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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甄碧的到来是令他吃惊的,在他的预料内,北灿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唯一的线索,而且她前段时间还不听他的命令差点把北灿这个重要人物给杀了,如果真的被她得逞,事情就无法挽回了。
而且,她义无反顾地服毒自杀,就为了来见他,这也并非在他的预料之内,不过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的下属又多了一名就是了。
而且甄碧这次似乎学乖了,没有一到这里就大吵大闹地要见他,那时候他还在和阿黑谈判,根本没有时间对付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而是在和其他人相处了三四天后,才乖乖地按照规定在他允许的时候来见他。
正是那么乖巧,才让柳夏有理由怀疑她。
她大概根本就不是甄碧。
柳夏浮起怪异的笑容,朗声说:“请她进来吧。”
按照北灿的调查进度,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尸体被放在了某个地方被封印着,而这层封印的力量正随着天数渐渐地被削弱,直到那个封印再也无法将他的肉体困住,而那个时候,无论北灿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回到人类的身份,和下界再无任何瓜葛。
时间不多了。
不仅对于北灿,更是对于他自己,如果北灿真的无所作为地回到现世,柳夏的计划恐怕得功亏一篑,搁置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他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一百零八章 柳冬()
“咚!”沉重的大门被关上,独留一个身披肥大斗篷,看不清体型的人站在门后,缓缓朝柳夏走去。
“听说你的喉咙被毒药烧坏了?”柳夏从容不迫地问道。
在黑色斗篷底下,那人点了点头。
“那还真辛苦啊。”柳夏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
不对,这个人不是那家伙。
这个想法在两人仅仅言谈数句后就出现在各自的脑海中。
“别装了,北灿,你忍了那么久才来找我,不累吗?”说着,柳夏将遮挡残眼的刘海撩到耳后。
“呼——”北灿就知道自己瞒骗不了这个人,索性将兜帽掀开,露出原本的样貌,看着他。
“真亏你能拿到她的衣服假扮她来找我。”柳夏看了眼穿在斗篷下面的中性卫衣,他认得这是甄碧的运动服。
“将她关押在某个地方,去她家拿点换洗的衣服,这是很正常的事。”北灿晃动着被盖着四天的头发,随口接话道。
“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只有你一个人,也对,你手上也没有什么能赢得过我的牌了。”边说着,柳夏露出嘲讽的神色。
知道他在奚落自己,但北灿只是抿唇淡淡地笑了笑,继而抬头凝视柳夏:“我知道,我已经不能撼动你了。”
服输的话从北灿这张刻薄的嘴里吐露出来,着实让柳夏困惑地看着他,生怕他在做什么小动作。
“我自己也有感觉,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回去了。”北灿低垂着眼眸,望着洁净平整的石砖地面,声音渐渐沉痛起来:“所以,我来这里,是想知道,柳夏,你到底觉得我对你的意义是什么?”
听到这句沉重得快要砸到地板的话语,柳夏一愣,讥讽地笑了起来:“你不顾危险地来这里,就是为了问我这种我无聊到令人发笑的话?”在北灿看来悲痛的话题,到了柳夏的嘴里就显得一文不值:“我还以为你要来用你的方法阻止我,结果居然是这样。令人失望。”
柳夏笑了一会儿,试探地开口:“我觉得我会说什么,喜欢你吗?”肉眼可见的,北灿浑身僵了一下,然后谨慎地抬起了头,仿佛是伸出柔嫩的触角探求真相的蜗牛。
“不可能的。”柳夏飞快地接了这句话:“你对我来说只是利用的棋子,毫无意义。哦,对了,你还记得你死的那天去接你的那个叫什么王茁对吧,还有乐乐,是你害死了他们。”
不知道柳夏为什么要旧事重提,而且还是他们,北灿紧蹙眉头,接下去的话似乎不是他想要听的。
“为了让你身上再多一点阴寒之气,我让阿黑开车‘撞死’了你后,又让王茁和乐乐去接你。然后,让他们死在你的面前,他们是因你而消失的,这样,你就会越来越绝望,你身上的这股绝望会为我吸引来更多的力量。自始至终,我都是再利用你。”
北灿抿紧双唇,一言不发,但柳夏可以看见,萦绕在他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郁,只要再来一点助力,他所想要的世界就是近在眼前的事了。
“至于喜欢,哈哈,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你,现在也不喜欢你,将来就更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答案,你满意了吗?”
