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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带走不是难事。
四个人的尸体保守估计两百斤左右,除非是壮汉,否则一个人不可能搬走一大袋重物,就连一个尸体也不可能蠢到用一个大/麻袋装着四个人的尸体走。
分批搬运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里一直有值班人员会不停地查看病房,同时杀了那么多人,只要一个被发现他的搬运行为就必须停止,甚至有可能会在返回的时候被发现。
既然这个犯人的犯罪是愉悦行为,那不会单纯地拿走尸体,应该还会再做出些什么。
因为行动被限制在了这个大厅,北灿大概也就只能推断出这些论断,还有更多的,只能等待警察检查完附近再说。
即使是凌晨时分,医院的患者也数量不减,刨开那些躺在病床上没有行动能力的病人,光是普通病人和亲属还有工作人员就可以将大厅塞得满满当当,有的人甚至排到了外面。、
果然,还没等警方查完一半,某个疑似专案组组长的警官就接起了电话,那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平时说话训人就粗声壮气,刚才就是他吼了那个说要驱邪的小警长,一接起这通电话,音量更是盖住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什么?广场出现了那种事?我马上带人过去!”说完,他就抹了一把气得通红的大脸,点了几个看起来资历比较深的警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几名继续排查。
发现警察有了动静,人群开始骚动,大家纷纷望向他们走出的方向,小声讨论着又发生了什么事。
北灿看了一眼田家夫妇,过于悲伤哀恸的他们抱成一团,仍在痛哭,没有注意到北灿,而北灿身边也没有什么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警察们的身上。
所以北灿自然而然地摘下了戒指,隐去活人的身形,穿过层层人群,往刚才警察们走的方向追去。
肯定是那个犯人有了动静。
掌握了重力感和方向感后,北灿飘得比走得快了很多,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那辆警车,夜晚的街道除了几个醉鬼和出来闹事的小年轻几乎没有什么阻碍,警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就抵达了目的地,广场建立在市政/府前,阔大恢弘,中间还种着一棵移植过来的千年古树,上面挂满了管状led灯,夜间一亮,宛如颗颗流星从连接天空的树梢划下,壮观至极,周围还铺了喷射喷泉的装置,每逢佳节,总有一群市民围在广场附近观赏水秀,就算在平时,也有无数的老年人在广场上跳舞。
此时的广场除了四周的路灯照明,夜景灯被全部停关,已经有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围在古树旁边,有的拍照,有的记录,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警察,他们都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算在昏黄的路灯下,北灿也可以看见他们呕吐后发白的脸色,还有一些刚来的警察看见眼前的景物跑到旁边的绿化带去干呕。
北灿早在广场周围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现在抬头看去,缀满灯管的树丛间,似乎吊着什么黑色的固体,当他将自己上浮,凑近树冠时,他才看清树上吊着的宛如果实的是不同部位的尸体。
真是够恶趣味的。
北灿皱了皱眉头,不用看其他地方,这棵树上肯定被挂满尸块。
“那个变态是想让这棵树看起来有结果,灯开起来的时候让市民看见吗?”一名刚吐回来的警察气急败坏地说。
如果不是某个应酬喝多了的上班族来这里呕吐抬头看见这些鬼玩意儿报警的话,等明天夜间广场上聚满市民,灯光一开,估计所有人都会吓得昏死过去,甚至不用等到晚上,也许有的人白天就可以发现深藏于枝叶里的“果实”。
那名领头人物不愧是上层,只不过脸上又白了一层,喉间不停跃动,可最终还是将呕吐感压制下去了。
“附近的监控录像呢?”他急得连手都不背了,一瞪铜铃般的虎眼,冲周围的人吼道。
“能够拍摄到这里的摄像头都被毁坏了。”那名端着照相机捂着胃部的记录员唯唯诺诺地回答,看起来为了录取现场场景,他吐了不止一次。
“没用!”组长狠狠一挥衣袖,不知道说的是他的部下们还是摄像头。
北灿听着他们的交谈,围着树冠转圈,想要看看这上面有没有田时的部件,可树上只有一些手脚和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肉块,没有辨识度高的头颅,不过北灿晃了一圈,看见了瘦小的婴儿手臂和发皱的老人腿脚,却一直没看见少年的皮肤。
被揪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北灿确认过后回到警察站着的地方,那些刚来的警察捂着嘴面容倦怠地从绿化带走了回来。
“医院那边怎么样?”某位女警官走上前来问。
“查不出什么,死了很多人,之后等档案组那边将死者的资料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疑似逃跑的路线有三个,一个是一楼左边的病房,窗户被打开,窗台上有两个带血的脚印,看尺码都是成年男性的,一个是五楼走廊的窗台,但只是玻璃从外面被敲碎,因为那扇窗户生锈很久,不能被推开,没有其他可以痕迹,还有一个就是三楼的病房,也是窗户被打开,有拖了一地的血迹,没有脚印。”组长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将烟嘴叼着,“啪嗒”一声点燃了另一端,烟头很快由红转黑,他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雾。
女警官一边冷着脸记录,一边继续问:“您认为最有可能的是哪个?”
