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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还有事要问你!”感情色彩丰富得不像他自己的话在回忆中突然涌上他的脑海。
柳夏对于北灿的纠缠似乎有些厌倦了,但还是顺从地躺在沙发上,静静看着他:“还有什么?”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时的北灿艰难地支撑自己的身体,可最后还是缓缓趴在柳夏的身上,只能靠牙齿啮咬下唇的疼痛来维系清醒,“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陌生人,朋友,还是利用的工具?”
“你居然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
北灿有气无力地瘫软着,听见那些话从柳夏的胸口中闷闷地说出。
“这些都不是,应该是玩具吧。”
瘫在他身上的北灿为了和他保持距离,拼命地想用双臂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可只能让他的身体朝沙发边缘移去,无可奈何,柳夏只能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才不让他从沙发上掉下去。
柳夏稍稍抬起头,看见北灿涣散的眼神。正常人在这种状态下早就晕过去了,他能撑那么久,让柳夏意外的同时,也惊叹他对这个问题的执着。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要一个玩具,怎么样的都行,只要一个,我这辈子都不需要别的东西了。”柳夏重新躺回沙发,手搭在北灿的腰后,似乎沉入了回想。
过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回答,柳夏又瞄了北灿一眼,无奈失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抵挡困意不住睡过去的。
时间差不多了。
柳夏从沙发上坐起来,将北灿抱在怀里,安置在沙发上。
就算睡过去,也还是老成地皱着眉头,仿佛有操心不完的事情。
他坐在北灿的身边,一只手抚上了北灿的双眼。
原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北灿要死在他的手上,所有的真情流露,都只不过是让北灿信任他的套路。但在北灿慢慢依赖他的同时,他也一不小心将感情放进去,开始变得离不开北灿。他在不知不觉中入侵了柳夏的脑内,原本憎恨夜晚的他也因为能够在那时候见到北灿而开始期盼。
是什么吸引着他?
明明只不过是个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普通人,性情古怪,任意妄为,但也许就是这份个性,才让柳夏心生向往。
如果他能够拥有北灿这种独特的个性,他所有的噩梦都不会发生。所以他才会歆羡北灿有他没有的,而这种羡慕沉在他死寂的心底,随着他和北灿的相处渐渐发酵,等他发现不对劲后,这份单纯的艳羡变质成了扭曲的情感。
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恋,只是扭曲,毕竟他从父母去世后,就被他最爱的人剥夺了喜欢别人的资格。
柳夏想着,为了能够看清他的脸,渐渐低下了身子。
残存星点温度均匀的呼吸轻柔地拂过脸,柳夏低垂头,被绾在颈后的发丝顺势滑落,逗弄着沉睡的北灿。
他应该已经知道自己是半灵体了吧?
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不能再近,可柳夏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错过了这次,他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北灿了。抱着这种悲哀和北灿不知道的侥幸,柳夏盖住北灿的双眼,压过溢满心间的罪恶,一点一点靠近。
“”
“别催我。”
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柳夏被迫停下了动作,烦躁地直起身子回答。
时间要到了。
柳夏低低地叹口气,侧头看了眼沉入梦境的北灿,起身离开。
当然,之后发生的事情已经睡过去的北灿是不会知道的,就连柳夏回答他的那句话他也听了个一知半解,没有听完。
不过他为什么会一时气上心头说出那么无法控制的话。
当时他生气,并不是因为柳夏狐假虎威地说出那番话,而是北灿觉得自己被他看低,多余的自尊心让他气结心中。
而且,柳夏说了,他在意的人也会在他策划的阴谋中丧生,北灿的朋友不少,但他在意的人,也只有一个,但这个人却根本没有自觉。不过也怪他自己,大概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北灿将自己浑身的力量放空,跌进沙发。那个时候问什么问题都比那个问题强。
苦恼地撑着额头,如果雷铭不在,北灿估计会好好抽自己嘴巴一顿。
“你头不舒服吗?”跟进跟出生怕北灿出事的雷铭歪着脑袋,看北灿懊恼地拍头。
“没事。”北灿摇摇头,看着雷铭:“你刚才为什么没来?”
被一问,雷铭不经意地瞥开目光:“店长说他有事,叫我先不要过来。”
“你没问他有什么事吗?”之前还自怨自艾的北灿突然察觉了疑点,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雷铭。
“他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突然被北灿这么看着,雷铭低下头抿抿嘴,坐在他的对面。
“这样啊。”雷铭有意隐瞒,北灿也不打算直接询问。
“嗯。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店长呢?”
