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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是厨师吗?”北灿将食物咽下去才开口。
“不是。”柳夏勾着唇角,他从来没那么有成就感过,就像是他收养了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猫,现在这只小猫正带着感激和歆羡的目光看着他。
“谢谢。”北灿露出释然的笑意,汤面的热气氤氲了他的面容,让人看起来更为柔和了一点。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天天做给你吃。”话一出口,不止北灿,连柳夏本人都吃惊为何自己会头脑发热做出这样的承诺,但看见北灿终年无波冷淡的眸子里闪出光点的瞬间,柳夏也不好意思收回前话。
“还是不要了。”虽然柳夏做的食物真的很对他的胃口,可理智还是压抑了胃口:“我受你的照顾已经够多的了。”而且那么精致的食物肯定也是一笔大开销。
如果刚才柳夏还觉得北灿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的话,现在他肯定会觉得北灿像个饱经风霜的中年人:“你是我的员工,善待员工不是老板应尽的责任吗?”
望着弯着眼睛微笑的柳夏,北灿觉得这句话相当耳熟。
“对了,你昨天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柳夏昨晚找到北灿后,他紧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梦魇中,原本就透明的灵魂更是连线条都快没有了,如果他没有被柳夏发现,现在可能只会呆呆地坐在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么想想,柳夏都觉得后怕。
灵体是不会死亡的,所以当所有灵力耗尽之后,他们会像没有电池的电动玩具一样一动不动,感受着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砭骨疼痛,所以当“那些东西”想要惩罚灵体们时,总会把他们关在不见天日的狭小区域,令他们的灵体慢慢流失,沦为器物般的存在。
北灿矜持地用汤匙舀起一点汤水,送进肚里,才开口:“昨晚我从酒吧走出来没多久,就感觉天气不对,之后围上来了一群灵体尸体什么的,看起来是想要戒指。”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听说这样,柳夏睁大了眼睛,把身体朝北灿倾了倾,似乎对此很是关心。
“嗯我从口袋里丢了一块从现世带来的东西,那时候我握住了戒指,所以他们都兴奋得发狂,对于我扔出去的假的东西也深信不疑地追过去了。”
柳夏松了口气,拍拍北灿肩膀自信地说:“那我以后就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
出于对戒指的保护,你还是担心一下会比较好。
北灿默默想着,把吃还剩下半碗汤的碗推给柳夏,毕竟他已经被下令不得接近厨房半步了。
“我吃不下了。”他用纸巾擦着嘴,虽然还相当恋恋不舍。
“不过,”柳夏端着碗,刚要踏进厨房,“如果你觉得不愿意再拿那么危险的东西了,可以放弃,我不会生气的。”
北灿只是抿着嘴,看着柳夏,没有说话。
关上门,柳夏单手将碗放在厨房的灶台上,房间里光线阴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慢慢将汤水倒进水池里。突然,里面跃出一粒富有弹性的球体,围绕着池底旋转几圈。
“居然混进去了。”柳夏声色阴冷,完全不像刚才和北灿谈话时的温和,他拿起那颗胀大的球体,球体的另一面赫然出现一个涣散的瞳孔,柳夏却冷着脸,手上一用力,眼珠应声而爆,接着他随意地将它扔进厨余垃圾里,仿佛那颗人类眼珠只是剩菜的残渣。
“这是第六十多个了吧,”他的单只眼睛移向厨房的门,“希望这个不会像他们一样。”
第十章 转移目标()
第十章转移目标
北灿打算吃完这碗面就直接告辞,可没想到柳夏硬是以他还很虚弱,不能到处乱跑的理由让他留下。
“如果你再随便睡在什么地方,戒指被别人偷走了怎么办?”柳夏冷着脸问他。
无奈之下,北灿只能边在心里吐槽着“你当我是睡鼠吗”边点头同意。
寄宿在柳夏店里的生活还是比较安逸的,而且作为被嘲笑生活低能的报复,北灿也发现了柳夏不擅长的一面。
白昼是柳夏最清闲的时间,既不用准备晚上要招待客人的东西,也不用缩在房间里大门不迈,而对于北灿,则是几乎全天无休地趴在桌前写写划划。
所以柳夏无事可做的时候,总会坐在北灿的对面,拿起他刚刚做好的试卷,看了半天似乎没看出什么门道,又拿起北灿的教科书,看见北灿清晰优美的笔记,不自觉地赞叹一声:“你的字写得挺好看的。”说完,发现北灿没有理会,自己静静地翻看起那本数学书。
终于,在思考并解出提高题后,北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发现那个店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枯燥的数学书后,问:“好看吗?”
