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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吴岩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也从来没有体会到。他看到的全是临死前一双双绝望的眼神。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家最多还能凑齐五万，加上章冲的十万，也只有十五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周欣说着，就趴在吴岩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听到哭声，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望来。
吴岩一动不敢动，他从来没见过女人哭。也从来不知道女人哭会是这么惊天动地。他没见过冰岚哭，也没见过水蛇哭。
吴岩也从来没把她们当成人。那可都是怪物。
周欣不同，她从没有经历过你杀我我杀你的场面。根本不会体会到当人陷入绝境时的奈和不甘。＇
他们挣扎，却济于事。他们不甘，却可奈何。
等到周欣哭完，吴岩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很认真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但是肯定是个好东西。继续寻找你的幸福。钱的事情我来解决。至于章冲，让他拿着他的钱滚蛋。”
周欣发现她还趴在吴岩的肩膀上，脸上一红，连忙坐起来，看到吴岩肩膀上湿了一片，不好意思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是有意占我便宜了。”吴岩笑着说道。
周欣这么做非是没有钱，只要是钱能解决掉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恰好，吴岩不缺钱。
周欣哭过之后，心里的压抑少了很多，听到吴岩调侃，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还这么自恋。”
“就是这样，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比你哭起来好看多了。”
周欣的脸又沉了下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刚才让你见笑了。”
“你是我老师，我是班长，为你分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好好上课，以后别再逃课了。”周欣笑了笑。
“不打算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吴岩问道。
“什么？”周欣迷茫问道。
“既然不喜欢章冲，何必勉强自己。和他划分界限。钱的问题我会替你想办法的。”吴岩说道。
“你一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二十万，对于有些人或许只是一顿饭，一枚戒指。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有可能是好几年的总收入。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只要听我的去做就行。”吴岩笑着说道。
“可是”
“可是什么？”吴岩问道。
“我们明天就要领结婚证去了。只要领到结婚证，他会立刻把钱打过来。”周欣小声说道。
“你答应了？”吴岩有种暴打章冲一顿的想法。这么恶俗的事情他都能想出来。
周欣不说话，算是另一种默认。
“明天不许去。”吴岩霸道说道。
“要是明天不去的话，我爸就做不了手术。”周欣着急说道。＇
“我说过，钱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担心了。”
真的要相信他吗？他一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当她看到吴岩的眼睛时，心里又开始矛盾了，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到。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给你拿钱。”吴岩不给周欣思索的机会说道，“相信我。明天我肯定会把钱拿来，你放心，我不会拿伯父的命赌注。”
“欣欣，你在这儿啊，我说找你怎么找不到你。”章冲快步走过来，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却带着一股怒气。
自己的内定老婆竟然在这儿和别的男人约会，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她的学生，自己的仇敌。等我们领到结婚证后，我就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章冲过来想要拉周欣，吴岩摆手挡开他，冷笑道：“章冲，拿着你钱滚蛋。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让我看见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被吴岩挡开，章冲心里有些怒火，眼睛直视站在吴岩身后的周欣，问道：“这是你的意思吗？”
周欣不说话，她现在很矛盾。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万一吴岩不能把钱拿来，她父亲就做不手术，丧失了最佳手术时间，她最爱的爸爸就永远回不来了。
“是我的意思。”吴岩冷冷说道。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章冲不急反笑，“你知道她爸爸做这次手术需要多少钱吗？你能救的了她爸爸？”
“你也救不了。”吴岩冷笑着说道，他知道章冲只有十万块钱，即便加上周欣凑够的五万依然不能做手术。
吴岩虽然没有上过学，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会这么简单的加减法。
“好，我这就走。”章冲看了周欣一眼，笑道，“你会后悔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章冲，你等等。”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欣突然开口说道，“我，我”
