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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妃突然慌了,她后悔自己说自己在留大大顺。她刚要反悔,便听永安帝在她耳边轻语道,“如果你说你想回大月,朕定会成全你。不过,是还给大月皇帝一具冰凉的尸体……”
尸体两字在仁妃的耳边轻荡,直刺进仁妃的心脏。
仁妃捂着胸口,颤抖着身子道,“你不能,我是大月公主。”
永安帝松开紧捏的手指,站直了身子,俯视仁妃道,“仁妃,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不再是大月公主,只是大顺的妃嫔。”
说完这句话,永安帝对朱皇后道,“仁妃身边宫女掌掴莺婕妤,娴贵嫔,皇后看应该怎么办?”
朱皇后心中早已经等不及处置仁妃,听到永安帝这话,站直了身子道,“仁妃无视宫规,按祖制要褫夺封号,降级两级。其宫女仗毙。”
“仗毙?”永安帝仿佛没听到朱皇后对仁妃的惩罚,只对身后的冯公公挥了挥手,风清云淡的道,“仁妃也应该换换奴才了,把她身边那些个挑唆主子的刁奴都送到爆室仗毙。”
冯公公向身后的太监侍卫一扬头,立马就站出来十几名侍卫把仁妃身边的宫女嬷嬷如数捉了起来。
“皇上!”仁妃见永安帝不是说笑的,发出一声悲鸣,大哭道,“既然臣妾是皇上的妃嫔,皇上就不能听信莺婕妤和娴贵嫔等人的一面之词。阿妈是臣妾的奶娘,臣妾是吃她的奶长大的,”仁妃抱住永安帝的大腿,对永安帝哭诉道,“臣妾的亲娘去得早,阿妈就和臣妾的亲娘一样,还请皇上仁慈……”
永安帝轻咳了一声,朱皇后连忙上前问候,顺带让轻雨上前掰开了仁妃紧握永安帝袍角的手,把仁妃掀到了一边。
永安帝对着朱皇后摆了摆手,冲着爬在地上的仁妃笑道,“朕的仁妃,你已嫁作人妇,亦过了吃奶的年龄了。如果仁妃喜喝人奶,那朕定当请几位年轻力壮的奶娘送到仁妃的宫殿才是。”永安帝雄鹰一样的眼神在仁妃的身上上下打量,道,“想来仁妃肤白似雪,也定和长年饮人奶有关……”
“皇上,皇上……”仁妃心底满是恐惧,她爬起向来重新跪在永安帝的脚下,她怕永安帝会把如她亲娘一样的奶娘处死。
仁妃跪在永安帝的前面磕头,头上簪得金菊掉落在地,“还请皇上仁慈,饶臣妾阿妈一命吧。”
仁妃的奶娘见仁妃为她如此求请,用大月语对仁妃喊了一句,“公主,大月国的女人膝盖不软!您是大月的公主,永远都是!”
仁妃的奶娘说完这句话后,仁妃果真停止了求饶。其手扶在石子路上,扣断了两根染了蔻丹的指甲,眼底闪过了对永安帝的一丝恨意。
大顺后宫中无人懂大月语言,都听不明白仁妃的奶娘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仁妃不再磕头求请,倒方便了侍卫把那些宫女嬷嬷带走。
永安帝对旁边的朱皇后道,“让掖庭宫给仁妃身边安排些得力的嬷嬷宫女,礼仪嬷嬷尤其重要,让仁妃好好学学这后宫之中的规矩。皇后身为中宫之中,亦要时刻提点着才是,怎可让仁妃随意耍小孩子脾气……”
永安帝这话虽是在斥责朱皇后,朱皇后的嘴角却挑起了抹灿烂的笑,“臣妾,定当好好‘提点’仁妃才是。”
仁妃看着高高在上的永安帝与朱皇后,心中恨意滔天,可却学乖了的对朱皇后磕了一个头道,“臣妾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皇后娘娘大仁大量,臣妾日后定当用心学习宫中的规矩,不让皇后娘娘为难。”
朱皇后笑得越加灿烂,“这才是本宫的好妹妹。”
永安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灵犀和娴贵嫔对朱皇后道,“朕前朝还有事,剩下的事情就交与皇后处置了。”
永安帝虽然没有降了仁妃的位份,却把其身边的宫女如数除去。如此一来,仁妃在大顺后宫之中形单影只,以后的日子是何等艰难可想而知。
正是明白这一点,故灵犀和娴贵嫔都没有再出声喊冤,任永安帝带着冯公公等人离去。
朱皇后目送永安帝的背影走远后,对着跪在地上的仁妃道,“仁妃有错,但念你年纪尚轻,本宫便罚你禁足三月,罚月例半年,其日常用度减半。”
仁妃紧咬牙根,对着朱皇后磕了一个头后,不再说话。
朱皇后又对娴贵嫔道,“娴贵嫔以下犯上掌掴从二品妃嫔,实属大错。但念你与莺婕妤姐妹情深,本宫便罚你禁足二个月,因其抚育三皇子辛劳,就不罚你月例了。这二个月,你定要在德阳殿中细心思过,与后宫中其他妃嫔和睦相处才是。”
娴贵嫔听后心中一愣,这朱皇后怎么对她下这样的处罚。可随即一想也便明白了,自己膝下育有三皇子,又正得圣宠,朱皇后是趁机打压自己。
二个月就二个月,娴贵嫔心底一声冷笑,对着朱皇后磕下头去,“臣妾领罚。”
朱皇后见娴贵嫔没说什么,便又对灵犀道,“仁妃有错在先,可莺美人也不是毫无错失。本宫便罚你禁足一个月,罚你一个月月例。”朱皇后停顿了下后,又问,“你可有不服?”
