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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星星啊。”萧若水低头调侃他:“你在看你心中的星星吧。”
凭叶青枫单纯心思,自然猜不出她此话隐意,仰望幽天霾云,迷迷糊糊道:“我心中哪有星星。”
“江青月就是你心中的那颗星。”萧若水猝然一接,青枫够呛,收回迷茫视线,聚精会神道:“好端端的看星星,你撤青月干嘛。”
萧若水望着眼前的紫鸢花,平静道:“你再看看天空。”
叶青枫果然刷的望向刚才的方向,还没定好神,萧若水又道:“有星星吗?”
星星早被始才阴云挡住,漆黑一片,叶青枫哑然。
“所以能让你魂牵梦萦的不会是天上的星星吧。”此话正中叶青枫心事。
“那你跟孟珣又是怎么回事。”叶青枫反调侃萧若水。
她倒弄花草的手停在半空中,面视叶青枫从她脸上看不出分毫异常:“我和孟珣只是普通朋友,青枫你可能想多了。”
叶青枫从她的表情看不出分毫端倪。
萧若水说完站起,道:“我去走走。”虽然步子是实的,神情却是虚的。
屋里孟珣对元梅说了他们在路上发生的事,元梅听说他受了伤,满脸疼惜,在她眼里孟珣始终是当年那个顽闹的孩子,她道:“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从灶后取出个罐子,放到桌上,罐口用蜡纸封着,微风从窗口徐进,微弱一点煤油灯似要拂灭,元梅戚柔的笑晦暗在残灯里,怅然柔声道:“珣儿你还记得这个吗?”
孟珣垂眼看着眼前的罐子,幽幽油灯光虚化了他唇畔一丝苦涩的笑,声音低沉回溯:“我当然记得,那时阿娘还在。”说着他揭开封口的纸,伸手拿出罐子里的东西,“那时我最快乐的事就是和阿娘还有元姑姑你,一起在梨雪院里做柿饼,后来阿娘没了,姑姑你也走了,我就再没吃过柿饼。”他清湛的眼里闪过对过去的怀恋,柿饼上一层白霜,寒染了他的眼。
“珣儿,这柿饼是姑姑去年秋天做的,一直舍不得吃,你快尝尝看,还是不是当年的味道。”元梅凄笑道。
孟珣浅笑看元梅,眼光明净似霜雪消融,光影幽微投在他暗白的脸上,朦朦郁郁,他艰涩咬了口,哽咽下,甜涩味道充斥在他喉间。
元梅含笑看他吃下,梗塞开口:“好吃吗,味道可还和以前一样。”
孟珣放下柿饼,面容黯怆,杳然道:“味道还和当年一样,人却早已不是原来的人,东西不会变,人却易变,不是吗,元姑姑。”他笑望元梅一眼,眼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晚风拍的柿子叶萧萧纷落,骤微灯光里,元梅目色忽闪。
“元姑姑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他的声音被阵风吹散,层层灌入到元梅耳里,心里。
二人相视,即使光线晦弱,却在此刻恍如白昼,对方眼里的意思清楚明了。
元梅回道:“当年你母亲死后,我无心待在孟府才走的。”
“元姑姑,我想听实话。”孟珣拉高语调,凝视元梅,目光沉淀。
元梅不动声色,依旧道:“珣儿这就是实话,我就是不想待在孟府才走的。”
“当真如此,元姑姑我娘真的是病死的?”孟珣语气充满疑问,眼里泛着怆然。
“是!”元梅神光不变,斩钉截铁道。
孟珣兀自悲笑,自语道:“阿娘走了,元姑姑也狠心只留珣一个人孤零零留在那四角深院里,度日如年。”
元梅不变的脸色,微有波动:“珣儿,他们待你不好吗?”
