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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袋子提到地上,她思考了一下,沉默着去将苏沛白扔出去的手机捡起来。
别墅院子里的土壤花盆经过特殊处理,雨后初晴花盆表面却是一点湿气都没有。
苏沛白的手机扔出时,砸在柔软树枝上,缓冲之下再落进花盆里,竟是半点问题也没有。
“你的手机。”季菡努力地挤出一个笑来,从窗户里恭敬地递给他。
“你旧情人,要回来了?”
苏沛白淡淡地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抬起头,满眼冰冷地笑意,直接问了出来。
季菡的帽子毛绒绒的,头顶还有一个圆圆的毛球,站在苏沛白的车窗外,精致的眉眼,璀璨夺目,胜过满院子的光。
她的眉头轻蹙,只一瞬便恢复表情,也不接他的茬,只坚持地将手机拿着,递给他更近一些。
“脏。”
苏沛白冷淡地说出一个字。
轻轻地噢了一声,季菡将手机拿回来,用袖子反复擦了两遍,最后还翻开衣摆的里衬,用嘴在屏幕上哈了几口气,再细细地擦干净。
“好了。”
季菡再次将手机递给他,语气轻快。
苏沛白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再轻轻皱了皱眉,季菡又将手机拿回来,翻出袖子的里衬,仔仔细细地又擦一遍,才道:“真的干净了,完好无损。”
苏沛白嘴角冷笑越发明显,这回伸手来接了。
手机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苏沛白双手交握,将手机紧紧扣在手心里。
“上次去美国,我们见过。”
苏沛白的身体放松了一下,头轻轻地靠在座椅靠枕上面,缓缓开了口。
季菡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我跟他说……”苏沛白低声讲着,这才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脸,继续说,“你为了季氏,把自己卖给我。”
苏沛白目不转睛,紧紧盯着季菡的脸,接着说:“然后,你就爱上了我,爱得不得了。”
苏沛白看着车外站着那人,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像被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他将手中的手机捏得更紧了。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季菡平淡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破绽,像呢喃一样,抬着头看着苏沛白轻轻道。
“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导致她疑问的语气也变得不太明显,竟像是在陈述一般。
浑身不可遏制地重重一颤,即使知道她只是在重复在疑惑,苏沛白的心依旧狠狠一颤,接着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心底沉寂了十多年,浓重的爱这一瞬间全部苏醒,苏沛白的喉咙有些发哑,这一瞬间,居然有些想哭。
“有多爱呢?”
季菡语调平淡,清澈的双眼如琉璃一般,波纹流动回转,继续问。
“爱到发疯,可以去死。”苏沛白闭上了眼,简单回答。
“哦。”季菡只简单地应了一声,反应有些迟钝,愣了一会才回到车尾。
提着购物袋进了屋去。
苏沛白再坐了好一会,锁上车进大厅去,季菡在厨房切菜。
“咚,咚,咚咚,咚……”砧板发出毫无半点规律的声响,苏沛白只听了一小会,就无声地上了楼。
在书房处理邮件,刚看了两封却是看不进去,无意识地就打开了季菡的微博,将她近来的更新和回复,一条一条一字不漏地看下去。
似乎这次十倍赔偿,让她大受好评,评论了一溜是对她的各种崇拜和赞赏。
也有人说她是砸钱炒作,可是更多的人确实一致认为,这样的炒作,多多益善就好!
苏沛白看着她回复里跳动着的情绪和语气,心里像吃了未成熟的李子,又涩又酸。
“吃饭了。”
半个小时之后,季菡走上一小半楼梯来喊他,然后想着还炖着汤,也不等他回应,就小跑下来去端。
苏沛白下来就看见,季菡将汤锅端上桌的样子。
汤锅把柄似乎有些烫,她迫不及地将锅放在桌上,然后又呲着牙将手指捏在耳垂上。
接着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问他:“你是先喝汤,还是先吃饭?”
苏沛白有些错愕,刚才两人明明是互相冷落状态,现在那边突然就换了艳阳天。
嘴抿了抿,也没有回答她,径直地走了过去。
大大的餐桌上是简单的三菜一汤,除了土豆丝有些奇形怪状之外,其他卖相都还好。
“我今天看了菜谱做的。”
季菡解释着,然后自作主张地给他盛了一碗汤,笑意盈盈地递过来:“你爱的冬瓜。”
冰冷深遂的眸看向她的手,白玉的碗中正是鲜嫩的小块冬瓜,上面漂了点点青葱,刚从炖盅里盛出来,热气滚滚,在这冬天的夜晚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嘴角动了一下,苏沛白正要伸手去接。
刹那间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骤然阴狠下去,他伸出手,一把将她手里的碗打翻。
季菡惊呼一声,滚烫的汤汁溅开,有一小半撒在她季菡的手背上,白皙娇嫩肤色上瞬间有了几处烫红。
“你……”手背火辣辣地疼,季菡的眼里迅速染上莹莹水光,愤怒地对他说了这一个字,然后死死咬住了下唇。
她生气,很生气,简直想把面前的桌子掀了,使劲地骂他个狗血淋头。
可是她不能啊!
