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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先前那副男人婆的模样换了个人。
“真美!”宋蕴赞道,“锦衣姐姐能排上京城四绝,我就说模样定是差不了的。”
女孩子这般打扮多好,她看着都有些一不开眼。
赵锦衣却是浑身不自在:“这样多麻烦啊,练剑不方便,做什么都束缚,我还是去换回来。”
说完,就立马去换回了原来的打扮,一身青布劲装,没有半点光彩,宋蕴暗暗“唉”了一声,她喜欢这般打扮,那就这般吧。
活着本就被世间诸多俗事缠身,不得自在,那么就在能让自己的事情上,就别对自己太苛刻了。
宋蕴一直在赵府里磨蹭着,说要用了晚膳再走,就因为赵锦衣说吴敬亭会来府里用晚膳,还要给她送一样东西。她想见见这个吴敬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快到用晚膳的时候,吴敬亭一身玉白蟒袍赶来,手里拿着一柄纸扇,头戴白玉冠,腰带上坠着一个璎珞穗子和一块青玉。
宋蕴瞟了个白眼,心里暗忖:骚包!自古以来,怀春少女就爱一些白衣翩翩的少年公子,吴敬亭定是故意这般穿,讨好赵锦衣。
入了府里,吴敬亭对赵将军、赵夫人都尤其恭敬:“小侄见过伯父伯母,成亲在即,敬亭实在不该来府上与锦衣见面,但有些东西想送给伯父伯母和锦衣。”
小厮将东西呈上去,是一件金蚕丝的甲衣,还有两匹宫廷御品的云光锦。金蚕丝可抵挡任何刀枪伤害,赵将军战场上杀敌,刀枪无眼,有金蚕丝甲护身,必能保性命无忧,而两匹云光锦则是给赵夫人和赵锦衣、赵莲衣做衣裳的。
赵将军夫妇是开明之人,高兴收了东西,就让赵锦衣和吴敬亭在一块相处,两人漫步在馥香浓郁的回廊上,吴敬亭牵着赵锦衣的手,他从怀中掏出一支盒子,递给赵锦衣:“锦衣,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
赵锦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镶嵌着四色宝石的青鸟图案的点翠钗子。
“我娘嫁给我爹时,我祖母将这簪子给了我娘,如今,我娘让我将这簪子给你。以后,你就是我吴家的人了。”吴敬亭深情款款的道。
花前月下,心爱的人在侧,赵锦衣已经柔成了小女子,眼中只看得到吴敬亭一人,而吴敬亭在她眼里,无疑是帅气、光芒四射,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躲在一旁偷看的宋蕴暗暗叹了口气。
吴敬亭到没有在赵府久留,点翠钗子给了赵锦衣后,他就离开了。
宋蕴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看着仍旧在出神发愣的赵锦衣,叫她:“人都走远了,回神吧!”
眼光落在她手里的钗子上,宋蕴疑惑问:“给你送了这么好看的钗子,怎么不亲手给你戴起来?”
赵锦衣娇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束着发,是男装打扮,不好戴。”
“又不是不能戴。”宋蕴道,到底吴敬亭对她并非是真心,只是赵锦衣未曾接触过情爱这些事,认不清男人是刻意讨好、逢场作戏,还是真心相待。
“时辰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宋蕴拍了拍手掌。
赵锦衣立即就去让下人准备了马车,她亲自送宋蕴回昭王府。
宋蕴回了昭王府后,就让人去查吴敬亭,今日一见,她的确察觉到吴敬亭对赵锦衣并不真切,只是在逢迎讨好赵锦衣罢了。成俊侯府日益衰败,而赵府手中握有兵权,正得宋昱敬重用,日后赵府必定会成为宋昱敬眼中的红人,所以,成俊侯府需得跟赵府联姻。
宋蕴从得到父王的那些势力之后,对于查吴敬亭这点小事,好不费功夫,不过一个时辰,何向荣就送了消息来给她。
吴敬亭在与赵锦衣相处之前,府中有三位美貌娇柔的宠妾,在外面还有几个相好的妓子,个个身段婀娜,腰肢如细柳扶风,那叫一个千娇百媚,柔情似水。总之,他喜欢的女子绝非是赵锦衣这一款。
不过,府中那三位宠妾和外室的几个相好都被送走了。
至于其他,到没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吴敬亭虽不说是文武双全,却也是能文能武,一手的字也写得不错,平时也爱好吃喝玩乐,但成俊侯府衰败,京都里那些真正的权贵公子们与他来往的少,故而,虽然纨绔,却又不似其他权贵公子那般嚣张横行。
“何掌柜,下一个黄道吉日可是两个月后?”宋蕴问了一句。
何向荣提醒:“十几日后,静公主出嫁,也是黄道吉日。”
宋蕴点头:“对呢,我怎么把静姐姐出嫁这事给忘了。”
何向荣离开后,宋蕴又叫了江寒过来请脉,与江寒道:“我不方便出府,你去替我办一件事,静姐姐出嫁那日,急通知梅至寒带人抢亲。”
“抢亲?”江寒震惊。
