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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改,你自己的心你知我知,终有一天你我会携手望明月,现今争论于一个错误命题无意。”孟珣放开了心思道。
“上次我看你剑法使得灵动轻捷,颇有飘逸之感与你的凌云剑相合,是什么剑法。”他转开话题,闲聊道。
萧若水也不想再纠结刚才的问题,孟珣岔题一问,正合她意:“凌云剑是我祖上的剑,上次我使得剑法是落云剑法。”
孟珣猜测:“这么说林御史也是个习武之人。”
萧若水摇摇头,迟疑道:“我爹不会武功,其实我这身剑法也是歪打正着学会的。”
萧若水抱腿望月开始述说起往事:“小时候,我娘双腿湿气过重,一到三秋之季,就会双膝关节痛,有一次她让我去爹房里拿药,我打开柜子无意中发现隔层有个抽屉,好奇心驱使我打开抽屉,发现本小册子,和一柄软剑当时年纪小不识字也不知道上面写的是落云剑谱,随手翻翻,上面画着各种招式,解说我自然看不懂,玩心重就把剑和剑谱拿出来问我爹。”
第73章 心思()
“没曾想,我爹看到剑谱和软剑脸色骤然变黑,一手抢过我手里的东西,还严厉教导我:女孩子不该学这些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东西,或许我天生就不喜欢被束缚在高高的绣楼里,做深居简出的闺秀小姐,那次我偷偷跟在爹身后,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去将东西偷了出来,自己琢磨着瞎比划。”
“有几次都被我爹发现,有时他会淡淡说几句,有时他会沉默在廊柱边偷看,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练习凌云剑是什么态度,又过几年他看我剑法练得有眉目了,从这时起他就开始禁止我,没收了我的剑和谱,交给青枫,他万想不到我暗中说服了青枫,那些年由于每次都是偷练也没什么长进,直到我十五岁那年爹才突然告诉我凌云剑的来历,而且我家只有上部,下部早已迭失。”
萧若水说完后,眼望面前蒲公英,面色怅惘。
孟珣望着她思疑道:“你爹会不会有什么事瞒着你?”
萧若水回转头,树桠映着白月光影影绰绰投在她脸上,她凝望孟珣清幽眼里迸射出一线晶亮光芒,灵动了暗黄憔悴的妆容,这份灵韵如锦鲤摇尾划过他眼波,跃进他心波,荡开他心漪。
她认同开口:“和你想的一样,我也隐隐怀疑我爹有事瞒着我。”
萧若水轻眨眼帘,放松环合住小腿的双臂,任双腿屈展,随手掐下一束蒲公英,放缓心情道:“算了,不想了忧思伤身,趁着夜色美好,好好睡一觉,这几天也着实累了。”说完她轻吹下手里蒲公英,白绒球随风飘散,她笑颜清婉望着荧光幽微飞旋的萤火虫,和飞落在掌心的小绒序。含笑道:“愿此去之后,再见美景依旧。”
“会的,等平反了你父亲的冤屈,我带你来看今夜美景如旧。”皎月流辉倾泻在孟珣挚诚素雅脸上,萤虫幽荧光点和着细风拂散的白飞絮围绕在他周边,昏朦了他的身影,如一副清缈幽远水墨画,美得不切实际。
云端圆影素晖滟滟,阑夜星垂疏影沉沉。
孟珣取出竹笛,寂夜一曲,笛声顺风漫散,苍茫幽杳,如清心之咒。
月隐隐,星迢迢。
林空寂寂荧火光。
暗夜宵,人两只。
个中心事埋心底。
岁岁年年景依旧,年年岁岁人不同。
朝来花开尽芳华,暮去荼蘼残粉褪。
望相思,望相守。
相思相守望卿知。
知君心,知君意。
君心君意醉难忘。
江河宛转逝水流,月落星沉斗转移。
雨雪霏霏孤街霭,春风吹尽柳絮青。
孟珣吹过一曲,收回竹笛,侧头看萧若水已然沉沉睡去,面带疲惫,他轻将她贴在颊上的几绺散发拢到耳后,又温笑着拈去粘在她嘴角边的蒲公英絮,斑驳树影在她脸上轻晃,月光覆在她眉睫上,如浸上层秋日薄霜,嘴唇微呡,即使易了层黄粉在这时安恬神态下,也遮不住她五官的精致,面上隐带的清冷之色。
孟珣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躺在她身边默默注视着她,只有此刻她才能乖乖让他欣赏,眼前女子小小的身躯,柔弱的让人心怜,顶着家族的使命,沉冤的信念,韶华之年,生死之间。又坚强的让人钦佩。
夜风沁凉,睡梦中她不禁瑟缩住身子,孟珣看在眼里,怜在心里。这是同他一起出生入死,他认定的女子,他将用一生去守护她。
他脱下外衣,横抱起她,身子轻轻软软的像一只猫,折腾了几天她真的累极,警觉之心全无,连被人抱起都浑然不知,
孟珣将她抱进车厢里躺好,一股如冬日温泉般的暖意滋润了他的心,顺着血液骀荡他全身,还些微冲悸,这种微妙舒和又让人沉溺的感觉,只有萧若水能给他,吸引他去关注她,怜惜她,甚至捉弄她。为她哭而难过,为她笑而怡悦,为她牵肠挂肚,为她忤逆父亲,为她沉沦至不可自拔,为她矛盾至失去自我。
