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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两人一副跟着聂墨干的架势,聂墨倒是挺放心用他们,这次接俞父,聂兴本来想来的,聂墨寻思一番,派了聂虎出马,临行又将他拉到一旁细细嘱咐了一遍。
聂虎一路风餐露宿,风驰电掣的赶到诸州,不料接了俞父之后却不着急了,路上但凡天气稍有变化,便投宿歇息。
路平领了公差上路,自然时间要比聂虎晚一些,他到了诸州之后,一打听,俞父已经走了,路平立即吩咐了底下人带着俞家人走,他则艺高人胆大的去追俞父一行。
路平这种正直忠正的小年轻,遇到聂虎这种慢郎中算是倒了霉,路平跑了上千里,眼瞅着京城有望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跑快了。
其时,聂虎带着俞父已经跟俞母汇合。
俞母见俞父虽然清瘦,但精神看着还好,放心的同时又想起早夭的大女儿,忍不住大哭,聂虎等人趁机退了下去,临走还好心的把俞么生带走了。
“大伯的孩子,我如何就不会视为亲生了?我只恨你这么多年,瞒着我,令我的大姐儿在地底下孤零零的害怕难受!我一想到这个,就心痛的恨不能死去……”俞母一想坚强,能说出这般话来,可见对俞父也是有了怨怼。
“大姐儿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我如何不痛心的,只是你生她的时候本就艰难,伤了身子,我……”
俞父看了下左右,叹了一口气,“当日大哥得病已经枯瘦如柴,听说你生产艰难,托人捎了一两不知名的药草过来,说给你用到药里,此事当初岳母也是知情的,我们不敢乱用,可一连问了几个大夫不知那是何种药,又见你一直出血不止,大夫也说你以后不能生了,且保养下来也是长久的躺在床上……
后来岳母见你越发的不好,大姐儿也……,便道大哥走南闯北见识的多,说不定那药有效呢,大哥总不会来害我们。
我便给你用了两次,可惜那药太少,你不过喝了三回就恢复了气色,可大姐儿就没那福气了,我后来还想求大哥再讨一些,可大哥却看着比你还不好……
临终跟我说了太后为他生了一女,逼着我发誓视为亲生……,大哥那时候不晓得大姐儿不好,还笑道正好对外说成是你生了双胎女儿……”
十六七年前的往事本应淡忘,可俞父总是想着自家大哥临终那双眼,黑亮黑亮,虽然泯灭,却仍旧饱含了希望。
俞母的抽泣声低了下去,却仍旧呜咽着道,“既有神药,为何不先救大姐儿?”
“大姐儿多么小的孩子,她生的弱小,连吸奶的力气都没有,再说,那药给你用之前我都一再犹豫,唯恐有什么不测。后来药没了,大哥也没了,我才琢磨出来,大哥原来得的病,搁到寻常人身上,不过至多三五个月就不行了,可大哥硬是撑着活了近一年的时间,说不得就是大哥也在用那药呢……可惜大哥已然不在,这些事想多了徒然的伤悲,我也就独自隐瞒了下来。
怎生的事情,岳母也知情,可她说,既然要瞒着,便瞒着所有人,连你也不要告诉,免得你伤心大姐儿身体越发的不好……”
俞母的亲娘已经去世多年,俞母自是不能再计较这个,一番哭泣叹息之后,才又问,“那大姐儿葬在哪里?”这样早夭的小孩子一般是不许葬在祖坟的。
俞父忙道,“咱们家就只有我跟大哥两个兄弟了,其余的都算远亲,我便没有告诉,自己做主,将她埋在大哥的旁边,也叫大哥黄泉路上多关照她一下……,你放心,当年岳母亲自去给孩子求祝了,我相信,她定然是早早的投胎往生了。
下葬的时候,我也曾暗暗祝祷,若是大姐儿舍不得你我,可重新投生成咱们的孩子……可我那时听信大夫的以为你不能生了,也只是那么一想,不料过了几年,你竟然有了么生,才觉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俞父不同与他的大哥俞虹生,他老实木讷,若不是真相爆出来,是谁也料不到他竟然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的。
俞母对枕边人知之甚深,自然知道俞父说的是实话,只是免不了还要痛哭一场。
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剜去之后,哪怕再长起来,也不是先前的那一块了。
夫妻俩约定了去祭拜俞虹生,也祭拜大女儿。
俞母一面抱怨道,“这么多年,只听你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去上坟不好,我这才不曾去过……说到底,也是我怠慢了大哥!”
相夫教子,以夫为天是女人家该做的事,俞父不叫她去,她自然以为这是俞父大男子主义,所以也未曾想过要去,
说到底还是觉得死人哪里有活人重要?可这活人的命若是死的人给的呢?
说起去世的俞虹生,夫妻两个又是一场伤心。
“怎生是我养大的,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可我再打再骂,也是把她当成是自己亲生的孩儿来的……”
“我知道……”
“听女婿说……”
“啊?哪里来的女婿?”