“三楼五楼太高,在旁边没有发现降落工具,最有可能是一楼,而且两名成年男性搬走四具尸体也是很有可能的。”组长边用手夹着烟,边指挥着面露苦色的警察们去将挂在树上的尸块给解下来。
“死因呢?”
“尸体伤口切痕看起来是直径为1厘米到2。5厘米、长度为10厘米左右的利刃造成的,具体死因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组长抖了抖烟灰,咂咂嘴,心里不是滋味。
女警官也只是叹口气,将他刚才说的如实记录下来。
说话期间,树上的尸块也零零星星被卸下来很多,堆积在他们面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虽然上面都沾满了血污,但能看见深深浅浅的割伤布满皮肤,警察们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按照这个罪犯恶心的兴趣,这些伤痕很有可能是在死者生前留下的。
北灿落到尸堆的一旁,这么想着。
想到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田时遭到这样的待遇,北灿原本从来不会有波动的内心突然揪成一团,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亡,当他的外公外婆去世时,他被迫去在他们的灵堂前哭丧,可他只是板着脸,不知道为什么要为对他从来不闻不问甚至将他当作耻辱的外公外婆流泪,他也目睹过动物的逝去,原本还在掌心呼吸的小麻雀渐渐合上眼睛变为冰冷的尸体,他也只是自然地挖了个坑将它埋了,还有不久前的吕梓晗,她虽然可怜,可就算最后也不愿意放过北灿,北灿更不会因此哀伤,可现在,他真正的朋友一言不发就离他而去,他似乎才了解什么叫做难过。
第四十章 诱饵(五)()
第四十章诱饵(五)
“把这些带回去,做检查。”在焦虑之下,组长很快就抽完了整条烟,烦躁地将烟屁股一扔,咳嗽几声回身朝警车走去。
线索又断开了。
北灿站在树底下,看着小警员们将尸块一个一个放好,每个人脸上都是难以名状的痛苦。
怪不得会惊扰到“那些东西”,凭借自己的超自然能力在现世为非作歹,而且面积范围广大,如果被抓到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但这不是北灿能管的,目前要解决的燃眉之急是田时究竟是生是死,尸体消失,病房的窗户被打开,而窗台上又有血脚印
突然想到什么,北灿反身朝医院飞去,他对这件事过于上心,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现在自己正是一块失去保护的鲜美肥肉。
…
到了急诊大厅,人群已经被疏散得差不多了,在北灿意料之内,这次排查没有什么结果,在从医院大门到急诊楼的路上,他看见沿路有一些警员半跪在绿化带里,举着手电筒查看土壤,估计是在看有没有新鲜被翻起来的土面,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来,没有什么新发现。
这么看来,田时的尸体也没有被埋在附近的土里。
排除了一个尸体存放点,北灿的心又落下来一点,他走近田时的病房,整座病房亮得发白,白炽灯的光亮照射在雪白的病床上,反的光令北灿有些睁不开眼。病房入口被警戒线围着,田家夫妇似乎已经被带走做记录了,只有几名记录员一类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隐去了形态的北灿轻而易举就走进了病房,他走到沾满鲜血的床边,看见摆在床沿的拖鞋,上面溅了一点血迹。北灿对比了一下田时的鞋码,在心里有了数,又走到窗边,果然,窗户从里面被打开,木质窗台上有两对大小相近的脚印,北灿用刚才看见的鞋码做了对比,发现其中一对的脚印和田时的非常相像,几乎一模一样。另一双脚印则显得更宽大一些,看起来是个比田时身形更高大的男人留下的。
之前北灿第一次进来的时候由于过于震惊,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现在看来,田时的失踪充满了谜团。
难道他是自己跑走了?可是床上的血迹不是他的又是谁的?如果北灿此时还是个普通的生人,他肯定不能判定,但现在他能从那床血迹感受到田时极阳的气息,十有八九是田时本人的血。
如果是他和凶手搏斗,再逃跑的话,从病床到窗台的路上不可能没有血迹
难道是凶手拿他的脚印下的?不,就算再恶劣的人也不会做这种事情,这不仅意义不明,而且还会牵制他在医院里的快速行动。
既然一楼已经没有好看的了,再去三楼和五楼看一看吧。
这么想着,北灿朝三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