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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这一次挑起战争的不是别人,正是公仪熙。
任凭谁都知道两万战俘的重要性。她猜想,公仪熙一定会为了这两万战俘与哈伊兰国谈判的。
她何絮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却把公仪熙记恨在心里三年了。
所以,她想要用两万战俘引诱公仪熙出面谈判。
然而,骁力却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和骁力认识一年多了,他不是一个有心机城府的人。如果他是提前策划的,那他一定会露出一些破绽。
可是,那天晚上却违背了她的命令,私自带兵冲出城外,屠杀了公仪国军两万余人。
战场上临时违抗军令,依何絮看,似乎骁力的背后有人。
她的计划失策了,公仪熙也没有出现。
一阵平缓、懒散的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响起,由远及近。之后在她的身后停了下来。
许久,一道爽朗的调笑声在她的背后响起:“小絮絮,你再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会因为伤口腐烂而死的。”
何絮看着天边的霞云,没有回头,只淡声道:“柒桑,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的声音轻缓,没有往日的冰冷,也没有平日的淡漠。淡声中似乎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然而,柒桑的身体却一颤。
他一身大红的衣角在微风中漂浮起美丽的弧度。却也泛起了几分孤寂的味道。
微风袭来,将他垂下的发丝吹拂了起来,露出他一张绝美妖艳的俊脸,他一双桃花的神色晦暗。脸色有些苍白。
看着何絮瘦弱的背影,他撇开了眼睛,不再看她的背影。
如果可以,他也许不会这样做。
他听着她淡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知道吗,你是这个世界上我第一个信任的陌生人。”
柒桑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多了些许期盼。
只是,何絮伸出左手杵着下颚,想了想,又道:“其实,我应该感谢你救了我三次。只是,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她的脸上永远散发着淡漠的气息,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在意。即使是像她所说,被最相信的人欺骗了,她也一如既往的淡漠。
似乎欺骗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柒桑忽然有些讨厌这个样子的她,他掀起衣角,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嘴角划出了一抹苦笑。
前一句感动的话还没有消化干净,后面一句话却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落寞了起来。
他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希望她知道他做的一切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只是,他知道,那也只是他的希望。
他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天边明朗的霞云开始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
他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其实我”
其实我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那一晚她中了何嘉泰的一箭,从城墙上倒了下来,他及时接住了她。他本想接住了她之后便离开。
但是她在昏迷前、昏迷中一直拉着他的衣袖,喊道:“上官牧清,不要走!柒桑,不要走!”
听到她昏迷中软弱的声音,他鬼使神差的般的留了下来,没有把她交给哈伊兰国军之后便走了。他的脚像是生根发芽了,在她的身边挪不走。
他鬼使神差的带着她离开了落城,回到了她曾经住了一年过的黑山崖。
曾经在这里,他一整天一整天的看着她。
而何絮的话也瞬间让他明白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何絮回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柒桑就是上官牧清,上官牧清就是柒桑,是吗?”
柒桑身体一颤。上官牧清就是柒桑,柒桑就是上官牧清!这个秘密知道的人不出三个。
他猜想她一定是知道了,但他的心中还残留着一抹期待,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者就算是知道了,还能相信他。
而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一种悲寂便爬满了他的心间。
原来,他竟是这样的在乎她。
但现在是不是已经太晚了些?