北灿低垂着目光,像在取回晕倒后的回忆,但突然,他浑身发抖,面色惨白地瑟缩在沙发的一角,仿佛想起了最阴暗的事。
“怎么了?”不管是谁都看得出北灿变化明显,雷铭也不例外。
“你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倒在那里。”北灿满面说不出的惊恐,舔舔干燥的嘴唇,不安地看着雷铭。
“不会是”
“是!我一回来,就看见他在这里,样子很可怕,没说什么就袭击了我。”北灿搓着手臂,语速极快,颤抖地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样。”
“呼,”比起北灿,雷铭比他的反应更大,猛地站起身走到北灿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你没事吧?”
“你知道什么吗?”北灿看着雷铭的举动,反手握住他的手臂。
“他对你做了什么?”雷铭故意没有接话茬,只是上下查看北灿的伤势。
“你早就知道但不告诉我,你是想害死我?”北灿握住雷铭的双臂,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雷铭也不知道北灿会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愣在原地。
北灿深知雷铭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每次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不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他是不会低头的。
“”雷铭低头,不敢直视北灿:“我不能说他不让我说。”
“他现在不在这里!”北灿故意放大了声音。
“不管他在哪里,只要我说了,他会杀死我的!”
雷铭的声音比北灿更大,几乎是吼出来,却毫无气势,甚至带着颤抖的哭腔:“他说过的,他会杀了我”
第八十九章 如法炮制()
北灿似乎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慢慢松开紧握着雷铭的手臂,故意做出惊恐来感染他的表情也渐渐褪去,纯黑的瞳仁里只余冷漠。
“你与其害怕不知道在哪里的柳夏,还不如忌惮一下你眼前的我。”北灿坐在沙发上,俯视着跪坐在地上差点哭出来的雷铭,朝他伸出手去。和以往不同,他身边弥漫着的不是浓黑的雾气,反而是纯白的薄雾。但颜色浅淡不代表它的效力低于普通灵体使用的怨气。手还未接近雷铭,他仿佛触电般躲开,紧盯着北灿看似无害的手。
那种力量和压迫,和他曾经经历过的有着天壤之别,让刚才头脑还停留在柳夏恐怖的面容上的他不禁产生自己已经消失不见的错觉。
北灿并不着急,眯着双眼看雷铭的反应,通常这种时候他都会缴械投降,知无不言。
但这次他却没有。
雷铭颤抖地深呼吸了口气,似乎进退两难:“北灿,你别再继续追究下去了,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收回力量,北灿垂眸看了眼自己刚才散发淡淡雾气的手。
老药头和他说过,他有机会使用这种力量,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蚀人心魄般的冰凉,仿佛是孤寂了数百年的时间凝结而成的悲伤和思念,就连几乎没有感情波动的北灿的心神也为之颤动。
不过他也说的没错,用这种力量会飞速损耗他的灵力,毕竟这只是借用别人的东西,代价巨大在北灿的意料之内。但他是什么时候能活用这些超出他控制的力量的?
北灿挑了挑眉。
也许是之前被柳夏激怒时。当时柳夏被他压制是真的,而他也是因为怒火中烧而不自知,才让这种力量在身体里过载,而老药头硬逼他喝下去的药大概就是抑制剂,防止他引火自焚。
见北灿没有说话,雷铭只当他在酝酿些什么,继续说:“我知道,你会用他来要挟我。如果你真要这么做的话,那你还是杀了我吧。”
北灿视线转移至雷铭身上,那个“他”指的就是之前被他当做软肋要挟过一次的阿紫。但雷铭能那么从容的舍生取义,和之前一心保命的他截然不同,看来他对阿紫的歉意超出北灿的想象。北灿就是再冷漠,也不会和他这样硬碰硬。
“呼”他仿佛泄了气般,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一脸准备赴死的雷铭:“既然这样,那算了吧。”
“?”听见这句话,雷铭猛然睁开眼,听天书般迷惑地看着半途而废的北灿。
“我本来就只是吓唬吓唬你,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吧。”边说着,北灿边从沙发上站起身,朝柳夏房间走去。
“真的?”雷铭的视线紧紧追随北灿,生怕他突然转身对他出手。
“我是那么薄情寡义的人吗?”
“咔”,
北灿留下这句话,走进柳夏的房间,不再继续纠缠雷铭。
他想过,能让保命的雷铭选择自尽,柳夏绝对在他的身上下了狠功夫,恐怕就像是个定时炸弹,对于雷铭来说,前后都是死。如果北灿执意逼问,只会让他俩两败俱伤,柳夏渔翁得利。
如获大赦,雷铭庆幸地靠在沙发底座瘫软在地上,虽然不觉得北灿是个那么好说话的人,但现在他不用面对前有狮后有虎的困境已经是奇迹了,紧绷的精神松垮下来后他也不想去思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