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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熙修长的手指从盘中捻起一颗放进嘴里,跪坐在榻上的丫鬟立刻收起盘子往旁边挪去。跪坐在另一侧的丫鬟即刻跪下来,为他擦拭着捻过葡萄的手指。
丫鬟擦过手指以后,立刻让到一旁,之前端着水晶盘子的丫鬟端着葡萄又挪了过来。
这样来来回回数十次,端着水晶盘子的丫鬟额头上冒气了虚汗。
忽然公仪熙原本看着房顶的丹凤眼一下子射了过来。
跪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低着头不敢看他,却仍然感受到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手臂一颤。
不待公仪熙开口教训,小丫鬟立刻求饶:“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王爷赎罪,求王爷赎罪!”
公仪熙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看着水晶盘中晶莹的葡萄,一把夺水晶盘子,远远的甩了出去。
盘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丫鬟一抖,全身瘫软了起来,匍匐在地,不停的磕头:“求王爷赎罪,求王爷赎罪。”
公仪熙冷声道:“葡萄籽都去不干净,要你有何用!”竟敢不把葡萄里的籽取干净,膈到了他的舌头。也不知道当初何絮是怎样看重这个笨手笨脚的丫头。
小丫头惜春泪眼汪汪的抬起头来,伺候了王爷三年,她还是更喜欢伺候了半年的小姐。
但就算再不喜欢王爷,她也不能出熙王府。三年前开始,她和风铃以及小姐,都受到了公仪国的通缉。只要她出了熙王府,她这条命恐怕就不是自己的了。
她不停的磕头求饶,额头前磕得一片腥红。
公仪熙摆摆手:“自己滚下去受罚。”
受罚也总比被赶出去王府好,惜春委屈着一张小脸退了出去,退出去之时,与迎面而来的阿一差点来了个满怀。
看到惜春泛红的眼圈,阿一知道,准是主子又不高兴了。乖巧的惜春原本长得一张婴儿肥,有些圆润。三年下来,被主子折磨得变成了长长的瓜子脸,也还真是难为她了。
他叹息的摇摇头,只盼着他带来的消息能让主子冷静些。
公仪熙冷冷的看了一眼阿一,返身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何絮给他留下的耻辱,暂时不能报在她的身上,折磨她在意的人,他心中也能舒坦一些。
阿一单膝跪地,朗声道:“禀报主子,在逸城发现了王妃的踪迹。”他的声音足够能传到刚出门的惜春耳朵里。
惜春一听立刻停下了脚步,叫耳朵贴近了房门。
阿一的话毕,公仪熙立刻睁开了眼睛,神速般的从榻上坐了起来。
好你个何絮,三年前给他的耻辱,他还没有拿回来,她却又给他留下了新的耻辱,便一走了之。
一年前,他的暗卫在逸城发现了她的踪迹,一个不注意,她又消失了。这一消失又是一年多。
公仪熙眯起了狭长的丹凤眼,道:“本王亲自去逸城。”
他就不信了,他亲自出马,她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王爷万万不可,王爷的身体最近才有了起色,切不可奔波劳累。”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她提着裙摆,冰若冰霜的像天上上的一株冒着冷气的雪莲。
站在公仪熙身后,为他擦手指的丫鬟,狠狠的瞪了来人一眼,道:“王爷,依奴婢之见,王爷的身体最近没什么大碍。王妃医术高明,如果早日找到王妃,王爷治愈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雪白的女子冷冷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丫鬟。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声音如寒冰,“风铃,你既为熙王府的人,就应该为王爷的身体着想。”
风铃福了福身,回道:“谢妍妃娘娘提醒,奴婢自然知道自己是熙王府的丫鬟。”
何妍脸色一寒,她曾经虽说是妍妃,但如今她最恨别人叫她妍妃。而且风铃的意思似乎在说她不是熙王府的人。
她心下道,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熙王府的女主人。
公仪熙眉头轻蹙,不理会二人的争论,只对阿一道:“去准备,即刻出发前往逸城。”
他寻找何絮三年了,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再跑掉。
何妍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逸城的黑山崖下,白雾笼罩着树林,白茫茫一片,让人看不清前方的一切。
何絮走在山崖的迷雾中,她步履虚浮,走走停停。额前布满了一层薄薄的虚汗。
被羽箭刺中地方,一片鲜红,伤口皲裂,流出来的鲜血将她前襟的衣衫都染红了。
柒桑跟在她的身后,好几次想要开口说话,看到她脸上的冷漠时,到口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每当看到她的身体摇摇晃晃,便忍不住想要上前扶她一把。
然而,每次与她冷漠的眼光相撞时,都会被她眼中的疏离刺痛,不由自主的将手收回来。
何絮靠在一棵不知名的树下,从怀中拿出一瓶白色的药片含在口中。丝毫不在意前襟被鲜血染红的衣襟。
