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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州就赶紧的整了整衣冠,高兴的往宋蕴那儿去了。
宋昱敬低声朝陆如海道:“我们去看看阿痕,得快有一年没见他了。”
说着,就往北苑去。
今日昭王府设宴,宋昱痕却还是在北苑跟随梁措学武。
去年,从关氏死后,宋昱痕就专心的跟着梁措学武、看兵书,另外还请了两位老师来府里,没再进宫跟随那些皇子公主们一同学习。宫中李大傅教学虽十分好,但是进度太慢,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宫里。
“蕴公主只是去年误食过一些给小世子吃的东西,就中了毒,小世子的身体恐怕更差了吧!”
去北苑的路上,陆如海猜测着跟宋昱敬说。
可一进北苑,却见宋昱痕身体比去年强壮了许多,拿着一把剑练着,招式凌厉有劲,气势磅礴,与之前那个瘦弱胆小的宋昱敬几乎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宋昱敬没有半点病容。
陆如海纳闷,这可不像是中毒已深的样子,他探寻的看向宋昱敬,只见宋昱敬脸色立即阴沉下去。
“奴才去探探!”陆如海道。
陆如海立即闪身过去,与宋昱痕交手,宋昱痕武功虽有长进,但并非是陆如海的对手,陆如海只是单手与他走了几招,然后手捏住宋昱痕握剑的手腕,一用力,宋昱痕手腕吃痛,使不上半点力气,手里的剑,哐当一声落地。
陆如海才松开了他的手。
宋昱痕捡起地上的剑,朝陆如海抱拳:“陆公公好武功。”
陆如海笑道:“小世子,小小年纪,武功精进了许多。”
宋昱痕看到一旁的宋昱敬,便过去行礼:“见过皇上。”
宋昱敬一脸的亲切,笑容温煦:“起来吧,今日宴会怎么不出去玩?”
宋昱痕一本正经,严肃认真答道:“阿痕要努力学习,如此才能担起昭王府重担。”
宋昱敬大手一挥,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不已:“阿痕如此长进,那你继续练武,朕就不扰你了。”
说完,和陆如海出了北苑。
出了北苑之后,陆如海低声与宋昱敬道:“脉象平稳,小世子身体很好,没有中毒的迹象。”
刚才陆如海去与宋昱痕交手,捏住宋昱痕手腕的时候,陆如海就暗中给他诊脉了。
“赐婚圣旨一下,宋昱痕必须死!”宋昱敬冷道。
他一眼看去那满院的热闹,诸多青年才俊围绕着宋蕴,宋蕴如同天上的明珠一般光彩照人,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那些青年,看向宋蕴的眼神都带着欲色和热血的躁动。
宋昱敬脸色阴沉可怖,一甩袖,带着陆如海离开了昭王府。
而宴会那边,热闹喧哗,觥筹交错,众位宾客玩得正欢。
宋蕴与菀公主、梁王世子、赵锦衣、赵景林、吴敬亭等几人在一块喝着百酿梨花醉,一人说一句带酒的诗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宋蕴道,然后看向赵锦衣。
赵锦衣举杯道:“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宋奕杭接着道:“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而后,菀公主举了杯,略想了想:“谁知江上酒,还与故人倾。”
赵景林则道:“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轮到玉香了,玉香想了许久,都没想到,求助的目光看向宋蕴,宋蕴附耳过来,与她低语几句,玉香才喜笑颜开:“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赵锦衣、菀公主几人同声道:“不行!这算是作弊了!玉香,你得表演节目!”
他们说诗句,可不是输了就喝酒,输了的人得表演一个节目,什么样的节目都行,只要大家都笑了就行。
玉香急的不行,宋蕴也不帮她了,责了她一句:“叫你平日里不看书,只晓得到处跑。”
“要不,我念佛经吧!”玉香无奈道,她书倒是没看多少,却是去年在金光寺里看了好几本佛经,都能背下许多了。
菀公主摇头:“不行!”
玉香眼珠子转了转,道:“那我给你们表演个绝招,我的脚可以踢到比我脑袋还高。”
说完,她快速的脱下一只鞋,用手拿着举高,笑得得意洋洋:“你们看!”
“这”
“噗”赵锦衣最先发笑。
“噗”接着是菀公主。
随后大家都一块大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玉香赶紧穿好鞋子,回来坐好。
原本,赵雍淳以高凌风的身份在旁看着宋蕴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嘴角也不由扬起弧度,心情愉悦。原来有一种感情,会因为她高兴,而自己也会高兴不已。
凤澜月是知道赵雍淳在昭王府里扮作高凌风,她来昭王府,就是为了见赵雍淳。
从姑苏城回来后,赵雍淳就很少来看她,他总是在忙,难得他回澜月楼的时候,她赶过去,赵雍淳就已经离开了,就连上回他受伤了,他也把她赶去睡觉,连药都不让她帮他敷。
她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高凌风了。
“哎哟!”凤澜月走到赵雍淳身边的时候,故意崴了脚,惊叫一声。
赵雍淳听到凤澜月的声音,寻声望去,过去问:“怎么了?”
