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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如今的赵雍淳是振威将军,又有昭王府当后盾,他此时害赵雍淳不是比之前的难度更大吗?
“你也觉得震惊?”赵雍淳苦笑一声,深邃的眼神染上凄凉之色,显得无助又无奈。
“你知道我娘的身份吗?”赵雍淳向宋蕴问道。
宋蕴摇头:“不知,不过,我猜测你娘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应该是出身王公贵族。”
赵雍淳点头,他拉着宋蕴在他旁边坐下,一手搭在宋蕴肩膀上,宋蕴打开他的手臂,嗔怒道:“说话就说话,别乱动手脚!”
“总有一天,我让你乖乖躺我怀里!”赵雍淳气道了一声。
不过,他没再强求宋蕴,说起他娘亲的事情来:“我娘的真名叫百里霜,二十年前,梁国发生动乱,我娘受那场战火所累,失忆流落到陈国,之后又被人拐入青楼,接着就被我父亲赎回府里,纳了当妾。”
“二十年前,两国权相萧东贵谋反,曾向陈国借兵,一举将梁国百里家统治的江山夺下,萧东贵夺得帝位之后,就对百里家的人赶尽杀绝,据说,百里家的人都已经死了,看来,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你娘百里霜,应该曾是梁国公主,而云阁的人,应该是百里家的人吧?”宋蕴分析道,重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赵雍淳。
别人都骂他是贱奴之子,却无人知道他的生母杜怜霜却是梁国前公主百里霜,他的身份可比赵侯世子更尊贵许多。
“赵侯知道你娘的身份?”宋蕴问道。
赵雍淳摇头:“他不知,不过,可能他有所怀疑。”
宋蕴了然,像赵侯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将杜怜霜从青楼赎出,恐怕是早就看到了杜怜霜身上的一些价值,杜怜霜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却有古书残卷,还有那一干价值连城的首饰玩意儿,赵侯怎可能不对其有所怀疑。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你娘的身份?”宋蕴问道。
赵雍淳回想起往事来,那是一个冬天,雪下得很大,他被昭王救下后,没敢回府里,昭王就派人去赵侯府打了个招呼,说要留他跟着军队锻炼。那时候,昭王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娘亲以外,第一个给他温暖的人,昭王鼓励他,同时又对他很严格,就像是父亲一样。
那时候他多想,昭王就是他的父亲。
一次,他因为没有好好练功,被昭王严厉的罚去山上抓野兔,一不小心,掉进了陷阱里,陷阱很深,他爬不上去,冬天又很冷,夜色一点点的黑下去后,他以为他肯定要死在陷阱里了。突然有个穿着黑袍的男人将他从陷阱里救出来。
那个男人跟他说,他是他舅舅。
那个男人还告诉了他娘的身份,是梁国前公主百里霜。
那场大战之后,他们的人失去了他娘的消息,这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找他娘的下落,等打听道他娘的下落时,他们赶过来,他娘已经病逝了。
之后,舅舅就开始在暗中培养他,因为他在赵侯府住的青阁地处偏僻,连下人都没有几个,正好方便他练功,学习。
赵雍淳从回忆中醒神过来,他看了看宋蕴,答道:“就像是你猜测的那样,云阁的人是百里家的人,他们找到了我,告诉了我,我娘的身份。”
宋蕴还想再了解些什么,杨屏臻的脚步渐近,随后便见他人到了面前来,低声道:“蕴公主,半柱香时间到了。大牢潮湿阴暗,免得伤了蕴公主的千金贵体,还请您早些离去。”
宋蕴只好先随杨屏臻离开。
出了大理寺牢房之后,宋蕴与杨屏臻问了句:“杨大人都处理过多少案情扑朔迷离的案子?”
“这这种案子实在是太多了,没有那一桩案子是简单的。看起来越是嫌疑人,到最后反而无罪,而最没有嫌疑和动机的人,反而是最后的凶手。”杨屏臻笑着总结道。
“听杨大人这意思,你是相信阿淳是无辜的。”宋蕴停住步子,扬起脸看他。
杨屏臻理了理袖口,装得一身高深莫测,好似他对案情早就胸有成竹,“凶手犯罪,一般都会设法将自己的嫌疑撇清,顺便留下一些线索将嫌疑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如此一来,官府就会被凶手误导,若是一般昏庸的官员,凶手就会得逞,故而,天下才会有无数冤案。”
“镇威将军的情形就与此相同,下毒之人是故意将线索转移到振威将军身上,而振威将军与赵侯父子间早有嫌隙,这便是振威将军的动机。但实际上,这个致命的动机根本就经不起任何推敲,不管是紫丁花种子,还是毒蝙蝠,都太过恰好的出现在振威将军的身边,反而惹人怀疑。另外,我调查过,如果不是皇上突然急召,赵侯中毒的当天,振威将军会一直都在府里,所以是有人算计好了一切。”
宋蕴听完不解,气怒问道:“既然你知道阿淳是无罪的,你为何还要将他抓起来?”
“被设定的凶手被抓,那真正的凶手是不是会得意的露出马脚来?”杨屏臻问道,说道案子,他眼中露出一抹精明的光。
宋蕴点头认可,对杨屏臻突然高看了起来,她纳闷问:“你在调入京都之前,是在那儿为官?”
