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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女人走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拖出来的血迹也就越来越多,北灿不知道她的脚是怎么出血的,这些刚发芽不久的小草不应当有这样的威力才对。
而且,女人的嘴里开始碎碎念起来:“啊好生气啊,为什么抓不到,好生气!”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完全不像之前那边甜美,反而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罗刹。
“这些该死的蝴蝶,都开始生孩子了,恶心,好恶心,生出了一条条的毛毛虫,恶心死了!”边说着,女人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力气大得完全想要将这些翻飞的蝴蝶置于死地,可蝴蝶们却很灵活地乘着涌动的气流躲闪着,更加激怒女人的恨意。
“妈妈!”突然,从北灿的背后,传来一声孩童的呼唤,女人听见声音,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越过北灿的肩膀,看着他身后跑过来的孩子。
北灿也回头望去,孩子越跑越近,嘴里不断着呼喊着女人,当看清孩子的面孔时,北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那个孩子的面孔,活脱脱地就是小时候的蓝泷。
那这个女人就是
注意到后脑勺的视线,北灿机械僵硬地回过头,突然一张硕大无比的鬼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近得北灿可以看清她的睫毛,四目相对,她咧开嘴,开心地说:“找到你了,毛毛虫。”
“!”北灿猛然睁开眼,喘着粗气,抹去了额头上惊出的冷汗。
他明明从来就没有见过蓝泷妈妈本人,为什么会突然梦到。
“你觉得呢?”女性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北灿的房间,他刚放松下来的精神又猛地一拉,下意识,北灿用手肘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立马和一双泛着青光的双眼对上,吓得他立马用另一只手伸入枕头下,掏出戒指后瞬间翻身滚落下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趴在北灿床上的恶鬼都猝不及防。
今夜无月,加上北灿将窗帘密不透风地拉死,现在的卧室漆黑一片,只有北灿手里的戒指和那个鬼魂的双眸放着光亮。
但不知道是不是在下界呆久了的原因,即使昏暗无光,北灿也能大致看到那个鬼魂的样貌。
长发披散着,以诡谲的姿势歪着头颅,那一套红色的连衣裙就算在黑夜里也宛如一团燃烧着的火焰。
“你是蓝泷的妈妈?”北灿拿出最集中的注意力,死死盯着鬼魂,不漏过她丝毫的动作。
“是啊。”女鬼笑着,从床上起来,漂浮在床上,就算她死后变成了厉鬼,她那摄人心魄的容貌似乎也没有影响,反而还带上了动人的妖媚。
“你要找我报仇?”自从垃圾场那次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潜力,北灿现在领悟到了一丁点自保的门道,他将握着戒指的手悄悄地放在身后,等蓝泷母亲一有动作,他就进行反击。
没想到,女鬼不以为意地摇摇头。
“我是想报仇,可你又不是勾引蓝霆的女人,我不会对你下手的。”
北灿皱起眉头,那这样她应当去找北予荟,为什么会找上他。
“只是觉得你这个小孩很有意思,都死了还那么辛苦地活在世上。”蓝泷妈妈弯起了月牙般的笑眼,如果不是她的眸子里带着怨气,应该会撂倒一片食色之徒。
闻言,北灿收起攻击的姿态:“你不也是吗,死了还一直呆在这里。”
“你觉得我自己想吗,我又走不了!”突然,她敛去笑容,愤恨地瞪着北灿,尔后发现自己似乎迁怒到了别人,她和缓了神色,不急不慢地朝北灿飘去:“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对了,虽然我不会要你命,可如果你再这么过度欺负蓝泷,我就不是吓吓你的程度了。”
蓝夫人的谦和有礼实在让北灿吃惊,如果是活人,蓝夫人是个大家闺秀,那么懂礼貌是应当的,可她都含恨而死化作厉鬼徘徊在这栋宅子里,还能不被怨气侵蚀保持清醒,让北灿不由得对她没有那么讨厌。
“你接下来要去她那里了吗?”北灿问道。
“是啊,她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又不能离开这里,当然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了。”蓝泷妈妈双眼直勾勾地,想要飘出北灿的卧室。她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个十几岁孩子的妈,似乎一直保持在她死时的二十几岁,单纯得有点可爱。
北灿叹口气,蓝夫人还真的是又耿直又有原则,他甚至开始不懂蓝霆为什么会抛下这么好的一个妻子跑去外面寻花问柳。
第五十四章 恶意()
第五十三章恶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不能让你过去了。”说完,北灿身边瞬间涌起上下起伏的黑雾,将他包围在中央。
蓝夫人一愣,歪过头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恨她吗?”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上,心里有个声音在他耳边拼命尖叫,想要唤醒北灿对他母亲的憎恨,尔后他驱散了那种阴暗的想法:“恨,但怎么说是她我才能活在这个世上,所以我不能让你过去。”
蓝夫人泛起笑意,回过身凝视着他:“你真的很有意思,一点都不像那种女人生出来的孩子。”
被从美梦中惊醒的北灿摆着一副疲倦的脸,单手一扬:“来吧。”
“啊!”
