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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母浑身刺却仿佛在一夜间全然退去,还招呼她:“媳妇儿早说了你要来,我现在得出门了。招呼不周,真不好意思。”
“啊,没事没事。”那态度,怪让人受宠若惊的。
卓韵玲这时已经迎了上来,看来产后迅速瘦身十分有效,她那小蛮腰才没多久又花枝招展地摆着了。
纪安言拥抱她一会儿,“我干儿子呢?”
“他爸抱着呢。他和他妈俩人现在是争着抱,我可乐得清闲。”
纪安言随她走进房里,不由笑了起来。申诺在摇篮边,一边哄着哭声减弱的儿子,一边道:
“言言来了?坐。咱家儿子真失礼。”准爸爸的样子忒滑稽,抱着儿子的手法已显熟练,应该是如卓韵玲所说,每天爱不释手了。
纪安言凑过去,哎哟,那小宝宝脸儿小小地,不知谁欺负他了那鼻涕眼泪蹭在一块儿,可怜兮兮地。
“长得真俊。”像爸爸。
“别哭了,干妈来看你了,可不许让干妈笑话。”
卓韵玲把儿子接过来,揉揉他发根那几丝小毛,小家伙正圆着眼瞪着干妈呢。纪安言向来喜欢小孩,这一看心跟棉花糖一样,柔软极了。她拍拍手,小家伙就手舞足蹈起来,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没牙的小不点。
纪安言直接把他抱到腿上,又哄又逗的。
“你是怎么了?”
卓韵玲看着她逗着宝宝那陶醉的样子,忽然问。
纪安言眨着眼睛,“我……怎么了?”
“没看过你这么闷闷不乐过。不打算告诉我吗?”
“没事啊。”纪安言不想谈。
卓韵玲叹了一声,恰巧申诺进来,笑意盈盈道:“老婆,今晚吃什么?”
卓韵玲:“好啊,带儿子去?”
“当然。得让小子见见世面。”说着,就把手臂搭在卓韵玲肩上,那眼神几乎是一百分的爱溺爱,“慕家那位什么时候出来啊?”
纪安言微微一顿,嘴角稍微向上扬。
“才一个月呢,哪那么快。”
“老婆,要是个女儿,就可以定娃娃亲了。”申诺越说越往卓韵玲那边靠,最后直接把她搂在怀里。
纪安言看到他们的亲昵,不知为何眼眶突然有点酸,以前的她也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那些利益牵扯,那她现在还是幸福的准妈妈。
一下就觉得悲从中来,她低头沉默地逗着申宝宝。
门铃突然响起。
卓韵玲道:“我去开门。”
申诺亦附和,“有个顾客要见,我先出去了。”说完就在卓韵玲额上印下一吻。
“晚上等我回来。”
一室空了下来,纪安言几不可见地呼了口气,软软地坐在沙发上。申宝贝的眼儿极大,虽然左手发展不健全,可那双眼跟漩涡深潭般,一下就卷走了人的灵魂,光芒四射得让人一眼就忽略了那天生的缺陷。
“等干妈的宝宝出来,就跟你玩儿好不好?”
纪安言抵着他软得要陷下去的额头,软语地诱哄道:“那宝宝就要赶快祈祷,干妈的宝宝能顺利出生。这样才能和你玩儿对不对?”
“宝宝啊,你瞪着干妈是要干嘛呢?”
自言自语了一阵,才发觉身边一侧的阴影。
纪安言头边抬边道:“回来……”
她不再说下去了,抱着申宝贝的手微微发紧。
207 最近还好吗?()
她抱着宝宝猛地站友上传 她知道了,都是卓韵玲的点子,定是卓韵玲通知他了。也是,他们是俩兄妹……
慕向东却双臂挡在门前,不让她有出去的机会。
纪安言一急起来就有点喘,一股坐下来一脸空白地看着他。
瘦了,他也不知道她瘦了多少。反正他给她买的那条贴身裙子,此刻穿在她身上却松松垮垮的,看得他心里百感交集。
一阵寂静后,她问:“看宝宝?”
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
“看你。”
慕向东坐了下来,深入幽冥的眼睛锁着她的。“我有话跟你说。”
那是她曾经为之疯狂的一双眼。今天她却不知道那深潭里荡漾的是什么。
纪安言别过去不看他,低头,申宝贝也不笑了,睁着眼睛很认真的样子好像知道暴风雨在即。
“我想解……”
“不想听。”纪安言觉得心突然很焦躁,她难得静下来,这么点寂静的空间他都要打扰吗?她喘了一口气,“我只是想来看宝宝,请你别说话,好吗?”
