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髡呱砩险业酵黄瓶冢痪偾芑馿umenides,以解除他的死亡威胁才对。除此之外,他还能期待什么?
不过柳松也没有兴趣和这个轻重不分的家伙饶舌。他只是急切地等待着,等待罗飞从审讯室里带来的消息。
两个多小时之后,这种等待终于有了结果:罗飞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
“怎么样?”柳松连忙迎上前询问到。
罗飞冲着柳松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跟着罗飞走了出去。两人走出了二十多米,一直到楼道的拐弯处罗飞才停了下来。
“什么情况?”柳松再次按捺不住地追问到。
罗飞有些无奈地答了一句:“我们被耍了。”他把柳松单独叫出来说这件事,就是考虑到在那么多人面前公布的话,那场面可能会比较尴尬。
“被耍了?”柳松略微皱了下眉头。事实上,因为这次行动太过顺利,他并没有太指望从这四个家伙身上就能抓住eumenides的尾巴,不过他也不明白“被耍了”是个怎样的概念,于是他又问道:“这是eumenides的计谋?那几个家伙又是不明真相的替死鬼吗?”
“和eumenides无关,我们是被杜明强耍了。”
“什么?”柳松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答案是他无论如何没有预想到的,他只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对那四个年轻人进行了隔离审讯,现在情况已经基本上弄清楚了。”罗飞的情绪倒显得比较平静,他很有条理地介绍着审讯期间的收获,“这件袭击的主谋就是被你打倒的那个戴墨镜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常凯,今年二十一岁。大概在半年前,他开着一辆三菱跑车在市区主路上撞死了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这件事情你听说过吗?”
柳松点头道:“听说过。”
“嗯。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据说这件事在本地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倒是我当时还在龙州,并不太了解。”
的确,这件事情在省城可谓路人皆知。那个叫作常凯的年轻人是个狂热的飙车爱好者,半年前,他驾着一辆三菱跑车在市区主路和朋友飙车的时候,撞死了一个正在过斑马线的小伙子。因为现场惨烈,而且目击者众多,此事迅速流传开来,引发了广泛的谴责和争论。后来听说肇事者给付了近百万的赔偿,并且以交通肇事的罪名被提起公诉。此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此事便渐渐被人淡忘了。
“这家伙怎么会掺和到杜明强和eumenides的事件里来?”柳松对这一点很是费解。
“杜明强针对这起事件写过好几篇网络报道。不仅言辞尖锐,而且还公布了常凯的照片和一些私人信息,这使得常凯的生活受到很大影响,因此便对杜明强怀恨在心。常凯交通肇事被判刑之后,因为家里有钱也有点关系,很快就办了保外。这件事情也被杜明强在网上捅了出来,掀起了网民对常凯的又一番猛烈攻击。于是常凯对杜明强更加恨之入骨。”
原来如此,柳松可以想象出杜明强会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去写那些报道,肯定是言辞夸张,煽动性十足的那种。常凯的肇事行为固然可恶,但是由杜明强对他进行攻击和谴责,无疑就给人一种“狗咬狗,一嘴毛”的荒谬感觉。
“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常凯会带人来袭击杜明强?”
“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当然最后闹到拳脚相见的地步还需要个导火索。”
“那导火索是什么呢?”
“杜明强前些天通过网络聊天工具找到了常凯,提出对他进行网络专访。常凯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呢,于是两人在网上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互相辱骂,甚至提出来要在现实世界中‘单挑’什么的。”
“这个杜明强可真是不知轻重。”柳松咧嘴叹道,“还敢直接找当事人进行专访,这简直有点‘与虎谋皮’的意思啊。就凭他一个势单力孤的外来户,想和常凯这样的当地少豪硬碰硬,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罗飞“嘿”地干笑了一声:“他可比你想象的聪明多了。其实当时他只是在网上对常凯进行挑逗,并没有留下自己在现实社会中的任何信息——所以常凯想对他进行报复也无从下手。而他则把双方聊天的记录加工渲染一番,贴到网上之后又引起了大量的点击,常凯再次成为网友们的众矢之的。”
是这么回事?柳松一边回味一边分析道:“那杜明强是故意去刺激常凯的吧?这样才能引诱对方说出过激的言论,进一步煽动网民们的怒火。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从智力上来说,常凯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可是既然他没有留下真实的信息,刚才常凯他们是怎么杀上门来的?”
罗飞苦笑着看着柳松,有些无奈的样子。
柳松眨了眨眼睛,忽然间恍然大悟:“这这也是杜明强故意设计的?”
