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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太快了吗?”
“没有。”
“那就跟上吧。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虽然要守礼;但烛台切觉得比起不懂礼数,织田信长更不喜欢别人不听话;所以只好顶着长谷部宛若实质的视线;硬着头皮上前半步继续跟在审神者旁边;回答道:“说到唐菓子了。”
奇怪的是;刚才还兴致勃勃地边走边翻着书页的三郎,在烛台切说话后却半天没有反应。
烛台切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审神者似乎陷入了沉思,走路只是条件反射而已。作为主导的三郎不说话,烛台切的压力就很大了,他给长谷部使个了眼色,示意对方来救场,同时开始回忆刚才有什么值得对方思考的话题。
然后他想到了斋藤归蝶——织田信长的正妻浓姬。
这样说来的话,的确有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眼前啊!本丸里全是男人!谁去给织田信长侍寝?!别的审神者也就算了,委屈织田信长的话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烛台切当然知道“众道”的存在,武士之间的这种行为当年也算是屡见不鲜了,森兰丸不就是织田信长的小姓吗?也许他们也是那种关系总之对于这种事,三观和人类有一定偏差的烛台切毕竟是刀剑的付丧神,不讨厌也不喜欢,只是比起做这种事更想上战场。
怎么想都觉得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烛台切就放下心了。
被烛台切各种揣测的三郎其实想的并不是这种事。而且就算他真有那方面的需求,三郎好歹也是曾经在现代接受的基础教育,对旧时代流行的众道完全无感。身为对归蝶一见钟情的钢铁直男,他压根就不会对被自己视为家臣的付丧神们下手,更别提他现在已经是养老心态,对那种事根本没了兴趣。
三郎思考的是改变历史的问题。
说起来,织田信长应该死在本能寺,但他其实没死啊,只是从本能寺消失了而已以此类推的话,是不是可以看看归蝶和小光在历史上的结局,情况允许的话把他们也带来呢?
琢磨着正事的三郎心不在焉地跟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好像怕他撞上什么的长谷部说:“去买原材料,然后我们就回去了。”
“遵命。”
一回本丸,三郎就对正好迎面而来的歌仙兼定说。
“你什么来着细川家的刀,第一部队还没回来吗?”
歌仙兼定并不怎么介意自己的名字好像被主君忘记了:“还没有。药研临走前让我带话给您,如果有什么问题在他回来之前直接对我下命令就好。”
“哦那你回头帮我查查小光和归蝶最后怎么样了。”三郎说。
歌仙兼定:“???好的,我知道了。”为什么出门一趟突然关心起了明智光秀的历史?!
被歌仙用疑问的眼神注视的烛台切和长谷部也很茫然,以为就是三郎一时兴起,完全没考虑到对方已经想到改变历史这个程度了。
事情交代下去后三郎就放松了:“本丸里有什么事吗?”
歌仙兼定回答:“您出门前锻的刀已经好了,要去看看吗?”
三郎觉得反正顺路,于是交代了烛台切负责厨房事务,然后带着长谷部和歌仙一起去了锻刀室。
“这次是枪和打刀。”站在被灵气包围的两团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刀枪前,歌仙兼定介绍了一下,“枪的话,只有三种可能,日本号,蜻蛉切和御手杵,打刀的话”
“蜻蛉切是忠胜君的枪吧。”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三郎居然对蜻蛉切有印象,“一想起忠胜君的脸就忍不住想笑啊”
这种听起来十分失礼的话语,由于说的人是织田信长,得到了众人极大的宽容。甚至考虑到他总是不能好好地记别人的名字,被审神者称为细川家的刀的歌仙兼定对蜻蛉切和他的主人产生了微妙的嫉妒心——长谷部也就算了,是信长公亲自起的名字,药研是信长公来本丸后的第一把刀,也能理解,可蜻蛉切只是信长公的盟友的家臣的枪啊!这九曲十八弯的关系凭什么!
三郎其实完全只是因为对本多忠胜那凶恶得像鬼一样的脸印象深刻,连带着对他的枪也有点印象而已,他根本不知道身边的打刀心情有多么曲折,感慨完他就把手放在了枪上,亲自唤醒了里面的付丧神。
“我叫蜻蛉切。无论何时都做好出阵的准备。”高大的付丧神这样自我介绍。
看着他正直的脸,三郎露出了有点失望的表情,在蜻蛉切忐忑不安的眼神中遗憾地说:“长得和忠胜君完全不像啊我还以为至少能受到一点影响”
“啊?”蜻蛉切一脸懵逼,“您见过本多忠胜大人吗?”
三郎已经恢复了心情,对待蜻蛉切的态度也正常了些:“见过啊,我和我妹妹阿市都很喜欢忠胜君那张脸呢。”
蜻蛉切更懵逼了。不过这次他听到了阿市这个关键词,也得知了这位在与本多忠胜大人同一时代待过,那么如果这个阿市就是被誉为战国第一美女的那位的话,身为阿市兄长的人应该是织田家的谁呢?
