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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
“你就别吓他了。”从那个角落,传来陌生的声音,厚重沉稳,走出来的却是个青年,和那个叫阿白的“东西”一样,他浑身着黑,脸却白得反光,仿佛上面被洒上了面粉。
柳夏弯着眼睛,没有理走出来的人,反而继续说:“阿白,这是北灿,你肯定认识吧。”
之前还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阿白此刻站在柳夏的身边,比他矮了两个头,就像是个小弟弟一样乖乖地点点头。
刚才还清晰的头脑此刻混乱一片,北灿皱着眉转向柳夏,希望能得到个解释,没想到有人比他先看不下去:“我们算是下界的公务人员,现在在放假,所以不管工作。”
北灿看着那个人,心想既然浑身穿白叫阿白,那这个人是不是就叫阿黑。
“哦对了,我叫阿黑。”
果然。
北灿不知道是该吐槽为什么下界的公务员会起这种阿猫阿狗般的名字,还是吐槽这些人居然那么没有事业心,说放假就撒手不管,甚至和目标人员称兄道弟般的友好。
“‘那些东西’在变成这样之前,也和我们一样是灵魂,只是把所有记忆全部清洗干净了,有的时候会有后遗症,他们记性都不太好,所以按穿着的颜色起名可以让他们方便很多。比如阿白,他就是这样,记忆清洗过头,差点不会说话。”柳夏的手腕一直被过于紧张的北灿紧紧攥住,白皙的皮肤早就泛起一片潮红,可他不但没有叫痛,反而看起来还很享受。
“我们的工作是有轮班的,所以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我们每周都会有随机的假期。”阿黑和柳夏配合着给北灿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北灿总觉得他的腔调很像是在职教师。
“那你们在图书馆度假吗?”北灿看了眼目光呆滞的阿白,心中一寒,最初的心理阴影还盘踞着。
阿黑失笑,摸了摸阿白的脑袋:“是柳夏让我们过来的。”明明阿黑和阿白年纪差的并不是很多,可这一举动颇有父子的既视感。
“对。你们有什么进展了吗?”
“还没有,阿白,走,继续去找吧。”阿黑朝柳夏和北灿点头示意,就揽着阿白的肩膀走回刚才的座位。
“抓得舒服吗?”待他们走远后,柳夏不怀好意地歪头凑近北灿,低声问他。
“你是故意的。”北灿冷着脸,不看他。从见面到刚才,柳夏有很多机会可以和他说他邀请了两个特殊的帮手,但他始终故意隐瞒着,就等着北灿吓得面色惨白的一刻。
“我在帮你克服心理阴影。”柳夏直起身子,笑眼斜乜着默默生气的北灿。
“你在加重我的心理阴影。”北灿将手拿开,下颚往阿黑阿白坐得位置抬了抬:“因为你认识‘那些东西’,所以你的酒吧才是安全的?”
“嗯。”不得不说,北灿的力道不小,柳夏还是痛得在背后幅度微小地甩甩手,不过这个抓痕越深,就说明北灿越在乎他,这正中柳夏的下怀。
北灿不再细问,既然他们能勾结到一起,就说明柳夏手里握着对他们有利的事情,这种下界官黑勾结的事他不感兴趣,所以转移了话题:“你让他们找什么?”
“几年前的一次案件。”
“他们能碰到现世的东西?”
“他们是特别的灵魂,可以完全接触这里的物体。”柳夏在说到完全的时候,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北灿心中存疑,这几年前的案件乍一听和现在的他们没什么关系,不过柳夏动员了这么多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他点点头,和柳夏一起坐到阿黑阿白的身边,翻看着放在书桌上的一堆发黄的报纸。
这个角落明显缺乏光照,才看了几张报纸,北灿的眼睛就酸涩难耐,只好停下手中的活,揉了揉双眼。
“关于那场案件,你还记得什么吗?”柳夏边快速浏览着报纸的大标题,便问坐在他对面的阿黑。
“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才死不久,还是个新手,而且这件事是发生在邻市的,并不归我们管,所以我只是听说那个案子很轰动。”阿黑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做事井井有条,说话也条理清晰,难怪柳夏会让他过来一起帮忙。
“你们说的案子,是怎么回事?”七年前北灿还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懵懂小学生,但如果真的有很离奇的案件他不应该不记得。
他的话一问出来,柳夏和阿黑就面面相觑。
“现世里的警/察应该把这件事压下来了。”阿黑说。
“嗯,毕竟嫌疑人是未成年。”柳夏接上这句话。
现在科技日新月异,七年前这附近的市区科技并不发达,所以有些消息流通堵滞也是很有可能的。
“在隔壁的市区里,有个小女孩杀了她的同学和同学父亲,而且算了。”阿黑脸色阴暗,似乎不想回想起来,说到某个地方的时候,突然打住话头,不愿意再往下说。
“什么年纪的?”