“就是璟允,平日我跟余家姐姐说笑习惯了,说实在的,我看璟允很好,对怎生一片真心。”
俞父想起聂墨,不仅笑道,“你这变化也够快,不是当初喊我去打人,说碰见一个登徒子的事了!”聂墨被怎生随手所救,却将怎生放到了心上。
俞父在不知道聂墨身份的时候,见他相貌英俊,一表不凡,也不是没有心动过,可后来的事情出的太快,他来不及交待安排,亏得聂墨出力,否则一家人也不容易团聚。
解释了一番女婿的由来,两个人才重新说起先前的话题,“璟允说怎生被皇帝封了个什么郡主,然后就留在太后宫里,等闲的人都见不到……”
俞母想起聂墨说的怎生已经怀孕三四个月的事,对了自家官人也有些个不好开口。
俞父确实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当日家中飞来横祸,只想着保全一家人性命,又见聂墨诚恳,也只得咬牙将怎生托付了。
不是没想过去求一求太后,可他一个老粗,连皇宫在哪里都不晓得,再说,他总不能对外人说怎生是太后私生女啊。要是真说了,估计他没到诸州就掉了脑袋了。
“封了郡主也好,这样也跟璟允身份相匹配了,对了,太后没给她定旁的亲事吧?来的路上,聂虎说的语焉不详的,我也没弄明白。”
俞母见他不排斥,这才鼓了鼓勇气道,“是没定旁的亲事,倒是有好几家看上了道太后跟前求娶的。”
没等俞父露出个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得意笑容,俞母接着道,“就是怎生怀孕了,有三四个月大了吧?明年开春你就能当姥爷了!”
第143章 回京()
俞父张大了嘴,俞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叹息,若非怎生长得太像俞家人,她又怎么不会怀疑一下的?到底是家里的孩子。
不管俞父怎么想的,单看这一年以来聂墨的表现,俞母还是很希罕他做女婿的,一年四季的东西,平常的吃喝孝敬,她虽然在余家,可聂墨的孝敬半分没少,连余老太太都说从前他可没这么勤快。
俞母当然知道聂墨这是为了什么。
可关键是聂墨知道了他们不是亲生父母,仍旧这么恭敬孝顺,俞母就很大程度的心动了。
人心肉长,俞母见太后不肯痛快赐婚,心便偏到了聂墨这边。
同样的都是母亲,太后希望子女们见识的多了,然后自己去闯荡,而俞母则希望他们能够踏踏实实的生活。不能说谁不对,只是世界观不一样而已。
这时候若是跟俞父讨论聂墨怎么会使怎生怀孕的事,那就太流氓了,纯属火上浇油。
“璟允说他娘已经进宫几次,可太后不是不松口,就是直接不见……他急的不行,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好在陛下松口,能考庶吉士了,总算是能留在京里……”
俞父仿佛充耳不闻,他喃喃道,“难怪他这么着急派人叫我写了婚书。”
大哥当年不声不响的,突然就弄了个孩子托付给他,没想到到了怎生这里,竟然还要如此。
俞父摇了摇头,“不行,我得进宫去见见太后。”
“太后可是谁也不见得。”俞母担心道。
“那就想法子见见怎生,这孩子都有了,总该给孩子个名分吧?!”
却说路平发现自己没追上人,便有些怀疑是否自己跑到了俞父等人的前头,幸而龙虎卫的名头不是白给的,他沿途动用官府人马,终于在俞父带着俞母与么生一同进京的路上遇见了。
至于见面,那就一出惊吓大戏。
试想一下,一个普通百姓,是面前突然冒出来一群官兵厉害还是面前突然冒出一帮子匪徒更令人害怕?
俞家三口遭了这一场无妄之灾,现下最害怕的不是匪徒,而是官兵,毕竟官兵是合法的么?凡事遇上这个“法”字,于普通人而言,是绝对没有法子的。
路平不认得聂虎,聂虎却是偷偷去见过路平,二爷的情敌,也是他们的情敌,若是见面连认识都不认识那不成了笑话了。
聂虎认出路平,扭头先安抚了么生,“别怕,我认得那人,是龙虎卫的统领,当初你姐姐在溙州就是被他抓……额,接进宫里去的。”
话虽是对着么生说,可俞父跟俞母也都听见了,两人顿时对路平态度不好起来。
聂虎本是充当车夫亲自驾车的,这会儿便将缰绳往后头上来的一个护卫手中一放,然后对俞父说,“老爷不必担心,我这就过去看看。”
说话的功夫,路平也已经下了马,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一身甲胄,帅气且金光闪闪,只是这番打扮却不是给聂虎看的,因此看到聂虎在面前挡道,便伸手想把聂虎拨拉到一旁,可惜聂虎旁的武艺一般,就是下盘极其稳当,路平这一拨没拨动,才正眼看他。
“你是?”
“小的是俞老爷的家人,敢问军爷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