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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两个说了些闲话,田娘就让人带两个孩子下去,提起了昌柏的婚事。
“要说秀丹小姐是极好的,我见过几次,又展样又大方。只是二夫人,我有些拿不准,她心气高是京城出名的,不然秀丹不过比你小了一岁,那能到现在还待字闺中。只是那聘礼,……”
张氏有些忧心,她对自己的经济情况不是很清楚,着实怕窦氏狮子大张口,要聘礼要的多。
田娘这一路上已经仔细的盘算这件事了,如今窦氏所依仗的窦家因为站错队,已经被新皇厌弃。这一次的婚事据说还是老王妃提出来的,想必她不敢太过分,毕竟她娘家还指着陈郡王帮忙起复呢。
“娘,您不要想太多,想必大舅母早就和您算计过了,不会太过分。如今是不允许谈婚论嫁的,一切都得等过了先皇的祭期,才能定下来。至于二夫人和您一样的心,只担心自己女儿所嫁非人罢了。”田娘笑着和张氏说道。
“嗯,你舅母也这样说,你大伯外祖母也是这样的说法。可是我总是担心,那好歹是老王妃的孙女,咱们那里配得上啊?”张氏忽然神情忧虑的说了一句。
“您放心吧,既然大舅母这样说就不会错的。您不要妄自菲薄,咱们家如今也不比从前了。老王妃是经历老的人了,她必然是看柏哥前途好,才会提给自己的孙女的。我爹虽然是白衣,可是先祖也不是没做过官,您紧张什么?”田娘按了按额头,心里叹息。
她们要的这些到时候再具体商谈就是。“娘啊,聘礼多,也是咱们家的门面,最后也都随着嫁妆回来,总归您只赚不赔的。”
“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你知道娘一向不擅长这个。”张氏拉着田娘的手,长出一口气说道。
“娘,您放心,都交给我就是。您就等着娶新媳妇进门,隔年您就可以抱孙子了,呵呵。”田娘笑着拍了怕自己娘的手。
“瞧我闺女,越来越会说话了。娘听你的,以后就哄我那乖樱桃和红广孙子,其他的就坐享其成喽。”张氏一脸欢欣的笑容。
靠着母亲的肩膀,田娘心里涨的满满的。酸酸的,甜甜的,这一路走来,好几年过去了。梦魇一样的前世已经不存在,这一生,她娘在,弟弟在,真好。
娘两个说着说着,张氏不知怎的就提起了宋子秀,“来看过我好几次呢,唉,那也是个看着光鲜体面,实则就是的比黄连还苦的人儿。”
“娘,他们家大,人多,烦恼多是不可避免的。您如果心疼他,他再来您给他好好的做些吃就是。”田娘叹口气说道。
子秀的事情,她知道些,都是昌柏和她说的。自从中了进士,留在了翰林院,如今宋家的人都很佩服她,他甚至成了家中孩子学习的典范了。
他娘的嫁妆,在他满十八岁那年就拿到手了,只是夫妻两人还是分居两地。她坏心的猜测,那两个人还没圆房。
田娘不知道,她这偶然的调皮坏心,却是中了红心,那宋子秀和娶了两三年的媳妇,不止没圆房,确切的说,他连她长的什么样都不太记得了。
“他这些年一直帮着咱们,你娘不是那没良心的人,这些娘怎么能忘记。前个你舅母来,我听说他要申请去外地做县令了。”张氏笑着叹息着。
田娘默然,那个狐狸眼,世人眼里,整天恨不得把金库穿着的男子,他心里的苦和恨,是不能诉诸于众的。希望他在未来的日子,路越来越通,心情也随着越来越好。
张氏给身边的碳盆里压了些银丝碳,“要不要再加个火盆,听说你住的那个地方,从没下过雪是吗?”
“不用加了,这些就够热的了。那边是四季如春,这个时节,也不过两件单衣叠加就能过冬了。”田娘笑着指着那一二三四个碳盆说道。
张氏一脸真的是这样的惊讶表情,“那真是好地方,不过那样也不太好,住时间长了,像京城这样的天气你们就受不了了。”
张氏放下火剪子,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 “我和你说过没有,贤哥在你们去云南后不久,就成亲了。”
田娘微皱下眉,“好像听过一次,之后就没信了。崔大娘也很少来家吧,您今天怎么提起他们的事情?”