柳夏的话否定了所有的可能性,狂暴地将北灿伸出的触角撕扯个稀烂,发泄似的倾泻而出。
原本希望看见被绝望所侵蚀的北灿,在听完这句话后,身上的雾气突然瞬间消散。
“满意,特别满意。”突然,北灿像换了副面孔,再次抬起头来,原本那副受伤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柳夏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北灿这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北灿毫不介意,不管其他,直直地朝那个王座走去,踏上了一阶阶的石梯,无所畏惧地走到他的面前:
“真正的柳夏,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种话的。”
“柳夏”错愕地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你也别装了,披着柳夏的外衣那么久,不累吗?姐姐。”北灿张狂地笑起来,一脚踹上座位的扶手,这下换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假冒的柳夏。
一阵沉寂过后,低首思索的“柳夏”抬起头,卸去所有伪装成柳夏的样子,冷冷地看着狂妄的北灿:“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北灿歪了歪头:“不能说出确切的时间,但是,有时候柳夏身上会出现莫名的违和感,恐怕那时候就是你在操纵他吧。”
“最初,是柳夏的反应,有时候他很明显的在我面前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比如说是有人砸店,但真正的情况,是你在操控他。而且,我无意间看到过柳夏的手机,一部粉色的镶有贴钻的翻盖式手机,那种样式的手机和装饰已经不流行了,而且还是女式机,很自然地就能知道那是别人的东西,至少,是个女人的东西。不止这些,柳夏那诡异的体重,除了他还活着,承担着生命的重量以外,也有你的关系,因为你寄宿在他的身上。还有,你去邻市找那个灵体的时候,我在外面听见了一点,因为那个灵体压根不认识柳夏,所以你根本不需要伪装,于是所有女性的习惯用语和语气都显露出来,和柳夏截然不同。最后,你刚才的那个动作,柳夏痛恨着他的那只眼睛,平时就总是用头发遮挡,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这个屈辱,但是你刚才做的和他平时的习惯完全相左,这些所有的点点滴滴,汇聚起来指向了你和柳夏其实是两个人的真相。”
北灿欣赏着“柳夏”因为他的话不停变换脸色,顿了顿,又说:“但是,最让我确定的还是藏在柳夏卧室底下的那本日记本,以及我之后查找到的,那次案件。”
听到“那次案件”,“柳夏”脸色变得煞白,似乎勾起了不想记起的回忆。
“那次案件就是造就现在的你的源头。凶手是个成年男性,而那个少年,是顶替那个罪名的无辜人。”
“柳夏”痛苦地抓着头发,双眼无神地急促呼吸起来。
“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是我父亲,也就是蓝霆。”北灿淡然地望着痛苦不堪的柳夏的姐姐,继续说着嘴里的话:“你选择了我,并不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阴寒的气息,相反,我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还要让你费尽心思地让我绝望,不断地染上阴寒之气才能为你所用,因为你要报复蓝家。你知道,蓝霆想要孩子,但你没有对蓝泷下手是因为蓝夫人的关系,你没有办法接近他。所以才找上了蓝家的私生子,也就是我。”
“不要再说了”他的声音带着尖锐的哭腔,声音渐渐不像柳夏,而是倾向另一个人的声音。
“而那个少年,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反而还变成了替罪羊,但你根本不肯放过他,能够想到的,只有那时候他看见了蓝霆在对你施暴,却因为害怕而逃跑,没有救你,所以你也怀恨在心,就算他变成了‘那种东西’,你也在默默地报复他。”
“那个少年死后,你觉得还是不满意,你看中了那名少年的班主任,因为只有那个人不相信少年犯下了那样的罪行,想要替他翻案,你出于报复心理,也鬼使神差地造就了一次车祸,将那名教师杀害了。那位少年就是阿白,而班主任,则是阿黑。”
“而你要摧毁两个世界的隔膜,让下界和现世融合,也是为了报复在那次事件后,对你有所指责或者漠不关心的人类们,我说的没错吧,柳冬。”
不知道有没有将北灿的话听进去,柳冬不停地急促呼吸,泪水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往外掉,几十年前那些人的话清晰可闻地出现在她耳边:
“要说我,就是那个女的穿的不正经,又干着不正经的工作,才会让人想要犯罪啊,不然她干嘛那么晚了还在外面晃悠啊?”
“柳冬,不是我对你有偏见,但是你真的不能在我这里继续工作了。”
“姐姐,为什么我的同学都说你不干净,那是什么意思?”
“”“”“”
“我让你闭嘴!”突然,柳冬猛地站了起来,身上所有的戾气爆发出来,将近在咫尺的北灿震退到了阶梯下。
就算舆论再怎么保护她,但那样的小城镇,一有什么事人们都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走在路上的被人指指点点,甚至被人唾弃。
她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北灿抿紧下唇,紧紧地盯着爆发的柳冬,在尘雾散去后,她展现出了原本的姿态,那是和柳夏极为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