“下官入京都之前,曾任庐陵知州。”杨屏臻答道。
庐陵?那不是阿衍哥的封地吗?
宋蕴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杨屏臻。
杨屏臻忙笑着解释:“蕴公主别误会,下官在庐陵时,未曾与庐陵郡王见过,倒是还因为几个案子得罪了庐陵郡王,被庐陵郡王摘了官帽,扔进了大牢,后来是皇上下旨才免了下官的罪,还将下官召入了京都。”
宋蕴对这些并不关心。
与杨屏臻道别后,宋蕴回了赵侯府。
她想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赵侯府的情况,若是能得到赵侯手里的那一份古书残卷就更好了。
赵府的气氛,尤其诡异。
宋蕴到处找梅俏,都没有找到。
赵侯夫人领了个眼生的丫鬟到宋蕴跟前来:“蕴公主,这丫头唤作紫馨,往后就留着伺候您。梅俏请假的回乡下老家了,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一般回乡下老家这种借口,大多人都会一去不回,死在半路上。
宋蕴装作单纯无知的模样,问赵侯夫人:“赵侯夫人,你也觉得是阿淳给赵侯下毒吗?”
一提及此事,赵侯夫人脸色当即一垮,眼中满是悲痛和惋惜自责。
“不瞒蕴公主,阿淳和侯爷之间,早就势同水火,这些年来,侯爷对阿淳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早几年前,阿淳就怀疑他娘的死与侯爷和我有关系,就曾在我和侯爷的茶水里下毒,只差一点点,我和侯爷就饮了那杯毒茶,一命呜呼。当时,侯爷念及阿淳到底是他的血脉,饶了阿淳一回。没想到,阿淳一直都嫉恨着我们”
赵侯夫人说完,拿着帕子抹泪,尽是伤心模样。
“阿淳先前就给侯爷下毒过?”宋蕴佯装吃惊问道,当然,她是不信的。
赵侯夫人点头:“阿淳对蕴公主有救命之恩,我本不应该在蕴公主面前说这些,也是蕴公主问起来了,我才一时没忍住多嘴说了出来。我还想问一问蕴公主,阿淳是如何救了蕴公主的?我担心蕴公主也是遭阿淳利用了!”
赵雍淳利用她的时候多着呢,宋蕴也不好多说,更不可能将赵雍淳救她的真相说出来,只含糊笑道:“也就是有一回我出宫遇到了点危险,被他救了。”
“蕴公主就没有想到,您遇到的那危险,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赵侯夫人故意引导问道。
宋蕴假装上当,疑惑问:“你的意思是阿淳他”
赵侯夫人忙道:“蕴公主明鉴,我绝无要在蕴公主面前抹黑阿淳的意思,只是阿淳那孩子看起来忠厚老实,一身正气,其实小心思极多。”
“是吗?”
“日久见人,蕴公主与阿淳接触久了,便就明白了。”赵侯夫人知道点到即止,没有将话给说死。
她们刚说完,紫馨就过来道:“夫人,世子来了。”
赵侯夫人才起了身来,跟宋蕴道:“府中许多事情还需我去照料,还是让阿庆陪着蕴公主在府中走走,说说话,阿庆与蕴公主也熟识一些,说话方便。”
正说着,赵雍庆就过来,朝着宋蕴和赵侯夫人行了个礼,恭敬喊道:“母亲,蕴公主。”
“阿庆,你在此陪着蕴公主说话,好生招待。”赵侯夫人交代一句,就走了。
赵雍庆坐下后,悄悄的看了宋蕴一眼,倒了茶递给宋蕴:“这是桂花茶,香甜的很,蕴公主尝一尝?”
宋蕴接过,尝了一口,的确香甜可口。
她与赵雍庆确实略微熟识一点儿,不过都是在一些聚会上见过,但甚少在一起说话,他倒是与辰兴侯世子关系更好一些,而宋蕴是跟梁王世子、静公主、菀公主几人更要好。
“侯府里还有一处桂花林,此时正直十月,桂花四处飘香,蕴公主可要过去走一走?”赵雍庆谄媚讨好的问道。
宋蕴看到他那副嘴脸,便没什么心情。
赵雍庆也不知是不是在赵侯府太得赵侯和夫人宠爱,伙食好,吃得肥头大耳的,身材略显臃肿,明明是同一个爹,但他的容貌就不如赵雍淳俊朗好看。
宋蕴想了想,赵侯夫人的身形也甚是丰腴肥美,想来,他们兄弟来都是随娘。
“我有些累,不愿多走,我问你些事情吧。”宋蕴拿着茶杯在手中摩挲,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蕴公主想知道什么尽可问。”赵雍庆高兴道,蕴公主没有赶他走,这说明,不讨厌他。
只要他也能攀上蕴公主,往后他的前程也不可限量,若是能够有幸成为蕴公主的驸马赵雍庆想想,就流露出贪婪得意之色来。
宋蕴蔑视冷笑,问道:“我对阿淳的确甚是不了解,你觉得阿淳如何?真的是他给赵侯下毒了?”
“他就是个废柴,能当上镇威将军,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