“还可以,虽然有些看不太懂。”柳夏垂着眼帘,一副儒雅的模样。
北灿不觉得如果上过了高中的人还会对教科书抱有那么大的好奇:“你没上过高中?”虽然问出来有点失礼,但北灿就觉得是那么回事。
柳夏一楞,把视线从“排列组合”上移开,自然地笑笑:“嗯,我小学没有上完就去工作了。”
北灿心中微跳,那是生活在多早的年代才会有的现象,可昨晚听那些客人说的话,这间酒吧是近几年才开的,也许是柳夏生活在贫困地区吧。
“哪里看不太懂?”权当是休息吧,北灿这么想着,一手撑在书本旁边的桌面上,和柳夏处于同一视角。
似乎是没想到北灿真的会教他,柳夏有些受宠若惊,指了指书本上的一行字:“这个算式是怎么从这里跳到这里的?”
“这个啊。”北灿从自己的桌上拿来草稿纸和原子笔,放在书本的旁边:“这里省略了一些步骤,以前也有很多人看不懂,是把这个演变成这样,再”
因为把这类题目做得烂熟,北灿演算起来得心应手,条理清晰,很快就把这题说了个透:“这样,你可以懂了吗?”
“大概吧。”柳夏屈起食指抵着下巴,似懂非懂。不过北灿也不对他抱希望,他连小学课程都没有修完,突然让他要明白高中的知识,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没关系,如果你想学的话,之后我可以抽空教你。”北灿拿着笔和纸坐回自己的座位,拿起语文的习题,准备开始下一场战斗。
其实并不是他有多好心,只是为了还柳夏之前说会做饭给他吃的人情,顺带一点点可怜这个高龄文盲。
“好啊。”看起来柳夏是真的对这些应试教育的知识很感兴趣,大抵也是为了弥补生前没有好好学习的遗憾:“那作为交换,要不要我教你做饭?”北灿觉得柳夏一半是真心,一半是狡黠地想捉弄他。
“那就不用了。”在之前的帮忙中,北灿已经充分理解自己就是个生活白痴的料,也不想再做挣扎,想起之前的挫败感,面色不善地飞快拒绝了。
周末很快就在作业、食物和工作中过去了,虽然对北灿来说,作业是占据大部分时间的。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他和柳夏之间互相了解了不少,特别当他知道北灿的学校不用晚自习后更是露出了奸商般的笑容,至于边台,身上的香味虽然没有更少,但星期日北灿回到家里没有看到固定电话的留言,可以判断边台真的信守承诺和田姝分手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慢慢适应了往返两界的日子,他的生活终于平淡一点时,星期一,一个比田姝早恋还爆炸性的消息让他直接呆立在原地。
那天清晨,他揉着在酒吧沙发上睡得酸痛的肌肉,来到教室时,发现田家兄妹早就蹲在他的教室门口守着他来。
先不说田时,田姝能那么早来学校是他从未想到的,因为就在前不久,田时还向北灿抱怨田姝不把学习当回事,经常迟到。
“怎么了?”北灿背着书包,低头看着眼前身高差不多的兄妹,田姝红着眼圈,鼻头也粉红一片,大概是前几天被边台分手还没缓回来,而妹妹被分手了,田时应该欢欣鼓舞才对,但现在他反倒眼底发黑,皮肤蜡黄,感觉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你自己说。”田姝低着头,用手肘狠狠拱了虚得像张白纸的田时,如果再来一点微风,北灿觉得田时就要被吹走了。
田时瞥了眼妹妹,又看着北灿,张开口想说话,一个字都还没说又硬生生地被咽了下去,满脸欲哭无泪别过脸去。
“你男朋友和你分手了?”北灿没有忘记之于田家兄妹,边台和他只是路人,所以没有直接说他的名字。
“嗯。”田姝带着哭腔,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面还有点点泪光。
“这不是好事吗?”北灿又问田时,后者重重叹了口气,终于出了声:“别说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枯,仿佛几百年没有喝过水一样。
难道是边台对田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就算不看北灿的面子,看在柳夏的面子上,边台也应该不敢才对。
“嘿,早上好,田时田姝。”就在田家兄妹支支吾吾谁都不肯出声而北灿又只能自己胡乱猜测时,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
北灿不用看就知道是甄碧来了,不过前几天他才托她的巧克力的福逃出生天,现在要好好感谢一下。
而跟在甄碧身后的,是个穿着冬服的小个子女孩,比起本来就很娇小的田家兄妹又矮上半个头,黑色浓密的自然卷短发几乎把她整张惨白的脸都给遮住了。
“你病好点了?”北灿问。
“嗯,不过就是老毛病,也没什么好不好一说。”吕梓晗的身躯被不合身的肥大校服笼罩住,双手互插在袖子里,过长的刘海挡住她的双眼,给人一种阴暗不适的感觉,正因如此,她的朋友也只有热情的甄碧,至于北灿田时一类的人,也都是通过甄碧认识的。
“田时,听说你被告白了?”甄碧例行地每天早晨给北灿抛了个媚眼,不出意外地被北灿躲开后,又拍拍田时的肩膀,这句话一出,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