一想到,苏沛白是她的衣食父母,是处处帮她于水火中的救世主,她怎么能骂他呢。
“你什么时候见我喝冬瓜汤了,季菡,你记错人了吧!”
苏沛白将椅子后退了一些,满脸满眼都是漫天的嘲讽无情,修长的腿翘着,语气冰冷地说出这句话来。
上回去美国,他和沈昊两人针锋相对,面上却是一派和善的会面历历在目。
他非常清楚地记得,沈昊设宴的最后一道菜,就是一锅寡淡的冬瓜汤,他喝一口,仰起头那陶醉回味的表情,让他记忆非常深刻。
直到这时候,苏沛白才明白过来,原来沈昊那表情,就是特意做给他看的。
现在她再煮了这汤,是在羞辱他是吗?
现在的苏沛白,像处站在逐渐断裂破碎的蜘蛛网上,一个稍稍的波动断裂起伏,都能让他慌了心神。
见着季菡低着头不吭声的样子,他的心口淤滞的郁闷越发浓烈,眼神稍稍下垂,看到她被烫的发肿的手背,眼神有些刺痛。
有些艰难地移开眼神,然后把椅子拉回原位。
他缓缓地拿过那边季菡那一只碗,无声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饭,慢慢地开始吃了起来。
苏沛白吃饭的动作非常优雅,手指如玉,英俊的脸上动作起伏非常小,安静的大厅只偶尔听见他的筷子和碗相撞的声音。
第122章有点可怜()
他没有再发作,也没有看季菡一眼。
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季菡吸了吸鼻子,这才反应过来,去客厅里面的杂物间找烫伤药。
她把医药箱拿到客厅里,因为烫伤的是右手,她有些笨拙地打开,然后左手拿着棉签,不太熟练地往上面涂药。
因为左手生硬,她的动作也是轻重不一,偶尔因为棉签杵得痛了,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两声吸气声。
苏沛白吃的不多,但是时间却是很长。
擦完药走过来,他依旧没有吃完,季菡便蹲下身,去捡被他打翻在地上的碗。
蹲在地上的身体小小的,瘦弱的,她的右手绑了奇形怪状的绷带,僵硬地支起。
左手玉指纤纤,先是把碗放平在地摊上,然后直接伸手去捡摔烂的冬瓜块。
她捡的无比的仔细,除去汤汁已经浸入地毯里,她连葱花都一点一点地扣起来,青葱般的手指,和深色地毯形成鲜明的对比。
苏沛白低着头,目光不移地随着她的动作转换,连碗里最后的一口饭都忘记了吃。
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
苏沛白冰冷的眼睑垂下,放下碗筷就上了楼。
去欧洲的行程早已经定下来,因为正好遇到周末,为了和季菡多一点的相处时间,他硬是把行程推到了周一。
可是现在是这样的情形,也就没有再逗留的必要。
在书房跟曾晓年打电话告知马上出发,然后再换了身西装走下来。
季菡正安静地坐在桌边,用左手艰难地吃着他的剩菜。
餐桌最边上的冬瓜汤,只是被盛出那一小碗,就再没人动,现在也早已冷了下去。
其实苏沛白本来也是爱这个汤的,只是被那人喜欢了,他就不想要了。
冰凉的目光,在季菡的侧脸上流连半晌,然后一言不发地出了门去。
感受到那人的离开,季菡吃饭的动作却是不停。
饭菜都冷了,有些难以下咽,她毫无口感可言地塞下了一碗饭,然后沉默着上去卧室。
跟许文怡打了一会电话,那边邱亚却是始终没有回来,就她们两人,对接下来的安排也拿不定主意。
索性不再想,两人约着第二天去季菡家的工厂看看。
工厂重新恢复营业开始,效益一直非常不好。
本来之前就是主要做季氏的订单,现在吴叔凭着以前的人脉,每月就一两个订单,勉强维持了工厂的运营。
连工人都请不起,吴叔吴婶还有他的几个亲戚,到了交货期几个人就夜以继日地赶工,然后盈利支付掉水电,机械维修成本,他们几乎没有工资拿。
季菡一看到他们因为机器热气,被烫伤烫红最后结成厚厚的茧的手,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一点都帮不上他们,帮不上家里。
吴叔却是一点都不辛苦的样子,看季菡难过,还反过来安慰她。
这个淳朴善良的人心中有个信念,撑下去,撑到季国生出国,季念回来,那么整个季家,他们所有人都能重新好起来。
他直接把账本和流动资金往季菡面前一摆,不管是查账还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