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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
平王经过一番折腾,酒气消去,凝目看向叶青枫,话也说得比先前清亮:“林姑娘向他这样忠肝义胆,尽心户主的侍卫,现今实属难得。”
萧若水微微一笑,“青枫能得殿下青眼,是他的荣幸。”她暗自扯了扯叶青枫衣摆。
叶青枫会意,淡淡道:“青枫谢平王殿下赞许。”
说着要带萧若水离开,平王几番挽留,叶青枫执意,最后平王放他二人离开,叶青枫将萧若水安顿到狭街饭馆里,趁夜独回了小破屋。
第79章 回访()
破晓,东际红日冉冉升起,绯霞穿破云层,映红灰霭天色,在烟气霏霏的疏林间投出熹微光色,萧若水赶早离开饭馆,穿过狭巷,朝锦绣坊方向行去。
萧若水离开绣坊半月有余,这天突至,坊里姐妹始料未及,都停下手里活计,一蜂拥把萧若水围堵门口,问东问西,问长问短,众人七嘴八舌,喋喋不休,流莺挤到最前边,无比迫切想听清她回答,萧若水被嗡嚷的脑袋发晕,又不能说出真相,情急之下扯谎说她家亲戚病重照顾了七八日,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才回来。
听她说的曲折宛转,表情沉切,众人深信不疑,只有流莺态度迟疑,众人交代好绣坊事宜后,均一一散去,各忙各的,一番喧嚣后,平常如初。
只余流莺眸光黑沉又担忧的注视萧若水,拉着她到里边坐下,沉凝道:“若水,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萧若水料到她有此一问,不疾不徐架好一匹素锦,边分线边道:“流莺,有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流莺定定看着素锦上勾描成型的蓝蝴蝶样,隐隐反射出暗蓝柔光,再移看萧若水神情专注如沉井之水,她的沉默仿佛让周围喧闹声都归于哑静。
流莺暂刻沉思,嘴唇蠕动,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开口:“若水,现在这样不好吗?”
萧若水眼皮深垂,密睫遮挡住她的眼光,手中针线不可查抽凝又继续挑针拉线闲淡道:“有些事发生了就必须肩负,无法逃避,”说道这儿,她剪下线头,正视流莺,沉定道:“这是使命,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完成它。”说完她淡淡一笑,又穿上根青黛色丝线,眼神却始终坚刻。
流莺听了她的话后,目光转为柔和,一丝苦涩的味道从心间升起,这是她终其一生也要完成的使命,任谁也不能摧败,只能淡叹道:“保护好你的命。”
萧若水绣好蝶斑,呡唇一笑,眼里莹闪着温温浅浅的光,语气清婉温恳:“我不仅要保护好我的命,也要保护好你的命,还有孟姐姐,所有我认识的在乎的人的命。”
流莺欣慰,偏转话题:“若水你回来就好,这段时间西街张大娘,南街方小姐,还有多多少少人,都隔三差五来找你,指定着你绣艺,我们都帮不上忙,掌事也急的天天盼你回。”
萧若水绣好一只蝴蝶,吁出口闷气,惆叹道:“看来这次我有的忙了。”
流莺又说笑道:“权当给你个教训,看你下次还敢数日不回,对了,一会儿去给掌事情示声,免得她挂劳。”
萧若水悠悠道:“知道了。”忽又沉吟道:“流莺,我走的这几天,孟姐姐可有来过。”
流莺仔细回想:“说起来孟小姐在你刚走后来过一次,隔天又来过一次,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后来就再没来过。”
“她说了什么?”
“那天我告诉她你回乡探亲,她好像是说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巧合,说完就走了,隔天再来没见着你,就再没来过。”
萧若水凝盯素锦,脸上投映出幽白泛蓝的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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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祠堂,孟珣跪于森森牌位前,焚燃的香蜡充斥着阴冷刺鼻的烟味,孟凛秋肃立在黄幔暗处,阴飕飕的恨盯孟珣,孟兰云锦月常恒面露忧色,迫于灵堂庄穆窒沉氛围,以及孟凛秋阴骇样,均屏气敛息退站一旁,鸦雀无声。
肃风吹散香灰,孟凛秋吸入烟尘,咳嗽一声,嘶着嗓子低哮道:“来人,请家法。”
云锦月忍不住慌道:“老爷。”话刚出口被一人眼神骇的生窒回声,而这狼般凶戾的眼神却非来自孟凛秋。
她尚在此危急情势下为他求情,而他冷隼的眼神无意于重重给了她一巴掌,毫不留情扑灭她心头的温热,她怔忡退后,惊得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幻觉。
其余人也多少有些震惊,却转瞬被另一种强胜威势压制。
空气死沉,椽梁上方如有乌云密布,窒闷的人心难受,没人再敢为孟珣求情。
孟凛秋持紧木杖,步履沉闷,自黑暗深处而出,逼近孟珣,面如深井沉水肃黑的骇人。
孟珣端跪灵前瞳目深杳似要望穿面前森森牌位,对孟凛秋的迫近不动声色。
冷风一过,孟兰惶乱心绪,全写在了脸上,本就蕴病的脸容更显灰沉。
孟凛秋声如寒水:“今日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说你这次去了哪里,干了何事。”
孟珣不可查微拉唇角,凉薄道:“父亲今日何意,如此大费周章,就是想要知道我去了哪儿干了什么事。”
“我是为你好。”孟凛秋眼里充满试探的意味。
孟珣冷笑明显,声音骤冷:“是为我好,还是为了达成你自己的利益,你我心知肚明。”
孟兰见孟凛秋脸色冷硬到极点,惶急劝道:“阿珣有事好商量,你快给父亲服个软。”
孟珣淡淡道:“长姐,阿珣没事。”
孟凛秋语气稍缓,“我在问你一次,这十几天你去了哪儿,干了何事?”