罗飞没有妄下定论,他仍然只在叙述审讯时得到的信息:“据常凯供述,今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杜明强又一次通过网络找上门来。两人之间的骂战更加升级。只是这一次杜明强却没有躲躲藏藏的,他主动开了视频,让常凯看清楚了他的容貌。然后他还向对方挑衅说:自己会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到阳光小区门口的大排档喝酒吃烤翅,如果不服气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
柳松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状况其实已经非常明了:杜明强曾因做报道的事情和常凯结怨,而他的势力无法与对方进行正面抗衡,所以他以前只能借助网络的虚拟力量进行反击。可是今天,因为eumenides发出死亡通知单,警方派出精英力量对杜明强施以全方位的保护。这让杜明强觉得有了进一步报复常凯的机会。他故意显露出自己的行踪,于是常凯便带人前来,想要海扁他一顿。可是在特警精英们面前,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只能白白地遭受一番皮肉和羞辱之苦。
柳松这时才明白罗飞所说“被耍了”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是的,他们都被杜明强耍了,不仅包括常凯等人,还包括以自己为首的特警队员们。下午时分,当自己在客厅里辛苦守卫的时候,杜明强并没有在睡觉,他在卧室内打开网络,开始导演一出“借刀伤人”的好戏。最终这幕戏如期上演,特警队员们成了戏中杜明强的打手和帮凶。
柳松越想越是气愤。憋了半天之后,他才恨恨地问罗飞道:“现在该怎么办?”
“那几个小子,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拘留几天就算了。至于杜明强嘛——”罗飞略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已经把他交给你了。在这里,你可以随意处理。不过出了刑警队大门,你的首要任务仍然是保证他的安全。”
“我明白了!”柳松要的就是“随意处理”这四个字。他随即转身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罗飞则摇摇头,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休息室内,杜明强正跷着二郎腿在喝水,那些便衣特警一个个站在他的身边,倒真似众星捧月般的感觉。柳松“噔噔噔”地跑过来,一见这个架势,更是怒不可遏。只听他低低地吼了一声:“你们都让开。”
特警们看着柳松,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领命让到了一边。只剩杜明强和柳松直面相对,前者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异常,便放下水杯,站起身说道:“怎么了?柳警官?”
“你现在很得意,是吗?”柳松一步步地逼近,“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要激动嘛!”杜明强厚着脸皮笑道,“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柳松不再说什么,他突然抢前一步,双手抓住了杜明强的衣领。后者也是身高一米八几的大块头,竟被他一发力给举了起来。
“唉,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啊。”杜明强这下有些慌了,他的双脚悬空乱蹬,徒劳地挣扎着,显得狼狈不堪。
柳松双臂一推,将杜明强硕大的身躯抵在了墙壁上。
“你真以为我们是你的保姆吗?帮你和别人打架?!”柳松瞪着双眼喝道,他的鼻子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脸上。
“你是说常凯吗?”杜明强居然还敢涎着脸反问,“那样的人渣,你们打的时候心里应该也很痛快吧?”
柳松知道杜明强巧嘴滑舌,自己很难说得过对方。他便冷冷地哼了一声,腾出一只手冲着自己的同事招了招:“把电话号码簿拿过来。”
一个白白净净,打扮成白领模样的特警把桌上那本厚厚的电话簿递给了柳松。先前在大排档的时候,正是这个人制服了手持啤酒瓶的光头。
柳松左手接过电话簿,随即便垫在了杜明强的肚子上。后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干什——”
他的话音未落,柳松已经一拳击出,狠狠地捶在了那本电话簿上。拳力经过电话簿的传递扩散到杜明强的整个腹部。后者顿时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冷气,将最后一个“么”字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柳松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把电话簿扔回到桌面上。而杜明强则用双手捂着肚子,像虾米一样躬着身僵持了片刻,最后终于痛苦地蜷倒在地上。
“你给我听好了。”见杜明强失去了聒噪的能力,柳松走上去,蹲在他的面前说道,“我和我的同事们,我们已经连续奋战了好多天。我们在找一个叫作eumenides的杀手。为了抓住他,我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今天,当我的同事在开会、在探案、在查访各路线索的时候,我却要陪在你这个垃圾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以为这是因为我们在乎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只是在等eumenides的出现,而对于你的安危,我们根本无所谓。你再敢像今天这样耍这些无聊的滑头,那么当下一个危险到来的时候,我保证我的兄弟们没有一个会出手帮你。我们会一直看着你死掉,以此确定那是否是eumenides在作案。否则的话,我们就不会再去暴