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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羽绵有些生气,这红粉楼是什么地方?香香艳艳的,怎是她一个女人可以来的,这里的人三六九等的都有,虽说她一身男装,也难保安全,再加上此时正是非常之时,聂华章与俞羽宣的关系又那般暧昧,若是成为了别人的眼中刺,拿来要挟俞羽宣,那可就相当的被动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俞羽绵冷了脸。
“你能来,为什么我就不能来啊?我也是男装打扮。”聂华章抽过了他手中的折扇,放到自己的脸前呼闪着。“来这里肯定是喝酒找姑娘的,上茅房来不了这里。”她嘟囔着嘴。
俞羽绵一向都是游戏人生,从来都没有个正形,现在的他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而且,颇有几分着急。
“你赶紧离开,要是今晚惹出来什么事非的话,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俞羽绵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我就搞不懂你了,我六哥痴心一片的在你家大门口吹玉萧,你竟逃出来逛红粉楼,聂姑娘,你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聂华章努了努自己的鼻子。“九爷说话好无理,你可以来,我也可以来,你干嘛要管我。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就碰到你了呢?你要是有别的事情,走吧走吧,别耽误我看姑娘。”聂华章说完,她瞅了个空子,又要溜走。
俞羽绵一把将她提了起来,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扔出去。”
“哎呀,九爷,我说了,我有事儿,我要找窦晚娘说事儿,你放我下来,快点儿”聂华章被揪的不舒服,只得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了。
一听说要找窦晚娘,俞羽绵更是不能松手了,反而还显的有些紧张了。
“你那么多时间不找,偏偏今天找啊?换日子成不成?”俞羽绵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还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儿。似乎怕别人听到了一样。
聂华章挣扎着从他的手心里面钻了出来。再整了整衣服,找补了底气,这才中气十足的说道。
“你逛红粉楼还看日子掐八字啊?我就是想窦姑娘了,我就愿意今天来看看她。你怎么着啊?”
俩人可谓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谁也不让谁一句,颇有一种针尖对麦芒的味道。
聂华章的话音刚一落,对面桥上,竟是华丽丽的下来了一个玉树临风的浪荡公子,那公子穿着华贵,步子却份外轻佻,他耳畔之间别了一朵大红的牡丹花,一把折扇插在后脑勺处,他慢步过来,痞子之意想当明显。
“谁说想窦姑娘了啊?站出来,给小爷我瞧瞧”这公子说话极不稳重,一句一个小爷的,虽然他看到了站在聂华章身畔的俞羽绵,却也未把俞羽绵放在眼中。
俞羽绵压低了声音,对聂华章说道:“这是商大将军商朋家的公子,商思宝。”
先不说明的,就说这名字,足可见这商思宝平素里在家里的位置了。以前的时候,聂华章也是听说过他的,对于他的一些传闻,实在是无兴趣多听一句。
“商朋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了商思宝这一根独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这一脉单传,看来并不怎么的,怕是造他的时候没点灯吧,下错了种吧?”聂华章骂人还不是一般的毒,这句话一出来,没用一个脏字,却把这商思宝骂的是体无完肤。
商思宝半眯着眼睛,看也不看俞羽绵一眼,直接把所有的注意力全然的放到了聂华章的身上。就从商思宝的行为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平素里这商家是有多么的嚣张了。俞羽绵好说也是九王爷,而商思宝却是下臣之子,正所谓君臣有别,商思宝君臣不分,那便是不好了。
“你说你想窦姑娘了吗?”商思宝戏笑之脸格外明显,虽说生了一副好皮囊,到底也没有什么用处。
聂华章看了他一眼,轻语道。“是呢,在下是思念窦姑娘了,怎的?你不让啊?”
商思宝还未说话,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就开始叫嚣了起来。“大胆,这窦姑娘是你思念就思念得了吗?她跟我们家公子那是情投意合,轮得到你吗?”
商思宝这小跟班还真是大言不惭。
这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为了见窦晚娘,商思宝可谓是花下了吃奶的心思,到现在,连窦晚娘的衣角也没有碰到过一回呢。还不要脸的说自己与窦晚娘情投意合,当真是给脸不要脸呢。
俞羽绵看着商思宝找聂华章的茬,他冷眼相看,似乎没有打算去帮聂华章的忙。
“哈哈哈哈哈,当真好笑。”聂华章哈哈而笑。鄙夷之意四现。
她这一笑,引得商思宝的不满了,“你笑什么?”
