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箍在腰际的力道渐而加深,沉而重呼吸萦绕她的四周。
黑暗中,她终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原来,他不是不想她,只是克制得太好。
可她不喜欢他的克制。
踮起脚尖迎承他的吻,学他碾转,双手插进他短而密的黑发中,细细触摸。
大掌隔着衣服在她的胸口揉了一把,吻转移至锁骨,轻声问她:“可以吗?”
如花般的笑容绽放,身体一颤一颤的:“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我就来点简单粗暴的!”
她笑得更欢了。
上一世,他对她克己复礼。
这一世,他对她满满的情意。
衣裳落地的瞬间,客厅一阵穿堂风过,她抱住他喊冷。
初秋的伦敦,夜微凉。
他褪下她其余的衣物,在她耳边含笑呢喃:“等下就不冷了”
细致的,缓慢的,漫长的一次,在客厅的玄关处,她的低吟他的喘息,奏成一首美妙的乐曲。
事毕,横抱起她,踹开卧室的门,他的身躯再次覆上。
粗砺的指腹接着微弱的月光描摹她的五官。
“喜欢孩子吗?”
缓过来的娇躯徒然一震,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刚才说什么?”
深邃的眼瞳目不转睛看着她:“刚才没有任何防范措施”
一路上,他有太多的机会买它,可他还是没有选择那么做。
他期待,她又何尝愿意让他失望?
抬手摩挲几下腹部,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蓦然多了一份憧憬,欢喜不言而喻。
“嗯,我喜欢。”
只要是给他生的,她就很喜欢。
亲吻随即而下,混合了些许咕哝:“那我们生一个。”
她笑着拍他:“想让我未婚先孕?”
他没有回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微弱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一上一下的动作交叠成章。
终于忙活完,她软兮兮推他:“我要被子”
他听岔了,抹掉她额间的汗水,勾起嘴角亲了一口:“好,给你一辈子!”
她等,还是没有被子盖上,又推他喊了声。
某个一身通畅的家伙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捡起不知何时被踹下去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搂住她的腰,交叠的姿势如汤匙,平而缓的呼吸绵长。
“这种感觉,像是做梦。”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乐不可支:“难道你也做春梦?”
他没回,她更加好奇,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学着他的动作捏他:“我猜对了?”
扯下她的手,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了一堆。
她继续追问,他含糊其辞应了下。
“真的吗?那一般会想谁?会不会”
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白了她一眼:“还能有谁?”
顿了下,催她:“赶紧睡,不然”
下身朝她凑了凑,让她感受下方那个灼热的热源。
冷应儿面色瞬间涨红,抵着他的胸膛后挪,埋怨道:“不行,某个食言而肥的家伙一个星期都没给我打电话就算了,现在还拒绝跟我聊天,满脑子尽想那些事,都不问我累不累,难过不难过”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哪曾想一下子触及内心深处的柔软处,眼泪如开了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
她的呜咽声像是一条线,缠住他的心,勒得喘不过气,心疼溢于言表。
箍腰将她趴在自己身上,再往上托了托,方便她说话。
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满是愧疚:“对不起”
她翕了翕鼻子,故意傲娇道:“我冷应儿从不做勉强人的事情!”
梁晨无奈又好笑:“没有勉强。”
“那你有想我吗?”
他真心诚意回:“想!”
“有多想?”
“想到和你私奔到月球。”
她踢了他一脚,乐极了:“去你的,那是一首歌的名字。”
再次拥紧她,那是他的真心话。
有些话,一辈子或许只能说一次,太过压抑自己的情绪,换来的悔恨痛苦一生。
这是今晚,她的出现带给他的彻悟。
第21章 、我舍不得将你至于任何危险的境地()
“哎呀”
她惊叫一声,随即埋在他的胸口。
“怎么?”
他欲起身,被她按住,语调怪怪的:“别动”
片刻,大腿根部浸留暖暖的液体,心下了然,不由自主笑出声。
“笑屁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羞赧捶了他一顿。
“嗯嗯,我的错我的错。”
没走心的道歉,怎么听怎么暧昧。
忽觉某人下方有肿胀的征兆,赶忙转移话题:“那个你公司怎么样了?”
大掌在她背上抚了抚:“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不然她大老远过来旅游的吗?
斟酌片刻,试探性开口:“很严重吗?”
双梁的事,各大报纸头条皆有提及。
媒体最擅长捕风捉影,可她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梁晨静默片刻,回她:“问题是有,倒不是难处理,只是”
“只是家贼难防!”