“没有阿娘和元姑姑庇护,珣想在暗影重重的阀门深院安生谈何容易,我能活到今天已是万幸。”
元梅脸色出现异动,眉头紧拧,若有所思:“可是夫人当年明明安排好了一切,怎么会怎么会。”
“安排好了什么,怎么会什么。”孟珣抓住了她话中重点追问。
元梅恍然刚才失言,绝口不答。
“元姑姑,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孟珣看样子更像是在质问她,“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下落,当年我怎么也不信,你是因为无心待在孟府才一走了之的,如今重逢,就是上天的安排,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知道。”
煤油灯呲呲,一点孤灯不安定的飘闪着投落到元梅脸上,她的脸沉在闪光里也不安定,二人就那样一站一坐僵持着。
“大娘,我来喝口水。”萧若水的话打断了二人的僵怔。她看二人一坐一立在昏弱的油灯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姑娘你稍等。”元梅拿着油灯走进萧若水,对着她微微一笑,高挺颧骨投上明暗光影,萧若水生觉渗人。
元梅从灶间提出茶壶,一手携灯对她说:“过来坐吧。”萧若水颔首跟在她后面。
走进桌旁,萧若水才看到有个罐子,而后再看孟珣,他也在回看她,表情严肃。
二人无语,只听得元梅倒水的嘟嘟声。
元梅递水给她,恬然说道:“小姑娘喜欢吃柿饼吗?”她现在的样子完全没了刚才的渗人样。
萧若水莫名,呐呐答话:“喜欢。”
元梅笑着从罐子里拿出柿饼,递给她:“你尝尝大娘做的柿饼怎么样。”
“大娘,柿饼做的很好吃,真甜。”萧若水吃了口道,又转眼看孟珣,他微笑看她,刚才严肃神情全消。
“对了,叫你朋友也进来吃。”元梅道。
“不用叫他,那家伙喜欢看星星,我拿一个给她。”说完,萧若水随手从桌上拿个就急忙走了。
第63章 揭幕()
萧若水这一来打断了他们之前的谈话,元梅静默道:“夜了,珣儿快去休息吧。”她说完刚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孟珣的迫问声:“难道元姑姑以为此事能一直隐瞒。”元梅当然知道此话的分量,这孩子倔性子从小到大一直没变。
她骤停住,隐在暗处的背影憔悴沧桑,哀叹了口气,语声幽幽传到孟珣耳里:“珣儿你真的想知道过去的事。”
“想。”一字胜千语,十足迫切。
元梅没有立即回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顿涩开口:“当年你娘说过,这件事绝不能让你知晓,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好。”孟珣一口应下。
元梅终于回转头来,自暗处慢慢走近,表情庄严的仿佛让这孱微微的灯都亮了几分,“孟珣,我要你以你娘的亡灵起誓,不论后果,你只能承担,莫要妄想去改变。”元梅郑重其事。
孟珣沉凝片刻果真起了誓。
元梅看他样子冷肃,不像是在敷衍,才放心带他到屋后偏地四顾无人,揭开尘封十几年的密事。
月光隐入层层暗云,夜色浓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四际窒静,风吹草动,足可入耳。
二人谁也看不到谁,只能从声音辨别对方所在方位。
十四年前,春,梨雪院,惊雪旧疾重犯,来势汹汹,月余不见好转,身子骤渐羸瘦,元梅是她过往在乐坊时的贴身侍婢,随惊雪入孟府。
一日元梅道:“夫人何故吃了药却不见好转。”
彼时,惊雪面色苍白倚于榻上,这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面带病容猜度:“元梅,这药我吃了有多久了。”
“半月余。”元梅答道。
“这药是大夫人送来的。”惊雪有所思。
“夫人觉得药有问题。”元梅恍然所悟。
“我也说不出,元梅自打我们入孟府大夫人可来看过。”惊雪不定道。
“就才入府的那几日来过,夫人若真觉得药有问题,我拿着药渣去药铺一问便知。”
“也只能如此了。”
那日元梅果真取了药渣去往药铺,回后,惊雪见她神思恍惚,猜出一二。
“夫人,你说的没错,大夫人真的往药里下毒了,药里有缓咳喘的半夏,和了乌头是剧毒。”元梅气塞。
元梅震惊:“可是大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她也不是会像害人的人,这几年夫人虽被冷落,她也没下手。”
“因为她现在肚子里也有孩子了,她必须做打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害死了我,如果她生下的是个男孩,”说道这儿她目色沉了沉,从心口挤出:“珣儿绝无生路。”
元梅身子一瞬瘫软,她简直不可思议,大夫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杀人,还抱着侥幸:“可珣儿是庶出的,即使她生的是个男孩,也不受影响。”
“有第一次,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第二次,即使我们与她无争。”惊雪无力道。
软倚在病榻上的惊雪如残败的一枝梨花,毫无生气,元梅不知怎的突然就无比相信她。
“那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惊雪望了望窗外满庭飘飞的梨花,突似使尽全力握定元梅的手,清澈眸子泛出明光。
比以往她任何时候看到的眸光还要明澈,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比冰雪更白。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元梅现在只有您能帮我。”惊雪重嘱。
元梅心下猛惊,惊雪的样子实在让她感觉不妙。
“只要夫人一声令下元梅能办到的定会拼尽全力。”元梅语塞。
惊雪眨了眨眼,道:“首先我要你去买藏红花。”
元梅瞪大了眼:“藏红花。夫人是想”
“只能如此。”惊雪平静接了她的话。
“可藏红花价值不菲”
惊雪久居梨雪院,月俸还有孟凛秋偶尔赏赐的钗翠大都被婢仆收刮大半,根本没多少余钱。
她起身一身白裙,单薄的似要被风吹倒,她行至柜前,取出方木盒。
“这些都是我在乐坊攒下的应该足够了。”惊雪交一盒珠翠给她。
“这些积蓄都用来买藏红花,那你怎么办?”元梅担忧道。
惊雪凄酸一笑,“这些东西我以后都用不着了。”
“你这话是何意?”元梅心中不妙之感更甚。
惊雪看向她,满眼酸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