聂华章折扇一折,腰杆挺直,带笑而语:“我笑不要脸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这话一出,俞羽绵跟着而笑,接着,跟俞羽绵一同过来的几个公子一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49章 ,商思宝()
众人的笑声还在持续,俞羽绵本来就笑点低,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笑的越发的厉害了。
商思宝这才把眼光放到了俞羽绵的身上,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好歹俞羽绵也是皇子,是主子,商思宝见他不行礼不说,竟还在他的面前充大,从这就可以看得出来商家到底有没有将皇家放在眼中。
不过,也难怪,商家这些年持续与皇家联姻,想必他们己将自己看成是皇家的一份子了吧,殊不知,奴才到底是奴才,不管是怎么样,也不过是皇家的一条狗罢了。若是想依靠与皇家联姻而想与皇家相提并论,那简直就是忤逆之罪。
“九王爷,你也跟着笑?”商思宝竟有几分埋怨了。
俞羽绵止住了自己的笑声,戏笑的看着眼前一脸痞子相的商思宝。“怎么着了?大家都可以笑,凭什么本王不可以笑啊?”
商思宝压低声音,有点儿套近乎的说道:“九爷,咱们可是姻亲,我姐姐嫁给你哥了,我妹妹还钟情你呢。”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咱们是亲戚,你得跟我一伙,别人再怎么笑,你也不能笑。
“就因为咱们有亲戚,我就得任你摆布啊?”俞羽绵一个冷脸。“照这么说下去,我爹也和你爹有亲戚,我爹是不是就得任你爹摆布啊?”
听到这话,商思宝并不认为是反意的,反而,他竟还得意的笑了几声,似乎是默认俞羽绵说的是事实。
也不怪商思宝的脸抬的这么高,商大将军商朋不但有军功在身,把持朝政多年,近些年来,与皇家联姻越发频繁,更是一人独大,在他的心里面,仿佛己经跟皇家是一体了,所以,这商思宝也就更无法无天了。
有时候,危险与平安不过是一瞬间的距离,那些后知后觉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感受到危险的到来。
“哼,真是不知羞耻。”看着得意的商思宝,聂华章不由的骂了出来。
商思宝斜脸,看着聂华章。“我说,小子,你骂谁不知羞耻啊?”
“你说我骂谁呢?谁听着了我就骂谁呢。不要脸,不知羞耻。”聂华章有意的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哟嘿,这世上当真还有不怕死的人呢?敢骂我商思宝,不想混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商思宝说完,就要往聂华章的身边冲,打算对聂华章动手。
俞羽绵冷眼看着聂华章,打算看看她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聂华章似乎是胸有成竹,就在商思宝动手之时,她竟躲到了俞羽绵的身后,只见她用尽全力,那么一推,俞羽绵的整个人就不好了,他冲着商思宝撞了过去,那叫撞的结实。原本俞羽绵就有功夫在身,就这么一撞的,竟将商思宝大咧咧的撞到了荷花池中。
“啊啊啊”商思宝掉到了荷花池中以后,啊噗啊噗的喝着水,那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商思宝的小跟班一看这情况,当下着急了起来。
“公子,公子”他站在小桥上大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公子落水了”
俞羽绵看了一眼聂华章,不得不佩服,她的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是相当的好啊,她若是将商思宝推入了荷花池,那可是吃不完的兜着走,那若是换成了俞羽绵呢?那就另当别论了,商大将军就算是再生气,还能的揪着俞羽绵不依不饶吗?
“不关我的事,是你撞的。”俞羽绵将聂华章看的是浑身上下不舒服,索性,人家聂华章一个摊手,把啥事儿都推的是干干净净的。
俞羽绵有种想笑的感觉,想来他也算是闯荡江湖多年不曾栽,如今栽到了这么个小女人的手中,平白的站那儿啥事儿没干就被算计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那小跟班继续的叫唤着。
荷花池中的商思宝叫的也挺欢实的,犹如杀猪一般。“快救本公子”
看着这小跟班,俞羽绵觉得有点儿脑袋疼,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但见他一个抬脚,将这小跟班也踢了下去。
其实,这荷花池当真不怎么深,若是站着的话,水顶多到商思宝的腰间那么高,但是,商思宝挣扎的欢,半趴在那里,还真喝了不少的水。
主仆二人的叫唤很快的将红粉楼里的人吸引了过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商思宝给捞了上来,商思宝这会儿浑身都是污泥,耳朵上别的大红花儿也不见了,狼狈之样,特别明显。
“商小将军,您怎么会掉进去了呢?”红粉楼的老鸨陪着笑脸,一张老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处了。她这得罪了谁,商思宝也是不能得罪的,人家不但是商小将军,位高权重,人家还是红粉楼的大主顾呢。
“你你你”商思宝披了一床破被子,伸出他的手指头,先是指了指聂华章,后来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这手又颤抖着指向了俞羽绵。“你推我?”
原本,只是撞到。现在却变成了推,这里面的深意可就不言而喻了。
俞羽绵的整张脸都不好看了,这商思宝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指他,拿着他的那根破手指头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