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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几声喧嚣,循声望去,几个小伙子在踢着球,青春洋溢表于面上。
慕向东倒没有相逼,喝了口茶,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久久才仿佛不经意地道:“房老太……我的那个当事人就像外面的小伙子一样大。眼睛水灵灵的,很年轻,朝气蓬勃,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满脸都是对未来的希望。”
“孙家明那担事儿后,他灰着脸跪在地上,求着我说‘慕律师,你一定要救我,我没有打他,是他拿椅子砸了我,我自卫伤人而已’。那个小伙子啊,学业不好,常常逃课,有过案底,可他有一颗孝心,前三次犯案没有一次不是为了卧病在床的母亲。我看着……也心疼……”
房老太握着茶杯的手已经不能把持地发抖,沧桑的眼里尽是凌乱。
屋子里只有旧机器转动的声音,没有人再说话。她似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半晌后全身发抖地摇摇头,
“不,我忘了,我什么都忘了……”
慕向东才要发声,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欠身出去接了电话。
“东子哥……”
那边的人柔柔地叫。
26 心动()
他蹙眉,走到了门外,应得很冷淡:“嗯。”
这些天的冷战也持续了一段日子,江羽西可耐不住这样的委屈,听到他声音时眼泪一窜窜地掉:
“你当真不想理我了吗?我们每次吵架,你就不能先给我个电话?”
慕向东知道她哭了,语气放缓了些,“我这几天在工作……找我有事?”
“我……后天我会过去杭州试装,你陪我去好不好?”
“……”
“东子哥……”
“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要告诉我你的决定没变,那就别打了。”
江羽西哭得更猛了,“为什么你要那么反对,我从小到大也没要求过你什么。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
“……”又是沉默。她都快疯了。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东子哥!”
慕向东看了眼屋内,纪安言低头不知跟房老太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他对着电话道:“我在工作,先挂了。”
“房老太,您想想……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妈妈病成这样,手术费要上万,现在还加上一条伤人罪。您不能说失忆就失忆啊!我知道您怕上庭嘛,没事儿的!上庭很简单,我们会在背后看着您……”
慕向东刚进屋就看到这场景,纪安言搂着房老太的手臂,话到最后居然带点撒娇。童枫凑到他耳边道:
“这大小姐还真是双面人,看惯了她嚷天嚷地,这会儿这么温柔,我这心脏可负荷不了……”
“……你笑什么?”
慕向东瞬间敛去笑容,板着一张脸,“我什么时候笑了?”
童枫当场傻眼。
这边话未说完呢,纪安言就被拽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来人。慕向东朝她摇摇头,蹲下来与房老太闪躲的眼神平视:
“婆婆,没事儿,您不记得就别记起了。我们会帮那孩子想办法的。”转头看向纪安言,“回去吧!”
*
“你刚刚为什么拉着我?我们努力了这么久可不能白费啊!才在这没到几分钟呢,我看老太太眼神有点动摇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你……”
纪安言从离开山边就嚷到现在,慕向东原本充耳不闻的态度也变了,扶着眉心说:“房老太在孙氏有个孙子,当个小经理,是他们全家经济的支柱。”
“你怎么知道……你是说孙氏在对房老太施压吗?”
“不然你觉得她真从楼梯口跌下来患失忆症了?”
“可我们失去了这个证人,官司怎么办?”
慕向东看向窗外,语气幽幽,“那房老太出来作证,他孙子丢了工作,他们又怎么办?”
“……”
他继续看向窗外,“我们的立场重要,别人的就不重要吗?”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是宁静的,纪安言只看得到他的侧面,阳光打在那高耸的鼻尖上,浓密的睫毛下流转着温色悠然的水光。那一刻,心里的弦像被人无意地拨了一下。
27 微妙的变化()
纪安言肯定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多久,直到慕向东转头,她被逮个正着。
“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眼儿一缩,一板一眼地问。
纪安言发窘地收回视线,一团火从内心蔓延到双颊,融入那潋滟的光晕里。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她像抓到救命草似的从口袋挖出来,怎知看到来电长睫瞬间垂落,一声不响地把电话掐了。
他的角度清楚地可以看见来电显示,是纪佑丞。
双瓣抿了抿,却没有说话。
电话不死心地响起。她掐了几次,终于不耐烦地把关了机。
到了公司,慕向东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每次都跟个小跟班似的,她自己或都没有察觉,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底气莫名其妙地没了。
完全没料到他突然转身,她呆头呆脑地撞上他的胸膛,疼得她哇叫了声。
揉着发疼的鼻尖,她看着慕向东如火如炬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浑身发烫。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若我是你,我会好好地站在纪市长的角度想想。”
纪佑丞三个字就是一条导火线。纪安言她没什么底线,但近来她的家庭梦魇绝不允许人提起那个人。
脾气一上来,就气冲冲地朝他说:“不要你管!”