柒桑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他道:“你在这里养伤,待伤养好之后,我带你出去就是了。”
他的语气温,顶着一张柒桑妖媚的脸,却散发着一股上官牧清温文儒雅的气息。
让何絮心下一阵反感。无论是柒桑还是上官牧清,都是她曾经信任过的人。
她能理解他许是有自己的苦衷,也能原谅他的欺骗,可是,她却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当他是朋友。
何絮没有理会他,休息片刻之后,便站起身来,继续逆风往前走去。
“你就那么恨我吗?”柒桑的声音在何絮的背后响了起来。在寒冷的气流中也显得有几分的悲凉。
何絮脚下一顿,恨他吗?答案是她不恨。
近两日来,他一直想要解释,想要获得她的理解,想要求得她的原谅。
可是,没有的希冀,哪里的来的失望?何絮曾经对他唯一的寄托就是照顾好喜鸢,他确实也照顾好喜鸢了,至少让她生下了小喜。
至于上官牧清,更加谈不上希冀。他三番两次的救她,一直让她心存愧疚。
现在得知他的“相救”一切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她反而觉得更加心安了。
柒桑继续道:“你就恨到连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她回身看着柒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恨你,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相互利用,相互陷害,这些都都能理解。只是,我做不到和以前一样,把你当成朋友。这种说法,你能理解吗?”
说完之后,转身接着向前走去。
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的疏离,像是山涧流淌着的清泉水。
柒桑的心像是跌落在了寒冰之中,她宁愿她恨他,讨厌他,至少这还能说明她在意他。
然而,她别说是恨没有,就是连一丝责备都没有,她说的理解反而更让他心寒。
想起落城前的那一战,她带兵打仗,却没有想到要斩杀敌军,而是想要战俘引诱公仪熙的出现。
他不知道她把他引出是为了相见他一面,还是为了胁迫、陷害他。
但都足以说明了,她的心中记挂着公仪熙。
柒桑上前一步,横跨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那公仪熙呢?他利用你,他陷害你,让你一步步走到如今,连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都没有。你恨他吗?”
何絮的心咯噔一下,她恨公仪熙是毋庸置疑的。以前她一直觉得能理解公仪熙。
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能理解公仪熙为了灭掉怡红院,竟然强迫于她,她也不能理解,因为一个不清楚的事实,他竟然将她锁起来,日日折磨,她也不能理解,三年前在皇宫的那一晚,他竟然陷害她。
最不能理解的是,他竟然与何妍有勾结。
既然之前两人便有勾结了,为什么何妍还要逼她嫁给公仪熙,为什么公仪熙也愿意接受了她。
何絮皱起了眉头。
第93章 入侵者()
她冷下了眼帘,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沉,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柒桑上前跨了一步,离她更近了一些,沉声道:“为什么你能理解我,却不能理解他呢?”
何絮蹙起了好看的眉,往后一步,离他远些,冷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跟你报备吧。”
她的后退似乎刺激了柒桑某条神经,随着她的脚步退后,他向前一步,往何絮的面前跨去,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何絮的回答无疑就是肯定了他的想法。一瞬间,他的心忽然像小猫抓心般的难受。
然而何絮的淡漠冷然,更让他心疼痛起来。他朝着又近了一步,他的嘴角带着一抹邪恶的冷笑,阴冷着脸色问她:“你知道吗?”
他的俊颜在何絮的眼前放大了,原本觉得温馨的脸此刻就像是一朵带毒的曼陀罗盛开在她的面前。
想到他曾经一直在背后利用她,何絮心中一阵反感。她的背靠在树上,头微微往侧偏去。不想与他直视。
她的侧身露出了她美丽的蝴蝶骨,在半遮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柒桑眯起了眼睛。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正是被她这一副若隐若现的蝴蝶骨所吸引,因此着了她的道。
也正是因为着了她的道,他得以跟随着她过了几天有趣的日子,看着她冷漠的外表下一颗不算冷漠的心,他似乎也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无趣了。
他也还记得她当时信任的眼光看着他,把喜鸢托付给他。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
柒桑有一瞬间的寂寥。
何絮冷冷的声音传来,淡漠的脸上有一抹明显的排斥。她冷声问道:“我该知道什么?”一边说着,一只她白皙纤长的小手渐渐的滑向了另一只衣袖中。
然而,不待她的手指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柒桑的手已经快速抓起了她的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