他带着这种复杂的难以言表的心情缓步出车厢,可他还是愿意为她而笑,夜色里微扬起的唇角,醉了明月,倾了岁月。
他平躺在蒲公英花地里,以手枕头,侧脸鼻峰高挺,唇角带笑,睫若青羽,双目清澄仰望圆月。
微风细细,草叶窸窣,团团蒲公英如雪浪飘缈起伏流漾,卷落在他发间衣上。
翌日,太阳刚出,暑气就迫不及待侵袭而来,萧若水被热醒,惺忪中见身上搭着孟珣的外衣,迷蒙中看自己躺在车厢里,以为出了幻觉,揉了揉眼,四周车壁转为清晰,动作先反应而行,猛然站起,“碰”一头撞上车顶,她疼的倒吸凉气捂头理思绪:昨天我分明是睡在外面的,难道是我梦游到车厢里的,又撇见孟珣外衣,此结论很快作废。萧若水尴尬的捂着额头,虽然她不想接受,但事实摆在眼前,昨晚迷糊中是孟珣将她抱进车厢里的。
她赶快出了车厢,还没看到孟珣,就听见他远远对自己打招呼。
萧若水踩得草芽沙沙作响,孟珣依旧蹲在昨夜的那株树干边,依旧吃饼喝水,依旧递了个饼给她。
萧若水居高临下腼腆看他,一副欲想开口,又难为情的样子,脸上的妆黑一块黄一块的。
孟珣斜撇一笑。
萧若水生觉气恼,蹙眉态度极不友善道:“你笑什么?”
孟珣没有立即作答,继续端看她撇笑着。
萧若水昨晚的事还没弄清,今早他又莫名奇妙嘲笑自己,顿时气的小脸微红,提高声调怒盯孟珣道:“你笑什么!”
“花脸猫。”孟珣漫不经心道。
萧若水一愣,瞬间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羞恼埋头匆忙去洗脸。
待她梳洗完回来,孟珣瞟了她一眼,漠不关心道:“这样好看多了。”
她束手端凝孟珣,嗫嚅着开口:“昨晚是你将我抱回车厢里的。”
孟珣喝口水,漠然道:“那还能有谁,重的像个猪一样。”
萧若水双眼一瞪,忍怒道:“你昨晚没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孟珣站起佻笑着接近萧若水,逼得她手足无措,窘迫后退。
“我不知道,若水姑娘说的奇怪举动,究竟具体指什么?”
萧若水双颊飞晕,洗去易容,桃花般明丽,忽瞥见一地七倒八歪的蒲公英,想是昨晚他定在那儿睡的,紧张说道:“本姑娘,谅。。谅你也不敢。”说完飞快跑开。
孟珣凝望着她慌张身影,俊雅一笑。
第74章 回京()
日落西山,九死一生,终于回归原点,回归他们熟悉的帝京京郊,萧若水在岔路口停马对车厢里孟珣喊道:“直接进城,还是先去青枫那里。”
里面懒洋洋应了声:“先去青枫那里吧,一会儿进城跟我去趟平王府。”
萧若水复呐:“平王府,”她调转马头向右,行进小路,马蹄滞缓,她却语调急转隐有顾虑:“你要带我去见平王。”
孟珣慢悠悠掀开车帘躬出,与她并肩而坐,缓声道:“你爹案子未结,你作为此案唯一证人,此事不宜久搁,必须尽早了结,一旦你身份暴露,不知会被多少豺狼虎豹盯上,到时你性命堪虞。”
“我随你去。”萧若水目光灼然,语气坚定对他道。
看她反应果决,毫不迟疑,孟珣轻笑道:“你就不怕我害你。”
萧若水拉着缰绳漫然道:“害我,你要真想害当初从知道我身份时,就该下手,再者朱雀符在我这里,这东西是能将玄林阁引出的唯一证据,上次你去过后,我就让青枫转移到了别处,如果我死了,它也就没了。”
“怪不得你会无所顾忌与我合作,原来是留有后手,不过这也符合你的作风,从不打没有胜算的算盘,从不做没有挑战的事情。”孟珣语气悠悠。
“如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本该风花雪月,你倒是个迥殊性子,成天满脑算计,打打杀杀,除了会刺绣,你还有哪点儿像个女人。”
萧若水叹道:“我有时还真希望我是个男人,那样我就可以为爹解决朝政之事,为爹出谋划策,”说道这她暗垂下眼,声音低弱:“或许就没有那夜的刀光剑影,林家不会亡,爹不会死,我依旧是无忧无虑的林家大小姐,说不定还会有一段美好的姻缘,相夫教子,幸福和乐。”
孟珣本想逗逗她,却勾起了她的伤心过往,看到萧若水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正如她所言林府不亡,她或许早就嫁人生子,而他也不过是她生命中匆匆一瞥的过客,亦或是根本不会认识她,几种不实的感觉在他心里抨荡排斥,他脸上不由呈现出复杂又迷茫的表情。
他沉默少许,意味深长道:“有些人的一生注定不能平凡过活,正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萧若水咀嚼:“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夕阳如火燎燃半边天,她笼罩在烫金色霞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