宋蕴点头:“对,让他抢了人后,直接带走,不必放静姐姐回来。但不可伤了静姐姐。”
江寒不明宋蕴的的用意,但还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事。
第二日一早,宋蕴又去赵府找赵锦衣,才知赵锦衣病了,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赵府找了好些大夫来看过,大夫都诊断不出原因来。
“我先前大病,一直得江公子诊治,身体才好的快,还是去请江寒过来看一看吧。”宋蕴担心的看了眼床榻上脸色苍白的赵锦衣,与赵夫人道。
赵夫人自然点头,京都的权贵们都知道江寒此人,医术高超,却是脾气秉性不好琢磨,很请得到。一旁,吴敬亭得知赵锦衣重病的消息,赶了过来,一副着急难过之色,却并未靠近赵锦衣的床榻前。
宋蕴很明白,一旦情动,会忘乎礼义教法,会心急情切。吴敬亭看似对赵锦衣深情,实则,爱不爱一个人,仔细观察,便能分辨得出来。
江寒连夜去找梅至寒,才赶回来还没喝口茶,就被玉香请去了赵府里给赵锦衣诊脉,进赵府的时候,他幽怨的看了宋蕴一眼,然后手指搭在赵锦衣的脉象上,陡然神色一变。
赵夫人察觉,惊慌不已,忙问:“江公子,可是锦衣的病”
江寒收了收脸色,恢复风轻云淡之色,安慰道:“没事,赵姑娘的病没什么大碍。”
而他的目光却是疑惑的看了宋蕴一眼。
宋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
江寒沉了脸色,他怎可能诊不出来,赵锦衣这不是病,而是中毒,这毒药只有他一人有,唤作前千丝百草毒,毒性不强,可令人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而前两日,宋蕴找他要了这种毒药。
江寒收起诊脉的手,站了起来,目光看向赵夫人,温和清朗的道:“赵姑娘是邪火入侵,没什么大碍,我开个方子,按我的方子抓药服用,赵姑娘会很快退烧,至多”江寒看了看宋蕴,宋蕴悄悄的手指给他比了个数字,他看清后,道:“至多七日后就会醒来。”
“这两日后,就是我与锦衣大婚的日子。”吴敬亭有些着急。
赵夫人不悦说了一句:“锦衣都病成这样,哪里还能成亲,婚期推后吧,反正请帖也没送出去多少。”
吴敬亭忙道:“眼下还是让锦衣早些养好身体,十几天后静公主出嫁也是吉日。”
“只能这样了。”赵夫人面上有些愁云。她突然想到前不久菀公主出嫁的日子也是极好的吉日,可偏偏菀公主出嫁之前,夫家就被查出通敌谋逆之罪,被灭门了。如今,锦衣和吴敬亭成亲在即,锦衣又突然病了。
好像,最近的吉日都有些晦气。
但愿十几日后的吉日不会出什么变故。
京都的天,总是变幻莫测。
方才还会晴空万里,宋蕴才从赵府出来,就听得一声霹雳惊雷,顷刻间,大雨瓢泼。
许久未去过澜月楼的萧赫旻,此刻又出现在温皎皎的房中,温皎皎看他一身玄色黑袍都叫大雨淋湿了,忙去柜子里找出一件青灰色长袍递萧赫旻:“世子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萧赫旻换了衣服过来,温皎皎看着她为心爱之人做的衣服,如今穿在萧赫旻身边,心中滋味陈杂。萧赫旻与江陵樾虽身形差不多,但两人的气质却相较甚远,江陵樾更偏向于温雅,而萧赫旻身上,戾气太重,太过阴沉狠厉。
温皎皎赶紧收回思绪,道:“凉州传来侯爷的信,世子来京都,丢了铁卷丹书,丢了几十万两银子,还丢了与蕴公主的亲事,侯爷盛怒,要您回凉州,他会另派别的人来京都顶替您。”
萧赫旻脸色阴寒,一双浓眉似藏着来自深渊地狱的怨气,一想到宋蕴,他便恨不得将这个小姑娘剥皮抽筋,狠狠折磨她一番。
他不止丢了铁卷丹书、几十万两银子、亲事,还丢了心爱的女人苏含容。
而这些,全都拜宋蕴所赐。
他上回进宫,巧遇苏含容,在他的逼问之下,苏含容道出,那次她被姜如晦等人欺负,得宋蕴相救,她想去蕴香宫里谢过宋蕴,却不想夜里迷了路,走到了甘露殿附近,夜里光线暗淡,皇上没有看清她脸上难看的红疹,在甘露殿里临幸了她。
“你回信给我父亲,我不会回凉州,婚事解除了又如何,只要她还未嫁人,我便还有机会。”萧赫旻压住内心里的厌恶憎恨,冷冷道。
温皎皎没多说,就去回信了。
萧赫旻想着,既然宋蕴费劲了心思要与他解除婚约,那他就费尽心思的去哄好宋蕴,最好哄得宋蕴对他情根深种,非他不嫁,而他,等娶了宋蕴之后,就对她不闻不问,让她守活寡!
盛夏的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宋蕴才到昭王府门口,大雨就停了,天边还亮起了一挽阳光。
宋蕴叫雨水打湿了鞋袜,赶紧的回房中换了一身衣裳,刚拿了一本书要看,章太妃和敬王妃就来了。
“姨母,敬王妃。”宋蕴乖巧的叫了一声,请她们二人坐下,又叫了玉香奉茶过来。
章太妃拉着宋蕴在一旁坐下,关怀的眼神看着她:“阿蕴,你与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