还没过上几招,蓝夫人不停地被黑雾化作的藤鞭鞭打着,毫无还手之力,完全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强势,让北灿觉得自己赢得古怪。
她捂着脸,尖叫一声就穿过墙体逃走,北灿虽然感觉到这是什么故意设计出来的圈套,可为了她不会恼羞成怒随便杀死人泄愤,他还是打开门追了出去。
用余光他看见了那袭艳丽的裙子消失在书房的桃木门那里,快速地扫揽了一下他旁边的客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追了过去。
现在已是深夜,客房和主卧都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听见一楼的异响,北灿一拉开雕刻华丽的门把手,瞬间从被打开的门缝里吹出一股劲风,差点将他吹翻。
这阵风不是普通的夜风,混合着腥味和阴气,吹得北灿直想呕吐。
等风停下,北灿才警惕地走进书房,环视四周,却再也感觉不到蓝夫人灵魂的波动,只剩下从窗外透过玻璃投射下微弱的月光和散乱在地面上的文件,北灿注意到,窗户除了一小条缝以外,没有其他风可以进来的入口。
看起来刚才的风是她为了阻止他进来拖延时间的。
定了定心神,北灿走向被吹在地上的纸张,心想明天他就要走了,他和蓝夫人没有什么恩怨,如果她报复蓝霆也是他自作自受,和他没什么很大关系。
边想,北灿边蹲着把纸张拾起来,突然,他看见了一段话:“既然这样,那我们合作吧。”那么口语化的表达,应该是他和谁的书信,而且
北灿将他捡起来的那沓纸和桌面上残余的文件进行了对比,纸质也完全不一样。
难道说蓝夫人是为了将他引过来,然后给他看这些书信的吗?
揣测出了用意,北灿借着月光,眯起眼睛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别人寄给他的信件,字迹潦草,书写手法很像是男性的字,可他再看署名,却没有任何关于寄信人的信息,通篇信件都只有“你我”的人称代词,完全没有写名字。
他随手拿了一份:
“我找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长生不死,你想试试看嘛,如果你们能帮我实现,我可以放过你儿子。不然,我会让他和我死得一样惨。”
从泛黄的纸质看起来这是第一封。
北灿不知道这个收件人回了什么信息,但他接着看了下一封的信件,收信人似乎答应了他的要求。
“很好。我听说你们家很有钱对不对,帮我照顾一个人。”
“我弟弟是我的东西,如果你再对他的身体动手动脚,我会告诉你怎样的死是最痛苦的。”
“你父亲病重了?没关系,我不会恨你的,只要你能帮我的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之后的信件都只有几个字,顺序看起来很混乱,北灿没办法将它们很好地排序起来,只能快速扫一眼,直到遇到了一封比较长的:“我要的人出现了,是你看不起的那个儿子,把他逼得自杀是最好的,如果不能,那也别对他太好,我需要他充满怨气,之后我还会告诉你要怎么做。”
信件人称的转变让北灿觉得奇怪,总之感觉收信人由父亲转移为了儿子,而这个“看不起的儿子”,则是第一代收信人的孙子。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行,在他成年前,杀了他。”
“把那个杀人的人解决掉,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的计划。”
书信到这里戛然而止,这些信件看起来经历了好几十年的历史,而套到蓝家的情况的话——第一个收信人是他的爷爷,第二个是蓝霆,那个看不起的儿子不就是他吗?
而信里说,让他成年之前就死。他的确今年成年了,但在他被车撞死之前,还没有过完他的生日。
也就是说他从小就被某个人看中了,而且他的遭遇经历全都是拜他所赐才那么痛苦,而且他是被车撞死后,蓝家一向器重的司机又突然消失了
北灿的呼吸越来越重,大脑里不停地回放刚才看到的字眼,有人一心想要杀死他,而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那个人的帮凶!
莫大的恶寒从脚漫过头顶,他知道他的父亲不待见他,可他却低估了他们的恶意。
“不是那个人的话,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突然,蓝夫人的声音回荡到书房。
北灿一惊,可想到之前柳夏说过的,一些灵力过人的灵体可以在同伴面前隐藏行踪,也就没那么吃惊了。
“蓝霆年轻的时候玩的女人可不止你母亲一个,”女声继续说,“如果她们怀孕了,你爷爷为了面子会强迫她们去流产,而你母亲怀上了后,他们不但没有对她威逼利诱让她堕胎,还让她把你生了下来,就是因为这个人的命令。”
北灿浑身发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