灵犀早知道朱皇后看她不顺眼,趁机打压她是肯定的。于是磕头柔声道,“臣妾不如不服,臣妾领旨。”灵犀直起身子后直视朱皇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臣妾还有一事请皇后娘娘恩准。”
仁妃猛得回头看向灵犀,心中对灵犀恨到了骨头里。自己都已受到了这样的惩罚,难道灵犀还不肯放过她?
朱皇后亦是警告道,“莺婕妤,你可要思量好了再说。”
永安帝话里话外没有提降仁妃的位份,她身为皇后自然不能忤逆了永安帝的意思。若是灵犀提出什么无理要求,那她也只能下手无情了。
灵犀把荷叶和巧竹拉到身边,道,“臣妾请求皇后娘娘准许太医在臣妾禁足期间进入漪兰殿,医治臣妾身边宫女脸上的伤,别无他求。”
大顺后宫中宫女有病受伤是不能请太医医治的,只能任其自生自灭。若是主子好,会赏些膏药药丸什么的擦擦抹抹,可也大多数是不对症的。
荷叶和巧竹跪在一边,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们入宫几载,何时有主子如此心疼过,而且还是为她们在皇后面前求请?
朱皇后亦是没想到灵犀第一次开口求她居然是为了两个下等的宫婢,不过还是大度的挥手道,“那是自然,她们护主有功,脸上的伤定要好好医治才是。”
于是,菊园里这出闹剧收场了,三败俱伤!
娴贵嫔虽然担心二个月后永安帝对她的宠爱还能留有几分,不过一看怀中的三皇子也就释然了。自己有皇子傍身,就是永安帝忘了她也不会忘记三皇子的。她就当是专心在德阳殿里陪三皇子玩二个月,随便从皇宫之中的争斗之中退出,休息休息。
灵犀更是淡然,三个月她都挺过去了,何况是这区区的一个月。用一个耳光,一个月的禁足换两个贴身宫女的绝对忠心,换一殿奴才对她的敬仰之意,她觉得她赚大发了。
后宫之中的妃嫔大多看不起宫女太监,认为他们不过是随意打罚,可有可无的奴才。可灵犀却知道,独树不成林。这后宫之中奴才多主子少,若想成大事,奴才往往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受罚的三人之中,倍加凄凉的便是仁妃。
仁妃从大月带过来的宫女嬷嬷被尽数除去,掖庭宫虽又给她安排了奴才却无一人是她心腹。仁妃的日子,度日如年。
就在后宫中众妃嫔都在猜测仁妃会在霁月殿中过何种非人的生活时,霁月殿中突然传出消息,仁妃怀孕了……
第七十九章仁妃有孕()
仁妃怀孕了,出乎了永安帝和朱皇后的意料,亦出乎了仁妃自己的意料。
霁月殿的寝殿中,仁妃用手摸着自己尚平坦的小腹久久不语。
她想过自己以后的生活有上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上永安帝的孩子,那个杀了她阿妈的人的孩子。
仁妃抓着小腹上的锦缎衣料,右手微微用力。
一下,只一下腹中这个孽种便会化做一滩血水。永安帝杀了她的阿妈,她就要杀了永安帝还未出世的孩子来报仇。
可仁妃的右手松开了……
杀了这孩子,除了给她招来更大的不幸外,对她以后的生活无任何帮助。她若想在这大顺后宫之中站得稳,走得久,这孩子是助她翻身的唯一机会。
永安五年十一月初一,仁妃的禁足解了。永安帝和朱皇后所赏赐的奇珍异宝,流水一样的涌进了霁月殿。
那些想看仁妃笑话的妃嫔,如今也不得不换上亲切的笑容,领着宫女,捧着贺礼去踩霁月殿的殿门。
仁妃解了禁足后,其性子相较之前倒是好了不少。和后宫中这些妃嫔们姐姐妹妹的也叫开了,全然无了大月国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子。
一向与柔贵嫔,瑛贵嫔,娴贵嫔走不到一起的欣嫔成了霁月殿中的长客。其位份虽比仁妃低,仁妃却处处以欣嫔为尊,甚至还认其为异姓姐姐,私下里以姐妹相称。
与仁妃同住倾云宫的湘才人,与仁妃走得更加亲密。渐渐的,仁妃用这种怀柔手段拉拢了不少位份低,朝外家族势力不强大的妃嫔,自成一党。
娴贵嫔禁足德阳殿中,初听到仁妃怀孕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生生掐断了自己费心养长的两根水葱般的指甲。
永安帝重子嗣她知道,可她却没想到永安帝会重子嗣到解了对仁妃的禁足。仁妃那嚣张的性子,若让她得了一子傍身,日后还能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她为灵犀和仁妃结下大怨,本以为这一举定可以把仁妃打得无还击之力。待到自己解了禁足,关到霁月殿中不招人待见的仁妃,还不是任由自己算计?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仁妃如今身怀龙嗣,身边定是围满了宫女嬷嬷。如在这时仁妃出了一丝意外,永安帝定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