“大概小升初的年龄。”柳夏手指点着桌面,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那么小的女孩,杀死同学就算了,对一个成年男性怎么可能有赢的可能?”虽然有可能性,但北灿也觉得是微乎其微。
阿黑和柳夏同时摇了摇头,“这就是案件的细节,我们正在找,就算警/方压得再死,在当地报纸上也不可能一个字都不出现。”柳夏说话期间也没有放松手上的翻看。
“为什么不去当地警/局法/院找找?”北灿不认为这两个精明的人想不到。
“那里怨气太重,很难进去。”柳夏似乎猜到北灿会这么说,脑袋都不用过就直接说了出来。
北灿点头,忍着眼睛的难受继续在昏暗的灯光下扫视字迹都有些褪色的报纸。
可没过多久,阿黑身边就传来了异响——阿白正蜷缩着娇小的身子,抱着脑袋颤抖,看起来痛得可以,却始终一声不吭。
阿黑皱起眉头,伸手想抚摸阿白的头发,却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
“不好意思,阿白头痛又犯了,我先带他回去,你们如果找不到,我们下次再继续帮忙吧。”阿黑心疼地看着痛得钻心剜骨却倔强地不愿意出声的阿白,手指轻轻地触碰他的肩头,在柳夏的应答声中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不见。
“他怎么了?”柳夏心中边感叹“那些东西”的行进方式真方便,边问。
“记忆清洗的后遗症。”柳夏头也不抬,看来对于这个案件的真相他急切地想要知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看见柳夏那么拼命,北灿也不想懈怠。
“一来可以防止他们滥用职权对在世的人进行帮助或者报复,二来他们一开始只是普通的灵魂,要用他们的记忆进行等值转换,他们才能拥有斩击普通灵魂的能力。阿白这种情况是清洗过度,也不知道是他太讨厌生前的记忆了,还是对力量过于渴求。”
北灿低着眼睛,不再询问,但心中觉得两者都是,也许就是因为活着的时候太无能为力,才会想在死后放力一搏吧。
“你今天在学校,除了跳楼的事情,还有其他事吗?”北灿知道柳夏肯定不会莫名其妙关心他的校园生活,之前在医务室里发生的事情造成的后果还没完全消除。
“今天那三个人都没有见到。”提起这三个人,北灿心中微凉。他上午的时候打听过了,甄碧和吕梓晗都请了假,而田时则出奇地逃了课,也不知道是不想见他,还是真的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柳夏冷不丁地说,“那个戴着手链的女生有可能是被陷害或者附身的,是吗?”柳夏突然放下报纸,盯着北灿。
“嗯。”北灿综合想过,吕梓晗是幕后黑手和替罪羊都是有可能的,不能妄下定论。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要查这个案子吗?”柳夏的瞳仁在暗光中闪烁着诡谲的光泽。
北灿摇头。
“我之前去救你的时候,看到过那个女孩,腹部被掏空放了个人头,而这个案件最离奇的地方,就是两个被害者的头都被利器割下,放进了他们被割开的肚子里。”
北灿震惊地呆坐在原地,原本他以为自己遇事已经处变不惊,但一想到这件事的嫌疑人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学女生,就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那个女生呢?”北灿有了隐隐的不详感。
“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之后为了保护隐私,就没有了去向。”突然,柳夏眯起了眼睛:“找到了。”
第十九章 亲人()
第十九章亲人
“哈哈”
随着淡淡的雾气,阿黑和阿白出现在了他们工作总部的房间。周遭一片白晃晃,除了四面被刷的白惨惨的墙壁和一床白色床上用品的床铺,什么都没有,就和阿白这个人一样。
阿白还保持着蜷缩自卫的姿势,把自己缩在房间的角落,企图获得一些稀薄的安全感,可周围空气冰凉,他再怎么想把自己藏起来也无济于事。
阿黑站在他的身边,皱着眉头,眸中闪烁怜悯的神色。
总部让他当阿白的搭档是有原因的。
自从阿白在清洗室里“诞生”后,状态一直很不稳定,有时候甚至会误杀命不该绝的人,某些时候会像现在一样突然头痛发作,变得像只幼猫般弱小可怜。说起来阿黑还是阿白的后辈,阿白已经有数年的经验了,可阿黑才三年左右,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接下了和阿白搭档的工作后,阿黑就对阿白百般照顾,到现在也有三年的时间了,阿黑说不准为什么,也许是他生前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弟弟吧,虽然这个小孩很古怪,不会说话,没有表情,听说以前还把曾经的搭档打成重伤,但这一点都不妨碍阿黑对他的爱护,而阿白也不负他的照顾,就算不会表达,但无论如何只要阿黑一发话,他几乎都会乖乖听话,完全将他视为自己的监护人那般。
可是像今天这样打开阿黑的手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