孟珣不露辞色:“请恕孟珣无可奉告。”
孟凛秋脸上冷意渐消,怒意渐起:“好,好,你现在有能耐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既是如此,今日我就除了你这孽子,告慰我孟家列祖在天之灵。”
话音落,杖声起,余人齐齐跪倒恳求孟凛秋手下留情,连云锦月也再次为孟珣殷切求情。
孟凛秋怒道:“你们喜欢跪就跪着,谁也妄想替他求情。”
孟珣之前受伤未愈,打了数下背上血痕殷红,额上汗如雨下,终因体力不支,昏死过去。
云锦月赶紧跪爬着去扶起孟珣,泣喊道:“珣儿,珣儿你快醒醒,有娘在别怕。”
孟珣昏迷之际听到云锦月声音,眼皮半睁,冷冷撇着她。
云锦月这次从他半睁半闭的眼里看到的是厌恶,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前后两番异常眼神,又突然被他无力推倒。
云锦月泪眼盈睫,当场哑然,水雾濛濛的眼里盈满凄惶落败。
孟兰孟凛秋惊异,连常恒都看出了他家少爷虽说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儿子平时也不甚亲近,但像这样反常的举动他还是头遭见到。
第80章 造访()
正当众人怔愣间,尚书府管家燎急奔来,喘气急唤:“老爷,平王殿下驾临。”
孟凛秋眸光一凛,怒气顿收,撇着孟珣冷哼一声,凌袖摔落木杖,随管家燎前迎接。
他走后,孟兰等人缓出口气,孟珣虚晃着站起,常恒赶将去扶,他冷睨仰坐在地湿眼哀戚望他的云锦月一眼,终面无表情离开。
青灰地板的冷顿时如寒针般涌刺进她体内,在她心口处汇成一把寒刃利剜出她心血,杵地的双手一寸寸麻木,眼里闪烁的泪光一点点暗弱。
一阵风来,黄幔鼓荡,白蜡斜颤,香烬郁散,她松落的发丝在沉空中微微凌飞,风韵犹存的脸上说不出的黯然神伤。
孟兰见她一副凄怆神离的样子,赶紧慌怯扶起她,一路上二人脚步虚缓,都未言语。
正厅,平王跷腿坐于雕花椅上优哉游哉的品着清茶。
孟凛秋恭恭正正揖礼,“不知平王殿下尊驾,微臣有失远迎。”裣礼间抬眼揣量平王。
孟珣随后步出,温声道:“孟珣见过平王殿下。”
孟凛秋斜瞟他一眼,继续注意茶雾蒸蒸后平王脸上的神情。
平王吹开雾气,转目斜扫了一眼面色有异的孟珣,搁下茶盅,缓步移到孟凛秋面前,哂笑道:“孟大人不会介意本王今日兴起突访吧。”
孟凛秋连连唯诺:“不敢,不敢,殿下造访尚书府,下官荣幸之至。”
平王一笑,细盯孟珣才发现他脸色苍白,神情虚微,有意无意问道:“本王看尚书公子面色憔悴,可是受了病。”
二人互视,目光深远。
孟凛秋答话:“犬子在外惹是生非,微臣教子无方,刚才惩治了他一顿,家门丑事,让殿下见笑。”
平王面上清风淡月,微笑道:“孟大人所谓的惹是生非可是指公子离家多日未归。”
孟凛秋眼皮一颤,目光幽沉,恭肃道:“殿下料事如神,微臣正为此事忧烦。”
平王提声道:“孟大人无需忧烦,此事本王来替你作答。”
孟珣深眸紧视平王一眼,他不为所动。
孟凛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姿态,生怕漏掉了一字。
他云淡风轻说道:“这次你家公子平白无故消失十余日,实则是本王授意,去往河西暗查彭晦遇害那桩无头悬案,是本王指意他保守秘密,不便与人提起,此事本王考虑不周,倒使他无故受责。”
“殿下这次可查出了有关线索?”孟凛秋迫不及待追问。
孟珣急插话:“线索是有一二。”
他的话意犹未尽,孟凛秋眼里泛出狡黠的锐光。
孟珣目光幽微,勾唇嗤笑,道:“彭晦之死在于他贪贿敛财,罪行暴露,死有余辜,至于一个小小知府是谁给他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权利,这牵涉的就不是简单的人了。”说完他意味深沉的看定孟凛秋。
“是谁?”孟凛秋冷迫道。
孟珣轻笑,笑容苍白直视孟凛秋,语带嘲讽:“父亲,我刚刚说过我只知一二,若是真的揪出了那个人,平王殿下此刻早赴殿堂禀明王上此事。”
孟凛秋恭视平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