“我脚崴了,护卫哥哥,你能不能扶我去旁边休息。”凤澜月指了指裴钰在的那个树丛后面,那儿清净,只有裴钰一人在。
赵雍淳以为是裴钰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便扶着凤澜月过去了。
“有什么事?”过去后,赵雍淳问裴钰。
裴钰纳闷的左右看看,道:“没事。”
“那我走了!”赵雍淳转身就走。
凤澜月着急又委屈,道:“阿淳哥,我脚崴了”
“裴钰,照顾好澜月。”赵雍淳并没有停下,连头都没有回。
凤澜月看到赵雍淳走远,委屈的撇嘴,一双眼睛里眼泪汪汪,又气又怒:“我都崴了脚,阿淳哥他都不理我,裴钰哥,你说为什么?”
裴钰只好安慰她:“阿淳只是不方便,他现在是高凌风,要是让人看到他与我在一块说话,肯定会起猜疑,现在京都又乱得很。”
听裴钰这样解释,凤澜月才心里好受点,擦了眼泪不哭了。
“脚崴哪儿了?我帮你看看。”裴钰蹲下身要给凤澜月治脚。
凤澜月道:“没事,我没崴脚。”
刚刚只是故意崴了一下摔倒,但脚并没有崴伤。
等赵雍淳再过去宋蕴他们那儿,他们已经喝了不少酒,个个脸上都有酒酡色,醉的不浅,便各自散了,厢房里休息,宋蕴则是回了自己的房中睡下。
赵雍淳去找宋蕴,看玉香回了自己房中睡下,而宋蕴是躺在屋子里的长榻上,脸上酒色煞是好看,他正想趁醉偷香,才低头要吻那两片诱人的红唇,宋蕴却突然睁开眼睛,一掌将他打飞。
“不要脸的臭流氓!”宋蕴怒目瞪他,厌恶不已。
“你不是醉了吗?”赵雍淳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真是丢脸!没地方可藏,便转身以背对宋蕴,免得让宋蕴看到他脸上的羞红。
“一点儿小酒,岂能醉我,片刻就用内力化解了!”宋蕴道,声声谴责赵雍淳,“我回房休息只是不想同那些人周旋,没想到却遇上你色胆包天,想要轻薄于我!”
“登徒子!”
“流氓!”
“恶痞!”
“人渣!”
反正今日赵雍淳如何都不占理,任凭宋蕴如何出言贬低他,他也不说话,只等着宋蕴骂得解气了,他才飞跃出去,坐在屋顶上,静静的守着屋子里的人。
宴会散去,昭王府的喧嚣落下,章太妃过来宋蕴屋子里想来问一问她,可否对今日宴会上的青年才俊有些看法,见宋蕴一脸酡红醉倒在长榻上,便只好就此作罢,吩咐了这边院子里丫鬟们准备好醒酒汤,等宋蕴醒来,让宋蕴喝下。
宋蕴这一觉,睡到第二日天光。
玉香正给宋蕴梳妆,宋蕴想过会儿去赵府里找赵锦衣,春雨就急匆匆的跑来,惊慌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惊得玉香手抖了抖,发钗差点就刺到宋蕴脑袋。
“你大惊小怪的干什么了?”玉香凶道。
春雨急忙忙的道:“皇上皇上给公主赐婚了!”
话音落下,宋蕴的身体颤了颤,急忙向春雨道:“你说清楚点!”
“皇上给公主赐婚给户部尚书之子,夏青州!”春雨将一整句话说完。
听到夏青州这个名字,宋蕴手里拿着的玉簪直接掉在地上,摔成了几截。
这一世没有跟赵景林的赐婚,倒是与夏青州的赐婚来了,虽然时间晚了许多。
“公主,您怎么了?”
玉香和春雨都看出宋蕴失神、脸色苍白,不由担心问道。
宋蕴回神过来,道:“有些别吓住了,那个夏青州,我不喜欢。”
“那公主要不要去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一向最疼公主,既然公主不喜欢,皇上一定会向着公主的!”春雨道。
玉香知道的事情多,忧色的看着宋蕴。
章太妃得了赐婚的消息,也紧着过来看宋蕴,她舒心道:“虽说那个夏青州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是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嫁了他,总好过嫁去梁国和亲。”
宋蕴面色晦暗,一脸不高兴,看向章太妃,道:“可是,我听梁王世子说起,那夏青州并不是什么好人,常去逛青楼,一身的纨绔子弟气息,嚣张跋扈,恃强凌弱。”
“这皇上怎会将你赐婚给那样的人?”章太妃为了难。
宋蕴点头,委屈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是呢,我也想不明白,皇上一向疼我,若真要给我觅良人,肯定会先问过我的意思,我点头答应了,他才会赐婚。可是他什么都没问,就下了圣旨。”
“唉!”章太妃又叹了几声气,替宋蕴心疼。
圣旨已下,不可能再收回。
难道阿蕴真要嫁给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