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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问你,接下来我会解掉绑在你嘴上的布,我问什么,你回答,不要说多余的话,否则我会复原你刚才的样子。”北灿静静地望着甄碧,垂下那双黑得无光的眼眸。
甄碧似乎沉思了一会儿,喉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应该是同意北灿提出的要求,毕竟她现在的处境,除了妥协也无计可施。
“呼——”嘴巴得到自由的甄碧在布条掉落的那一刻,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雨中的新鲜空气,尔后抬起头转向北灿所在的位置,用那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示意他问出问题。
“你和吕梓晗,除了你所说的朋友,还有什么关系?”北灿坐在床垫的边缘问。
甄碧抿抿发干的嘴唇,反问:“你觉得呢?”
北灿的视线从甄碧脸上垂落到泛着涟漪的地面,双手交叉,手臂放在双膝上:“你身后的那个人通过你和吕梓晗取得联系,给她下达指令。”
听后,甄碧“呵呵”地笑出了声,戏谑地对北灿点点头:“没错。”
轻轻蹙起眉头,北灿又问:“既然只是利用关系,你表现得那么伤心有什么其他意义?”
“哈哈!”甄碧声音尖锐讽刺地笑起来:“当然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很伤心啊。你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身边,没有人会真心待你,无论是你在意的还是不在意的,最后对你都没有任何感情,包括我,你以为你真的能吸引别人喜欢你吗?我只不过是为了那个人的计划才假装喜欢你,你从始至终都是让人讨厌的存在。”仿佛发泄般,甄碧恶毒地冲北灿笑着,说出尖酸刻薄的话。
但北灿仍然面无表情,只是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尔后平淡地说:“你这么说只是为了搅乱我的情绪,为了隐藏后面的真相,我说了,不要说多余的话。”突然,他抬起双眸,冷冷地看着欲盖弥彰的甄碧:“说吧,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
阿红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多少天了,她双手双脚都被拷上了特制的镣铐,她无法挣脱,就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被束缚着。
两条手铐将她的双手高高吊起,但脚铐的链条却异常的短,她只能半跪在地面上,宛如接受审判的异端。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经过这里,她所在的地方似乎是被所有人给遗忘了,而这段时间,她的心里一直只有阿紫为什么会背叛机构的疑问。
“喀拉。”在她浑浑噩噩的时候,突然,某个方向传来大门被开启的声音,她望了过去,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仿佛在沙漠里几天没喝水的旅人渴求着甘泉,她迫切地希望光芒能够照耀到她的身上。
逆着光,从光芒里走来两道颀长的身影,其中一个阿红认得,就是将她带过来这里的阿紫。
而站在阿紫身边的那个男人,她毫无印象,那是个看起来纤瘦,但其实蕴含着可怕力量的灵体,一边的刘海不自然地遮挡住一只眼睛,虽然五官柔和,但嘴角却勾起阴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久违的光线唤回阿红一点理智,她看着两人朝她走来,从门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将这个地方照亮,阿红这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大,那两个人稍微走了几步就到了她的面前。
阿红紧咬下唇,瞪着悠然自得的两人,挣扎着站起了身,就算镣铐牵扯着她的双足,她还是紧抓手铐上的铁链站立起来。
“你是谁?”阿红一眼都没有看阿紫,只是死死瞪着那个让人不适的男人。
“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只要知道,我带了你想见的人来。”男人微微歪了歪头,声音有些甜腻,话音刚落,门口出现了一个阿红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的人。
“母女相认,你应该感觉开心才对。”男人适时嘲讽地说:“不过也有可能是夫妻相认。”
出现的老妇人双眼紧闭牙关相抵,仿佛尸体般被人抬了进来,放在地上。
阿红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妇人被人从门口运到自己的面前,双眼泛酸,将所有的怒意都聚集到了始作俑者身上,大吼:“你做了什么,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一改曾经的淡漠,激动得想要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在那张欠揍的脸上来上一拳,但只有链条牵制住她发出的“哗哗”声,男人并不着急,眯起双眼似乎享受地看着阿红发怒,直到她所有的力气都被无用地花在和镣铐抗争上,认清现实后无力地软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妇人,他才说话:“倒是要问你做了什么,她早就应该出现在这里了。”他恶意地笑着:“而且你还有生前的记忆,这不奇怪吗?”
