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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连死都要冲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阿黑翻动着或大或小的焦块,心想着说不定翻开下一块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北灿烧焦的衣物。
雷铭手上动作一滞,想起了什么:“刚才你来之前,我们发现了一张画着结构图的纸,我看不出什么,但北灿说他知道那是哪里,说不定他进来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地方的。”
“哪里?”阿黑突然警觉起来,回头凛冽一瞥。
“我不知道啊,他也没有和我说。”雷铭哭丧着脸重重叹口气。
阿黑想起了曾经柳夏带他去的那个狭小的放满坚冰的房间。他曾经是直接被柳夏打晕带进去的,之后都是依靠他们特有的移动方式进出,具体的路径他也不知道在哪里,该不会北灿想要找的就是那个房间吧?
“我去老板卧室看一看。”雷铭踢了脚满是烧得焦脆的纸屑堆,想起前几个小时还和北灿一起在这里找寻机密,现在北灿却生死未卜,不免心中腾起凄凉,也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
卧室是整间酒吧烧得最干净的地方,连墙壁都没有留下,看起来最早的爆炸就是从这里面开始的。
随着可搜寻范围的缩小,雷铭的心也渐渐吊起,恐怕那个浑身穿黑色的人说的事情要变成现实了。
“我我再去厨房看看。”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揪得难受,想要逃避现实地,雷铭快步朝厨房走去,却被阿黑一把抓住肩膀:“我刚才看过了,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句话,宣判了北灿的死刑,雷铭突然乏力地跌在地上。
他从来没有想这种事情,所以当噩耗到来之时,他才毫无准备。
北灿的死亡对雷铭来说应该是好事,没有了掌握雷铭和阿紫之间关系的北灿,也不会有人以此要挟他,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但现在这种时刻,北灿从前对雷铭所有的粗暴举动似乎都被埋葬进这张火灾,他现在只想着刚才北灿护在他身前的场景,如坠冰窟。
雷铭笑不出来,阿黑就更不用说了,他望着将头埋进搭在双膝上的手臂里的雷铭,心脏宛如被绑了一大块石头。
又是一个少年死于非命。
“嘭!”
雷铭自责地狠狠锤向地面,仿佛在惩罚自己。
…
寂静异常的世界,身边只有最为纯洁的白光,甚至连阴影都不存在。
好冰
好想就这样静静地睡下去,没有纷扰,没有嘈杂,在这片安静的圣地永远沉眠,梦境只有甜美的回忆,慈祥的爷爷、顾家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可爱的弟弟,身边还有一群和他志同道合的同伴,互相谈天说地,什么都不用顾忌,这个只属于他的美好世界才是现实吧。
——才怪!
北灿猛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具透明的冰棺里,放置在棺材里托着尸体的,是之前机构那里的冰块做成的,自己的身下还垫了一层纯白的绒毯。
那些冰块有安神的效用,怪不得他才做了那种梦。
但是正是毫无瑕疵,北灿才果断地确定那绝对不是现实,起码,那些理想中的角色,不存在于他的现实里。
按道理说,他此刻应该被烧死在柳夏的卧室,而不是在这个舒适异常的棺材里做着白日梦。
棺材的四壁透明,他只需要转转头就可以看见周围的布局。
四周泛着幽幽的蓝光,照亮这间本就不大小屋。
他伸手想要将棺盖推开,原本他以为要很大力气,结果只是轻轻一推,棺盖就被他移动了一些。
“咚!”突然,天花板上传来沉闷的响声,接着,从那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对话。
第九十三章 花纹()
声音穿过了厚重的楼板,原本的声色变得沉闷模糊,仿佛是从天边传来,但北灿能初步断定,那是雷铭和阿黑的声音。
“你别自责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说话的人尾音带着叹息,沉稳得令人安心的嗓音让北灿一听就知道是阿黑的声音。
“我再等一会儿,说不定还有什么我没有发现的。”将话题接过去的人颓丧不安,他差点没有认出来这是雷铭在说话。
之后二人似乎又陷入沉默,没有了声响。
北灿从冰棺里坐起来,一接触到这个房间的空气,身上就细细密密地起了层鸡皮疙瘩。
太冷了。
他搓着手臂,环顾四周。
整个房间不算大,和他的卧室差不多,但无论是墙面还是地面,都是用冰棺的原材料砌成的,折射着不知道在哪里的光源,幽静地散发蓝莹莹的冷光,里面仿佛有清水在流动般晶莹澄澈。
如果不是刚才他听见雷铭和阿黑二人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他恐怕会怀疑自己被那个奇怪的装置转移到了一个天然的冰窟中。
