长的一般般。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说她长的一般般好吗?
他以为他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