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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声冲季念和苏沛白喊:“老子不要你们下跪了,我要你们死!”
他压制着季菡往旁边站,留出中间空地来喊:“跳下去,否则我杀了她!”
双方僵持着。
趁着混乱,我在身后将手上的绑绳割断,努力地对季菡打眼色告诉她。
可她一点余光都没有,她的眼她的心全部都看着对面,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苏沛白眼中已是有了决然,季菡大声尖叫出口,泪如雨下摇头:“不要!”
她的阻止和动作激怒了身后的人,李厂长面目狰狞大吼一句:“你住嘴,别动!”
季菡丝毫不听,她脖子因为摇头在锋利的刀刃上划出一条条血痕。
李厂长本来就因为腿瘸重心不稳,季菡挣扎间两人朝着崖后摔出去。
在那一瞬间,我的大脑空白,来不及多想,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快速割断脚上的绳索,往下游深处找到她,埋进水底将她手脚的绳索割断,我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
身体好重,好沉,我感觉到自己快速朝着湖底沉下去。
我有些后悔刚才没有给她渡气,我想吻吻她的唇。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季菡,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第368章无尽的等待()
距离那个惊心动魄兵荒马乱的夜晚,已经过去一个月。
直到现在,这座城市里的人都还记得,那是他们这一生之中,最盛大,慌乱,血腥,恐怖,可以写进历史的夜。
那一天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老城区待拆迁那一片被烧了。
大火连续燃了三天两夜,不知道牵扯连累了多少人,可是没有哪个人活着哪方势力出面,去灭火或者阻止。
不管是军队还是市井小流氓,各种人力物力资源都被调派安排去江边打捞,不对,是援助救人去了。
据说……
掉进河里的是之前风头大震的季菡,KC集团总裁夫人。
据说……
苏沛白,沈昊,还有城中新贵念爷,不管不顾地进去涨水的江里,七天七夜,不眠不休。
据说……
不光是之前盛大宣传的KC周年庆直接取消,KC内部更是快要乱翻了天。
所有的话都是传说,没有人敢去求证,城中的人甚至不敢公开谈论这件事情。
媒体报道网络种种瞬间失声,对老城区的大火,还有江流到海边无数人的打捞视若无睹。
没有人敢惹那几个痛到极致的人。
大雨一连下了一个月,本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汛期,因为这场雨江边的水面又长高不少。
因为这条江是直接入海的,水流快并且沿途的地势非常复杂。
专业的搜救团队一路沿着山腰往下,最后将寻找面扩大到整条江和一大片海域。
因为面积太广距离太长,而且地势复杂,当晚掉下去的人只捞起来了两个。
就连瘸腿独眼的李厂长都没有找到。
这样毫无目的困难重重的搜救行动已经将人的全部力气和耐心消耗尽,有一个在水底连续工作了两天的工作人员嘀咕:“都过了一个月了,说不定是被水里的哪只大鱼吃了,真不知道这样找有什么意义!”
这个是个刚才海事学校毕业的年轻人,说话冒失不计后果,完了还推推身边的人:“你说是吧!”
他的话音刚落,突然就觉得身上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其他人都用怜惜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年轻人抖了抖,无意识地回头,接着背上一沉却是被整个地拎了起来。
苏沛白站在他两步之外的地方,将他拎起来的是季念。
这两个人男人自从那晚之后,已经成了这座城里最可怕的存在。
苏沛白双眼发出肃杀萧索的光,季念丝毫不犹豫地,将他往江里一扔:“你下去给我找,找不到你就别他妈上来!”