梁晨眉毛挑了挑,揶揄:“看来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
冷应儿搂着他的脖颈蹭了蹭,煞有其事开口:“是啊,某人承诺要养我,可不能让我饿死街头”
后脑勺又挨了一掌。
“不准说那个字。”
“哦那个人找出来了吗?”
他摇摇头。
顿了片刻,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睛一片亮光:“双梁是不是还招人?”
梁晨眉峰一皱,不知她打什么鬼主意。
“我推荐一个人过去好不?”
“谁?”
“我呀!”
梁晨:“”
见他没作声,又说了一遍。
“不行!”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冷应儿娇娥一蹙:“为什么?”
梁晨直接按住她的脑袋:“不早了,休息吧。”
冷应儿气愤难平,翻身背对着他,卷了被子挪到最边上。
大掌随即一搂一拖,细背抵上他滚烫的胸口,薄唇动了动,她的眼眶瞬间湿漉漉的。
他说:“我舍不得将你至于任何危险的境地。”
秋日阳光撒落各处,树上渐而转黄的叶子漏进晃眼的光圈,唯美极了。
慢条斯理吃完他为她准备的早餐,短信提示声响起。
看完后揣回兜里,嘴角抿起意料之中的笑容。
宽而大的休息室,不论坐着亦或站着的人皆面露紧张之色。
冷应儿扫了一圈,男士西装革履,双掌却在不停摩挲,女士的高跟鞋来回噔噔噔,企图压制内心的焦灼。
她蓦然自笑,难道就她一个人最镇定?
“hey,areyouese?”(嘿,你是中国人吗?)
冷应儿抬眸,一身粉红色套装裙的女孩正睁着大眼睛与自己打招呼。
她笑了笑,用中文回复:“嗯,是的。”
女孩像是想到了组织般露出感染力十足的笑容,伸出手:“你好,我叫严玳瑁。王字旁的玳瑁。”
王字旁?
冷应儿顿悟:玳瑁!
“你好,我叫冷应儿,”边说边称叹,“你的名字很有特色。”
严玳瑁耸耸肩:“一种草药名而已。小时候考试,别人题目都答了一半了,我还在写自己的名字”
冷应儿捂着嘴,笑得乐不可支。
这姑娘可爱又很幽默。
余光瞥到她手上的简历,面试的部门跟她一样。
还想再说着什么,玻璃门被推开:“no。thirty…ninth,msleng!(三十九号,冷小姐!)”
到她了!
严玳瑁朝她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请坐。”
对面一排面试桌坐了三个人,左右两边的男人象征式的翻了翻她的简历,又整齐上下将她端睨了一番。
“冷小姐,说说你与外面同期面试的人相比,优势在哪里?而我司又为何一定要录取你?”
左边一个红发浓眉的外国人发问。
她腹诽:不愧是大型制药公司,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她用了半秒钟整理措辞,三分钟为自己争取机会,言语间犀利又不失幽默,赢得左右两位大叔像是治疗脊椎病般止不住点头赞同。
话落片刻,中间那个仰头恍若睡着的人终于动了动。
捏了捏眉骨,睁开眼睛过了她一眼。
冷应儿镇定自若对上他的视线,继而收回。
清亮的眼睛没有丝毫睡意,单看左右两位大叔对他的态度即可猜出他的身份不容小觑。
“说得很好,可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冷小姐能否给我答个疑?”
说的是中文,咬字清晰,不紧不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定了定心神:“请问。”
那人走下面试区,双手环胸,睥睨她一眼:“可否请冷小姐解释一下今日这身打扮?”
别人是一身职业装,就她一身休闲服套装,搭配简约白色网状球鞋。
冷应儿也漫不经心站起身,挑起一天眉毛:“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此话一出,整个面试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穿着运动套装面试别人,凭什么就不允许别人穿着运动套装来面试?
一分钟后,商陆低低的笑声落入在场三个人耳中。
“冷应儿是吧?”
“是。”
“明天上午九点,市场部报到!”
悠扬的钢琴声回荡在以落地窗为主的旋转餐厅内。
“梁晨。”
对面正优雅卷起意大利面的人动作顿了下,眼瞳与她对视。
喝了口柠檬水,向他报备:“我找了一份工作。”
“什么类型的?”
她双手托脸,眨巴眼睛:“猜猜看,给你三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