枪的付丧神对织田信长的脸没剩下什么印象,更别提现在这个年轻版,因此并没有立刻就联想到织田信长头上去,他只是谨慎地把范围首先圈定在了织田家,然后逐字分析三郎说的话。
我和我妹妹阿市都很喜欢忠胜君那张脸——身为本多忠胜的枪,他对自己的旧主长什么样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能这么夸那张脸的人,思想一定很诡异,要说织田家谁想法最清奇,清奇到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的话
那必然是织田信长了。
尽管思路很扭曲,但至少结论是对的。蜻蛉切在几秒内想明白眼前之人极有可能是织田信长后,就十分失礼地表情呆滞了。
三郎伸长胳膊在蜻蛉切的眼前晃了晃,唤回了对方的神志。
“您,您难道是织田信长殿下吗?”
“是我喔。”三郎确定这把枪智商没问题就放心了,刚才那痴呆一样的眼神真是吓了他一跳。
蜻蛉切还有点结巴:“刚才我失、失礼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没关系没关系。”三郎有点担心一刺激他,他又要变痴呆,所以语气很温和地安抚他,“你是这个本丸的第一把枪呢,好好干啊。”
性情稳重的蜻蛉切仿佛人设崩坏般露出了激动的表情:“是!主公!”
然后他就退到一旁跟同僚一起等着了。
三郎拿起剩下的那把打刀。原本上面蒙着一层雾蒙蒙的灵气,在他的手碰到时就散开了。这个时候,即使不召唤出付丧神,也能看出这把刀的身份。
顺手拔刀出鞘的三郎突然“咦”了一声。
狐之助在一旁欲言又止:审神者大人,您保持着出鞘状态唤醒付丧神的话,一会儿的画面会不会有点不够健全
好在三郎似乎没打算把付丧神召唤出来,在打刀身上亮起召唤付丧神的光芒时,他淡定地把刀插了回去,顺便中断了召唤。
大家都没见过这神奇的操作,茫然地看着他。
“审神者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要召唤付丧神吗?”狐之助害怕地问。他真担心织田信长这是要搞事的前奏。
三郎抓了抓头发:“嗯这把刀的付丧神我不太想召唤就先保持这样吧。”
狐之助:“???”
——不是,这到底是什么刀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啊?!
以三郎以前的身份地位,他躺房间里休息,敢悄无声息靠那么近的就只有身为他妻子的归蝶了,哪怕是森兰丸也只能离远点先通报,而在三郎的时间观念中,其实跟归蝶分开也没多久,迷迷糊糊中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太正常了。
第76章()
第76章巧遇
本丸里又多了一个新人;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毕竟在这个人员其实算不上多的本丸,经常有新人来才是正常的。
要说这个新人哪里比较惹人注目的话;大概就只有他的身份这一点了。
“信长公最爱的刀”——他是这样自称的。
宗三左文字听完就立刻提议:“要么你和压切打一架吧。”
长谷部冷笑了一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我又不像某人整天挂在嘴上;反正信长大人最喜欢的刀是谁大家有目共睹。”宗三若无其事地说。
不动行光自豪地说:“信长公最爱的刀当然是——”
烛台切随口道:“实休光忠?”
“我。”不动行光慢半拍说出了剩下的话,面色不善地看向了烛台切。
宗三和长谷部看向烛台切的眼神也有点微妙了。
“说起来,你也是光忠啊难怪;这样的话向着实休倒也正常。”
烛台切:“”
他只是不想这群人吵起来,所以提一个不在场的人而已!为什么变成对面齐心合力看他不顺眼了!好人难做啊!
以后再也不管你们的破事了!
歌仙兼定捧着茶,远远地看着这一幕,淡定地感慨:“信长殿下身边的情况真复杂啊”
一期一振赞同地点头:“还是药研成熟;从来不参与这些事。”
药研:“”
争这个真的毫无意义对织田信长来说,他们其实全都算陌生人身为刀时的好感加成十分有限。
不过偶尔吵吵也挺好的,为这个本丸增加一些活力。
别看不动行光总是气炸长谷部;其实为了遵守三郎“不要暴露来历哦”的命令;他融入了本丸的速度很快;没有和之前一样平均三句话就能惹毛一个人。
知道不动行光来历的第一部队都十分淡定;因为这个本丸异常的地方太多了,不差这一个;而且他们早就觉得织田信长不会拒绝一个对他没有恶意的曾经的爱刀。
再说了,弃暗投明后还能叫时间溯行军吗?当然不能。既然不是敌人,加入己方又能怎样。
总之多了一个不动行光这件事;在本丸里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