看到他的表情,何絮冷冷一笑,果然如此。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与上官牧清的第一次见面,便表现出对她的喜欢。
而且,后面想来,临江城的一切都太过蹊跷了,从小红的忽然出现,小红的忽然消失。
然后是被付金银追赶,她好巧不巧的去到了绿枫的家,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上官牧清的相救。
更巧合的是,那一盏茶水在落到她手上之前,上官牧清的手便抚在她的手上了。现在想来,她一直想不透的中毒,恐怕正是上官牧清的手抚上她的手时,毒透过她的皮肤渗透到身体了。
这种无色无味的毒素与小红房间里的熏香融合,恰恰成为了一种毒药,让她全身不能动弹。
亏她那个时候还感动得一塌糊涂,认为上官牧清是她前世今生第一个为她受伤的人,也是第一个对她认认真真表白的人。
其实,如果霓裳没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让她知道,公仪熙是主导怡红院事件的人,她当时就怀疑上官牧清了。
加上公仪熙的默认,还有小红的口供,道后来她一直认为背后的主导真的是公仪熙。
然而,从落城城墙下倒下的那一刻,她被人从接住了,接着她闻到了一股股淡淡的闵果香。
那是属于上官牧清独特的味道。
但朦胧中,她却看见了柒桑的脸。
还有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从皇宫中逃出来不久,便倒下了,之后被一个黑衣人所救。那个黑衣人身上正是有一种闵果香味。
那就说明,黑衣人当时也在皇宫中。她尤记得,当场所有人,除了公仪熙和上官牧清,其他所有人都沉浸在她的催眠乐中了。
在城墙上摔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脑子转得飞快,被一股闵果香包围起来,她瞬间就把几年来想不通的事情想通了。
所以她一直拉着柒桑的手,让他不要走。
每个人的体香都不一样,两个人用了一模一样的香薰,身上的味道也多少有些诧异。
想来,柒桑救她的时候,还来不及从上官牧清这个身份彻底转换为柒桑。
柒桑的默认,让何絮心中一阵悲凉。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柒桑淡笑道:“你知道吗,一个女子太聪明了,不太讨喜。”
何絮冷笑一声:“一个讨喜的女子不会三番五次被自己信任的人利用吧。”
柒桑一阵苦笑,许久之后,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柒桑与上官牧清是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一个妖颜魅惑,一个温文儒雅;一个长相妖媚,一个长相清俊。任凭谁也猜不到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而,她却看出来了。
何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
她只淡淡问他:“你们具体想要我做什么?”
柒桑垂下眼帘,以前接近她确实是有目的。只是在不知不觉中,他救她只是出于内心深处希望她平安的一种渴望。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救你,只是希望你平安。”
希望她平安?将她置于战争中,是希望她平安?
她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三年前把我丢在逸城的山崖下,不让我离去。直到公仪国与哈伊兰国发生了战争,便让我出去了。并且让我遇到了阿伊丽。这次也是一样,逼我为哈伊兰带兵攻打公仪国,让我成为公仪国的罪人。这就是你希望我平安的方式吗?”
听着她的话,柒桑无言以对,她说的话,句句都问到了关键点,但也句句让她回答不了。
逸城的山崖之下,何絮一眼看去,熟悉的迷雾笼罩着眼前的一片树林,让人看不清树林之后是时候,浓重额迷雾也不敢让人去想,能不能出去。
阴风习习,一股阴森的寒气笼罩在周围。原本有几分明朗的天边也变得阴沉了起来,把天边那一抹霞光遮盖了。
何絮淡笑道:“世间的人与这天气一般,什么时候阴,什么时候晴,都是不可预测的,只是,柒桑,希望有一天,你不要后悔。”
柒桑心中大寒,她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插在他的心上。
今日的柒桑似乎格外的话少,不像平日里名闻天下的采花大盗柒桑,反而更像温文儒雅的上官牧清。
何絮忽然觉得,她似乎都不知道了,眼前的人是柒桑,还是上官牧清。
唯一的念想,便是想要离开这里。
她问:“我能不能要离开这里?”
第92章 许久未见的熙王爷()
公仪国的熙王府里,公仪熙斜躺在一张镶金的暖榻上。
他身着一身深紫色的华服,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根碧玉簪子挽在身后,垂落在榻上。他睁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着金碧辉煌的如同宫殿的卧房,心中一阵空荡荡的。
先皇曾经教导他,这个天上最实在就是权力和皇位,以及这些亮晶晶的东西,这些东西也是最让人不能抗拒的。
他却一直觉得这些东西就像是金丝鸟笼,让人感受不到自由的快乐。
因此,先皇为他建造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君临苑,堪比皇宫。想着他要是天天看着这些闪亮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自愿坐上王位了。
在这金碧辉煌的熙王府里住了近十年,他却依然觉得这些东西冷冰冰的。只有想到何絮的时候,他才觉得这座熙王府还有一定的作用。
一个穿着碧绿罗裙的小丫鬟高高的举着一个装满葡萄的盘子跪坐在榻前。盘子里的的葡萄去了皮和籽,依然看起来晶莹剔透。
跪坐的时间太久了,她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
公仪熙修长的手指从盘中捻起一颗放进嘴里,跪坐在榻上的丫鬟立刻收起盘子往旁边挪去。跪坐在另一侧的丫鬟即刻跪下来,为他擦拭着捻过葡萄的手指。
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