慕向东表情未变,伸手突然朝她脸颊伸去。
纪安言瞪着眼睛,不料他食指与拇指一拢,突然利落地撬起她眼眶下方跌落的睫毛。轻轻一弹,睫毛轻盈地消失在一片空气中。她耳边近距离地响起他意味不明的轻哼声:
“你以为我想管吗?”
*
刚回到办公室就被叫到了十五楼,洛梅和同事们冷眉看着她,没有一个不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封焕的办公室就在慕向东旁边。人说一山不能藏二虎,纪安言打量着两扇一模一样的玻璃门,心嗤:这不是二虎并存了吗?
“封律师,是我。”清了清嗓子,她在外面叫。
“……进来。”
纪安言开门进去,谈笑声戛然而止。
视线落脚处,一个妩媚动人的女人叠脚坐在沙发上与他谈笑风生,看到纪安言时报以柔和的笑容。笑得那叫一个明艳动人,可纪安言怎么都觉得有点儿刺眼呢。
江羽西,这个最近蹿红的女模特儿,听说接下了廖导演的一个大制作,正准备进攻演艺圈。而且……貌似还是慕向东的女朋友?她在卓韵玲婚礼上见过她的。
28 你打算一直不理我吗?()
纪安言把资料放在他桌上,“整理好了。”
封焕看着她不屑的表情,玩心大起,“诶,别走,谁让你走了?”
她皱眉停下脚步。
“听说你第一天来就把十三楼弄得鸡飞狗跳,整个部门都在投诉你。”
纪安言讨厌他说话的语气,轻佻得很,说话时一双桃花眼还咕噜咕噜地转,痞气十足。
“所以呢?”
封焕看着江羽西笑了笑,“嗯,亚泰这么个小地方,真是容不下这尊大佛,委屈你了市长千金。”
他一提最后四个字,纪安言拳头早就攥紧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不需要拐弯抹角。我是市长千金妨碍你了吗?”
封焕开玩笑地摆摆手,“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妨碍我,就觉得好玩。呵呵。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纪安言哼地走出门,可没拉开门前脚步顿了顿,说:“封律师,你这个人……挺幼稚的。”
*
“tnnd,你听到她说什么?我靠,她知道我封焕是谁么?这女人……羽西,刚刚你不听到了?啥破千金,我看她全身上下哪他妈有一点千金样儿?呸!”
江羽西微微一笑,眼神瞄向办公桌后的慕向东,他没有回视,心顿沉了沉。
封焕一身火地转向慕向东,从鼻子里哼:“东子,你还揽她搞孙家明的案子,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慕向东眸光终于落在他身上,却没有理会江羽西。两手食指hold着笔,若有所思地抬眉:“工作归工作,这两者有冲突么?”
“我咋觉得你在护着她啊?”
慕向东眼神顿了顿,笑开:“很明显吗?”
封焕表情古怪地一顿,不由自主地看向江羽西,她此时被俩人晾在一边,手僵硬地不知该放哪儿。知道她今日是专程上来求和,他也不愿打扰二人,拍拍慕向东的肩膀道:
“反正跟那落难千金,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门一关上,江羽西急切地站起来,慕向东却在那瞬冷热不明地低下头继续办公,拒绝之意彰显得她心都快碎了。
心灰意冷地坐了下来。
等他。
从以前就一直在等,她充当这个等的角色这么久了,不差这一次。
一小时过去了,她看向腕表,终于不耐和委屈地走到他面前。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不理我下去吗?”
29 偷听啊()
事儿惹得多了,把全世界也都惹友上传
纪安言现在的处境可谓骑虎难下。
洛梅、王玉一等人可是一点儿都不好惹,她本是不放在眼里,她们怎么挖苦,怎么欺负,她向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今天可奇了怪了。
洛梅让她冲咖啡时,她眼神还是带着敷衍,可噘着嘴巴没说什么,倒是好好地端上了热腾腾的杯子。害得洛梅还担心她是不是在咖啡里下毒了。
纪安言在办公桌上发呆了一整天,想着那追不回的海报,眼神都变得飘离。
手覆上了左手腕上那水晶手链,多可人的一个东西……
多少天了,她忘了算。
想起什么般飞快地翻着手机里的日历,之后一阵苦笑,原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忘了。
‘每一个男人换做是他,都不会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