“你还有什么事？”章冲不温不火问道。
“她说让你赶紧滚蛋。省的在这儿碍眼。”吴岩开口说道。
章冲知道和他拌嘴济于事，自己还总是捞不到好处，直接忽视掉他，看着周欣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来到我身边，我就当这件事从来没发生，明天我们领了结婚证，我立马把钱给你。第二，你继续留在他身边。而我就当从来没来过。”
周欣不知道怎么选择，她不想嫁给章冲，可是她也不想看到父亲耽误病情。选择了幸福意味着她会失去最爱的父亲，选择了父亲，她就再也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力。
吴岩没有说话，他也想看看周欣如何选择。要是她选择跟着章冲离开，吴岩将不再过问这件事。她选择相信自己，一切事情都好办。
纠结，矛盾，迷茫。
周欣现在才发现选择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她恨，恨自己太能，法替父亲承担痛苦，她不甘，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第62章 我们不能有朋友（）
章冲不急，吴岩不急。周欣急坏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论选择哪一种，都可能给自己带来法悔改的痛楚。
过了好长时间，章冲终于忍不住问道：“周欣，你想好了吗？”
“你——我跟你走。”周欣轻咬贝齿，小声说道。
她从吴岩身后站出来，慢慢朝章冲走过去。＇
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明明不愿过去，却又不得不去。
吴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后背。
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她以为我救不了她父亲。
章冲嘴角挂着胜利的笑容，得意望着吴岩，看上去就像一个赌徒赌博赢了很多钱。
他伸手拉住周欣的小手，周欣本能往回缩，奈章冲抓得太紧。挣脱了几下没能挣脱开。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老婆了。”章冲直接把周欣叫了成老婆，意思很明显，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少打她的主意。而且章冲直接用“骚扰”两个字，其寓意也很明显。
“她是我导员。以后就是想不打扰也不行。”吴岩一副奈的样子。此时此刻，他的心彻底平静下来。就像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你”章冲想反驳，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周欣是导员，而吴岩是班长。他们不可能不会再接触。除非——让周欣辞掉这个导员。
章冲微微皱了皱眉头，要是直接给周欣说让她辞掉导员根本不可能，可是他的舅舅郑闯不知为何被停了职。想找他办事也不行。
“回去好好学习。不要逃课了。”周欣以老师的口吻说道。
吴岩所谓耸了耸肩膀，点上一支烟悠然离开。
既然她选择不相信，还有什么可说的。
从她选择离开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成为了陌路人。
走在大路上，看着攘攘熙熙的车辆，吴岩竟然找不到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心中的方向。
“要是冰岚在就好了。”吴岩心里淡淡想道，世界上真正相信他的或许只有她吧。
吴岩拨通一个电话，对面很快传来带有魅惑的声音：“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在哪儿？”
“在家里陪男人睡觉呢，你要不要来啊，你要是来的话，我可以考虑把床上的这个男人从楼上扔下去。”对面响起银铃般的笑声。＇
“出来陪我喝酒。我在澄海市第一医院附近等你。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吴岩说完，就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一个身穿低领旗袍裙的女人开着一辆敞篷兰博基尼驶到吴岩跟前，媚笑道：“帅哥，要不要交给朋友。”
吴岩懒的理会她，纵身跳上车，说道：“去最近的酒吧。”
女人见吴岩表情阴郁，也不敢说话了。静静的开着车。
“水蛇，你说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吴岩突然开口问道。
水蛇一愣，很迷茫看着吴岩，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一样。
吴岩觉得刚才问的话太笼统，改变了方式问道：“我值得相信吗？”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要说起乞丐。杀手黑榜第三的人。没有人不相信。”水蛇一脸向往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吴岩再次冷冷问道。
水蛇微微皱了一下黛眉，很快又舒展开，笑着说道：“值得相信。”
“可是有人并不相信我。不是有人，是很多人。”吴岩笑了起来，感觉很苦。
曾经他以为他不需要任何人相信，也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他是个杀手。
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的杀手。
不会怜悯，也不知道同情的杀手。
可是今天他看到周欣慢慢离开他的时候，他忽然变的烦躁起来。他第一次尝到不被人相信的滋味。
水蛇细细品味着吴岩的话，过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说道：“吴岩，给你说句话。你千万不要生气。”
平时，水蛇可以跟他开一些不关紧要的玩笑，但是到了正事的时候，她深知吴岩的可怕。对他心存恐惧，还有崇拜。
“说。”吴岩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那个猥琐，流氓，赖，每天都想入非非，想着好事天天砸中他的吴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