于是,那个年轻人真的就一直没有出来水里。
到最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过去,被人救起来去抢救,医生说他下半身都算是废了。
曾晓年来跟苏沛白禀报的时候,他正呆呆地站在之前季菡掉下去的悬崖边上。
不说话,也不动。
风吹起他的西装下摆,往日里意气风发的人显得无比地苍凉,明明还是那个人,可是就是不一样了。
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和机长死命地拽着,苏沛白当即就跟着季菡跳下去了。
苏沛白水性不算好,这点他自己很清楚,他是想要跟季菡一起去死的。
跳下去的是身手矫健的季念,他没有任何专业设备和防护措施地在水里游了一夜,第二天上来直接送进重症加护病房。
沈昊是第二天最早赶过来的人,他将沈家的所有资源人力都调动过来,在江面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据不完全统计,那几天江上的人和仪器船只,比水下的鱼都还要多,这直接导致水面上涨,淹没了下游的一个小渔村。
这几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相信任何人任何机构得出的结论和方案,他们几乎快要将这片地方翻了个底朝天。
然而总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西蒙的尸体在昨天捞起来了,直到死,他手上都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冷。
苏家老爷子每天一大早就过来,他将之前自己的所有势力和人手都派过来帮忙,安排人沿河沿海挨家挨户去问,每一艘渔船都去看。
风大天冷,老爷子没待几天就撑不住了,临走之前看着苏沛白一直流眼泪:“我知道你难过,但是算我这个老头子求求你,你想想我,想想我们苏家,想想小白。”
看着苏沛白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老人叹了口气,最后一句话说到了重点:“而且,我相信,要是小菡还在,她也绝对不会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
老爷子住院去了,育儿阿姨每天都带着小白过来待一阵。
冷风将他的小脸吹得红红的有些皲裂,他的鼻涕一直不断。
可他小小的心里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硬是不愿意回去,一走开就不停地哭闹。
动不动就哭喊着要找妈妈,那脆生生的一句一句,让苏沛白原本就破碎的心更是化成了灰。
他的眼泪早已经偷偷流干,现在只剩下空洞刺痛的双眼,他缓慢而坚定地转身将小白抱在怀里。
“宝宝,你妈妈贪玩跑丢了,在她回来之前,我们要先照顾好自己。”
两个月之后,惊天动地大规模的搜救行动总算告一段落。
苏沛白跟以往一样地上班,开会,出差。
一有空就回家去陪小白。
沈昊最终还是没有跟邹佳妮出国。
他选择了留在这座城市里,将家族里的事情全部接手过来。
像是突然之间明白了洒脱了,他也开始在父母的安排之下去参加一些相亲活动。
名门世女趋之若鹜,沈昊的几乎是没有任何要求的,这个也可以那个也可以,全部都可以。
可是沈母却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眼睁睁看着自己阳光开朗的儿子消沉封闭下去,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念表现得比所有人都要固执一些,他在江边找了整整三个月。
最终决定收手结束的那天,他约苏沛白在季家别墅见面。
往日里相互排斥打击的两个人,现在像什么芥蒂都没有似的,只是同样地面色消沉语气恹恹。
在那天半夜三人一起吃白水面的小厨房,季念下厨煮了三碗,沉默地端给苏沛白一碗,自己一碗,还有一碗放在两人的中间。
苏沛白举着筷子,也不吃,垂着眼睛看着身旁。
也吃不出味道,季念给自己挑了一大筷子,语气冰冷:“我要走了。”
苏沛白问:“去哪?”
季念答:“不知道。”
点头,苏沛白不再说话。
季念快速地将自己的那一碗没有任何味道的面吃干净,扔了筷子站起身来:“这里到处都是关于她的记忆,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
苏沛白抿唇,不说话。
季念抬步往客厅外面走,踏出一步又停下来看他:“这一回,应该你洗碗了吧。”
“好。”他还是保持着之前那样的姿势和动作。
季念冷了一下,刚转过身去,苏沛白却突然开了口:“那天晚上……”
面朝着别墅院子,季念阴沉的眸子闪了闪,他没有回头,身后苏沛白的声音继续:“你下去之后,真的,没有找到她?”
“没有。”
季念没有回头,出口的声音仿佛结了冰。
“真的?”
坐在小桌子上的苏沛白动作不变,语气却是加重了一些。
季念的肩膀抖了抖,抬腿愤怒地踢倒了面前的巨大餐桌。
回过头来满脸的怨恨愤怒:“苏沛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水里泡了一晚上,差点死掉差点残废,我的人不眠不休在江边找了三个月,你现在来跟我问这样的话?”
苏沛白不动,双眼沉沉是看不见底的寒潭,双眼锐利如鹰紧紧锁着季念的脸。
“哈哈!”
季念气极大笑,一脚又将茶几踢翻,指着苏沛白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我现在走了,你大可以派人调查跟踪我,我完全不介意!”
得到这样的承诺应允,苏沛白僵硬冰寒的眼神才收回来。
他低下头去吃面前的白水面,觉得真的是很难吃。
优雅地抹了抹唇角的汤汁,苏沛白抬头又朝着季念看过去,再开口已然是姐夫该有的姿态:“什么时候回来?”
将餐厅破坏得差不多了,季念的气也撒得差不多了。
自从上回在水里一夜之后,他的身体差了很多,只这样小小的运动额头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
他声音闷闷的:“等我忘了她,爱上别人的时候。”
苏沛白微微挑眉,不可置否。
季念便继续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