“嗐,我刚刚看到田侍卫,我就想起你崔大娘,也不知道他们一家子如何了。听说走的时候,媳妇都有了身子了,算起来如今也该生了。就不知道男女,呵呵。”张氏漫不经心的说着。
提起崔贤,田娘说不出什么,一晃好几年没见了。那个清瘦的少年,关心,呵护,都恍然如梦了。至于崔大娘,自从自己做了娘,她也不再怪了。
哪一个做娘都希望给孩子最好的,何况崔贤在他娘眼里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金玉一样的人,那里是她一个被退婚的又抛头露面的女子能配上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说抱歉了,最近实在是琐事缠身,每天累的回来就倒床不起了。被一个爱情冲昏头的人折磨了好几天,至今也没个结果。
最让我忧心的是家姐要准备第二次手术。实在是,找不到心情。今天总算哄劝通配合大夫的安排手术,心才平静些。
大家不要笑话我,我要给我自己撒花,相信心若安好,好人必然一生平安。
☆、123私语
张氏看田娘不说话;小心的瞄了瞄她的神情,然后说:“娶的是一个姓胡的四品官家的庶女;听说甚是贤惠;刚知道有身子;就提了身边的一个丫头给了贤哥做通房。”
田娘被通房二字震了一下,有些恍然的看着她娘。心里感叹;她娘真是几年如一日,总是这样。绕了半天,她娘最想说的话;其实就俩字;通房丫头的问题。
“娘;我是您闺女,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就是。”田娘微吸口气说道。
张氏想起井妈妈让人捎来的信,咬了咬牙,“我知道国公如今宠你,你也得了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顺心。可是你看京城里,那家公侯府邸是没个妾的?从前,还有个丝丝和后园里的两个姑娘挡着,如今却是一个都没有,国公他可以说衷情,你就是善嫉。何况这里不是云南,很快就会有人送各色女子给国公的。娘让你舅母给挑了两个绝色的,给你备下,回头让人送过来,你看着办。”
张氏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些虚,自己女儿看着温柔,实则脾气拗的很。这些年来,家里的事情都是她做主,何况这是她夫妻间的事情,她能听进自己的话吗?
田娘一时说不出话,这个问题,她翻来覆去想了一路了。的确,在云南,除了莫家,他们施家爵位最高了。那些人家都知道国公宠夫人,是不会有人上赶着找没脸的。
云南民风开放,一夫一妻的也不少。那些官家夫人太太的,顶多私下里说她善嫉,见面的时候还是没人敢当面说这话的。只要日子能过得好,那些话她根本不在意。
京城却不然,公侯王卿,还有那些好事的夫人太太,那些个以贤良淑德著称的王妃贵人,自己整日里和小妾通房斗气,看不得她这样的惬意的。
还有那些低级的小官,缺的是机会,不缺的女儿。一旦有机会,说不定上赶着把女儿送到施府。从前她没有孩子,还可以不在意施南生有无其他女人。生了樱桃后,她却有种危机感,尤其是去了云南后。
林绣娘算是很厉害的主妇了,可是架不住后院女人太多,防不胜防。便是她那样强大的娘家,她那样强悍的个性,她那个独子莫天宇不过六岁,却已经几次落水,中毒。
千难万难的保住了小命,只莫天宇的身体却受了很大的损失。人很单薄,平日里要防备很多,小小年纪却比同龄的孩子活的累多了。纵然是能查出行凶之人,发卖打杀,可到底给孩子带来了是一生的阴影。
“娘的大舅母的好意我明白,只是国公暂时还没有提过这个事情。”田娘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唉,好闺女,娘能明白你的心意,那个女人喜欢多个女人分宠呢。只这京城中,攀附的人多的是,万一……”张氏寡居多年,这样的事情还真说不出口。
田娘明白,有些宴请会请家里的小姐出来见客,她娘担心的是万一施南生看上眼。他看上的,她没法子。可是让她亲手给他床上送女人,她无论如何暂时都做不到。
还有些人的馈赠是无法拒绝的,比如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万一也送美女奖励施南生,她该如何。夫妻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这些事,她还能不能泰然处之,一如从前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让娘和大舅母费心了,如今是国丧期间,这些个暂时不用考虑。其他的,可以日后再说。”
“娘自然知道这个,所以说先准备着,这眼看着开年就到一年了。我知道你身边的丫头你是舍不得的,到时候现找,那有那样听话合心意的?”张氏盯着田娘说道。
为母则强,她怎样也不能让自己的子女,置身被人算计的危险中。田娘心里有些苦涩,不想被算计,就只能先算计了。
“人先放您那里,回头有机会我看看。”田娘叹口气。
的确,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不再限制婚嫁,她是再无法逃避这个问题了。但愿那个时候昌柏成亲了,他们一家子回云南去了。如今要做的是走不了的情况下,通房侍妾的问题,必然的逃不了的。
她们母女这里的事情且不提,单说施南生。他稍事休息,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皇上一道口谕传进了宫。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新皇登基日浅,到处动乱,京城也不稳。他手里能用的人不多,最能让他相信的就是施南生几人。所以施南生一回京,便有万千杂事等着他。之后又开始出城巡视,坐镇军中。
田娘这边也忙,忙着整理居所,忙着接待各路闻风而至的夫人太太,忙着准备昌柏的文定之礼。两夫妻分头忙碌,常常都顾不上一起吃顿饭。
一直到小年这天,他们两夫妻才好好的坐在中厅里,看着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