慕向东想过很多她可能过激的反应,或会对他拳打脚踢,或会痛流鼻涕。前者后者他还可以把她拥在怀里,跟她解释。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可现在,她却表现得这么累,好似他的出现让她这么地无助也无力。
让他一时无语。
他默默地坐在她身边,看到她反射性地稍微别过去的动作,动作微僵。
“不说话也行,你跟我回家。”慕向东低头,压抑着疲惫说:“不然我真的会担心。”
“好啊。”
她回答得很利落。
慕向东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干脆,表情刚松下来,就看到她小幅度地仰着头,说:“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把东西搬出来。”
纪安言站了起来,看到他还僵着的坐姿。
“不是说要走吗?”
卓韵玲看到俩人前后脚的姿势,怕得要命,马上凑上去抓着纪安言的手臂为自己开脱:“我哥是真的担心你,我也是顶不顺他三俩天来电话确认你是不是在这… …”
纪安言虽然心里不快,可只是沉默地拿开她的手。
“我知道。”他们始终是兄妹。
一上车,慕向东没有马上开车离开,而是绕到了车后座。
纪安言最近常常疲累,也没精力去问他做什么。她躺着歇息一会儿,等到副驾驶的门被打开,她才微微打开眼帘。
这回见慕向东弯着腰,给她递来一双纯白色的球鞋。那是结婚前她嚷着让他买的礼物。后来球鞋弄脏了,她舍不得穿,反倒一直放在车后厢没用。
仔细算算,有几个月了吧。
她看着被他堆到一旁的高跟鞋,揪了他一眼。
慕向东欲言又止,最后却略为小心地退了出去。大雪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车子在清理后的道路上行驶还算平稳。不过估计如此的天气实在不宜出门,所以街上都是空荡荡的,寂静而萧条。车里不放音乐,因此很静,甚至听得清彼此的呼吸声。
慕向东眼角只够到她的大腿处,他双手握紧方向盘,犹豫几分才问:
“你还好吗?”
208 心灰意冷()
纪安言没有犹豫,轻应:“嗯。”
俩句话,直接将未来的谈话空间抹杀。
纪安言听到他轻微的叹气,似乎还带着无止尽的疲惫。她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累,心微微揪着,可那已经不是她能管的事儿了。
回到家,毫无意外地看到那过于整洁的客厅。
这让她有些许不适。
平日都是她把什么小说啊,光碟啊弄得一地。慕向东每次很无奈地收拾了一地,顶多说她俩句,要责备最后却变得法式热吻。其实她也不知道间中的过程是怎么样的。
多没人气的一个地方。
纪安言这样站着,一下就觉得和他在一个空间里格外急促不安。
她找了个借口,“我上上洗手间。”
慕向东本来面无表情的脸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还没够到她的裙角,还是在犹豫和强势间败给了空气。手落了下来。他撑着额头,说:
“其实你不用说的。这是你的家。”
越是客气,越是让他难堪,难道她不知道吗?
纪安言握紧裙角,坚持己见地离开到卧室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丝还算争气,可一张脸不知为何跟僵尸似的,说多白就有多白。她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几分再出去。
其实东西这么多,要收拾是很艰难的一件事。
纪安言扫了一圈后,还是决定能精简就精简。从橱柜上拉出一个较小的行李箱,她把重要的东西如证件、护照等先放到挎包里。站起来,琳琅满目的衣服看得她不由怔忡。
这时,房门微微开启。
慕向东手拿着热牛奶走了进来。
原本平和的表情在发现她在做什么后,手动了一下,热牛奶差点溢了出来。
他可以有很多台词,可是关键在于纪安言是亲耳听到那些事情。在愧疚与谎言间,他深知她的个性,更深知他俩之间刚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焦躁可以让人变得无语。
他把玻璃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坐到床边。
看着她这样弯腰收拾,几日来的酸涩终于以压倒的方式席卷而来。
“别走。”
“……”回应他的只有窸窸窣窣整理行李的声音。
须臾,整理间一个红本子落了下来。纪安言还没伸手去接,一只手已经越过自己把它拾了起来。红彤彤的,那样的喜气跟现在的氛围格格不入。
“记得我们拿到这个的时候吗?”慕向东晃晃手里的东西,表情微露悲伤和感慨,“我是打从心里高兴。娶你,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后悔的一件事。”
不谙甜言蜜语的慕律师,此刻说起来,有点滑稽。
纪安言却觉得心里难受,甚至悲愤。
她看着他。
“我只问你一句,爸爸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说完难免有期待,哪怕只是一丁点,甚至在她内心深处或许藏着这样微乎其微的愿望,希望他可以说一声“不。”
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着她的眼承着浓郁的愧疚。
愧疚。
那是她最后一个想碰触的讯息。
纪安言不再说话,迅速地拿走他手里的户口本,将之弃如敝屣地扔到行李袋里。动作间满满是心灰意冷。
209 鱼刺()
热牛奶已经被遗忘在房间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