阿红哽咽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有掉下来。
她自然知道她所有的信息被谁给卖给了这个男人,她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框在眼睛里,愤怒地瞪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阿紫。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她尚有个母亲在世,但她每次都频繁地使用冰区,为的就是让她本该过世却一直被她强留在世界上的妈妈抵挡她承受不了的阳气,凭着阿紫的脑袋,他应该能猜到她在现世有一个要保护的灵体存在,但她怎么都不会想得到,他们居然真的能将她的母亲找到,还将她带到了这里。
曾经所有的信任都毁于一旦,她感觉到浑身发凉,身边的黑暗仿佛化身为了绝望,将她围拢。
第一百零三章 自然规律()
良久的沉默吞噬着阿红所有的希望,阿紫自始至终都只是站在那个黑衣男人身边,半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陷入思考。
看着反目成仇的两人,柳夏看了眼失望透顶的阿红,又看了眼逃避着阿红质疑的阿紫,说:“你也别怪他了,你很快就会像他一样,到时候你就会理解他的处境了。”说完,他斜着眼睛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妇人:“我会将她送回去的,但万一你做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那就不一定了。”话音刚落,门外又有几个人低垂着头走进来,将老妇人抬了出去。
阿红望着老妇人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你们两个应该还有什么话要说吧,我先出去了,希望我回来时能看到第二个你,阿紫。”他戏谑地拍了拍阿紫的肩膀,只不过是轻拍,但阿紫的肩膀似乎承受了数吨的重压,僵硬地塌陷下去。
足音渐渐走远,阿红缓缓合上双眸,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下想要再杀死阿紫一遍的心情,压抑着怒气说:“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人。”阿红的眼神飘向门外,那个男人说话语调阴阳怪气,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阿紫仍然低着头,但他比起阿红高得多,她轻松就可以看到那张紧绷的脸,似乎在提防什么。“这是必然的结果。”显然,阿紫的回答和阿红问出的问题不在一条线上。“你还记得那年的战争吗?”
听见这句话,阿红身体猛烈地抖动起来,那是潜藏在她心底最深层的噩梦,每当她想起时,总是害怕得浑身发抖,即使时隔数年,那次战争的记忆仍然印刻在她的记忆里,在失去搭档的同时,阴差阳错地接收了自己和他生前所有的回忆,临死前的痛楚重新在她的身体上碾压过去一遍,仿佛不愿让她遗忘死亡的惨痛,那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沉重的回忆化作重任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让她不得不面对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如果可以的话,她永远都不想回忆起来。
“那就像是自然界的规律,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下界的平衡。而且,我们曾经受过的教导,真的是正确的吗?”阿紫仿佛被催眠般喃喃自语着一些阿红听不懂的话。
“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对于你来说究竟是母亲还是妻子,但不论是谁,你要是重视她的话,就先按他说的话做吧。”说完,阿紫一眼也不停留,转过身径直走向散发着光芒的门外,沉重的石门缓缓合上,阿红望着残余的光辉渐渐消失,无力地跪坐在地。
…
被北灿用冰凉的视线盯着,一阵寒风从漏风的墙面吹来,迎上那道目光的甄碧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被蟒蛇静静地看着,他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并没有行动,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他随时随地都可以绞杀致死的猎物。
“不想说吗?”北灿幽幽地说,却换来甄碧的一声叹息:“很多事情你明明都可以从细节猜出来,为什么非我要说不可?”
甄碧的眼珠转向北灿,那双无奈的眸子里映出根本看不到任何情绪波澜的北灿,他从来都这样,甄碧从一开始就知道,那副谦逊淡漠的模样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皮囊,而裹在那副完美皮囊下面的,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北灿。
“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甄碧微微睁大双眼。
“从最开始的偶然,到结束的阴谋,我都想听你自己说。”北灿坚定地望着甄碧,纯黑的瞳孔折射不出任何景物。
于是因为吃惊而睁大的双眸恶意地弯了起来:“难道你要我亲口承认才能相信吗?你不会被谁给假冒了吧,北灿?”要是没有绳索的束缚,北灿能肯定甄碧现在会高兴得手舞足蹈,但他对此毫不在意。
“只不过听你自己说能更准确而已。”北灿站了起来,俯视着幸灾乐祸的甄碧。但他很难否认甄碧说的完全不对,就连之前吕梓晗那件事,他当时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虽然她只不过是朋友的朋友,但那毕竟是一个和他相处多年的活生生的人,而甄碧对他来说更是重要的友人,即使他嘴上说着不喜欢不需要,但他大概早已沉溺在他们之间所谓的友情游戏里,傻乎乎地将这段友谊当真,结果可想而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对他微笑,抽出手上的刀,在他的身上扎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再嘲笑着他,转身扬长而去。
“行吧,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我会说的,你好好听着,这些事情都是当年你的目中无人而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