这种在城市不多见的装饰夺人眼球,但北灿没有心情慢慢欣赏,他刚才才从一个陷阱里死里逃生,说不定这又是另一个禁锢他的陷阱,他现在要赶快出去和他们两人汇合才行。
他从棺材里站起来跳了出去,踩在坚实的冰面上。
虽然这些冰看起来脆弱不堪,但实则坚硬如铁,不是北灿常识里的冰块。
不过说起来,他之前被那个奇怪的按钮控制住,浑身剧痛,特别是大脑仿佛被别人撬开脑壳般的痛苦,原本要因此葬身火场的他居然在这个冰窟里醒来。北灿不相信自己的运气,所以答案只能是那个按钮和之前的薄纸是一个道理,如果无法扛下那种痛苦的话,大概就会灰飞烟灭吧。
一阵寒气从北灿的脚底升至天灵,这里对于他来说太冷了。
不过
北灿回过身,将视线放到刚才躺过的棺材里。
托着棺材的,是用冰雕刻成的像是祭坛一样的台子,冰面上雕刻着复杂古怪的纹路,花纹凹陷,透出诡谲的美感。
这种花纹北灿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有见过。
冥思了一会儿没有得到结果的他站起身,低下头重新查看冰棺。
棺材的外部也雕刻着同平台一样的纹路,只不过因为更薄,纹路雕琢得更浅。里面被精心地铺上了一层绒毯,用手抚摸上去顺滑柔软。
布置这具棺材的人应该对躺在里面的人非常爱惜,柳夏是为了谁做的?
重重疑问宛如碎石堆在他的心口,堵得他胸口发闷。
而且,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去了哪里。
再找找其他的线索吧。
既然柳夏将这个房间隐藏得那么深,又设下了层层陷阱,这里面不应该只有那么点东西。
但让北灿大失所望,这里除了房间正中心的棺材,其他地方没有其他摆设,干净整洁,圣洁得仿佛是举行什么仪式的场所。
这里没有出去的地方,就算站在冰棺上也够不到天花板。
北灿走到墙壁附近,伸手抚上。
记忆里的那种冰凉,刺得他浑身一颤。
作为灵体也无法穿出去,那柳夏是如何进出的,还是说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困住敌人而准备的,但是这具棺材不像是留给敌人用的。
嗯?
一尘不染的地面静静地躺着根细发,不用心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谁丢下的?
北灿蹲下身,捡起来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蓝光,看清这是根白发。
白色头发的人,是老人吗?
立马,数位和柳夏有关系的老人出现在北灿脑海。
老药头?不对,他那么讨厌柳夏,柳夏也不见得信任他,不可能会带他来这里。
他的爷爷?不可能,虽然他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丝缕联系,但他已经被柳夏连灵魂都不剩地杀死,以前作为活人的他也来不了这里。
还有哪些人呢?
等等!
北灿拉扯了一下那根头发,韧性十足。
也许他一开始就想错了,有着白头发的不一定是老人,还有一个人不是老人,但也有白色头发。
…
雷铭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假寐着,偌大的废墟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显得凄凉寂寥。
在他的催促下,阿黑刚才回去机构和同事们继续御敌,虽然他很想跟着去去确认一下他兄弟的安危,但最后他还是选择留在了这里。
距离火焰熄灭已经过了很久了,大概是真的没希望了
叹口气,雷铭从地上坐起来,身上早就沾满了黑灰,他环视四周,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了几句。虽然他知道这种东西对于魂飞魄散的北灿没有什么用处,但他为了自己心里好受点还是这么做了。
“雷铭——”
啊,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他才无法接受,甚至还产生了幻听。
刚才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想了很多,其实北灿只是人凶了点,算不上坏,可能是雷铭对他的第一印象,才觉得他是那么十恶不赦。
算了吧,既然这样,以前什么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雷铭——”
叨咕了一会儿,雷铭晃晃脑袋,将幻听驱散,准备离开。
“雷铭!——”
不对啊,这个幻听怎么会有情绪递进?
站在被烧穿的墙的缺口,雷铭停下脚步,回过身。
“雷铭,你听得见吗?”
“”
那道宛如幻听的遥远的声音,是从雷铭刚才坐着的地方传来的。
“在你就回答一声!”
北灿他没有死?
雷铭等大双眼,咽下口唾沫,快步走回去,抿抿嘴:“我在!”
“你现在在哪里?”
会和他互动,北灿果然没死!
瞬间愁云一扫而空,雷铭双眼发亮地跪在声源处,开心地带着笑声:“你没死啊!”
“嗯,快点回答我!”比起雷铭的喜出望外,北灿根本没有绝处逢生的喜悦,仿佛那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雷铭抬起头看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